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妖式训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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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师父真把咱俩当鱼养了……”瑜瑶仰天长啸。
眼前是一汪绿潭，泛着七彩之光，清风拂过，湖面波澜不惊。三面环壁，鸟语花香，云雾萦绕。顺着唯一的缺口望去，是一条幽深的密径。
耳边仍然回荡着师父的话“去水里泡下也不错”，瑜瑶抽搐着眼角，紧攥着他的衣襟，却被用力甩开，寒水面带威胁“你是鱼”，说完拂袖而去。
在湖边窜来窜去的片苓，兴头正盛，活动着筋骨有些迫不及待，“你怕什么，这湖底指不准有什么好玩儿的东西”，说着“扑通”一声跳入湖中，徜徉起来，“师妹——快下来啊！”。
瑜瑶听见师姐的呼喊，把手放入湖水中搅了几下，闭着眼睛滑了进去。本以为会沉下去，却发现周身凉凉的甚是舒服，手脚扑腾着竟与岸上无异。
二人在湖中呆了许久，真个儿地遵着师父“泡”的意思。
“光呆在湖面上多没意思啊，咱们去下面看看！”片苓眨巴着双眼，带着些恳求。
瑜瑶愣在那里看着旁边的师姐，自入水之后身上就像鱼儿一般闪着鳞光，皮肤隐隐泛着金色，很是好看，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滑中有些涩手。还没过够手瘾，就被她一把拽着沉下了水面。
只觉着手腕被人紧攥着，瑜瑶闭着双眼不敢睁开，直到被片苓用手肘碰了碰才睁开，水下并无任何异常，反倒让她有些呼吸不适，便挣扎着上了岸。
“咳咳——”不知是不是闭气太久了，方才她在乱刨之时似看到湖底发出了淡淡的绿光。
“你没事吧师妹，怪我不好，我不知道你……”片苓面露忧色，眼中还掺杂着一丝疑惑。
二人回到了破山洞，发现寒水正在悠闲地喂着兔子。瑜瑶在心里咒骂了一路算是出气，看到师父的瞬间败下阵来，谄媚地接过小兔子，继续喂食任务。
“怎么样？”寒水故意问向片苓，眼睛却瞅着瑜瑶与兔子不放。
片苓有些心虚，支支吾吾地说道：“还行。”
瑜瑶猛抓了一大把青草，塞进兔子的嘴里，也不顾它反抗扑腾着的前腿，心里紧张的不敢抬头。之前因为交代的事情没做成，被师父吊在悬崖上几天几夜，中间只有大鹏送来食物。她忽然觉着自己是刚逃出虎穴又入了狼窝，这个师父比蛇和蜘蛛更恐怖，不是来索命的，是让她生不如死，活活折磨来的。
洞内异常安静，除了兔子挣扎时拨弄青草发出的簌簌声，只剩下瑜瑶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此刻的寒水倒是没了往日的嬉笑，脸色微白，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轻打着石桌，眼睛定定地看着一人一兔，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
一旁的片苓虽然担忧地看着喂兔子的人，双肩却抖个不停，这是自那日以后留下来的老毛病。
“还行？”寒水一挑眉，斜眼看向瑜瑶。
“师父——你要干什么！”破山洞里只留下片苓怜悯的目光，与兔子拽草的嗖嗖声。
洞外，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彻响，不一会儿，又被淹没进狂风之中。
瑜瑶本来是拖着寒水的大腿抹眼泪的，突然一团黑影投射下来，遮住了全身。狂风平地而起，吹得人眼睛睁不开。不等抬头，身子一轻，被什么人拎了起来，眼看着寒水越来越小，最后成为一个小黑点。
“嗷——”一声长啸，惊得她心里直哆嗦，费了老半天的劲儿才转过脖子向上望去。只见“一栋小型空中花园”在天空自由翱翔，正用两个爪子抓着自己，不明去向。
“大鹏，你要带我去哪里——快放我下去——”她扭动着身子，忘了眼下的处境，之前听师父说过这大鹏脾性乖戾，偶食人肉，难道今日他兽性大发要吃了自己？越想越害怕，动作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大鹏从喉中发出几声沉闷的咕噜声，以示抗议，爪下的生物实在难缠，索性随了她的愿，从高空看着她迅速落下，欢快地扑扇了几下翅膀，满意地叫着离开了。
“啊——”，瑜瑶不知道这禽兽今日发了什么疯，竟把她从这么高的地方直接撂下，周身的云雾寒凉刺骨，身下的色彩也逐渐浓郁起来，一团团一簇簇的翠绿映入眼帘。眼看着地面越来越近，吓得她昏了过去。
咚地一声落地了了，确切地说是落水了，昏迷中的瑜瑶只觉着肌肤一阵刺痛，脸上麻酥酥的，用手摸了摸，才发现自己还活着。睁开双眼，一条欢快的小鱼儿绕着她的脑袋转圈，时而吻着她的脸颊。
她游向岸边，环顾四周，只见三面环壁，唯一的缺口是一条幽深的密径。心里纳闷起来，奇怪了，这不是今早与师姐前来的湖水么，怎么恰好掉在了这里面。
