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God bless you ...
-
在双方心知肚明对方是谁的情况下，两人的相处不可谓不艰难。哈利并不惊讶阿瑞斯直呼Voldemort之名，废话那好歹是他自己的名字，但是阿瑞斯却表示不能听哈利念一念自己的名字是种遗憾。
“为了安全起见，邓布利多教授决定还是让我以学生的身份保护你。”
“即便你是个哑炮？”
“即便我是个哑炮。”
“你肯定进不去斯莱特林。”
“你就不能放弃斯莱特林吗？”
弯起嘴角，阿瑞斯在哈利耳边轻轻吐气，“你觉得可能吗？”
绿眼男孩不为所动，“那我就跟着你进斯莱特林。”
“你欺骗分院帽？你身上可是一点魔力也没有。”
哈利发现自己最近笑的频率有点高，但他找不出除了笑之外表达愤怒的表情，所以相对的他用行动来表示，他上前握住阿瑞斯的手，微微踮起脚学着阿瑞斯那样在对方耳边轻轻说，“你以为……我真的抛弃巫师这个身份了吗？”
感觉到自己身体内部力量通过被哈利握住的那只手迅速流失，浑身发凉，头脑发晕，嘴中又出现血腥味的阿瑞斯脸上假笑扭曲了一下，但随即笑得更欢了，“不，不……哈利。我以为，你是在……恨——”
“住嘴！”像触电一般放开了阿瑞斯的手，哈利猛地退后两步，“你这个——！”他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眼神挣扎了两下。最后很干脆闭上。
眼前一黑，失去了支撑的阿瑞斯一个趔趄弯下了腰，但是他很快稳住了自己，抬头眯起眼睛将焦点聚在面前这个状似关心实则俯视着他的前救世主男孩身上，虽然在那瞬间哈利眼中泛起了无穷无尽的负面情绪，但男孩在撤手的瞬间依旧将魔力尽数还给了阿瑞斯，即便手段粗暴了点。
不论经历过什么，这个男孩依旧是它在那张长椅下偷偷注视的那个小男孩，温暖而善良，给人善意仿佛成了男孩的本能，就像现在——
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男孩双手一箍，阿瑞斯很想告诉哈利一声千万别是公主抱，可惜比他矮的哈利根本没可能背着他，而阿瑞斯眼下的情况也不适合被架着走到地窖。
——啊，就像当年他从椅子上抱起我时一样。恐惧着肌肤相触，但他不算强壮的臂弯依旧是那么坚定。为什么？作为魂片的他没能问出口，现在，他依旧没问。
为什么？为什么给我生命？为什么不把我杀了？我算是你的什么？我什么也不是！我不需要怜悯！我不需要假惺惺的慈悲！我也不需要爱！我根本不懂这些……也不想懂。
“别走……”想想是一回事，说出口的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抱住他的双臂一怔。
而此刻他想给自己来个耳光。
斯内普似乎对阿瑞斯的身体状况了若指掌，他递给哈利一个疑惑的眼神，然后从储藏柜中掏出几瓶魔药放在桌上，并没去看阿瑞斯在喝药时扭曲的脸色。
几瓶魔药下肚，红眼男孩气息顺畅了许多。哈利一直在旁边看着他喝药。
“其实，哈利，你可以去格兰芬多……”阿瑞斯看了看闭目养神的魔药学教授，懒洋洋地建议。
“上帝知道我可没什么勇气。”哈利没好气地说，他的新袍子上还沾着阿瑞斯歪头吐出的血，脸颊上夜擦了一些，“也谈不上忠诚，更不要说聪明。幸好斯莱特林会接纳纯血。”
没有勇气？这个男孩最不缺少的就是这个了。不过阿瑞斯不准备在这个问题和上哈利纠结。
“你是混血。”
“随你怎么说。”
“野心？”
“也没什么野心可言。”
“不想杀了我？”
“你傻了？要杀你等到现在杀？”把玩着阿瑞斯喝剩的小药瓶，哈利似乎还在气头上，说话跟带了炸药似的。配合上他毫无感情的说话方式，要多诡异就多诡异。
“Voldemort？”
“交给你了。”
两人飞速地交流完，默契地达成了某种共识后，一起看向正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沉思着看着他们的魔药大师。
斯内普挑了挑眉，伸出一只手，“两位可以继续，不用介意我这个小小的魔药教授。”
哈利一伸手将一个小药瓶抓在手心，站起身，“教授，这种补血剂还有吗？”
“怎么？”
“我想要一些。”
“左手起第二个柜子，有标签。”
拿了药瓶就走人，男孩也没说谢谢。
哈利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口，阿瑞斯向后一倒，瘫坐在椅子上，用一只手遮住了血红的双眼，有些疲倦地说，“不打算问问他这是去哪里？”
收回透视在门上的目光，斯内普沉默地收拾起了桌上的小药瓶，干巴巴地拒绝，“不打算解释一下死而复生的黑魔王？”
