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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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决明子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赵敏硬是要将他带出来跟着她。如果说是学习的话，虽然这几日赵敏用真实行动教了他不少，但是以他的能力从蝴蝶谷到清流县往返也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如果说是为了教他控制那只叫日朗的海东青的话，蝴蝶谷不是比这人来人往的县城中心客栈更方便？
不过说实话，赵敏说要训练他接收海东青的信时决明子还是大吃了一惊。
“决儿，你认为我真会有很多时间一直呆在蝴蝶谷吗？”这是当时赵敏对吃惊的决明子说的一句话。
决明子当然明白这话的意思，自己这个徒弟的学习才刚刚起步而已。
但是决明子总觉得，这并不是全部的理由。但是他想不出来。
当然，让决明子在学习和这个问题之外花费了心思去思考的，还有里另外一个模模糊糊的感觉。
之所以是模模糊糊也是因为没有根据，赵敏师傅让自己过来并不单单是为了到今日为止所做的这些事。那个原因，自己可能其实是知道的，却又不知道。
“决儿，这两天你似乎有什么疑问。”就在决明子又一次走神的时候，赵敏淡淡地点出来，虽说像是句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微微思考了一下，决明子终于还是选择问出心中的疑问：“小师傅，让决儿跟着来清流县不完全只是为了教决儿吧？”
赵敏看了眼迟疑的决明子，这孩子倒是敏锐，却并没有立刻回答决明子的问题：“决儿今年有八岁了吧？”
“嗯，决儿今年八岁！”虽然是胡青牛他们捡回来的陌生孩子，但当时的决明子身上带着一块长命锁，上面刻有他的生辰年。所以他这四岁，可是比洛夕当年要名正言顺的多。
“还只有八岁呢。”赵敏笑着摸摸决明子的头，这么点大的孩子能明白多少东西？当然，她不否认自己多少也有探探他的心思甚至于着手在他还不懂的时候就给他造成点影响的念头。
“决儿觉得我和你洛夕师傅在一起相处的如何？”赵敏像是闲聊般提问。
决明子有些不解于赵敏的这个提问，不过还是认真地想了想如实回答：“像一家人，比跟半夏师叔站在一起时更——”说到这，决明子的小眉头皱了起来，苦苦思索着脑中的词语来描述那种感觉，“好。决儿不会说。”最终，决明子却只能想出这么一个词，因为不够完美有些沮丧。
赵敏的心情非常不错。她笑了笑：“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决儿你说，我和你洛夕师傅以后能一直呆在一块怎么样？”
一直在一起？决明子立刻笑着点头：“那当然好了！小师傅别回大都，和师傅还有决儿一起就住在蝴蝶谷！”在决明子心里，蝴蝶谷就是世上最好的地方，那是他的家，他的家人居住的地方。
赵敏笑而不语，看着雀跃的决明子。洛夕，你看连决儿都觉得我们在一起不错。
只是，很快赵敏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此刻正坐在靠窗位置的她正好无意中往外面街上看了一眼，却看到了一个与周遭格格不入的人。
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妪正拄着一根看上去质地不凡的拐杖不急不缓地走着，另一只手还牵着一个看上去机灵灵动的小女孩，那老妪的头上赫然是几朵金制头花。
“决儿，我们立刻回蝴蝶谷！”匆匆起身，赵敏迅速吩咐下去，“你去马厩备马，我去交代几件事。”
说完，赵敏便离开房间去给自己的手下做些临时安排，而决明子则快速地照着赵敏的吩咐去马厩备马。
只是当决明子看到赵敏来的时候还是吃了已经，她还带上了那只叫日朗的黑色海东青。
见决明子已经将马准备好，赵敏对日朗下了几个小指令，就让它上了天，上马并带上决明子：“决儿，待会儿到了蝴蝶谷你先找个地方藏好，如果看到情况紧急就打开这个照上面写的去做。”
“是，小师傅。”虽然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赵敏可不是会这样开玩笑的人，决明子立刻牢牢地将那纸条攥在手里。
对于决明子的表现非常满意，赵敏一边扬鞭策马往蝴蝶谷方向飞奔，一边告诉决明子事由：“刚才我见到金花婆婆了。”
这个消息一出口，决明子当然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
