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О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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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完毕以后，池衍用大毛巾将秦桑包了起来，替她穿上贴身的衣物以后，又拿起一旁的乳液替她一一抹匀。
池衍手上的力道一直很温柔，满满的皆是怜惜与心疼，就像突然从缺□□发的山洪，所有刻意压抑下来的情感全部一泻千里，再也无处躲藏。
秦桑没有说话，也没有哭，嘴角带着一抹笑，任凭着这个男人的动作。
头发还没长长，很快就干了，但池衍还是用毛巾擦了好几次，又用梳子替她细细地梳理整齐，末了，才开口：“在我身边把它留起来吧！”
他还是贪恋着她的长发在自己手指间缠绕的触感，就像有人将她和自己绑在一起一样。
秦桑听到他的话默默地点着头，眼里湿意又汹涌而至，怕被他看到，只能慌乱地靠在他的肩上，随口转移了一个话题：“池衍，我难看吗？”
说到底，她也还是一个女人，自然会在意这样的身体在那个人面前展露时，他的看法。不过她也准备好了，就算他是嫌弃的，她是能接受的。
大不了以后加倍努力地复健，如果真的看不见了，那至少身体要健康，能维持一个好的状态，才能让他放心吧！
“桑桑，如果角色互换，今天躺在这里的人是我，你会怎么想？”
趴在他怀里的秦桑，摸索着捏住了他的手，鼻息缭绕在他的颈项之间，泪水也滑落浸入了他的衣领。
“如果我躺在这里，你会不管我？”
秦桑还是没有回答，但捏着他手的力气却渐渐加大，掐地人疼。
“看来你是会丢下我了！”池衍说着还叹了口气，那小媳妇被虐待的口吻学的是一等一的像。
秦桑再捏他的手，更是用力地掐住，嘴里吱吱唔唔了一句，还没说完，就被池衍按住了脖颈，唇也被封住了。
清浅温热的吻，就如同几年前一般，带着些许疼惜，些许试探，些许不容置疑的爱，一点点地顺着呼吸融入彼此的心。
“我知道你也会，所以不要怀疑我，去感受就行了。”池衍又揉了揉秦桑的头发，刚刚被梳理好的头发又凌乱了起来。
池衍倒抽了一口气，认命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拿起梳子准备再梳一次。
秦桑感受到他的动作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池衍无奈，这倒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呢！
***
这份难得的温情并没有持续很久，电话铃声将秦桑情不自禁的低笑打断了来。池衍看了看屏幕上的显示，又看了看床上坐着的有些忐忑不安的女人，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拒绝接听的红色按键。
秦桑没有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心里已经明白他将电话挂掉了，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的。”
池衍有些含糊。
“万一他们有急事呢？”
池衍看了看手机，又看了一眼秦桑，实在不想说刚刚的电话是秦璐打来的。中午的时候，他只是和秦璐约好要带秦桑回家，并没有告诉她，要把秦桑带去B市。
不过，就算秦璐不答应他也不会把秦桑一个人留下。
他皱了皱眉，安抚道：“没事，你先睡，我还有些东西要整理，顺便给周伯父回个电话，那边可能有些麻烦！”
秦桑拉了拉被子，顺着直接把自己塞进了被窝里，然后调皮耸动地扬了扬头：“来，给哀家我亲个晚安吻！”
池衍哭笑不得地替她理着被子，顺从地倾下~身子在她的额间落了个吻，正准备站起来离去前，视线却撞上了她那双失了神的眸子，心中暗下决定，不管如何，也要让她恢复光明，让她的眼里再次涌动那充满灵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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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听到池衍离去的脚步和门被关上的声音后，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还没等她收回神，房间里的手机铃音又响了起来，池衍低声说话的声音亦模糊不清地传来，听着他有些急切的语气，秦桑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现下的自己也给不了他什么帮助，只能暗暗地希望自己能少给他添点麻烦了。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秦桑渐渐地陷入了睡眠之中。
恍里恍惚的，她见到了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陆恒则。
那个时候，她刚失去自由，但却还计划着找机会去见池衍。一开始陆恒则也是一副邻家哥哥的模样，她就以为这场订婚宴陆恒则也是被迫的。
