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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0--1 ...

  •   浮云蔽月,林间有雾。一路行去,蜿蜒曲折的小土路上尽是凸凸凹凹的小石子,林子边,一边小溪潺潺而流,时隐时现。
      海遥牵着刘邦的手,一边踢着小石子一边鸹噪个没完,“刘季,阿季,季季,说说嘛,说说嘛,到底態心你们怎么谈的。”
      溪流渐宽,泉水叮呼声中,刘邦无奈地轻叹口气,“海遥,你是我的夫人,我的夫人只要安安稳稳、漂漂亮亮生活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其他的,不要去多想,也不要去多问。”
      海遥心里一阵恍惚,阿积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他们都认为幸福的女人就应该生活在男人的身后,享受他们的成功。
      见海遥突然沉默下来,刘邦晃晃被她握着的手,“怎么了?生气了?”
      海遥摇摇头,“没有生气,只是觉得窝心。”
      “窝心?”
      海遥仰起脸盯着他的眼睛,觉察到异样刘邦停下步子,他们两人静静地看着彼此,她觉两颊微微烫起来,“就是顺心,舒心,暖心的意思,就是很开心,很愉快,很感动的意思。”
      刘邦眼里唇边都是笑,他把海遥揽在胸前,“比和他在一起还开心吗?”
      海遥一愣,他已很久不再提这些事,今晚突然再提,肯定是因为那日落湖的事。她沉吟一瞬,轻声问:“是因为她一再推我落水的事吗?”
      刘邦点点头,“她的恨,只能用你的死来释怀。这么强烈的恨,是为的什么?”
      海遥轻咬下唇,“你把我救起前,我是和他们一行前往沛郡的。”
      刘邦脸上的微笑慢慢散了,他凝视着海遥,半响后才冷声道:“因为爱他,所以即便他带着别的女人,你也违心跟着。可是,他却在你遭蛇咬后弃了你。可你被弃后非但没有恨他,还一再恳求他,求他接受你的爱?”
      海遥目光如水盯着刘邦,“我出自虞府。偶然见到项羽后误把他认作另外一个人。可是,他眼里只有虞妙戈,悲伤之下我离开了队伍。徒步独行中又饥又渴便避于林中休憩,醒来时已在你的马车中。刘季,我希望跟着心走,心里有你才会义无反顾跟着你。那晚雨夜中发生的一切,只是我表错了意,认错了人,我们都忘了吧?”
      刘邦面色稍有缓和,但却有了新的疑问,“那个人是谁?”
      与阿积已经是生离死别,此生再难相见,虽然明白,可海遥还是觉得心口微窒,“他只是与项羽长相相似的人。我们今生不会再有机会见面。”
      刘邦缓缓移开视线,答案已在她的脸上,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已不再重要,重要的她心里不止有这个男人,甚至根本不愿意对他直言这个男人的存在。
      觉察到他情绪的变化,海遥心里一阵愧疚,“他是杖刑之后我唯一能记住的人。”
      本不想再问,可又忍不住想去问,刘邦很难描述自己的心情。
      见他只是静静望着她,虽然没有开口询问,但眼神却很复杂,海遥苦涩一笑,“他不在这个世间。”
      刘邦震惊中,凝望着海遥,声音略冷,“雨夜里你把项羽误认作他,之后你一直跟在我身边,难道他竟是彭城人?是韩信?可他与项羽长的并不相似。不对,你说他已经不在了,你什么时候知道他不在的?”
      刘邦的眼睛里除了疑问还是疑问,坦诚的交出了自己的心,却因为一件无法解释的事被他误解,海遥不禁悲由心生,她目不转睛凝视着他,双眼突然滴下一串串泪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与项羽确实毫无瓜葛,他,他确实不在这个世间。”
      那泪珠却好似打在刘邦最柔软的心头上,他整个心都揪了起来,眼里又是无奈又是怜惜,一边为她拭泪一边好言劝慰,“好了好了,都是我的不对,惹你伤心了。”
      不劝还好,越劝海遥哭得越起劲,最后索性耍起赖来,哽咽着嚷嚷,“就是怪你,就是怪你,本来是陪人家出来裳月散心的,结果却惹人伤心。”
      刘邦凝神着海遥又哭又笑的模样,眼里有无心的欢喜和幸福,“那我怎么样,你才能不伤心呢?”