赵敏的骑术很好，身下的马也是良驹，不过一炷香功夫便已经长驱直入进了蝴蝶谷。
在大约能看到木屋时，赵敏猛地一勒缰绳，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当然，赵敏依旧是牢牢地夹坐在马背上，在她前方的决明子也早已听了赵敏的吩咐紧贴着马背抓紧马鞍，安然无恙。
在马方四肢着地之时，决明子已经快速下马往边上的草丛中钻去。而木屋那边自然已经有人听到动静往这边来了。
“所以，还是出手救了他们？”扫一眼依旧无赖地坐着躺着，面色却已经好了许多的众人，赵敏皱着眉看着已经赶到跟前的舒半夏几人说。
舒半夏不满地看了不远处也正走来的张无忌一眼：“有人多管闲事对照着医书弄的，与我们蝴蝶谷没有任何关系。”然后斜睨了赵敏一眼，“怎么了？”这个人这样急急冲过来，总不会只是问这件事吧？
“你们赶紧先离了这儿出去避一避，我看到金花婆婆往这边来了。”赵敏现在也不打算追究舒半夏的态度，金花婆婆的功夫虽然没有真正见识过，但也算是成名之人，不是他们这些只学了几年功夫的人就能应付的。
舒半夏脸色一凝，也不多做废话，立刻叫上王小九往木屋去。
经过众人时那白净的男子突然出声询问：“舒姑娘，是否是出了何事，不知道再下能否帮上忙？”
“哼，因为你们还活着，所以我们现在必须离开以免遭到牵连！”舒半夏的语气非常恶劣，说完就走。
那白净男子倒也不以为忤，摸了摸鼻尖一脸尴尬。他自知前几日那件事情，自己算是彻彻底底地得罪了这位舒半夏姑娘。谁让自己在她提出“加入药铺办事就救你性命”的时候自己很老实地拒绝了呢。
不过说起来自己现在还活着其实还是多亏了蝴蝶谷的人吧，虽然是张无忌小兄弟出的手，但用的却依旧是蝴蝶谷的医术。
“洛夕，你别呆着，那些东西舒半夏会整理，你和我现在就走！”赵敏自然是知道蝴蝶谷里有不少东西珍贵至极，如果真的就这么丢着逃跑，找不到人的金花婆婆一怒之下放火付之一炬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她不打算让洛夕也加入到搬运的行列中去。
“可是……”洛夕还是有些犹豫，那里面可有不少孤本呢。
“别可是了，你是要保住你自己还是那些你已经记住了的东西？！”赵敏咬牙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现在似乎脑子不怎么灵活的洛夕，“金华婆……”
下一个字，赵敏没能说出来。
她只觉得背后一道劲风逼近，冰冷刺骨的感觉一瞬间爬上脊背却完全没有时间和能力去躲开背后传来的压力。
然后，赵敏瞪大了眼睛看着本来在自己身前的洛夕突然以极为迅速的速度移开，背后一道冲力让她扑到在地，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才刚从眼前消失的身影从自己身后又一次从空中摔落到眼前，当空喷出一口鲜血，最终撞在一块石头上。
“洛夕！”赵敏瞠目欲裂，立刻起身冲过去抱起洛夕，这才发现洛夕不但胸前一大片血迹，后脑上也有个伤口，应该是落地时撞到石头所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此刻洛夕的呼吸虽然有些紊乱，但还算有力。
“小丫头反应倒是快。”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同时伴随的还有一声一声木头撞击地面的声音。
所有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吓到的人抬头看去，罪魁祸首正是曾经让他们中怪毒吃大亏的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你别欺人太甚！”有个人看不过眼不禁大声嚷嚷，虽然这洛夕并没有救他们，但这几日也没有禁止张无忌救他们。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嗯，中气倒是足了不少，胡青牛救了你们？”刚刚才出手伤人的金花婆婆看向人群，步子依旧缓慢，却突然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杖击在出口说话的人胸口，那个结实的壮汉登时身体一歪悄无声息地倒下，双目依旧是死前那样大大地瞪着。
杀完一个人，金花婆婆又回到先前的地方，若无其事地咳了咳就像一个年迈的老妪，只是那一扫就让众人胆战心惊地噤声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的修为和暴戾。
