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西周小呆

13、 珠钗

　　我与哥哥出去，顺道带上了燕儿和金赛花，金赛花只是一句话都不说，不敢说，一说就不忍心了，所以干脆不说。
　　燕儿嘛，诗书礼教的，自然是乘轿而行，我骑着素月，大宛的快马，全身一个黑毛都没有，额前是一个红点，就像是有朱砂痣的美人，当然是母马，温顺得很。拂尘在前面走着，我慢慢骑着。金赛花自然是沙场出身，没一点矫情，骑上不久前我给的那匹大黑马，黑马咴咴的叫，很久不出来，困得。黑马还是我从六师兄那里强取豪夺来的，要么，金赛花总是骑一匹半死不活的马也不是办法啊。哥哥自己骑着自己的小小。记得我第一次听到哥哥叫马小小，小小的，笑的坐在地上就起不来了，哥哥挠着头说：“我也不会起什么名字，小小顺口。”据说还是一个卖菜的叫自己的女儿：小小，被哥哥听去了，就叫了马：小小。
　　燕儿时不时的挑开帘子，看着街上车水马龙的，似乎有一点点痴呆，我知道要犯病了，也懒得亲自动手，告诉拂尘：“拂尘，燕儿要犯病了，你去治一治，治好了，你家香火有望了。”拂尘听了看着哥哥，哥哥也点了一下头，拂尘倒是没计较，哥哥在拂尘交涉的时候说：“这个拂尘，燕儿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子，娶了也没什么麻烦。为什么那么不情愿。”“他是属下，就是要听主子的，主子的主意，他可是改不了的。”我决心开一个玩笑。
　　燕儿看见一只珠钗，有一点点想买的意思，问了问身边的丫鬟，似乎是银子不够，估计是没想到出来要买东西。我看了金赛花一眼，金赛花会意，但是还有一些犹豫，我说：“你不买，我就买。”金赛花还是近前说：“夫君，这首饰店里不知道有没有妾身今日缺的珠钗呢。”哥哥含着笑下了马，看金赛花低下扬起的含羞的脸，用手揽着金赛花的身子，金赛花似乎有一点点，呃，娇羞？不对。那就是温柔？似乎还是不对，怎么形容呢，估计是形容不出来了。
　　燕儿也进去了，我端坐在马上，拂尘拉住我的马，我说：“我今天看你治好了燕儿的份上，我把燕儿赐给你。”拂尘看着我说：“属下不敢僭越。”我越发认真的说：“没关系，反正哥哥也有这个意思，赐给你也是好的。只要不辜负哥哥心意就好。”“属下暂时没有成家的意思。”拂尘看我是认真的，就郑重地说。“你们的第一条是什么？”我问，玩着手中的马鞭，“主子的一切就是，就是我的一切。“拂尘很艰难地背完了，不是背的不熟练，而是不想娶燕儿，用到条例，就说明这件事很严重了。
　　“那你呢？反正我说叫你娶。”我说，平平常常的，拂尘跪在大路上面无人色，惨白成一张纸，因为他实在是不喜欢这个赐婚。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运用权力的人，因为权力这个东西吧，其实就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件事我是不喜欢干的，但是对于拂尘来说，开一个玩笑，无伤大雅。
　　到底是我看见金赛花头上戴着那个珠钗出来了，有说有笑的，燕儿头上戴着一个竹钗出来了，有一丝丝的忧伤。我对拂尘说：“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