“呵。”从喉咙深处翻滚出一丝充满杀意的血腥笑声，“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拿人手短，尽人之事。
仅此而已。阿瑞斯可没这个兴趣和一个早该消逝在时间中的亡灵讨论任何关于未来的话题。
霍格沃茨有个传统，新生第一次进入城堡必须首先渡过黑湖，哈利和阿瑞斯也不能例外。他们跟随在猎场看守大个子的海格身边，一同等待新生到来。
“从这个地方看霍格沃茨真美。”哈利呼出一口气，仲夏夜的微凉的空气足以让水蒸气在空中凝成小团小小白雾，模糊了他的眼睛。不远处星空闪耀着碎光投射在黑湖平静的水面上，那里早有一轮弯月等待。
难得的，阿瑞斯的脸色也柔和下来，低声应答，“是啊……”两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直到叽叽喳喳的小孩子们来到为止。
新生们敬畏地打量着不远处的城堡，也有偷偷看他们这三人组的，阿瑞斯的脸立刻臭了起来，“——只要没有一群恼人的小鬼头。”
“你自己难道不是这群小鬼头的一员吗？”哈利毫不留情地抨击道。
“不……我当然不是。”
“是吗？”哈利淡淡地问着，显然没期待得到任何回答。
迎接新生们的是黑魔法防御术多洛霍夫教授。安东宁·多洛霍夫曾经是个食死徒，而且恶名昭著，正是他杀了麦金农一家，他应聘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职时还引起了很大骚动，虽然之后就被魔术师事件冲淡了，但大众依然很难接受邓布利多聘用多洛霍夫，算上斯内普，霍格沃茨内部已经有两个食死徒教授了。
面部线条硬朗，坚毅如古罗马雕塑的多洛霍夫教授有一头令人难以忘怀的绯红头发，没有刘海，他的面容非常凶暴，前额两只蔚蓝色的眼睛死死地扫过每一个瑟瑟发抖的新生，慢慢开口道，“欢迎来到霍格沃茨。”
冷酷不带任何情感的欢迎词，毫无废话地将新生带至偏厅等待的小房间内示意他们等待后，多洛霍夫教授就离开了，留下一群忐忑不安的新生。没有任何关照麻瓜出生学生，而为他们介绍一番霍格沃茨的的意思。迫于新教授留下的压力，新生们无处可放的手小心翼翼地整理着长袍和头发，也有小声背诵课文的，阿瑞斯和哈利站在角落里，一个观察着新生，一个盯着地面。
每次多洛霍夫教授都会过来叫一个学生跟随他离开，等待在小房间里的学生一个个减少，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教授把阿瑞斯叫去分院时，哈利就知道差不多了。他从靠着的墙上直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当多洛霍夫教授再一次出现在门口，念出“哈利·斯卡列特”的名字时，他无视了房间剩下学生混合着紧张和不安的眼神，走到多洛霍夫身后。男教授低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似乎比看任何一个其他学生都要冷。很清楚对方的身份，哈利只是好奇男人究竟是为了哪点而将这种冰冷的眼神如此明显地表现出来。
“哈里森……斯卡利特。”快走到大厅时，多洛霍夫教授再甬道尽头停下脚步，他的脸恰好停在阴影与光明的交汇处，哈利抬头，看着神情莫测的男教授。
教授叫的是他名字，是吗？
“……等下上台后，带上矮凳上的巫师帽，按照它说的话去做。”男人的声音依旧是冷淡的，丝毫没有泄露出半分憎恶抑或杀意。
“是的，教授。”哈利走上前几步，多洛霍夫侧开了身体。
“那么去吧。愿上帝……保佑你。”
在一高一矮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听到男人弯腰在他耳边如此轻轻说着，冰冷的男人呼出的气依旧是温热的，气流卷过碎发，让哈利背脊一阵战栗，他诧异地回头，男人已经背对着他重新向小房间走回去了。
God bless……you——
——“格兰芬多！”
这就是……上帝的旨意。
它不管你是谁，也无视你的意志，将你的命运导至既定的轨道——
哈利扔下帽子，他没有立刻下台，而是将目光投至欢呼雀跃着的格兰芬多长桌上，凝视着哪里坐着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被一群热情格兰芬多团团围住的现任救世主，阿瑞斯·波特。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God bless you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