突然，一抹纯白进入了她的视线，长身而立，衣发飘飘，是师父！他老人家也来的太晚了吧，她等着那个人影缓缓走来，不由得怒气连连。还好是掉进了水里，要是落在岸上，从此以后，世上再无瑜瑶了，那爹爹可怎么办，想起爹爹，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儿。
“我看这个方法不错，只一次你的长进就不少。”寒水满面春光，蹲在瑜瑶的面前瞅着两个大门牙，疑惑地皱了皱眉，“你这门牙怎么回事，舔了不少吧”。
瑜瑶从刚才的惊吓中慢慢缓过神来，听着师父的话愁容满面，“我牙口生下来就这么好，不需要舔”。
听罢她的话，眼前人的眼睛睁得老圆，盯了半天才转身而去。
“从今个儿起，你和大鹏一起修炼。”
“大鹏啊大鹏，我把你最喜爱的小兔子带来了，一会儿悠着点，这几日摔得挺疼。”瑜瑶晃荡着手里挣扎的兔子，想起每日都从高空垂直落下的辛酸，堆着笑脸站到了大只禽兽面前。用力将手中的活物抛至高空，兔子不会叫，师父师姐只当是它自个儿跑了，不会发现是进了大鹏的肚子。
阴笑着的瑜瑶再次被大鹏拎起来，吹着冷风急速直上。
“扑通——”一声，水面掀起大浪，只见一个物体沉了下去，湖面又恢复平静，沉入湖底的物体再没有浮上来，倒是山谷里寂静的异常。
瑜瑶的身体一阵刺痛，睁开眼来才发现自己已沉入了湖底。双手向水面推去，却被生生地弹了回来，一连试了五六次，仍出不去。她心里焦急万分，卯足了了劲儿双腿用力一蹬，脑袋向上冲去，“嘭——”地一下，撞得竟有些头晕眼花。
怎么回事？她心里犯嘀咕，前几日明明可以很顺利地浮上去，今天怎么连出也出不去了。想必是师父设的障，故意考考她的。既然前路不通，只能找后路了。瑜瑶掉转了身子，朝着湖底游去。
说也奇怪，与片苓那次游向湖底时险些溺水，经过几日的折腾，现在的她已能在水下进退自如了。湖底散发着淡淡的绿光，吸引着她游了过去。
这光不知是受湖水影响还是怎样，靠近了再看由绿便白，带着些金黄的光晕，像极了初阳。光亮渐渐向四周扩散，包裹住了瑜瑶的全身。
“喂！鱼妖——”被熟悉的叫声惊醒，她猛地睁眼，却发现自己躺在草丛之中，远方是一汪碧绿的湖水。另一边是黑着脸的师父，发丝上的水珠晶莹剔透，一把将她拎起，拖着走向幽深的小径。
还没缓过神来的瑜瑶任师父抓着后领，忽觉着胸口有些膈应，用手摸了摸，斗大一颗珍珠正塞在衣襟处，不多时便从领口滑向了腹部，凉凉的有些痒。
“师父——”寒水听到手上的人终于出了声，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她，“等一下”。瑜瑶不好意思地笑笑，指了指胸口，迅速转过身去。右手顺着衣服向下探，这珠子调皮的很，就是不到她手上来。
“你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专心致志掏珠子的瑜瑶，被寒水轻拍了一下肩头，心里一惊，那珍珠又从腹部溜了下去，哐嘡一下落在地上，“这是什么？”寒水捡起珠子，摩挲了半天。
“珍珠。”
他将珠子塞回瑜瑶的手中，继续拎着她上路。
“师父你怎么不问我从哪儿弄来的？”
“哼——为师的宝贝多得很，这颗破主子入不了我的眼。”
瑜瑶见他似有些愠怒，目不斜视，悻悻地将“宝贝”放好，忽然觉着有些不对劲，自己出不了水面与发现它也许是有联系的，便脱口问了出来。
“出不了水面？”前方的寒水松了手，面向她拧巴着眉眼，她明白这是师父惯常的戏弄人的表情，立刻垂首而立，乖乖地等训。
站了许久，头顶上还没传来任何声音，她偷偷瞄去，眼前哪里还有人影，仰头望去，白衣飘飘的寒水正轻点着树冠翩然而去。留下瑜瑶一人在原地吹着凉风，身上的衣服还有些潮，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支撑着双腿爬回了破山洞，石凳上的片苓如坐针毡，见着瑜瑶回来了，一脸焦急地拉过她，从头到脚摸了半天。
“怎么了？”瑜瑶推开她的毛手，疑惑地问道。
“师父之前来过，说有神秘人物闯了进来，就急匆匆地找你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片苓递给了她一套干净的衣服。
“什么人物？”
“师父也不清楚，只说兔子不见了，可能是‘采花小妖’，因为之前他为了寻一个兔精，把几万只兔子全掳了去，一个个威逼利诱。”片苓说的眉飞色舞，关键之处还重重地捶了一下石桌，“这个人物我也有所耳闻，可是出了名的采花大盗，妖见妖爱，花见花开啊！”
瑜瑶听到是有关兔子的，尬尴地点头附和，只希望现在大鹏还没把它吃掉，不然师父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江！瑜！瑶！”有如雷鸣，一声咆哮震得洞内二人僵住了身子，只见脸色黑青的寒水出现在了洞口，目光如箭般射向瑜瑶，一只可怜的小白兔在他的手中欢快地腾着后退。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妖式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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