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是与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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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我想找一处地方修行。这古琴中蕴含了很多秘密，你应该猜到了。所以，暂时不能让你去想去的地方。”长琴转过身看向那片晶莹透亮的草木，这个便是以后炼制焦冥必须的药引么？他可以想象经历过顾北口中的那些后的他会是怎样的绝望，他该庆幸么？他到底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但想要看看背负起自己命运的女娲族人怎样挣扎的心却是一样。更何况，他还准备了一份大礼在那里。
顾北没有回答，顺着长琴的目光看向那些草木，很快想到了一些事。但这是要离开祖州么？因为这里同天界的关系么？他担心了。
“那尽量找有人烟的地方。”现在的距离限制可以让他们之间各自行动，而不会太过影响。且对方都放下台阶了，自己不可能在傲着。更何况，她对古琴的仅仅是猜测，他却告诉了他，且将琴放在她身边。说没有动容是不可能的。
至少表明，他还是信任她的。
“好！我一定会找一个你我都满意的地方。”
……
这个地方？顾北笑了笑，长琴曾经一定走过很多地方，连这样的灵山秀水都能找到。虽然，风光不及海外仙山祖州，但胜在清丽二字。山外不远有一个茶园，那里的人家世世代代都以此为生。
长琴选了一个山洞，一靠近，顾北眼神变了变看向他，这个地方，他曾经来过。长琴注意到她的视线，解释道：“我曾经在这里居住过一段时间，结界虽然变弱了，但仍然还是可以用。”
安定下来后，长琴大多数时间都在冥想，剩余的时间他会弹琴自乐。顾北觉得那些曲子听上去很怪异，她感觉不到那琴曲到底在诉说什么，像是飘忽不定的情感般。直觉如果找到其他人听就可以明白。
这也是修行中的一种么？音攻？因为她是音痴，所以无效？
想不明白，索性不在去想。
反正，他们之间的距离联系已经变得远了，她正好可以去那个茶园逛逛。
她最先遇到的是一个小孩，坐在石墩上哭哭啼啼的小男孩。耍了几个戏法逗得那个孩子终于止住了哭闹。
细细打听了一会，才知道这是个死了娘亲的嫡子。现在父亲续娶的正妻也生了孩子，他的地位便变得十分微妙。家中人细小的变化，他还是感觉到。平素小心翼翼，不敢得罪了现在的娘亲。
今次因为功课原因被爹爹训了一顿，一时想不过才跑到这里。
顾北心下翻了个白眼，原来是宅斗啊！
安慰了会那个孩子，给他讲了些励志的故事，便让他回去。走时，那个孩子问她明天还能不能再见。顾北想了想，点点头，约定明天仍在此见面。
一来二去，两个人熟悉了。顾北常常同他玩些小孩子的游戏，有时也会帮忙讲解功课。那孩子性子也慢慢变得开朗，每次一来总是姐姐，姐姐的叫。
时间很快翻过墙去，一晃就是好几堵墙被爬过了。
孩子也渐渐长大，顾北察觉到他眼中的疑惑和闪烁，但他只要不问，她就装作不知，两个人依然相处的愉快。
后来，孩子了成人，娶了亲，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每次一来，总是强装笑颜。直到一天，他的媳妇来到山上转悠，顾北才知道自己给他带去了麻烦。
隐去身形站在那个女子身后，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念着。顾北明白，有人借这件事打击了那个孩子。但，他们曾经约定不向任何人透露她的事情。她心底转了转，唇边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那个孩子多久开始起得这样的心思，为什么不明说，难道认为她不回去帮他。还是他希望得到更多，以此来透露这件事情。
他想要的，她一定亲手奉上，只是从此以后，她再不会来。
果然，她一直以来都自认为还是普通人。但早不是，固执的不承认，只会被伤害的更重。
离开茶园回去时，长琴给她的感觉变了很多，不过匆匆几年而已。他已经参悟了很多么？
“小北终于回来了。”长琴睁开眼道，一挥手流畅的琴曲从他手下传出，“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
顾北转头看他，皱了皱眉，在一处山壁前坐下：“你都知道了！”
“左右不过人心而已，小北难道会不知道？”
……
顾北从那日后变得沉默了很多，常常一个人待在角落里写写画画，长琴每每过去，她便收手不做，转头看他。
两人之间的对话，少得可怜。除了他每日扶曲时，顾北会将不知落在何处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片刻。其它时候，长琴亦猜不出顾北究竟在做些什么，抑或想些什么。
“喂！”难得顾北主动开口，长琴表示没有注意到那个刺耳的“喂”，啊喂！他也是有名字的，不要喂喂的，他忍。
“什么事？”长琴带着浅笑问道，那笑意似乎从心底传出，又似乎从未到达心底，飘渺虚幻。
顾北一眼过去，看了看长琴的表情皱了皱眉道：“你想过回到你的世界吗？”
“这里不是么？”长琴答得坦然。
顾北愣了愣道：“这里还有一个你，这是他的世界。你……”
“有他，便不再是我么？小北，我说过我是谁这个问题，我比谁都清楚。还是说……”长琴略带薄怒轻哼道：“难道小北认为，见到另一个我以后，就不在认识我。”
“……”
顾北觉得自己两只眼睛在转圈，她快被长琴的我来我去绕晕了。对了，她提的是那个问题？
“我……”迟疑了一下，顾北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执着越活下去的目标，也没有心静如水的安详。活的太久，只会让我觉得累。我从未将自己划出人类的范畴，也从未有过与天同寿的想法。突然，有一天时间在我身上停止了，我只会觉得恐怖。”
身边响起脚步声，顾北看去，长琴缓缓走了过来，斜坐在顾北身边道：“小北一定还未遇到能让你执着于生死的人，当你遇到了，便再也参不透。你从未拿起，有何成放下。”
顾北的身体不自觉向离长琴远点的地方靠去：“你这是在论道？”
“是也不是，小北怎么觉得？”长琴看着顾北的小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无论执着于什么？时间最后都会带走。太过于执着，只会让我失去最后的理智。”顾北冷笑了一声道。
“小北也有执着的人，只是你从未知道！”长琴看着继续挪动的顾北，一句话出口，定住了某个移动的物体。顾北抬起的头垂了下去，山洞中似乎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半响她道：“阿琴。”
“你知道？”原以为你不会承认，你很在乎那个人，你真的明白他之于你的重要？呵！我不是他，却拥有他的……你到底……
顾北起身，低头看了看半坐的长琴，伸过手去道：“阿琴，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很难听。”她笑了笑接着道：“改变一下态度会死么？难怪说你命不好，点背不要怪社会，分明是你自己自找的。”
长琴转头看向她的目光，注意到其中没有丝毫的做作，他展开一个笑容道：“小北该感到荣幸，我也只对你这样。”握住伸过来的手，长琴起身拉着顾北向外走去：“没想到，你悟的很快？”
“悟了？”顾北转身看了看长琴道：“不，这些时间我每天都在计算你的魂魄中和阿琴的比例，得出了结论，你们各占一半。虽然，你的意思表现出大部分，但据我的观察，你有部分小动作却是属于阿琴。所以……”
长期握住顾北的手一僵，原本舒展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他道：“小北果然会找台阶下。”
山中不知岁几何，人间几度花开落。
巨大的灵力波动从指间的琴曲中流泻而出，长琴嘴角牵起一丝微笑，终于来了！拉过一旁的顾北，撕开空间的缝隙。两人面前赫然是当初那个安宁的村寨，只是这一次血染红了这里漆黑的土地。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是与不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