      海遥侧头想了会儿,盯着刘邦坏笑着说:“你知道了我的伤心事,你也要知道你的伤心事。这样才能扯平。”
      刘邦无声叹口气,“几年前,我还是沛郡治下一个小小的亭长,在县令家偶然得见一女子,她长相说不上出色,可是,她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显得和其他女子很不相同。后来在一次宴会上,我别出心裁赢得了她父亲的青睐,虽然她母亲看不上我的出身,可是,她父亲却执意把她嫁给我。”
      海遥听得心里一紧,“你已经有妻子?她在哪?”
      刘邦笑容苦涩,“海遥,别着急,听我说完。我欢天喜地把她娶进门的那天,我发现,我心心念念想着的人心里正装着别人,当时,我掀开红盖头的时候,她脸上全是泪。”
      刘邦似乎又回到了那天晚上,他声音里透出的悲凉让海遥觉得心里很冷,她忍不住又开口问,“现在她在哪里?沛郡吗?”
      风吹云散,银辉挥洒一地。林内光线骤强,海遥发现,闭着眼睛微微抬头的刘邦脸上全是痛苦。
      “她根本不等我问,便开口向我坦承了一切。原来,她与县令的儿子不仅互相爱慕,甚至,她已怀了那个人的骨肉。”
      海遥不解,“那她父亲为什么没有选择县令的儿子,却选择了你?”
      刘邦低下头摇头苦笑,“她父亲会相面,说我面相不凡,他相过面的人当中,我的面相最为高贵,称将来必会大福大贵。”
      海遥不自觉放下心中芥蒂,伸出手轻轻抚摸刘邦皱着的双眉,“你成全了他们?”
      刘邦呆了一瞬后颓然摇头。
      海遥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们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刘邦低下头惨然一笑,“那时候,我还是心高气傲的少年,无法接受这种屈辱,当时的我被愤恨掩盖了心智。从她进门的那天起,我从来不沾她的身子,但却从来没想过休了她。我时常带她出席县衙的各种宴会,在那个男人面前我对她呵护备至,我让她亲眼见证了那个男人娶妻生子的过程。”
      海遥呆呆望着刘邦,似是在看一个不熟悉的人。
      刘邦不敢与这种眼神对视,他遮住她的眼睛,“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用长长的针微笑着刺自己的手臂。我才发现,我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荒唐。”
      海遥眼窝有点湿润,“她在利用身体的痛楚缓解内心的痛苦。”
      “是啊。”
      “后来呢?”
      “我拽下她的双袖,发现她的双臂针眼密布。我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既后悔又羞愤,当时我就给了她一张休书。”
      海遥拿开脸上他的手,“虽然有些晚了,但你做的对。”
      刘邦的神情却没有显得轻松,“可是,那个男人却没有接纳他。”
      “为什么?”
      “县令怎会容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被休的女子。”
      “后来她怎么样了?”
      刘邦低下头,对上海遥的视线,“张楚政权建立后,县令响应起义,派萧何联络正在外面组建军队的我。我们返回沛郡后途中,县令害怕反被我所控,后悔之下不仅紧闭城门阻止我们进城,还下令捉拿我和萧何他们。樊哙得到消息后,我们里应外合杀了县令。”
      海遥只觉得自己的心在噪子眼里,“她呢?”
      刘邦浅浅一笑,“她和县令之子一起失踪了。”
      海遥长长舒口气,“没被杀就好。没有了世俗的束缚,她或许和那个男子已经双宿双飞了。”
      刘邦含笑凝视着海遥,“上天待我不薄,让我遇到了你。”
      海遥靠在刘邦肩头,好半响后,才小声说:“每个人都有过去,可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活在当下的人只要好好把握现在就是了,我不想缅怀过去,也不想展望未来,我只想和你一起过好眼前的日子。”
      刘邦点点头后问:“知道了我的往事,心情可好一些了?”
