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天罚.轨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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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祖州所化的瑶山之景，突出湖面的石块下是长琴自己的倒影。察觉到安静的水下似乎有一条黑色的长影在晃动，长琴立刻转头向那块巨石看去，瞬间他的眼神一变，眨眼间水中倒影一晃不见。
“小北！想死的话，尽管告诉我。”
长琴身形落定的刹那，顾北睁大了双眸同时回头看向他。身后一条黑色巨龙从安静的水面下腾空而起，带起的水珠如同磅礴大雨般砸向巨石上的两人。长琴惯性般结印的手，被他硬生生停在了一半。
落下的水珠噼噼叭叭的砸在地面上，溅起一层层水雾。
“你……”顾北刚出口一个字，被身后传来的一个威压低沉的声音打断：“长琴，你要我见的人是她吗？”
……
长久的沉默，悭臾稍稍感到意外，长琴没有立刻回答他。但……他伸出前爪做出了一个类似凡人拖住下颌的动作，眼中略带戏谑的看向似乎从水中捞出来的好友，和另一个干干爽爽的人。嗯！这个情况，据他推测，应该是情人之间闹别捏了。
站在一人一龙之间的顾北，嘴角微微一抽。只是怎么回事？她是在逛衡山，然后忽然发现束缚不见，那时，她是怎么想的？她想终于可以离开了，但绝对没有想过要来祖州。虽然，她对这个世界并不熟悉，能用瞬移到达的地方少之又少。
却绝对不会是这里。初时，收入眼的景色让她心中也是一惊。莫非，瞬移的刹那，她想到了那个同这里有着类似景色的世界。
再次将眼光看向长琴，刚才他说，她想死。怎么可能？她早就放弃了那种一心想死的高尚追求。嗯！好吧！她确实有时会想赌一把，看看死了能不能回去，但她明确自己绝对不会找死。
面前的微微瞥了一眼的她，抬起头向悭臾道：“悭臾，今日之事，日后我定会向你解释。”袖中手轻挥，巨石上两人不见。
悭臾端着一副万年不变的表情看向空空的巨石，太子长琴寡亲缘情缘，这番能否修得正果？他不知，而他的寿命快要走到尽头，心底总希望长琴不要一个人飘零于世，在他去后仍然有人陪在长琴身边。悭臾轻微摇了摇头，缓缓沉入水中。
轰鸣的雷音在耳畔轰响，此起彼伏，深紫色的天空一明一暗，印在一大片残垣断壁中显得格外诡异。
“你……”
“小北想说什么？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离开了？我为什么会离开青玉坛？我为什么会在祖州？”长琴每问一句，便向顾北逼近几步，眼神亦落下几分，他话音落下时，距离顾北只余一步之遥，眼神晦暗，似乎在酝酿一场风暴。
顾北刚想张口，一声惊雷乍然响起，长琴眼神一变，长袖一挥将顾北带向他怀中，向身后快速退去，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一片残垣断壁之中。被长琴紧紧按在怀中，顾北耳边接二两三的轰鸣声响起，一声大过一声，仿佛整个雷云之海的惊雷加在一起也比上。
那雷声似乎就在头顶响起，又似乎在这裂隙之外，但传进了无数声威，她能感到脚下大地的震颤。耳边出现了夹杂不清的呼唤声，声声都是撕心裂肺的哭喊，那是灭底之灾来临时绝望的遗言。
“……九”
最后耳边响起的是长琴稍显疲乏的声音。
九？九声？雷劫？天罚？
“阿琴……”顾北眼底滑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她手臂一动想要脱离长琴的怀抱，就听头顶传来一句：“别动。”感受到抱住自己的身体虽被主人尽力克制，但仍有微微的颤抖，顾北迟疑了了数秒，伸出双手环抱住了对方。立刻感到对方身体一僵，顾北手顿时微微一松，便听见长琴道：“就这样。”
于是，顾北默了。她想问，你到底是要刚才那样，还是现在松开这样？她反应弧比较迟钝，不说清楚的话，只能选择僵硬着手臂一动不敢动。
终于，在她手臂僵硬到快要失去感觉时，长琴缓缓松开了她。
“小北，我说的话不会变。如果想死，尽管来找我。”
顾北抬头，在看见长琴苍白的面容时，瞬间将心底的话压了下去。
“我绝对会成全你。”两人对视着沉默了会，长琴终于补全上面的话。
……
你到底有多想我死啊！顾北不吭声，眼神游离，低头看了看自己被长琴沾湿的衣裳，轻轻挥手，将两人几乎湿透的衣服变得干爽。
“你怎么不躲？”半响，她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打破这让人心烦的沉默。
“呵！”长琴苍白的面上闪过一丝笑容，少见的温馨从心底划出，他伸手牵过顾北的手向一处巨石而去，半倚在石上才缓缓道：“我不是带着小北到这雷云之海来躲雷劫了么？”
“你明知我问的不是……”顾北顿了顿，眉一皱，转头看向他道：“怎么会有天罚？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长琴做事向来计划周密，若说他会立刻决定作出什么。她绝不信，那背后不知会有多少布置。这次天罚来得莫名其妙，他？难道其实是她，她才是召来……
面前的人明显陷进了自己的思考中，看着顾北双眉越凑越紧。他伸出手轻轻捋过她一缕秀发，声色阴冷道：“小北，不要想的太好。”冷冷哼了一声，长琴又道：“我这是拉了小北一起去死，怎得不愿意了么？”说到最后一句时，声线微微上扬。
既然是去死，怎么不在衡山等着，而要到这雷云之海，空间的裂隙，她要是相信了他的话，她就真的可以去死了。还是因为她么？细细的琢磨了如果长琴不来，她会怎样？她一定会激怒悭臾，然后，她一定嫌麻烦不去避开悭臾的攻击，那样少不得要去死一死。
“好啊！如果你想死，我陪你就是；如果你想活，我同样陪你。”
捋到一半的秀发，被他握在手中，长琴动作一僵，很快恢复，淡淡道：“我记下了……只是，小北莫要在忘记了。不是每一次，我都能看到，所以你要死，那么就死在我手中好了。”
顾北再一次默了，他不说最后一句，会怎么样？果然，是别捏。但看见？他……顾北瞬间想到了天罚的原因，窥视天机，逆天改命。
眉再一次凑拢，他知道后果，还是选择救她。转过身，抬头看向漫天轰鸣的雷电，顾北眨了眨眼睛道：“我们去什么地方？或者，你需要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
“小北不会觉得这里乏闷么？”
“你可以弹琴给我听啊！”
长琴默了，抬头看向漫天闪电道：“小北耳力果然异于常人。”
……
雷云之海其实也是个修行的好地方，只是太吵。顾北转头看向端坐不动的人，心底默念，这人定力真是好，换做是她，每天这么修行，早疯了。
她不知道长琴修行的是什么，但如果有人问她夺人性命的方法。她一定会在心底回想她的导师，默念抱歉。然后，一脸严肃的告诉你，医道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她并不是像表面上看去那么弱的，毁去了一个生命，委实不需要大招，精于暗杀的人，会用最简单快捷的方法夺取人命。
而在她眼中，这个世界的但凡使用灵力的，不论神魔，还是修行中人，就如同解剖课本上那般将身体弱点表示的清清楚楚。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天罚.轨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