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西周小呆

5、太子的多样性和统一性

　　“很好的嗓音，只是不能回头看见你的脸，我想你一定才学很高吧？”太子问，声音有些发乌，因为背对着，声音靠不过来。“奴家不敢卖弄。”我说，自己心里想着：真是谦卑得很呢。
　　“《女诫》看过没有？”太子问，我说：“看过。”“看你的行为举止都像看过了。”太子说，语气里的不满很浓重，一听就明白了。“多谢太子夸奖。”我说，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两声，“讽刺你你还听不出来？”太子惊讶问，我猜想他一定很惊讶吧，他一定会想我怎么这么傻，但是我还真不傻。“听出来了。”我说，似乎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那你还谢谢什么？”太子强忍住没有转身，语气淡淡的。我看着轻轻笑了，“那不过就是一句客套话而已。”我说的更风轻云淡，太子在那里说：“客套话？我早就听腻了。你这客套话我可是头一回听。”说着竟有了笑意，暖暖的感觉。
　　“真是让奴家受宠若惊了。”我说。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陷入这个陷阱，太子有什么好的呢？未必有大哥哥有钱，未必有二哥哥的才学，未必有姐父的胸襟，未必有我的快乐。
　　太子听了笑了说：“你呀你。”语气很无奈似的，说着要站起身来，想了一下，又坐回去补充说：“你快些挡住脸吧，我可要转身向你告辞了，明天再来看你。”我听了急忙挡住脸，“春桃，春柳恭送太子。”春桃和春柳在太子走出我的闺门时行礼，“楚楚姑娘可要小心身子，莫要再像今日这般了。”太子不知怎么倒退了两步，然后说。害得我白担心了一场，“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奴家自小体弱多病，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我从善如流，你以礼来，我以礼去。这就叫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太子走出我的闺楼两步之后，爹急忙凑上前来说：“太子。”弓着身子请安，“让开。”太子的袖角扑在爹的脸上，爹也顾不得，还继续僵硬的笑中，太子哼了好几声才走出门外去。哼的爹的心乱颤了好半天才停下来。
　　“女儿啊，你可要离这个太子远一些才好。”爹见太子走远了，方才进来说，“女儿知道了。”我说着，这头绣着花，“这个太子傲慢无礼，目中无人，凶狠残暴，贪图女色。”爹说，语气颇不平，“哦？我看太子温文尔雅，文质彬彬，虽然有些时候莽撞了一些，但是心思细致，刚才女儿用袖子遮脸的时候，太子背过去不叫女儿受累，临走还告诉女儿，是一个很守信用的人呢，但是确实是有一点贪图美色了，非要看女儿的形容，女儿不叫他看，他还要看，真是。”我笑着，如石榴初绽。
　　我很不情愿的穿着太子强叫我穿的衣服，太子的赏赐，说是因为我唱的曲子很好听，太子很喜欢。
　　我回想了一下自古以来的太子，安慰娘说：“娘你想一想啊，自古以来的皇子皇孙不都是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嘴上跟你客套着，这头就使绊子害你。这个太子也是一样，心里藏着九把刀，用着哪把使哪把。只要是不惹太子动怒，这一切就好办了，太子还能住多久？熬过了这两日就好了。”娘也点头，不点头也不行啊，这就是楚家的现实。光耀门楣？娘算是看透了，自古祸种都是这样光耀起来的。
　　太子有着多样性，要么就无法争夺王位了，也有着统一性，就是最后败在别人手下的那个不可克服的‘女色’二字，历观朝廷兴盛衰败，自古都是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