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你怕了吗》羽欣嫣

10、第三章 该如何放了你（1）

　　“什么时候变聪明了！”他半嘲讽地说着，摸出烟点了一根叼在了嘴上，点燃了：“不只是这些，我是想告诉你，我这个人在感情这件事上基本上没有什么长性，和我交往过的女孩最长的也长不过三个月，我喜新厌旧已成习惯，改都改不了的，所以如果不想被我甩了流泪的话，千万不要爱上我，更不要让我爱上你。”

　　她平静地回答：“我知道了。”没有丝毫的突兀，也没有觉得他的自恋成癖是多么的可笑。

　　“就没有什么想法吗？”他倒心有不甘，追问道。

　　她笑笑，说：“有！柯逸凡是个混蛋！”

　　他微微有些动容，她又接着补充了一句：“不知道我这样的回答你是不是满意？”

　　他无言以对，盯着她看了一眼，愤愤然地，倒没有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而是走到街边去拦车。

　　出租车停了下来，他为她拉开车门，她没有上车，径直往前走，他愣了一下，一把拽住了她，问道：“你去哪儿？”

　　她仰脸说：“你想让我看到的、知道的我都已经见识过了，接下来不是可以知趣的走了吗？”

　　他再次轻蔑地笑，说：“这是什么手段，欲擒故纵？”

　　她挑眉问道：“你会上当吗？”

　　他不说话了，烦躁地甩开了她，自己上了出租车，“砰”地关上了车门，挥手让出租车离开。

　　冬日的深夜里寒气逼人，雾气肆虐，她一个人站在清冷的街头，纷披的霓虹散乱地映在她的身上，如一树促放的花。

　　气氛开始变得诡异，从那晚以后，柯逸凡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她也恢复了从前样子，开始加很多的班，也因此谈成了几笔大单子。想想就要到手的奖金，倒也不再觉得冬日的孤单凄凉。也许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金钱更值得信赖。

　　好在夜晚回去的时候，客厅里总有一盏小灯，在角落里发出一抹橘色的光，她知道，这是刘远昭为她留下的，让她这个夜归的人心头总算多了一丝慰藉。

　　难得回来早了一回，比她平常早了一点，其实也八九点钟的光景了。洗漱完毕，才发现手机不见了，想想可能是回来的时候落在公司了，也就没有去管。

　　坐在电脑前等一个客户的邮件，刘远昭进来了，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她：“暖暖，你和逸凡怎么了？”

　　她答道：“没什么呀。”

　　刘远昭不相信，说：“其实逸凡这个人没有那么讨厌，他经常口不对心，尤其是对亲人，他越是和你亲近就越是刻薄，他另类，这是他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

　　“哦，”她随口应着，因为想着订单的事，没怎么听进去。

　　刘远昭因她的心不在焉生气了，一拂手说：“你们两个是不是都讨厌我，我说话你们没有一个人听，既然这样，我不如搬走好了。”

　　“没有，没有讨厌你，喜欢都来不及。”她忙说。不是为了哄刘远昭的，是真心话，他来了之后这个房间里多了很多的笑声，很多的关怀。

　　刘远昭转怒为喜，扭过头问：“真的？我也喜欢你。”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I LOVE YOU TOO！”

　　“暖……”虚掩的门被推开了，柯逸凡站在门口，惊愕地看着他们两个，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逸凡，快进来……”刘远昭很高兴，忙去招呼柯逸凡，难得这两个人今天都回来的这么早，又难得柯逸凡主动进了暖暖的房间，他还以为他们这一段时间在冷战。

　　柯逸凡没有理他，转身要出去，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把一样东西重重地放在了她面前，她一看，是她落在公司的手机。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谢谢，他已经转身走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竟一头撞在了门框上，他懊恼地揉着额头拂开帘子离开了。

　　“逸凡，你听我说……”刘远昭也追了出去。

　　一会儿刘远昭折回来，慌慌张张地说：“不好了，暖暖，逸凡要搬出去，你快去劝劝……”

　　她是被刘远昭拉过去的，他在往背包里扔衣服，一件件地胡乱地塞。

　　“要走？”她问。

　　他烦躁不安，说：“这不正是你一直盼望的吗？”

　　她过去把他的衣服一件件往外掏，说：“你说的对，不过要走也要把衣服都放好了，我帮你叠整齐。”

　　他去抢，说：“不用！”

　　撕扯之间，背包的带子被扯断了，他摔开背包，什么也没带，拉开门踢踢通通地出去了。

　　刘远昭很是着急，说：“你们这是怎么了？”

