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自作多情应笑我 ...
-
我的古代版自制“迪奥小姐精灵淡香水”终于在高愉的大力资助之下制作成功,味道呢果然比之前正宗了许多,高愉闲闲地喝着茶水看我们摆弄,高悦则趴在桌子上问我,“这香氛可有个名字?”
我拿手指沾水在桌子上慢慢写道,“叫 ‘悦愉卿’好不好?”
“悦愉卿”自然就是“诚心敬请高公子你开心”的意思咯,古人常用“卿”字表尊重,叫他“愉卿”就好比是“尊敬的高愉公子”的意思,而且句中暗含了兄妹俩的名字,多么高明的马屁啊。
高悦很快就发现她和高愉的名字都嵌在里面,连说这名字好,我得意地去看高愉。
他笑了一下,也拿手指沾水写道,“差强人意,却不如叫‘卿卿悦愉’更好。”
我暗想,悦字通说,他将“卿”字叠用,把我称作“卿卿”是表达一种夫妻间的亲昵称呼就好比叫我“达令”。
因此我猜测高愉这厮想用“卿卿悦愉”表达的意思就是“亲爱的你很讨我高愉的欢心啊”。
高愉满含笑意的目光与我略显狠厉的眼神相遇,但我们很快都避开彼此的对视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有高悦还在兴奋又忧愁地进退两难不知道该用哪个名字好,完全没有发现此刻桌上流淌着的诡异气流以及她哥哥完全是匹披着羊皮的狼的事实。
我将身上沾满香水的香味,守候在殷稹身边等他醒来,距上次苏醒三日后他终于在这天晚上又醒了过来,这次高愉也在一旁伸手就想给殷稹点穴被我拦住了,殷稹没动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我靠近仍然睁着眼睛却神采黯淡的殷稹让他能闻到我身上几乎可以算作浓重的香水味,举起他的手在他大拇指上轻轻咬了一口,“殷稹,是我,我是颖川!”
他却毫无反应,好似我没咬疼他,我只能又狠狠咬了一下,这下他有了反应,把手抽了回去,嘶哑地说了一个字,“贱。”
我激动地拍床而起,“他开口第一句话竟然就骂我贱!”
高愉冷静地拍拍我的肩膀,将殷稹来时带在身上的那把剑放到了殷稹怀里又对我说,“不是那个贱,是这个剑。”
我尴尬地想要就此晕倒,看着殷稹将那把剑宝贝般地搂在怀里,那副深情的样子简直让我怀疑他怀里搂着的是他深爱的女人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物癖”?
我知道了,这剑一定是殷稹来到古代过于思念我的情感寄托!亲爱的你如此痴情可叫我怎么是好啊。
我羞涩地掰着手指头趴到床边儿,使劲儿往殷稹脸上凑想让他闻到熟悉的香味认出我来,他却不给我机会咬他抱着剑将身子往床里边儿挪,又像是怕我轻薄他一般地扭过头去不愿理我。
我从怀里掏出那块儿心形玉佩在他眼前晃了两下想要测试他到底是瞧不见我还是无视我,他眼皮都没抬,咻地一下一把就将玉佩扯进怀里然后继续不理我。
我惊喜地回头对高愉说,“他能看见了!”
殷稹任由高愉翻看着他的眼睑喉咙和耳朵,抱着那剑和玉佩好似对高愉甚至其他的一切浑然不在乎。
高愉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说,“他恢复得很好,可见下针配合着喝药对他的康复很有用,他眼睛恢复了六成有余,等再过两三天不再发烧了喉咙就会康复,但耳膜受损想要康复难得很,所以他现在还是什么都听不清。”
我松了口气说道,“你真是神医,能让他恢复得这样快可真是神了!”
高愉叹口气一字一顿地慢慢说,“是神了,这位殷公子浑不似失忆,对熟悉的物件有一种十分难以磨灭的情感与保护欲,能记得随身携带的剑和玉佩却唯独记不得最亲近的爱人,像是根本不认识你不熟悉你不想接触你一般。”
他顿顿又说,“若不是你多日来衣不解带的悉心照料我倒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你的夫君。”
是因为我的样子变了他认不出了吗?是因为以他尚未恢复的视力根本看不清楚我的表情神态还跟从前毫无二致吗?是因为我做的香水味道太拙劣?
我缓缓伸手握住殷稹的手,他果然看都不看就把我甩开,眉眼间全是不加掩饰的不耐烦与不喜欢。为什么他不抗拒高愉接近却不喜欢我碰他!为什么他视力明明恢复了许多却都懒得看我一眼!
如果他真如高愉讲的一般没有失忆,我一咬他他就应该记起我的呀,可怎么,怎么真就如同高愉说的一般不光他认为我陌生我也觉得同他不熟悉呢!
我缓缓将手收回来,心里默默计算着殷稹跟我一样穿越而来的可能性,我本就是学考古专业的,因为收集了什么有灵气有魔力的物件而穿越是很能说得通的,可殷稹,他是办公室领导,他真的能跟随而来吗?
穿越而来的我变了面貌身份,如果殷稹来了或许也会改变样貌,那躺在床上不理我的这个人也许就只是个和殷稹长得很像的陌生人,因为根本就不认识我所以休要提什么认出我来!就连我身上的味道都是他不熟悉的!
不,也许殷稹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也是穿越来的,一旦他知道我就是穿越而来的颖川他是愿意跟我诉衷情的!
我突然直起之前因沮丧而弯着的脊背,一下子站起来抓住高愉说,“快,有没有纸笔?我要写几个字!”
我提起笔一个字写满一张纸:“你是不是殷稹,是就点点头”,又写一句“你不认识我了吗?”都是斗大的字。
我又画了一堆在高愉看来无比神奇在我看来虽然无比丑陋但现代人一定知道是什么的超大个头的家用电器等等。
我向高愉确定殷稹虽然看不见我的脸和五官却一定能看清我的大字和画。
我将画着电话、电灯、电视、汽车、奔驰车标、东方明珠等等的纸张一一在殷稹眼前过了一遍,他倒是愿意配合地看着我了,但一直没反应,表示不知道我画的是什么,我的心也越陷越沉。
多么希望他能点头告诉我他就是殷稹可他却用沉默告诉我他不是,我又咬了他的大拇指才给他看了最后一张,多么希望他能摇摇头说他还认识我可他却疑惑地望着我表示不耐烦。
他亦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咬他吧。
我终于死心了。
他根本是个古代人,我却错把他当做现代人当做我的男朋友还一直缠着他试探他照顾他,甚至有几个夜里投怀送抱一般地抱着他,甚至毫无理由地咬了他好多口,甚至顾不上害羞为他擦身,甚至自作多情般地弄得满身浓香往他跟前儿凑。
真可笑不是吗?
有人能乐极生悲,我却也能悲极生乐,我苦笑着将一堆被我浪费的纸一张张收拢起来,又把高愉给我的化瘀药酒放在床上那陌生人被我咬得红肿的手边,抬头瞧了一眼紧皱着眉头的高愉,自顾自缓缓走出了那间让我感觉憋闷至极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