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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五章 一场必输的游戏(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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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开始了和柯逸凡的游戏。
第一天。
八点钟一过,医生照例巡房,由于是兰若打过招呼的,给暖暖妈做手术的付大夫很热情,在询问完暖暖妈妈术后的一些情况之后,特意转过来和她唠了一会家常。
“这女儿,儿子都回来看你了,婶子这下心里该高兴了。”估计他也是随口那么一说,把柯逸凡当成了暖暖的弟弟澈原。
这种事情其实不用解释,可是暖暖妈偏不,还有些着急,说:“不是儿子,是女婿!”又招手喊柯逸凡:“羽,来我这边,我给你介绍,这个是付大夫。”
还在半空摸索到柯逸凡伸过来的手,用两只手抓住了,既充满慈爱又带着炫耀地对着付大夫说:“这我女婿,模样脾气都没得说,马上就快要结婚了,到时候付大夫一定要来我们家喝喜酒。”
也不知道母亲对柯逸凡的称呼从什么时候开始升级为一个单字“羽”了,暖暖很无语,只是对诧异的看了看柯逸凡又看她的付大夫抱歉地笑了笑。
“原来这样呀,我还以为他们是姐弟……”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一时失言,付大夫又呵呵地笑着补充:“挺好,挺好!”
付大夫走后,暖暖向母亲发牢骚,说:“妈,你不要逢人都说这些事了,你不烦别人也会烦!”她实在看不惯母亲这样唯恐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她是一位大龄剩女一般,急着将她往外推。
母亲黯然,答应着,说:“好,好……”
柯逸凡不愿意了,煞有介事地说:“江妈妈,我觉得你做得对,结婚是喜事,喜事当然要拿出来和别人一起分享了,暖暖,不是我说你,你别的什么都好,就是在这个问题太自私了!”
她差点没有一口水喷了出来,遂瞪了柯逸凡一眼,示意他做好自己,不要多嘴,哪知他得寸进尺,反而恶作剧般地使唤她,说:“暖暖,我渴了,帮我倒杯水过来。”
她正憋着气,直接回他:“你没长手,还是没有长脚?渴了自己倒!”
可暖暖忘了母亲太善良,又不知道坐在她身边的是怎样一个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家伙,反向着柯逸凡,批评她说:“你就帮钟羽倒一杯,我这不是和钟羽说话吗。”
她又不能忤逆自己的老妈,无奈端了杯水过去,听老太太在那拉着柯逸凡的手,亲热地喊:“羽啊……”完全视她为无物!
也不能这么说,老太太的眼睛本来就看不见,主要是态度,那种恨不得哄着柯逸凡把她硬揣出去的态度,让她既无地自容,又五味俱全。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日子弄到如此的混乱,柯逸凡,钟羽,都不是她的MR.RIGHT,却充斥在她的生活里,令她如陷在一团乱麻里面,理不清,又道不明。
下午吃过柯逸凡叫过来的爱心午餐之后,母亲午睡,她就靠在椅子上闭目休息,总以为依柯逸凡的个性,他是坐不住的,说不定就走了。正遐想的时候,有人碰了碰她,她一睁开眼,先看到一张俊逸的脸,熠熠生辉的笑容,闪得她晃眼。
柯逸凡说:“我在附近酒店定了房间,你去睡会!”语气甚是温柔,
她本能的想多了,脸一红,说:“我只答应给你三天的时间,别的什么也……”她没有说下去,因为从柯逸凡脸上绽开的不怀好意的笑容里马上明白只是自己在开小差而已。
为了不至于被柯逸凡嘲笑,也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在柯逸凡开口之前,迅速地抓起了他手中的房卡,站起来就往外走,走得太急,又不小心踢到了床脚,她强忍着痛,假装若无其事地出去,关了门才跌坐在门口的塑胶椅上抱着脚吸气。
柯逸凡从病房里探出头来,目之所及,脸上嘲弄的笑容马上消失了,他迅速过来,在她面前蹲下,不等她说话,已经握住了她的脚踝,关切地问:“怎么样了,没碰伤吧?”
她不惯这样的柯逸凡,推开他,淡漠的说:“没事。”那语气,已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柯逸凡多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懂,他慢慢地起身,默默地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远,混迹在等电梯的人群中。
到了酒店,她开水洗澡,除去衣履,打开莲花的蓬头,让热而暖的水漫过她玉兰般洁白而馨香的身体。
热气氤氲之间,心思不知怎么一转,就想到了柯逸凡。兰若那日曾悄悄地对她说过:“那个柯逸凡,我帮你目测过了,身材很不错,不信哪天让他脱了衣服看看。”
她大跌眼镜,说:“是不是结了婚的女人都像你这么色?”
