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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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哈图大人命属下将这封信交予郡主！”一名士兵匆匆赶到客栈，低着头将一封信递交给赵敏。从头到尾，他就没敢抬头看一眼赵敏，尊贵的邵敏郡主可是他们这些人不敢仰望的高度。
何况哈图为了不打扰赵敏游玩的兴致，也让那小兵送到信件就立刻离开。
“苦师傅，你说哈图这信里写的是什么？”赵敏扬起一边嘴角食指尖划着信封，却没有立刻能打开的意思。
苦大师立在一旁，听了赵敏的问题连连比划了几下，让赵敏的笑容越发深了。
“苦师傅对敏敏还真有信心。”这苦大师比划的自然是赵敏计划成功，那几个背叛汝阳王府的人现在已经被哈图抓住。
赵敏对于这件事也没多少放在心上，更是没有想过这计划有可能失败。
打开信封，赵敏看完里面并不长的信，嘴上的弧度越更大了，眼睛里却透着冰冷和不屑。
“这几个人，居然还给自己留了更多致命的东西，这种废物，倒是早些没了更好。”信中哈图对于鉴宝大会不得不勒令停止和那几名官员所犯之事对赵敏简单地做了解释，更严明因为关联甚大不得不亲自押送他们往大都禀告皇上，这显然比赵敏布置下的更多，“阿尔朗木这次可在他们那栽了大跟头了，还想利用他们来扳倒汝阳王府？”
连什么东西能留什么东西不能留都分不清楚的废物，汝阳王府可看不上眼。
在这样说话讽刺国师阿尔朗木的时候，赵敏的脑子却已经飞速转了起来。这个阿尔朗木凭着他那满口的胡言乱语愣是把皇帝唬得对他极为信服，若只是求富贵名利也就罢了，却偏偏还仗着皇帝宠信处处挑汝阳王府的不是。
要知道谗言即使再没有根据，次数多了也会影响到皇帝对汝阳王府的信任。
所以，是不是要布置下去抓住这次机会彻底解决了这个隐患？
想到这，赵敏摩挲着信纸，过了会儿才又开口：“苦师傅，叫阿固德过来。”
苦大师立刻领命离开，赵敏则铺开纸墨快速写了封信。
“郡主！”没多久，阿固德就过来了。
“阿固德，立刻送往大都王府，这是给父王的急件。”将写好的信递给阿固德，赵敏简洁明了地交代。
“是，郡主！”阿固德接过信立刻告辞离开，他需要为送出这封信准备点东西。
这阿固德是汝阳王府的专属鹰奴，现在在大都还有他的同胞哥哥阿布日，两兄弟正是专门为两年前皇帝御赐的一对海东青寻来精心训练的。每次出行，阿固德均带着一只跟在赵敏身边，以防急需。
才暂时告一段落，赵敏还没来得及歇下来喝口茶，苦大师却又敲门走了进来，对着赵敏一通比划。
赵敏看完苦大师的手语，眉头又皱了起来：“苦师傅，那些江湖人士都被告知只有蝴蝶谷医仙可以救他们？”
苦大师连连点头。这是附近布下的暗桩传来的消息，附近几个县的江湖人士都中了一个叫金花婆婆下的奇毒，但这金花婆婆却也并没有立刻下杀手，只是告诉他们只有蝴蝶谷医仙胡青牛能救得了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人哪里还会顾忌胡青牛见死不救的名头？用有个人的话来说，我们一起过去，要么求得到他出手救人，要么干脆跟他们蝴蝶谷一起你死我亡！
这样一群亡命之徒，放发现胡青牛却并不在蝴蝶谷，只有洛夕这么一群孩子在会怎么样？
“苦师傅，我去一趟蝴蝶谷，你先偷偷跟上哈图的押送队伍，随时等待命令。”
很快就做出决定，赵敏当即给苦大师下令，只是苦大师却拦住赵敏的脚步急急地比划什么。
赵敏微蹙了眉不满地说：“苦师傅，你该明白敏敏带你出来的原因，何况那些个轻易就中了毒的人也奈何不了我。”说到这，赵敏又加重了语气，“苦师傅，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既然赵敏都说到这份上了，苦大师哪里还能说什么，只能有些丧气地抱拳打算离开。
“苦师傅，敏敏可也是你教的，你要对我多点信心。”对这确实有真才实学而且不算逢迎拍马之辈的苦大师，赵敏多少还是有些敬重的，她放缓语气加了一句，“跟着哈图的事，就辛苦你了，别让那几个人死了”
这几个带着致命证据的确凿证人一旦到了大都，就算汝阳王府不做什么阿尔朗木一系也会受到重创，更何况汝阳王府可能不做什么吗？对阿尔朗木来说最直接的解决方法就只有在押送途中暗杀那几个人，来个死无对证。
至于蝴蝶谷，这个时候却是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纪姑姑，你放心，这毒不是什么剧毒，只是诡异了一些却暂时伤不了性命。”恰好被舒半夏打发到清流县办事的张无忌带回了一个约莫二三十岁容貌温婉美丽、只是眉目间透着一丝担忧的女子，那女子的手上还拉着一个八九岁的乖巧伶俐的小女孩。
