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七 被黑夜蒙蔽了的双眼 ...
-
安然听到吴邪喊吴三省的时候，猛地怔住脚步。
她以一种十分生硬的表情看向吴邪，突然地，就对上了吴三省打量她的眼睛。
然后她笑着转过身拍了拍吴邪的肩膀，放下内心的一种十分奇异的难受感觉，故作轻松地说：“吴邪，你三叔来找你了，那我先走了吧？”
谁也没有注意到安然左手紧攥着，指甲狠狠刻在手掌上泛白。
“安然？”吴邪皱起眉说，“你和我们一起走吧，你一个人……”
他还没有说完，安然就打断了他的话：“我可以的。”
她倔强地抬起头看着吴邪，眼底透着坚定以及微微的颤动，可她还是说了下去：“吴邪，你的关心其实不值得的，我们只是见过两次面而已。”
安然停顿片刻，又缓缓说道。
“更何况……我和你们不是一个阵营。”
她发现吴邪睁大眼睛，似乎是不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安然还是一副笑着的样子，她回头对吴三省挥了挥手，又看了吴邪一眼。
“再见。”
安然坚决地离开。
她或许还是害怕这窒息的黑暗，静静地走着，谁也没有陪着自己。
这一路大概还是要自己一步步地走下去吧。
她突然这样想道。
安然停下了脚步，她下意识地向另一个方向迈出。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另一边有着什么，让她忍不住走过去。
走近了，安然却看见张起灵突然转过身，锋利的眼神刺向她，带着一股凌冽的杀意——她想起张起灵杀死那个她时的场景。
迈出的步子停滞在空中，她忍不住抖了抖，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张起灵？”
张起灵在看见来的是安然时，眼神就恢复平淡无波的样子。
他靠着墙，稍稍疲惫地合上双眼。
没有得到张起灵的回答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安然反倒觉得如果张起灵回答了她，那才令人惊讶吧。
她走到张起灵的身边，歪着头静静看着张起灵的侧脸。
他的脸其实染上了红色的血，发丝上也有暗红的血迹，触目心惊。
【我们都以为，回到故事的起点就可以改变一切。】
【可是我们都忘了，即使我们改变了一些东西，但是命运的剧本还是会沿着原本的轨迹演下去。】
【偏差了的东西也总会被修复。】
“我们一起走吧。”安然开口说。
张起灵睁开眼睛，眼底带点疑惑地看着安然，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着手中的刀，独自地向黑暗走去。
就在他的身影快要被黑暗湮没的时候，安然紧紧地追了上去。
她拽住张起灵的胳膊，走在他的身后。
安然感觉到张起灵微微一顿，但并没有甩开她，忽然绽放了笑颜。
【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现在这样，一切都足够了。这已经让我很满足了。
只要我们都还在这里。
·
空荡的黑暗中传来模糊的声响，安然仔细去分辨，却听到一种“咯咯咯”的不知是什么奇怪东西发出来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朝着张起灵看去，看见他停下脚步，侧过脸向她身后的黑暗望去。
安静的侧脸此时蒙上一层说不清楚的东西。气氛压抑得难受。
“怎么了？”安然也转过身。
那里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张起灵突然开口说：“往那边走。”
然后他狠狠推了一把安然，又向着反方向跑去。
安然迈开步子想追上去，但是她怔住了。
因为在她心里有个声音用尽全力地喊着——不能去——那是让她无法忽视的一抹声音，似乎是在提醒她，有什么令人不安的事会发生。
其实她知道自己跟在张起灵身后，只会给他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人永远是犯贱的。
明明自己告诉自己“我是麻烦”，明明自己克制自己不去冲动做出某些不理智的举动，有时候还是会忍耐不住地、像个傻子一样地追上去。
“等等，我也去！”安然突然冲着张起灵离开的方向大喊。
安然右手握紧成拳，心里默默念了一声抱歉，然后也跟着之前张起灵离开的方向跑去。
追上张起灵的时候，安然正巧看见张起灵和一个满身血红色的人形，那个人形样子可怖。安然下意识地停在原地，心里有些退缩。
不可否认，她害怕这个东西。
张起灵似乎没有注意到她一样，一直集中精力和那个怪物缠斗。
身上沾染上的血也变得多了。
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安然拔出大腿上绑着的匕首，紧紧握在手心里。
她看见张起灵停顿的那一秒忽然冲上前去，在张起灵有些疑惑的注视下，与那怪物打了起来。
身手灵活得不可思议。在怪物攻击她，她觉得自己会被打到的时候，她总能在身体本能的指引下躲避攻击。
“我拖住他，你来干掉。”她沉声道。
接着连她自己也惊奇于自己的动作，她竟能用那匕首狠狠刺进怪物的脖颈。
怪物的动作也随之停滞了一秒。
而此时张起灵握着那把黑金古刀，在安然侧身让开之时将那怪物的头砍了下来。
安然松了口气，停了下来，身体有些吃不消之前的打斗。
——她的体力不行了。
她将匕首收好，走上前，盯着怪物看见张起灵仍旧不动声色，问：“这是什么？”
安然等张起灵拎起那被砍下的头，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就准备转身。
没想到身后传来张起灵淡然的声音：“血尸。”
她惊讶地看向他。
张起灵拎着头向另一边走去，安然随机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答我呢。”安然嘟囔着。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她觉得张起灵不会听见，就算听见了，也不会作何反应，所以也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
“但是，不管怎么说，就算你帮了我很多次，我还是很讨厌你。”
安然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她还是害怕了。
可张起灵的举动再一次出乎她的意料——
他淡淡地看了安然一眼，又没事一样地继续往前走。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七 被黑夜蒙蔽了的双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