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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祸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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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男子可眼熟?”就在前方二人周旋之际,若茵伏在瑜瑶耳旁小声地问道。
眼熟?当然眼熟了,从刚才她就想说这个男子的来历了,要不是若茵的惊呼也不会引起了一番骚乱,这会儿说不定早就查个明白了。
“我在龙宫见过他”瑜瑶收了收声,此时人群中的私语不断,大家一方面讨论着台上的妖怪,一方面猜测着台下的男子。
“龙宫?”若茵喃喃自语了一句,偏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她,“什么龙宫,我是说在峨眉,大师兄让我们捉怪物那次,他喝了我的酒……”
经过若茵的提醒,瑜瑶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时在龙宫也觉得他甚是眼熟,今个儿再看,可不是那晚的人么,也不知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瑜瑶也学起了若茵的惊呼,“是他,他就是蒺藜”。
周围的人看着她俩一惊一乍的,不知所云,都摆摆手不以为意。
若茵听她这么一说,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抬眼时正与他目光相遇,原来对方也在“监视”着自己这边,遂拉着瑜瑶往人群里缩了缩,好像这样就能遁去一般。
却说那边的蒺藜,与老板僵持了一会儿,倒也不再说什么,从身旁拎出了几个大袋子,往那酒楼老板的面前一推。
对方警惕地打开了袋子,只见一道金光从中闪出,因为太满,几颗宝珠滚落了下来,惹得众人又是一阵惊呼。酒楼老板见状,赶紧呵斥站在一旁的小厮,连同地上掉落的,将东西抬了下去。
他很是满意地朝着蒺藜笑了笑,又转头询问着其他桌上的人的意见,那些人只是摇了摇头,看来事已成交。眼前的男子像是早有准备,特意为此而来,却不知是何人。
“你说那‘妖怪’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不久亏了么?”
“你懂什么,没看到刚才台上的袋子么,把人领回去整天哭不就行了……”
瑜瑶与白衣书生同时瞪了一眼身旁胡侃的二人,那两人不知说错了什么,也不想生事,走远了些去讨论了。
“这些人,整天想着财……”书生感叹着,倒是引起了瑜瑶的侧目。
“是啊,听说这‘妖怪’还能生子,我看……”书生又送去了一个白眼,那人便也嗔怪着离开了他的身旁。
“我说读书人,你可有什么想法?”之前的老头儿问道。此刻,店内拥堵的人群稍稍疏散了些,有些人因为已开了眼,就说笑着离开了。
若茵站在人群中观察着蒺藜的一举一动,思忖着他出手这么大方的原因,想要在脑中将这一连串的事情串联起来,却发现有些东西怎么也解不开。瑜瑶慢慢地又加入了身旁人的讨论之中,饶有兴味地听起了谈话。
“这……”书生面露难色。
“你有什么大可说出来,不必顾忌。”
原来那书生曾有个游走于四方的兄弟,是个有勇之人,在幼时便被一个疯癫的道士看上了,硬要拉了去,爹娘怎会愿意,便将那道士赶走了。说也有缘,他一日偷跑出去玩,连哄带骗地被那道士带走了,每日学些打坐功夫什么的,也吃些奇怪的药草药丹。
书生弱冠之时,他终于从外回到了家中,此时已长作个神色禀异之人,谈吐行事自与常人不同。回家之后,便与书生说了自己多年来在外的见闻,说是遇到了各种珍奇异兽、妖仙魔鬼,这些经历听上去像是域外之闻。
其中有个经历引起了书生的兴趣,便是与今日这“妖怪”有关的。他的兄弟在与那道士离开某个海上的小岛,欲继续前行之时,忽然被一阵美妙的歌声吸引了去。船上的人都说遇到了“宝贝”,便要循声而去,行了一段距离,一个人身鱼尾模样的女子出现了船头不远处,哼着曲子很是迷人。
众人急忙追去,怎知那女子速度极快,一下就不见了踪影,无奈之下只得打道回府。可谁知这一追追出了岔子,大家找不到了回去的路。疯癫道士便对他说,那女子是鲛人,谁见着了便交厄运。
书生自方才听到那阵歌声便有些不安,眼下又看着众人疯迷之状,才道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待他讲完之时,酒楼内已经去了大半的围观人群,只留下几小撮还在夸夸其谈着。
“你这经历倒是奇了,只是听着玄乎,不像是真的……”老头儿露出一副探究的姿态,顿了一顿说道,周围的人也都附和着,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瑜瑶想着他说的也许就是鲛人族的公主,只是不知那道士为何说见了将有不详,正欲加入谈论的时候,被身旁的若茵拽了一把。
台下的桌子被一群小厮们搬挪着,蒺藜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二人见状匆匆离开了讨论着的人群,追他去了。
这酒楼的后院曲径回肠,饶得人头晕,那蒺藜是个脚力好的,追了半天只留下个背影,像是故意和两人捉迷藏一般。
若茵突然停了下来,与瑜瑶商量了下,便让她先去追赶,自己则顺着另一条路试试。瑜瑶不暇多想,沿着原路一路狂奔。事实证明,若茵的运气是好的,顺着她的那条路倒是和对方碰了个正怀。
这一切是在瑜瑶从后方赶上他们之后才发现的,若茵和蒺藜已经动起了手来,自己虽然是站在若茵那边的,可也不知道另一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只听见若茵边打还边喊着:“你到底是谁?”
