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缄默人》深泽

6、置死地而后生（下）

　　黑魔王究竟是怎么复活的——或者说，那真的是黑魔王吗？他为什么要找上德思礼一家，又为什么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手法而不是干脆来几个死咒？
　　心乱如麻地将男孩随从移形到蜘蛛尾巷，反正自己的秘密对眼前这个男孩来说都不是秘密了，而两人现在也似乎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男孩在落地的瞬间就止住了哭泣，他抬手抹去眼泪，对斯内普道了声谢。斯内普招来了茶，给哈利倒了一杯，男孩喝了两口就放下了，背靠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斯内普觉得自己所有的耐心都要在这个男孩身上耗光的时候，男孩开口了。
　　“教授，我不能完全相信您。”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他可没指望一小瓶子记忆能改变自己在男孩心目中的形象。不过他不打算否认是这句话让自己及时瞬间竖起了防御。
　　是啊，斯内普，你怎么能忘呢？这不仅仅是个饱受折磨的孩子，这还是已经死过一次，经历过战争的前救世主。
　　“……你也可以选择沉默，让邓布利多怀疑我。”
　　男孩笑了，“教授，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您，我不是说了吗。他怀疑的是我。”
　　也许重生会让人脑子变得灵光些？斯内普讽刺地想着，这男孩的观察力有了长足的进步。
　　“你知道你说的这句话如果被邓布利多知道了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您不会说，教授。”哈利笃定地说道，“您不会害我，这是我可以确信的全部。而邓布利多显然……”说到这里，男孩顿了顿，“……也不会害我。所以我想对您坦诚一些不是坏处。”
　　“如果德思礼一家不出事，你就不打算说的那部分小秘密？抱歉，波特。我其实也不是很感兴趣。行行好。”男人干巴巴地请求着，如果那个请求能奏效的话，他不介意再陈恳一些。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让您牵扯进来。毕竟这辈子莉莉没有死，他们一家都生活的很幸福，虽然最后您还是告了秘，但实际上那不是您做的……所以您完全可以放下负担享受一段新的人生。”
　　斯内普张了张口，但是哈利打断了他。
　　“但我在见到您的第一眼就知道您还没有放下，对吗？您在找我。为什么？这毫无意义。”
　　斯内普想说我不知道。但他说不出口，就像阿瑞斯问他时候那样，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波特说得对，这毫无意义，他们两个之间现在可以说已经是毫无交集了。
　　“如果您是害怕我会破坏莉莉现今幸福的生活……”哈利沉吟了一声，“这个我确实不敢保证。好吧，我明白了。”
　　你什么都不明白，你这个蠢货。你怎么可能在我明白之前就明白一切！
　　“我是您和莉莉的私生子。”
　　斯内普无力地从嘴巴里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嗤笑的喷气声。
　　“好吧，莉莉和这个世界的斯内普。”哈利意味深长地停在这里。
　　“波特，说下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斯内普受不了似的说道，“说说这里的我是怎么干你的妈妈的。”
　　“好吧，教授。这里的莉莉和你您上辈子的那个没有什么区别，你们是好朋友，别这样说她。”
　　“波特，我没有那么脆弱，但如果您想提醒我这个莉莉不是那个莉莉，或者我不是我，那还是免了吧。关于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之间的事的可以到此为止了。那是你要担心的，不是我。”
　　“教授，如果您确实在暗示我，即便是这个世界的你做出来的事你也会负责到底的话，那我会很感激的。”
　　“……”斯内普起身。
　　哈利一把拉住了男人的袍子，“好吧，教授，这只是个意外。而这个意外的结果就是我。”
　　“波特，我现在还坐在这里不是为了听一大段毫无意义的废话的。说说你的死对头，说说你和佩妮之间的小秘密，如果你肯屈尊。”
　　“如果我真的是儿子，你会爱我吗？”冷不丁的，救世主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波特，你的语法错误，你不该用如果。”
　　男人话语中的嘲讽是如此明显，让男孩放了手。
　　是的，他们之间毫无关系。即使这两具身体血脉相连，可是这两具身体里的灵魂早已错过了那个交叉点，再无相交的可能。
　　——不，不存在如果。连这个如果都是不存在的。

　　男人黑袍翻滚，大步离开。既然男孩不愿意解释清楚，他并不介意自己去寻找真相。
　　只是，和救世主不明白为什么这辈子斯内普要找他那样，斯内普也不明白救世主莫名其妙的问题。这种问题问了有意思吗？他只要像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那样，回答斯内普提出的所有疑问就可以了，他本身不应抱有任何幻想和疑问。
　　“教授，如果您没记错的话，您该叫我斯卡列特先生。我不姓波特。”
　　来了。
　　男孩特征明显的无感情话昭示着他已经恢复了心情，打算谈谈正事了。
　　斯内普冷哼一声。依旧甩袖而去。