“你要找的胡青牛不在这里，如果要找救他们的人你就去问那边那个小子，我可以带她去止血吗。”赵敏尽力让自己平心静气地说这句话。虽然最安全的行为其实是静静地待着让那群一无是处的江湖人士吸引了金花婆婆的注意力，但洛夕后脑依旧在流血的伤口让她没办法安心等待。
看眼赵敏，金花婆婆又咳了咳，才慢悠悠开口：“你是蝴蝶谷的人？通风报信的速度倒是快。”显然，她之前突兀地偷袭出手正是因为赵敏赶来让他们出去避难。
咬牙，赵敏非常不喜欢此刻自己所处的弱势状态：“却也快不过婆婆你杀人的速度。”
赵敏的讽刺倒是让金花婆婆又好好打量了她一番：“小丫头，你不怕婆婆我杀了你？”这个小丫头倒是有趣，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回嘴？
“身为孛儿只斤的子孙，从不怕死！”对于这个问题，赵敏回答的是异常干脆坚定。
金花婆婆也没有因为这个恼怒，反倒露出一个笑容：“但是你怕你身边那还剩下半条命的小丫头死。”她活了这么多年，也看过各种各样的人，这小丫头的那点小心思又岂会看不出？
赵敏的拳头一紧，身体下意识地挡在洛夕身前：“你也是江湖成名的老人了，就要这样与两个半大的小丫头为难？”
咳了咳，金花婆婆眼中带着不屑：“那名声于人有何用，就像有些人，即使名声再好，人死了也就什么都没了。”说这话时，她的眼神还轻飘飘地扫了眼那边警惕地看着自己的众人。
这金花婆婆还真是软硬不吃，看来她跟胡青牛的仇实在是不小。想到这，赵敏也只能快速地寻找继续应付金花婆婆的方法。
“小丫头，告诉婆婆我胡青牛在哪，我就放过你们。”见说的差不多了，金花婆婆了然地看着赵敏说。
“我来这里也有几天了，确实没看到过胡青牛。”赵敏只能暂时顺着金花婆婆的意思说下去，她就不信金花婆婆会没探听到胡青牛出游寻访药医的消息。
“哦？那这些人确实不是他救的？”金花婆婆倒也不在意赵敏的拖延时间，此刻就像是还未饥饿的猫逗着老鼠般看着赵敏。
“张无忌，你自己来说！”赵敏没好气地叫来了张无忌，她不介意在金花婆婆面前表现得不那么容易控制情绪、更差劲一些。她知道在洛夕被打飞的时候自己来之前作出的布置已经开始实施，只是这需要时间。
张无忌自然是早就想走过来了，他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然，面对这个看上去咳嗽虚弱却眼都不眨随手杀了一个人的金花婆婆，张无忌立刻把这些事情担下。
“胡先生确实已经离开有月余日，这些人是我照着医术随便治的，与她们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金花婆婆关注的显然不是这个：“你就是张无忌？”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带着些许探究。
对于金花婆婆突兀的问话，张无忌有些警惕，难道这个人也跟义父有仇？
只是金花婆婆的这表情很快就消失，她只是咳了咳问了一句：“江湖上都说张无忌已经死于寒冥神掌，你怎么还活着？”
“是胡先……”出口两个字，张无忌猛然意识到不对停住话语，却已经来不及。
“所以果然是胡青牛救了你。”金花婆婆露出一个渗人的微笑，“你既不是明教中人，他救你就是违背了他自己的誓言。婆婆我可是说过，只要他救一个非明教中人，婆婆我就来亲手取走他的性命。”
张无忌涨红了脸，没想到最后让金花婆婆抓到借口的居然是自己！
“那你就去找那不知道跑哪去的胡青牛去，他不在蝴蝶谷。”见这张无忌如此没用，赵敏只能再度开口。
“我又怎么会知道能到哪里去找胡青牛呢。”金花婆婆阴森一笑，“倒不如抓了他的弟子，让他自尽当前。”说着，金花婆婆就伸手向赵敏她们打去。
“金花婆婆，她们只是孩子，你怎么忍心。”一柄剑及时挡住金花婆婆的去势，纪晓芙横剑站在赵敏身前。
而杨不悔也跟了出来难过地拉着洛夕的衣袖：“洛夕姐姐，你醒醒吧。”她这几日与洛夕玩的很开心，洛夕对她很好，她有什么问题洛夕也都会一一回答。
只是纪晓芙又哪里是金花婆婆的对手，金花婆婆咳了咳看向纪晓芙：“你就忍心死在我手下留下女儿孤苦伶仃？”
“我……”纪晓芙眼里出现由于和迟疑，但很快她身体一颤，目光放在了金花婆婆身后，眼中出现惊慌和恐惧，半晌，她颤动的嘴唇中发出一丝声音，“师、师父……”
在纪晓芙出现不自然的神态时，金花婆婆也已经察觉到身后有人走近，她只微微歪过头听着动静，从纪晓芙口中自然也就知道了身后的人是谁。
峨眉派现任掌门人，灭绝师太。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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