      海遥嘿嘿一笑,“这算扯平。不过,你若答应我一件事,我的心情会更好。”
      刘邦帮作听不懂,“先说来听听是什么事。万一我做不到呢。”
      海遥又是作揖又是卖乖讨好,“肯定能做到。”
      刘邦又叹一口气,“不是不让你跟着周勃他们操练将士,而是害怕你累坏身子。他们跟着我行军打仗已有些年头,即便骑在马背上想睡时也能睡着,你不一样。海遥,除了这件事不行,其他事都好商量。”
      海遥苦着脸嘟囔,“大军行进中,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事吗。你这说了也是白说。哼。”
      看她气呼呼的,刘邦轻叹一声后苦笑着答应,“我若不答应,你肯定念叨一路。罢了,你想跟着他们操练将士就跟着吧。不过,不能影响周勃和樊哙带兵。”
      海遥开心的雀跃欢呼,“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影响他们。”
      刘邦摇了摇头,“也不能因此冷落我。”
      海遥踮起脚尖照着刘邦的额头亲一口,“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冷落你。”
      刘邦朗声大笑,惊飞了一群头顶树上休息的憩鸟。

      秋风起,叶满地。
      大军所经之地,尘烟滚滚。海遥刚开始还坚持跟在周勃身边,后来随着行军速度的加快,如雾的土尘遮云蔽日,呼吸不畅的她只好重回马车内。
      围坐在马车中央的几个人同时抬头看她一眼,又马上低下头继续商议他们的战略计划。
      张良还是一贯的面色凝重,“我们及宋义两路大军出发后,態心已颁告群臣定都彭城。”
      刘邦声音淡淡,“无论他们如何打算,暴秦四十万大军齐聚巨鹿,咸阳空虚是事实,现在进攻咸阳的确是个良机。態心虽封宋义为上将军,可那支军队却是项羽的嫡系,无论是项羽本人还是那些将领都不会诚心服从于宋义。態心这么安排,只是为项羽多加一项斩杀主将的罪名而已。章邯自领兵起是节节胜利,可他毕竟是文官出身,项羽虽然年少,却是历尽沙场的老将,如果项羽能够险胜,那么,项羽军队的人数将会瞬间猛增数倍,这是我们眼前的大患。”
      张良赞同地点头,眉头紧拧的萧何轻叹一声,“主公,这还不算我们眼前的大患。”
      刘邦面色一沉,“粮草还能支持多少日子?”
      萧何伸出二个手指。
      刘邦皱眉顿时皱起,“20天。”
      萧何沉痛地点点头,“还只能保持一天两餐。”
      刘邦摆摆手,张良与萧何起身掀开马车帘子。一股尘沙随风飘入,落在海遥双腿上,她了随手掸落后看向刘邦时,却发现他双眉依然紧蹙,海遥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起身走到车厢的另一角,从中翻出行囊,打开,拿出沉甸甸的一包物件就准备下车。
      物件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声,刘邦回神问:“什么东西?”
      海遥放下打开,“虽然不多,但也够买些粮食的。”
      望着数十个金光闪闪的金元宝,刘邦眼里全是意外,“哪来这么多元宝。”
      海遥拿出一个,在手里轻轻抛一下,感受一下重量后放在案榻上,“红楠派人送来的。我从来没用过金元宝,这么一锭能买多少东西?”
      “这一锭金子能买十多头牛了。红楠?”刘邦侧头想了会,“就是经常一身艳红裙裳的女人。”
      海遥点点头后开心地说:“那这兜金子能换来将士们一两天的伙食了吧?”