　　出于只有救世主本人才会知道的理由，哈利·波特最终还是给了斯内普一个不算太离谱的解释版本。
　　为什么莉莉会与斯内普有私生子最初的原因已经不可考了——哈利和这位时空穿越而来的斯内普无疑都是宁可自己寻找真相也不会去问莉莉的人。哈利诞生后预言紧随而至，出于各种原因有莉莉隐瞒了有关这个私生子的存在。只是没想到过了一年莉莉和詹姆又有了孩子。预言是在哈利出生之后才被这边的斯内普听到的，而拥有一辈子记忆的斯内普是在阿瑞斯诞生时穿越而来。
　　邓布利多无疑知道哈利的存在，他无法确认究竟是那个七月底指的是哪一年的七月底。然而莉莉新生的孩子太脆弱了，活不过一年，这让邓布利多将防御的中心全部转至被莉莉放在了麻瓜界的哈利，忽略了波特家的防御，没想到预言中指的孩子居然是那个徘徊在死亡边缘的阿瑞斯……
　　先不提身为一个婴儿的哈利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斯内普可以肯定这里面大部分都是真相。不管救世主是否信任斯内普，救世主应该知道斯内普不会被拙劣的谎言所欺骗。所以他给出的这个版本是隐瞒了一部分真相的真相。
　　“为什么要救那个魂片？”这也是他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了。
　　“我无法杀死他。”哈利拿起桌上凉掉的茶一口喝光。表示谈话到此结束。

　　斯内普终于知道为什么邓布利多这么笃定是神秘人杀了德思礼一家的原因了，因为麻瓜当局当场抓捕了黑魔王，这本来是件好事，但问题就出自麻瓜的态度——他们要公开处死Voldemort。
　　事情几乎都堆在了一起。女贞路这个案子发生的同一天，在古灵阁，霍格沃茨，翻倒巷，马尔福庄园，小汉格顿一处麻瓜村庄这几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同时发生了恶性案件。
　　古灵阁一个古老的金库中，一个妖精惨死，手中拿着闪闪发亮的赫奇帕奇金杯。
　　马尔福庄园，一个家养小精灵被厉火活活烧死，奇怪的是傲罗在它烧焦的手指中掰出一本日记本，日记本完好无损，据说这个小精灵平时就生性顽劣，老想偷东西解放自己，叫什么多比。
　　小汉格顿村庄一个废弃庄园里的老园丁被阿瓦达干脆利落地杀死了，村庄同时有一个破败的小屋坍塌，好在没有人员伤亡，但两者离的有些远，无法确定其中有什么关联。
　　而霍格沃茨这起更加匪夷所思，管理员费尔奇重伤被送往圣芒戈，至今还未清醒，反倒是他的猫被残忍地剥皮杀死。
　　最关键的是，连同小惠金区女贞路这起案件一起，所有的案件都被一个自称为“魔术师”的恐怖组织所承认，等于将Voldemort拉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他们同时向巫师和麻瓜通告，要创造一个“麻瓜与巫师都能和谐相处的世界”，等于同时向麻瓜界公开了巫师界的存在。英国麻瓜媒体已经有失控的趋势，最后由英国核心势力之一的教廷给出了一个勉强让人信服的解释：异教徒宗教狂热分子的渎神行为。
　　“魔术师”几乎是一出现就被安上了“恐怖分子”的称号，他们所宣传的“理想乡”也被立刻宣称为异教徒的地狱。
　　相比于麻瓜界的难以置信，巫师界则是忙成一团，焦头烂额了。魔法部遭到来自英国首相为首内阁的巨大压力，巫师们的生活被各种强大的麻瓜势力侵扰，曾经需要偷偷摸摸做的事变得冠冕堂皇，极端流血事件频频发生，巫师自身的强大和麻瓜热兵器的碰撞首先在地下世界引爆，接着，整个世界的秩序都像多米诺骨牌那样倒了，再无修复的可能。
　　简直就像是在一夜之间，巫师的世界被颠覆了。然而这并不是全部——
　　曾是一盘散沙的巫师界，被麻瓜势力不断挤压，不得不选择重新凝聚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修正老V的bug，我觉得无论如何老v是不该和麻瓜联手的，所以就归结为魔术师擅自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