一想到还在他手里的鲛人,瑜瑶也加入了打斗,可刚跳了进去就被对方制止了。
“不知二位姑娘为何动手?”对方跳出了几米开外,一副彬彬之状。
“放了那个女子!”不等若茵开口,瑜瑶急急地喊了出来。
却见对方笑了笑,有些惋惜道:“那可不行,怎么说我也送出去了那么多宝贝。”
“你为什么要伤龙阳?”若茵不顾他的笑脸,接着质问道。
对方耸了耸肩,“何出此言,我都不知你说的是谁”。
瑜瑶还想再说什么,若茵已经快了一步向前刺去了剑,剑的方向直指蒺藜的要害,她目光凌厉,出手极快,身下的落叶只是扬起到脚踝的高度便又落了下去。待瑜瑶反应过来,便也抽出了身上的小刀刺了去,卷起了地上落叶满天飞舞。
她的动作只出了一半,眼见着若茵的剑尖已触及了蒺藜的喉部,心里正在欣喜之际,只见他的发梢被剑风吹起,眨眼间不见了踪影,到手的“鸭子”也飞了。
若茵见状用另一只手将剑一转收了回来,又从腰间摸索出些“暗器”,朝着空中撒去,所到之处都是白烟滚滚,还未出手的瑜瑶被烟雾呛了眼睛,挥着小刀在空中乱舞,对着身旁的若茵抱怨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呛人?”
她一个人在白烟之中努力着,不停地朝若茵喊话,却听不到对方的回应,觉得有些奇怪。只得挣扎着撑起双眼看去,隐约看到不远处有两个身影,赶紧快步走了过去。那身影高大的便是蒺藜,另一个即是若茵。此刻蒺藜正一手环抱着不动的若茵,想要离开。
“你别跑?”瑜瑶有些着急,操起小刀奔了过去。
“我没跑,不就站在这里么。”
对方确实没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烟雾的原因还是蒺藜使诈,瑜瑶明明瞄准了方向刺去,却总是找不对地方。生气之下,念起了一阵发咒,手中的小刀便化作几道白光,寻着对方的身影而去。
分身的小刀像长了眼睛一般,朝着蒺藜的方向不偏不倚地飞去,他只轻轻一挥手,便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可那刀几次三番下来仍是锲而不舍地飞向他,蒺藜也念起了咒,顷刻之间,院中池塘里的水似飞箭般朝着瑜瑶涌了过来。
近身之时,瑜瑶能感受到水的寒气,看似柔弱的水,碰到自己的肌肤时却如刀剑一般坚硬。无奈之下,她只得调回了刀光来抵挡。蒺藜倒是逍遥,并不急着离开,又观看了一会儿,忽然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匆匆不见了身影。
却说这边的瑜瑶抵挡的万分艰难,那些水柱在她的抵抗下越来越凶猛,越来越势大,她也没了阻止蒺藜的闲心。
就在这时,一股强风刮过,将之前已经消散的白烟吹得不见,也将紧逼着瑜瑶的水剑全部挡了下去,落在地上,湿了一滩。
“你没事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瑜瑶转过头去,看到了寒水与片苓,她一脸焦急之色。
瑜瑶见到了久别的师父于师姐,心中涌起了莫名的情绪,之前被烟雾迷了的双眼还有些湿润,激动地朝着寒水与片苓奔了过去,“师父~~~师姐~~~”。
寒水见她还是那副老样子,憋了憋嘴,但脸上也露出了笑意,片苓则拉着她好瞅了一会儿。
“师父,我——”瑜瑶还想说什么,却被寒水抬手制止了。
“回去再说!”声音中透着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