　　她跟了出去，他没走，靠在楼道的窗口处抽烟，一缕烟雾从他的指间袅袅娜娜的升起来，到窗口的时候，就被风吹得散去了。

　　她问他：“不抽烟会死呀！”

　　他没好气地说：“会，会被你烦死！”

　　“我惹你了吗？”她一头雾水。

　　他扔掉烟头，用脚狠狠地拧灭了，说：“还给我装，为什么早不和小昭亲热晚不和小昭亲热，我一回来你们就抱在一起？是做给我看的对嘛，我都告诉你了，我们两个之间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还要弄那么多的花样出来，让我心烦，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爱上你吗？死了这条心吧！”

　　她忍无可忍了，对眼前这个自我感觉良好，自私刻薄的柯逸凡忍耐到了极点，她说：“上次我原谅你，是因为你以前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又和我弟弟同龄，我把你当弟弟一样，不和你计较，可是这次我无法原谅，你是自以为自己风流倜傥能够颠倒众生，还是觉得我年龄大了嫁不出去一定要赖着你？我也告诉你，你可以放一万颗心在肚子里，就算这天底下的男人就剩你一个了，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也不会对你任何非分之想！就请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她总以为她这么恶毒的一番话他会气到七窍生烟，谁知她刚想转身回去，柯逸凡开口说话了：“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她真的为他绝倒了，刚刚还心浮气躁，满腔怒火的一个人怎么在转眼间就能变得温柔如水了。

　　她点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放心了。”他的脸上瞬间有了笑容，刚才还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

　　她虽有些无语，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夺目的男人，尤其是笑着的时候，如璀璨的星空，熠熠生辉的。

　　以后一切如常，她和刘远昭还是会时不时地开一些荤素玩笑，他偶尔也在，从不插话，要不低着头摆弄手机上各种白痴的游戏，要不就窝在沙发上打各种无聊的电话。

　　唯一不同的是，他有了新的女朋友菲菲，公司新来的一个秘书，模样很甜美，很适合他。

　　在公司年终的表彰大会上，他们所在的业务三组的战绩位居全公司首位，每个人都拿到了一定数额的奖金，暖暖也如愿以偿的升职为部门主任，公司还特地为他们举办了庆功party，柯逸凡没有去。

　　暖暖喝醉了，宴席上业务部的人轮流过来敬酒，饶是她平时还有些酒量，但架不住人多，又马上要到新年，各种乡愁别绪都涌上心来，自是喝的多了点。

　　开始并不自觉，直到把所有的人都送走了，她站在街头，风一吹，酒劲就上来了。

　　柯逸凡回了趟家，听母亲唠唠叨叨地叙说父亲的不是和她的惶恐，他安慰母亲，说：“就快解决了，放心，我爸的财产一分也不会落在外人手上。”

　　一直坐到很晚，出来的时候碰到钟羽送妹妹回来，两个人在黑暗中拥吻，听到他的咳嗽声，迅速地分开了。

　　钟羽虽然不认识他，大概也从逸薇的嘴里听到过，没有丝毫窘迫地向他点了点头，以示问好。
　　倒是妹妹慌了一下，怵怵地喊“哥”。

　　钟羽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了逸薇的背后，揽着她的腰，对他气定神闲的微笑，既不失礼貌又很好的阐述了他会站在逸薇的背后为她分忧解难。

　　他再次觉得这是个不简单的男人，他的气场压得住任何的场合，还有他周身的光华，又岂是俗艳而又偏偏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妹妹能够陪得上的。

　　他心里有事，也没有心情过问他们之间的事，只是交待了妹妹几句，让她照顾好母亲，至于钟羽，他没有和他搭腔，总觉得以妹妹朝三暮四的个性也不一定就能和钟羽长久了。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花店，他念头一动，下车买了一束铃兰，白色的花瓣一串串地，像铃铛一样，他不知道听谁说过，铃兰的话语是幸福，至于为什么希望她幸福，他也说不清原因。也许真的像她说的，他在她家住过一段时间，又和她弟弟同岁的缘故，他想，但愿只是为了这一个原因。

　　特意打电话给琳蓝，知道宴会刚刚结束，他快步回家，想在她回来之前给她一个惊喜。可是等了很久，一直没有等到她回来的脚步声。

　　他循着琳蓝给他的地址找过去，远远地就看见她低着头坐在路边台阶上，他下了车，奔过去想要扶起她。

　　她抬起头看他，口齿不清地说：“钟羽，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