“无忌，你这样带我过来没问题吗？”纪晓芙有些担忧自己的唐突，虽然听那怪异的金花婆婆说自己的毒只有来这能解，但是胡青牛的古怪脾气也是有名的，自己这么不告自来不会一开始就得罪了他吗？
对于纪晓芙这个问题，张无忌一愣，然后挠了挠后脑勺：“额，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纪晓芙了然，这无忌定是压根没考虑到这点。
“无忌，也许我应该先离开由你向胡先生问一声，别恼了他连你都不治了。”纪晓芙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这一路过来她已经知道张无忌是在这里治毒，虽然还没有根治，但若不是胡青牛或许他此刻已经死了。
“纪姑姑不用担心，无忌已经看开生死了。你和不悔妹妹就跟着我一起去问吧。”张无忌坦然一笑，揉了揉正好奇地看着周围的杨不悔，“不悔，我们一起去看一个漂亮姐姐，让她救你娘如何？”
“嗯！”杨不悔看着张无忌扑闪着大眼睛，“不悔一定会好好求漂亮姐姐救娘的！”
“纪姑姑，医仙胡青牛现在不在蝴蝶谷，不过这里的……”跟杨不悔说完，张无忌才想起来纪晓芙好像还认为这蝴蝶谷里能救他们的是胡青牛，而胡青牛和王难姑夫妇却已经出游寻药去了。
“你们是谁？”只是，在张无忌还没说完，却是另一个依旧带着稚嫩的童音出现在不远处。这声音在蝴蝶谷里只会是一个人，张无忌转过头，果然是决明子正看着杨不悔和纪晓芙。
“我来求漂亮姐姐救我娘！”还没等张无忌和纪晓芙开口，杨不悔就先说了出来，言语中带着分迫切和难过。来蝴蝶谷前她就很害怕会失去娘，只是为了不让娘担心更为了不耽误行程所以始终努力地憋着，到现在眼眶已经湿了。
“额，漂亮姐姐？”决明子不得不承认莫名其妙一脸要哭的样子的小女孩还真的不好应付——要知道他长这么大还只接触过五名女性，虽然个性都不相同却绝对没有这样子才见面就要哭的娃娃。
“决儿。”总算，决明子的尴尬和无措很快得到解放，身后传来让他着实松了口气的声音。
“师傅。”决明子立刻回过头用眼神向洛夕求助。他身后正是舒半夏推着坐着轮椅的洛夕。
纪晓芙听了决明子对洛夕的称呼，不禁暗地里打量这个似乎身有残疾的女孩。这一打量，倒是更觉得这女孩不一般。
“张无忌，你是不是应该说明一下，让你去买点东西怎么会多出两个人来？”舒半夏看向张无忌，这个人是不是太把蝴蝶谷当客栈了？自己在这一住两年也就罢了，毕竟是师傅要研究的病人，可是他现在还带人来了？
“这位姑娘，无忌他也是好心想要救我，请不要怪罪于他。”纪晓芙自然不会让别人因为自己受到牵连，立刻上前一步说明。
“姐姐，你就是无忌哥哥说的能救我娘的漂亮姐姐吗？”只是在纪晓芙抱拳说话的同时，杨不悔也因为纪晓芙松开了手跑到洛夕跟前眼巴巴地看着洛夕。
在杨不悔眼里，这几个人里里面洛夕是最漂亮的，那无忌哥哥说的应该就是这位姐姐了吧。
洛夕没有回答，只是拿出手帕轻轻擦去杨不悔眼里终于忍不住出来的眼泪：“张无忌，你可知道师傅‘见死不救’的称号是为何而来？”
对于这似乎与此刻的事情完全无关的问题，张无忌傻眼，最终只能嗫喏着说“不知道”。
“如果师傅救了明教之外的人，有个人就会来取他性命。”洛夕也没打算把当年那些事情细细地说于张无忌和眼前两个人知道，只是直接地说出她需要他们知道的。
“可是，如果洛夕你救的话也不算是胡青牛救的吧。”张无忌当然是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原因，只是他同样不希望纪晓芙死。
张无忌的这个问题，倒是不需要洛夕说什么，纪晓芙自己就先说了。
“无忌，金花婆婆只是需要一个动手的借口罢了。是不是，这位小姑娘？”她心思通透，自然是从清流县上的情况联想到了这一切。
看了眼纪晓芙，洛夕沉默了一会儿：“决儿，去把我的银针拿来，半夏，我们去医室。”
既然洛夕已经开口，舒半夏也知道她不会改变主意，于是便一言不发地动手，却没想到反倒是这个已经能保下性命的纪晓芙叫住了他们。
“小姑娘，清流县已经是十余名江湖中人中了金花婆婆的毒，同样也被告知只有蝴蝶谷的医仙能够救他们，我看我还是离开吧。”纪晓芙自然是顾虑若这洛夕真救了自己，一来不好应付那些之后来的人，二来那不知何时会来的金花婆婆同样也是非常大的麻烦，“我觉得你们还是先离开这里避一避吧。”
洛夕看了眼纪晓芙，只是淡淡地摇头：“小九，你现在给来安、全椒两县的药圃发信询问，是不是有一批中毒的江湖人士。”在王小九突然冒出应下又消失之后，洛夕才示意舒半夏继续往医室去，“避又能避得何时，不若做好准备让她自己找上门来。”