      刘邦轻颌下首后才拿起那锭金子,“自秦灭六国,为了适应经济发展的需要,结束了原来六国紊乱的币制,统一把货币分为三等。黄金以镒为名,为上币。铜钱识曰半两,重如其文,为下币。而珠玉、龟贝、银锡之属为器饰宝藏,不为币。你这一兜金子,全是足两的元宝金,估莫着是秦治下的士家大夫们才能用得上的。看来,这红楠在咸阳生活得很风光啊。”
      海遥满脸的得意,“风光好啊。风光无限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刘邦伸出手臂轻敲一下海遥的额头,“虽说是杯水车薪,可是能有这份心就很不错了。小丫头,受不了了吧?”
      海遥微愣后才明白他的意思,她小心翼翼掀开车厢侧帘的一角,漫天尘烟顿时出现在眼前,她慌忙放下帘子,皱着眉说:“天太干了。路上的浮土全飘在半空,身子受得住,鼻子受不了。刘季,将士们确实辛苦。”
      刘邦突然起身,走出马车,帘子被放下的瞬间,海遥听到他说:“把金子交给萧何,令他多买些肉食。”
      海遥赶紧过去掀开车帘,却见已跳下马车的刘邦翻身跃上战马,身姿笔直走在队伍最前面。
      海遥重新包好金子,正好下车去交给萧何。两只白鸽一前一后冲进尘雾里,向她这边快速飞来。
      海遥伸出手臂,两只鸽子先后落下来。她抽出鸽腿上的绢布后手臂一抖,两只鸽子已振翅飞起,在半空中盘旋低飞。
      绸白的绢布上,一个字迹工整,一个字迹潦草。字迹工整的内容是:虞姬流产,项氏大军仍驻扎原地。字迹潦草的内容是有二,一是:胡亥再次发出王令,征发全国农夫修造阿房宫和骊山陵墓,百姓生活苦不堪言。二是:与守卫东城门的将士王坦已搭上关系。
      海遥提着金子跳下马车,疾步赶上刘邦,把字迹潦草的绢布递给他。刘邦接过后并没有马上打开,他眉头轻皱看着海遥,“你就不能差侍卫送过去吗?”
      海遥冲最近的一个士兵招招手,年青的小兵翻身下马后快速跑过来,她把手中沉甸甸的包袱交给他,“给萧将军送去。”
      小将领命而去。海遥拉来小将的马,身形一闪人已坐在马上,看完情报内容的刘邦本已舒展了双眉,见海遥又上了马,双眉立即紧紧蹙起,“回马车上去。”
      海遥把头扭向一边,似是没听到。
      跟在刘邦身后的周勃、樊哙一行相视一眼后,策马一左一右走在刘邦与海遥身边,周勃率先开口,“主公,再有十里情况就会好转。你和夫人还中回马车里吧?”
      刘邦无奈轻叹口气。
      樊哙也开了口,“主公的作用在于决策,在于顾全大局,将士们知道你的心,主公,你的身体才是战争胜利的保障,请和夫人一起回马车吧。”
      说这话时樊哙面色平静,眼神真挚,与以前判若两人,不止海遥觉得诧异,连刘邦也多看了他几眼。

      两人坐进马车,海遥正要开口,马车外已传来将士的通报声:“主公,紫末姑娘求见夫人。”
      刘邦探询的目光看向海遥,海遥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紫末有什么事。刘邦朝海遥点点头,她挑起马车前帘,“让她过来。”
      “诺。”将士应下。
      策马而来紫末身形一晃,人已轻轻跃上车辕,在海遥身前两尺处蹲下身子,“她问,是否继续潜伏彭城?”
      她是指绿绫,这次的刺探任务已圆满完成。彭城已算是楚都,这里面也有不少能人志士,情况相当复杂。海遥心里并不想这么快撤出绿绫。可是,宴席上楚怀王的手伸入绿绫裙中的场景不断在海遥脑中浮现。一时间,她有些犹豫不决。
      相处多日,紫末又岂会不知海遥内心的挣扎。同是樊哙的女人,她比海遥更了解绿绫,虽然难以出唇,但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观点,“绿绫并不注重你所注重的。有些事,她乐意享受。”
      跟刘邦观点相同。看来是自己的问题,海遥不再多想,“告诉她。继续潜伏。”
      紫末点点头后转身欲走。海遥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再次强调,“转告她。安全第一,情报次之。”
      紫末郑重点点头。
      海遥又说:“告诉她。以后照训练时候教的方法传递消息。”
      紫末盯着海遥的眼睛,问道:“是准备要我前往咸阳吗?”