兰若撇嘴,说:“只有我色吗,说不定你早就看过了,这会又来蒙我。”
她答不上话来,只低头望着脚尖不语。
“被我说中了吧,快讲讲,到底是什么情况?”兰若一脸的八卦。
她自然什么也不能说,况且这种事哪讲得出口,她和柯逸凡,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再怎么样,都不会与她有关。
其实和柯逸凡相处着,她也有犯糊涂的时候,比如他蹲下来握住她脚踝的瞬间,又比如很久以前他纳她入怀爱恋与纠结同在的时候,她都会动心。可是这些最多只是身体的悸动,理智的决堤,与感情没有半点的关系,这点她很清楚,也必须清楚。
她已过了天真的年龄,不会再因为暗恋某人而夜不成寐,也不会因为那操场上白衣飘飘的少年无意间将球投落在她的怀抱里而脸红心跳。她所要的感情必须是扎扎实实的,从里到外,从外形到内在都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与岁月的磨蚀。
刚洗完澡出来,就收到柯逸凡的短信,他叮嘱她:洗完澡好好睡一觉,医院里不用担心,我会照顾江妈妈的。
她第一个惊觉是柯逸凡是不是在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她的一举一动就像是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还在四处张望,疑惑着,另一条短信就到了:别想多了,房间里没有摄像头,你安心睡吧,我不会去打扰你的。
她就像是看到了柯逸凡一脸得意贼笑着的脸,忙关了机随后将手机搁在了一边,而她则在床上倒了下来,偌大的床立刻陷下去一个人形状的窝来。
人在安逸的环境下很容易就会放松了下来,很快睡着了,无梦,一觉醒来,房间里一片漆黑,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她凭着往日的习惯去开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之后,灯居然马上就亮了起来。
她差点就以为这里的灯是声控的了,直到在一片明亮的光晕里,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她想如果她已经睡醒了,并且眼睛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这个身材高大,长相不错的男人应该就是柯逸凡。
她心头咯噔了一下,如梦初醒般地惊叫,迅速地拉上了被她无意间蹬开的被子,恼怒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什么时候进来的?”
柯逸凡看起来刚进门的样子,神色间还带着愠怒,目光扫过去,一把从沙发上抓了她的衣服过来,扔在了她的面前,说:“快起来吧,没见过你这么能睡的,你是猪呀!”
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好在她脾气好,涵养好,不和他一般见识,反正这样一个人一向的怪,一向的不懂得礼貌,只是她……,她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张脸来,说:“你……出去!”
柯逸凡愣怔了一下,随即明白,很不耐烦地说:“不就是穿衣服吗,我又不是没见过,用得着这么遮遮掩掩的……”
谁说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扔了一个枕头过去,柯逸凡立刻住了嘴,悻悻地出去。
可只是一会,她就不得不向柯逸凡求救,她从房间里探出了一个头来,很是客气和温柔地喊靠在门口的柯逸凡,说:“逸凡……你过来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喊他的名字,柯逸凡显然一怔,探身过来。
她面色微红,异常尴尬地低声说:“你能帮我一个忙吗,下楼一趟买@#¥……回来。”
“什么?”柯逸凡没听明白,眯着眼睛询问:“买什么?你大点声会累死你呀!”
她更是说不出口了,心想,像柯逸凡这种人,就该让他下辈子做女人,或许他才能明白女人每个月那几天身体和心理要承受怎样的折磨与痛苦。
好在柯逸凡在不解的凝视了暖暖几秒钟之后总算是明白了过来,终于没有再说出一句废话来,而是立刻转身下楼。
收拾停当出来,外面已经是一片灯火通明,夜色正以它妩媚的姿态在上演,她“咦”了一声问柯逸凡几点了,柯逸凡没理她,拔脚在前面走着,像是生了气,进了医院的大厅,她这才注意到墙上的电子显示屏,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原来自己一觉竟睡过了头。
进了病房,母亲还没有睡,拉过她的手问她:“暖暖,你这是去哪儿了,手机也不开,钟羽担心的不得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她突然就明白了这柯逸凡之所以一见到她就怒气冲冲地,又口无遮拦说出那么多讨厌人的话,只是因为在担心她。
再看柯逸凡,平日里虽说不怎么讨人喜欢,但还算是一个乐观向上的青年,倒是现在,靠在门口低头拨弄着手机,无言又无语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钟羽还没吃晚饭,你陪他出去吃点好的。”母亲温声在她耳边说,又往她手里塞钱,那钱也不知道在母亲手心里偷握了多久了,汗涔涔的。
她有些心酸,母亲是唯恐她慢待了别人,却不知道柯逸凡不是钟羽,而她也不是没钱请柯逸凡吃饭,而是觉得他从小锦衣玉食的,山珍海味只怕都吃腻了,哪看得上他们这种小地方的美食,
还是依言出来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因为是夜晚,大部分的饭店都关门了,街边零零星星的几个小店里泛着冷清的灯光。
暖暖带着柯逸凡进了路边的一家挂着一张“面”字大旗的饭店,要了几个小菜和啤酒,又要了两碗面。她为柯逸凡倒啤酒,说:“我们这里做得最好的就是面食,这顿饭我请你,算是感谢!”
柯逸凡问她:“谢我什么?”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她举起杯子,说:“先干为敬!”
柯逸凡伸手截住了她,把啤酒夺了过来,叫服务员过来温了一杯热的露露给她,说:“你喝这个吧,心意我领了。”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心头泛起一层异样的感觉,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柯逸凡倒是很从容,一杯杯地喝着啤酒,无滋无味地说:“你千万别误会,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有一天离开你的时候不至于心怀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