然后她也没再看依旧带着犹豫地纪晓芙，拍拍身边的杨不悔：“把你妈妈带过来，我们给她治伤。”
杨不悔见洛夕这么说了，自然是高兴地擦擦眼泪跑到纪晓芙身边：“娘，我们走吧！”
叹了口气，纪晓芙也知道这已成事实，自己又何尝不想继续活着好好照顾不悔？
“那，多谢这位小姑娘了。”
“我叫洛夕。”总是这位小姑娘的，洛夕自然也不太习惯，何况这毒显然至少要解上几天，干脆就直接先告之姓氏名讳。
“在下峨眉派纪晓芙，这是小女杨不悔。”
洛夕点头应着，舒半夏习惯地自行开口：“我是她的师妹舒半夏，那个小孩是她的徒儿决明子。”
杨不悔放下了心中大石，当然又恢复了好玩的孩子本性，看着决明子笑嘻嘻地说：“你是漂亮洛夕姐姐的弟子？”
决明子点头：“有问题吗？”杨不悔现在不是一脸要哭的样子，决明子倒也觉得这小女孩儿乖巧可爱。
杨不悔自然是实话实说，这个年纪哪里会有什么顾虑：“感觉你只比你师傅小了几岁啊。”说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是真的皱着眉非常不理解的样子，那些江湖里拜师难道不是都相差了至少十几岁甚至几十岁的吗？
“不悔。”纪晓芙当然是不希望自己女儿“童言无忌”地伤了别人。
倒是决明子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年龄有什么大不了的，能教我东西的自然就要拜师，我还有一个差不多也是这么大的小师傅呢！”
杨不悔现在也只能是对决明子的话一知半解，加上已经进了医室这个摆放着无数药材书籍的地方，她倒也一时间因为环境改变连带的气氛改变没说什么。
只是个施针而已，倒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更何况施针的是洛夕。
提笔写下一张方子，洛夕交予舒半夏去抓药煎药。
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谷口渐渐传来了喧闹声。
“你们别乱闯，医仙真的不在谷里！”王小九的声音也随着喧闹声渐渐靠近。
“蝴蝶谷医仙不是常年都居住在蝴蝶谷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一个粗声粗气的大嗓门吼着。
“家师确实不在，请诸位离开。”控制着轮椅打开门出来，洛夕淡淡地说，倒是让这一众群情涌动的人安静了一下。
毕竟，洛夕此刻的形象只是个无法行走的十来岁小女孩，身边跟着一个柔弱女子，一个半大小子和两个小娃娃，他们这些人又怎么好随便对着他们扯着嗓子大吼？更别说舞刀弄枪了。
“小姑娘，请问令师是否是胡青牛？他现在去哪了？”总算，推搡了一会儿之后，这群表情痛苦的人中出来一个稍微文气点的。
“师傅与师娘去皖南寻觅药材，我也不知何时能归。”洛夕的回答快速且平稳，愣是那些人再多疑也没想到这是一句谎言。
因为张无忌的原因，胡青牛这两年都没有远离，回谷的间隔也短了许多。
在一众人露出失望声色的时候，有个人突然喊了一声：“既然是医仙的徒弟，那一定也会能治好我们吧？！”
这一喊，让几乎绝望的众人又寻得了一丝希望，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个是否可能，全部齐刷刷地看向洛夕。
“我年龄尚幼，无能为力，请立刻离开。”在那个声音喊出的时候，洛夕的眉心就已经微微皱了起来，她知道因为这句话，这些人怕是不会轻易离开了。
“我看倒不是，你身边那个峨眉的师太我有印象，她也是在客栈里中了金花婆婆毒手的人！她此刻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是有人救了她？！”很快，有眼尖地注意到纪晓芙的存在。
这一喊更是不得了，不少人都认定了洛夕有办法救他们，同时认定的还有胡青牛那“见死不救”的名头在他的徒弟身上也一样发扬光大了。此刻哪还有人把洛夕看成一个弱小的小女孩，甚至有几个已经提起了兵器。
“洛夕，需要我派人解决他们吗？”在洛夕皱眉左手食指微动时，一串马蹄声从人群背后响起，随着一声嘶鸣，一声清脆却嚣张的话语压下众人的声音。
看着马背上张扬地笑着完全没把一众江湖人放在眼里的赵敏，洛夕微笑着回答：“不必这么麻烦，他们以为能在蝴蝶谷撒野吗。”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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