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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五章 一场必输的游戏(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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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兰若家出来已经十点多钟了,兰若要开车送她,她回绝了,这个县级城市能有多大,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就能到医院,根本就不用烦劳人送。原想打辆车的,可出来之后又觉得心情郁结,就在清冷的晚风里,踩着昏黄的路灯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回去。
也许是触景伤情,看不得别人成双成对的;也许是因为季节变化,这个城市春秋两季总是异常的短暂,你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春华秋实的美丽与收获,冬天已经无声无息地来临了。这样的一个初冬的夜晚,一阵寒风一阵凉的,难免感怀。
想起了母亲做手术的前一晚,她回来,母亲唠唠叨叨的那些话,大致都是些叮嘱她和钟羽早日把婚事办了,又说:“妈也不是逼你,只是妈妈年龄大了,你弟弟离得那么远,他,我就不做想了,如今就指望着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和钟羽早日结婚成家。”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母女两个就挤在一张床上,都辗转了一夜未曾睡好。
结婚这种事,她又何尝不想呢,只是和钟羽分手以后,她既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更没有机会再去发展和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回到医院,上去的时候发现病房门口的塑胶椅上靠着一个人,仰头看着天花板,似睡非睡的,走近了一看,居然是柯逸凡。
她用手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说:“嗨,柯逸凡……”
没人应她,他还是保持着同样一个姿势,眼睛依然往上看着出神,仿佛天花板上有什么在吸引着他的目光。
她有些担心,拍他的肩,再问:“柯逸凡,你怎么……”
话没有说完,已被他陡然将手捉住,他看着她,神情懊恼,又不胜其烦,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烦!”
他的眼神和平时不一样,她有些紧张,想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哪知道她越使劲他就越用力握着。
“柯逸凡!”她急了,喊:“你要干嘛!”
他愣怔了一下,而后微妙地一笑,竟是略带着苦涩,说:“我也想知道我要干嘛?”似百思不得其解。
“你疯了,柯逸凡,松手!”她可不想陪他发疯,更不想在这个时间里还在医院里吵吵闹闹,唯恐惊醒了病房里的人,因而很是隐忍地低喊。
他一点松手的意思也没有,而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有气流在她的鼻息间盘旋,他离得如此之近,以至于她有些慌乱,往后撤着身子,低声地带着哀求说:“别闹了,柯逸凡,这里是医院!”
“我是认真的!”他说。
她“啊?”了一声,随即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脸上的表情很僵。
他却璀璨地一笑,将她拉近,直接就吻了下来。
她惊醒过来,猛然推开他,而后抬起手臂,“啪”地一声,他的脸上一片微红。
“柯逸凡,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总之如果你是来看我妈妈的,我表示非常感谢,如果你是闲得无聊想找个人来消遣时光的,我也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对不起,你找错了人,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陪你玩这种无聊透顶的游戏,请你走吧!”她无法忍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侵犯她,把她当做他认识那些随随便便的小太妹,因此毫不留情。
他不动,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会,莫名地一笑,接话说:“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这一路来,都想不出你有什么好的,可是看不到你,我就莫名其妙地想见你,我走到半路,又让司机把车开了回来,我坐在这里,说好了坐一会就走的,可是我像是能听到你回来的脚步声一样,我不抬头,不睁眼,都知道你正向我走过来,我也很想知道,你这个女人是不是会什么巫术的,在我身体里下了蛊,我才会变成这样?”
这是个什么理由,还真是匪夷所思!
“你……真的是疯了!”她听不下去了,转身往病房走。
柯逸凡一把拉住了她,她一个趔趄没站稳,被他胳膊一圈,将她环抱了起来,他说:“暖暖,答应我,和我交往一阵子,我说不定就会厌烦,你知道我这个人做什么事没长性的 ……”
她彻底崩溃!这个柯逸凡还真的是没救了,前面的几句话明明还说得声情并茂的,她几乎就要为之所动了,可下面的这些话却听得让人只想去撞墙。
就如同一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清晨,你衣着得体,心情舒畅的出门,满怀憧憬地走进喷薄的阳光里,却陡然不知从谁家的阳台上泼下来一盆脏水,不偏不倚地从你的头上浇了下来,场面异常的狼狈,你所有的好心情都被它破坏了,情绪顿时就低落了下来.
你如鲠在喉,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表达你的委屈,发泄你的怒气。
她无法相信,张了半天嘴,才挤出一句话来:“柯逸凡,你还是个人吗?”
他居然锲而不舍,继续毫无廉耻地说:“你开条件吧,多少钱我都付得起,我真的不想再这么被你折磨下去了……”
她怒火中烧,使了全力,又一巴掌甩了过去,五指的痕迹很快浮现在他的脸颊。
她的脸气得通红,呼吸也不稳了,怒视着他,一副恨不得把他咬碎吃下去也不解恨的样子。
他看着她,慢慢地松开了手,这次没有再做任何的纠缠,而是任由她推开门进了病房。
一大早,她在帮母亲洗漱,母亲又在询问关于她和钟羽的婚事考虑的怎么样了,她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好有人敲门。
一个服务生模样扎马尾的女孩进来,说是送早餐的,她以为是女孩弄错了,可女孩非常确认,说:“就是这儿!”而且抿嘴一笑,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可乐的事情一般,说:“你先生定的餐,他指给我的总不会错吧。”她向外面怒了努嘴。
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也只有柯逸凡有如此的魅力,能将一个送快餐的小女生都哄到笑容满面的。
女孩从餐盒里一碟碟一杯杯地拿出来,说:“你们慢慢吃,我中午过来送饭的时候再来收餐具。”
她本想让女孩拿出去的,可母亲开口了,说:“钟羽呢,喊钟羽进来,一起吃。”
她随口应付母亲,说:“钟羽已经走了。”
哪知道母亲很执拗,说:“你别哄我了,他昨晚还在,我上卫生间,还是他扶我去的,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暖暖,你的脾气要改一改……”
清晨的阳光和母亲细碎的唠叨声和在了一起,她想了想,忍了下来,母亲正在生病,能瞒她一天是一天吧。
她出去,找到了正靠在楼梯的安全门外抽烟的柯逸凡,干净利落地说:“三天,我陪你玩三天,三天以后我妈妈拆线,不管你这三天里有没有觉悟过来,都要无条件的离开,同意的话我们就从今天开始。”
她拿出了和客户谈合约的姿态,因为她必须让自己明白,这是一场交易!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柯逸凡一时没有明白过来,抬起头愣怔地看她。
暖暖转身要走,他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忙喊:“我同意!”
暖暖回头,看着他,说:“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在这三天期间你是钟羽,至少在我妈面前你要是他,做不到的话走人,能做到的话就跟我进去!”
柯逸凡憋红了脸,到最后终于没有把火发出来,而是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磨磨蹭蹭的跟在暖暖的身后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