算起来，父亲已经把她关在房里很多天了，陆恒则来了，她才有了那么点自由，一看见父亲放松了警惕，她就想逃出门去找池衍，想去跟他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陆恒则好像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帮着她找了借口带秦桑出了门。
秦父听到陆恒则要带秦桑前去确定订婚宴的礼服时，也就大大方方地同意秦桑出门了。
却没想到，出了门以后，陆恒则就真的带着她去了婚纱店，当时他还像模像样地对秦桑说：“大小姐，身后几个人跟着呢，你装像点儿吧，待会他们放松点，你再走行不？”
秦桑回头，果然见到几辆车跟在他们后面，便思索着逃走的方法，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陆恒则的性格，自然满心地相信了他。
跟着他装模作样地去了婚纱店，一件一件地试，故意拖延时间，等楼下的人失去耐心。
却没想到，等到楼下的人渐渐失去耐心的时候，陆恒则的母亲又出现了。陆夫人一见到秦桑就觉得很欣喜，硬拉着秦桑去她家小住一段时间，当是陆恒则咋说来着，“你想啊，你去我家的话，你爸不就没法监视你了，你想去见谁还不是你说了算？”
因着这句话，秦桑便跟着陆夫人回了陆家，秦父听到秦桑去陆家小住了，以为自己女儿想通了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随后秦桑才明白，只是换了个地方罢了，在秦家，她是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在陆家，则是一出一进都被陆夫人和佣人看着的。
起初她还没往心里去，但陆夫人每天要么是让自己陪着去逛街，要么是去看看新房的装修，或者修正一下订婚宴的邀请名单，每日每日的忙，压根抽不出一点私人时间。
等到订婚宴的前一天，她终于明白了两家人的安排，仍然不死心想回去求父亲。陆恒则也没为难她，安排人将她送回了秦家。
也是那天，秦桑隔着车窗见到了一脸憔悴的池衍。
她不明白父亲明明答应过她，只要自己和陆恒则订婚，就不会去刻意刁难他，为什么池衍会说学校已经下发了退学通告？
在雨中，秦桑面对池衍的质问，一个字也答不上来，没错，她是隐瞒了，隐瞒了秦家并非普通工薪家庭的事实，也确实故意地趁他醉酒与他有了肌肤之亲。
她原以为，只要她能跟着他离开，也就彻底让父亲断了那个订婚的想法，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为了达成目的，就因为怕池衍的存在被陆家的人知道，也为了彻底让她死掉和池衍远走的想法，不惜向学校施加压力，让池衍在毕业前期因为这件事，失去了未来。
还记得父亲说的话，“如果你想让他死的话，你就跟他走，你想让他活，你就让他自己走，我没记错的话，他的母亲还在医院躺着的！”
父亲充满威胁的语言让秦桑瑟缩，她从来没见过这样阴狠毒辣的父亲，即使她一早明白自己在父亲眼中只是一枚利益的棋子，也没想过他会这样逼迫自己，逼着自己亲手了断和池衍之间的所有……
“乖女儿，给你五分钟，去跟那个男孩子断了，不然，我马上就让人把他们两母子在C市走投无路！”
秦桑为父亲这样狠戾的话语所震惊，她浑身颤抖不已，一脸迷茫地看着这个被自己称为父亲的男人，她不懂，就算秦家的产业陷入资金链的危机，就算陆家可以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可是她是他的女儿啊，她喊了他那么那么多年爸爸，他们之间的父女亲情，难道都不比一个公司重要吗？
池衍憔悴的样子还在车窗外面，秦桑却听到父亲拨电话去了医院，当秦父给医院院长说起那个池衍的母亲时，秦桑终于绝望了，她颤抖着身体，一摇一晃地下了车。
隔着半米远的距离，亲口说出：“池衍，我早就有未婚夫了，我和你之前，只是一场游戏罢了。”
大雨弥漫，留下脸庞的到底是眼泪还是雨水，无人能知。
但那天她却明白了，心，痛到极致的滋味。
她看着他眼中希望的亮光因为自己的话，一片片碎裂，也看到了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被人越拖越远，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心被凿空的裂缝……
池衍听到她的话，一点点地倒了下去，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那么骄傲的人，脸上却全是绝望，就连陷入昏迷，眉间也紧紧地锁着……
***
“桑桑……”
“桑桑……”
“桑桑，你醒醒……”
耳边熟悉的声音透过了层层迷雾，将陷入藻泽的思绪唤醒。
秦桑抬手摸了摸自己，全是泪水，身体也泛着湿意。
是梦吗？
不是啊，明明就是过去，那些残忍的，让人不堪回首的过去……
“池衍……”
池衍看着她惊慌神色，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她一定是梦见了过去，因为就连睡梦中，她也一直在说：“池衍，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О十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