      海遥肃容回答:“是。红楠并不知道我们眼前的局势。所以,你必须去。切记,安全第一,情报次之。”
      紫末眸中闪过丝暖意,“我记下了。”
      海遥加重抓在紫末臂上的力量,“不必要的牺牲永远不要去选择。不能接受的也永远不要勉强自己。”
      紫末拍拍自己臂上海遥的手,“我知道。我不在的日子,你要保重。”说这话时,她向海遥身后快速瞟一眼,声音压得极低,“主公是可以托付终生的男子,好好珍惜。”
      海遥点点头。
      紫末一个漂亮的翻转,人已经稳稳坐在自己的马上。
      海遥放下车帘子时,忽见樊哙朝这边遥遥相望。她赶紧仔细看樊哙眉梢眼角的神色变化,她发现,随着紫末的远去,深深望着紫末的他的双眼里全是悲伤落寞。海遥若有所思退坐回刘邦身侧,脑子里却全是樊哙刚才的表情。
      刘邦轻轻揽住她的肩头,“情报准确及时能更好的把握战机。彭城之事也确实证明你训练的情报人员很出色。可是,有些地点,女子出入不便,男子更能胜任这个角色。所以,......。”
      海遥明白刘邦的意思,可是,她真的想利用自己所长为他分忧,因而,她没有等刘邦说完便截口说,“我可以再训练一批男子情报员。可是,我并不打算因此而撤回绿绫她们。”
      刘邦的微笑之下全是无奈,这个女人啊,某些方面太过执着。难道不知道躲在男子的羽翼下才是女人的最大幸福吗。罢了罢了,既然已经答应了随意出入军营,答应她可以跟随周勃操练士兵,有了初一,十五也不必坚持了。她既然喜欢与他共同进退就随她吧。只要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就可以了。
      海遥亮如星子的双眸盯着刘邦,“无论是暴秦还是项家军,军队人数都远远超过我们。我们能做的只能是提高整体作战能力,减少伤亡。因而,除了情报精准,我们要在西进过程中进行特训。”
      “特训?”
      “咸阳是暴秦首都,驻守的自然是精兵强将。我们人数相当,如果必须要打一场恶仗,那么,我们的士兵就要具备以一敌五的能力,否则,即便我们险胜,那也是强驽之末。终会被他人消灭。”
      刘邦的赞赏变成了震惊,“以一敌五?”
      海遥点点头,“如果达不到。那么,我们只能利用反间计。”
      刘邦沉默了。海遥的意思他明白。可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不费一兵一卒取得咸阳,他真的能做到吗?
      海遥仍然直直盯着刘邦,“暴秦当政者乃寺人赵高。除之,咸阳必乱。拉拢之,他或许会借机杀掉二世皇帝取而代之......。”
      前世中,海遥多是执行任务,目标单一,不需要过多分析局势。今世,一是时日关系,二是观念不同,她分析天下大势时尚不能十分精准。因而,她的担忧在刘邦看来并不是问题。不过,海遥确实找到了一个最恰当的人--赵高。
      因而,刘邦扬眉一笑,“即使胡亥小儿昏庸无能,可是,他却是纯正的嬴氏血统。纵使赵高除掉胡亥,暴秦的文武百官也会抵死阻止他继位的。”
      海遥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不能认同血统上的尊卑之分,但刘邦既然有些一说,她倒是不用再担心了,于是,她轻松一笑,默背起孙子兵法来,“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刘邦笑瞟她一眼,“我是该庆幸身边多了一位精通兵法的军师呢?还是该懊恼我的夫人心思并不在我身上呢?”
      海遥冲刘邦调皮地眨眨眼睛,“天地可鉴,我的心思可都在你身上呢。”
      刘邦摇头微笑,“小滑头,就知道避重就轻。”
      海遥嘿嘿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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