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十八 我们总该分道扬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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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总会纠结着一些奇怪的问题。
或许是某种潜意识里的行为吧——至少安然是这么认为着的。
她发现自己总是在不经意间思绪便乱飞，有时候会想到原本埋葬自己的墓，有时候会想到吴邪的举动，有时候又会想到之前她忽然瞧见的张起灵安静的侧脸。
然而自己却忍不住脸红。
莫名其妙的自己。
安然实在是不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有些时候记忆会突然地消失。
有时候却又多出一份在她看来并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这让她很混乱，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安然。”张起灵忽然开口道。
安静的墓道里响起他的声音，令安然不由得心惊。
安然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张起灵，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她不明白张起灵怎么会突然叫自己，于是她问：“怎么了？”
……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她在心里想道。
“你先走。”他的声音里有种不容拒绝的感觉。
张起灵转过身，即使现在的他的衣着看起来稍显狼狈，安然也丝毫不觉出张起灵会在此刻突然倒下。
张起灵本身就有着说不出的迷茫，可是这让她更加好奇。
但现在并不是想这些没用的东西的时候啊。
安然抬起头，静静对上张起灵看过来的黑色眼睛。就在她以为自己会点头答案的时候，嘴里说出的话却不受控制：“我不会答应的。”
我要和你一起走。
心里突兀响起一个声音这么说着。
张起灵眼神稍一凌厉起来，他说：“你懂什么？”
“我需要懂什么？”安然忽然大喊说道，她觉得自己的脑海里闪过很多很多的画面，多得数不清的奇怪的画面。
而画面中都只出现同样的一个人。
——她觉得心里蔓延着苦涩，很疼很疼。
安然走上前一步，拽住张起灵的手，也很快就被张起灵甩开。她感到莫名的委屈，可眼睛都红了，她仍倔强地说：“我要和你一起走。”
那就好像在说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誓言。
一个关于过去，关于未来，以及却不关于现在的誓言。
心，很疼。
她也知道张起灵不会答应。因为他们本就不是同一路人。
更何况她也很早以前就知道，张起灵心里在乎到底是谁了。
“算了，”安然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多了一份陌生，她说着一些奇怪的话，“如果你还是选择要背负着责任走下去，直至这条路的尽头，我也不要管你了。我知道你只能这样走下去。”
“但是……”
她话锋一转，又轻轻地说：“……”
最后一句话最终湮没在空气中。
其实她也知道，她说的这些话，张起灵不会明白的。
但她还是要说出来，说给张起灵听——因为她这一次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现在只是在这个故事的最初，我一定能避免原来的结局。
我一直这样相信。
——可我们总该分道扬镳。
“你走吧，不是还要去找吴邪吗？”安然说完这句话，走过张起灵的身边然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墓道中。
•
这又是她的任性。
可是也没有人会去包容她的任性，她甚至会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她发现，她总是会搞砸自己和别人的关系。
比如说她和吴邪，又比如说她和张起灵。
只不过关系好什么的大概也只是她自己的单方面认为吧。
安然小心翼翼地跟在张起灵的身后，她不敢靠得太近，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虽然是她说要让张起灵走的。
她静静地站在黑暗里，看见张起灵冰冷的侧脸，不带一丝感情——或者说是看不到深浅——的眼睛。安然想，也许她已经不止一次关注张起灵的眼睛里所包含的情感。
然而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安然很失落。
当看见吴邪一行人的时候，她真的很惊讶。
惊讶的不是看到吴邪，而是惊讶张起灵原来是去找吴邪他们了。
……有点难过呢。
但很快她又整理好自己不明不白的情绪，扬起一抹微笑。
胖子似乎是想去动那具尸体，安然刚想惊呼出声，张起灵已经将手中的黑金古刀掷出。
安然松了一口气。
因为有着明亮一点的光了，她终于看清了张起灵的模样。
张起灵全身是血，一只张扬的麒麟纹身突兀地出现在他满是伤痕的身上，却丝毫没有违和感。他对吴邪他们摆摆手说：“让开。”
而一边的胖子已经跳起来大骂：“你他妈的刚才干什么？”
张起灵转过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正准备说话。
安然已经从角落里走出来，走到胖子面前，打断张起灵的话，她说：“你刚才那么做很危险。我们都会完了。”
张起灵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挑眉看了一眼安然，又不动声色地走开，和吴三省说话。
安然则冲着完全不明白的吴邪笑了笑，拍了拍吴邪的肩说：“又见面了呢。”
后者神色复杂地看着安然，但转瞬即逝，吴邪笑着点头。
安然还是捕捉到了那抹复杂的神色。她失落地放下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退后了一步，不再和吴邪搭话。
还是……搞砸了呢。
她低下头，抿嘴想微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张起灵将血尸的头放在玉床上，咳嗽一声，解释了做出刚才举动的原因。
说完他又连着咳嗽了几声，嘴角边有血渗出来。这个人却依旧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安然看得心惊，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或许对于这些人来说，她才是真正的局外人，不容许她插嘴一句。
哪怕是在墓中半路上吴邪他们遇到的胖子，都能轻易地融入这一行人。就是她不可以。
可这也是大家都清楚的。毕竟就像她之前对吴邪说的那样，她与他们本就不是同一路人，又何来的融入？
然而自己觉得不甘心。
这时候潘子难受地靠在一边，突然说道：“小哥，我潘子嘴巴直，你不要见怪，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如果方便，不妨说个明白，您到底是哪路神仙，你救了我一命，如果我有命出去，也好登门去拜个谢。”
张起灵没有回话。他只是走到那具尸体前，厌恶地看了尸体一眼。那眼中流露出来的厌恶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很深很深。
他飞快地伸出手卡住尸体的脖子，还未等大家反应过来，便已将尸体的脖子拧断。
张起灵冷冷地说：“你活得已经够久了，可以死了。”
这句话触动了安然的神经。
安然睁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一幕，耳畔回荡着张起灵冰冷的声音。
——若是我的生命已死，为什么还能活着？
——又抑或是其实我像个这个人一样，只不过依靠着什么东西才能继续活下来？
想着，她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似乎有一个天大的阴谋正在慢慢展开。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十八 我们总该分道扬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