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名叫年羹尧》玖熙走吧

22、溯洄重情扣禛心

　　年府后院小亭子，我与年芳灼、年语晗剥着莲子，“关键时刻，一缕白色衣角在我眼前一晃，就瞧见那群流氓抱着肚子满地找牙，连着求饶，‘大侠，大侠，小的再也不敢了！’”

　　“十三阿哥真是神勇！”年语晗瞪大眼睛，满脸崇拜。

　　“可不！”我往口中丢进一颗莲子，“十三阿哥光明磊落，自是杀敌于明处，不想这些恶人却想伤人于无形，趁十三阿哥转身竟把悄悄把手伸进了怀里！”

　　“暗器！”年语晗惊呼！

　　“嗯！正是！十三阿哥收拾完恶人正觉痛快，哪里想到刚刚才求饶认错改过自新的回头浪子竟想暗算他，自是没有防备，正当时！之间一只瓷白的茶杯，piu的一下飞砸到那恶人手背上，只听咔的一短声和啊的一长声，那罪恶的手就堪堪跌到地上，再也动弹不得了！”

　　年语晗疑惑，“为什么是两声？”

　　“笨啊你，咔——是手骨断裂的声音，啊——是恶人喊疼的声音嘛！”

　　“好啊你，竟敢说姐姐我笨，找打！”

　　我被年语晗挠着我腋下的“七寸”，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抬头艰难的对但笑不语的年芳灼道，“哎姑姑你不要忍了，如果想知道是谁飞出的那只茶杯就问我嘛，不要害羞，不要客气呀！”

　　年芳灼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其实我……”

　　我满心激荡，昨晚苦思冥想的策略挠着我的心——和姑姑各抱四爷一只大腿，年家必定会更稳固，而我和爹爹也必定会更安全！我双眼泛着光，“姑姑，是四爷！华丽而低调，睿智而英伟的四爷！四爷他啊，姿容既好，神情亦佳，神清骨秀，气宇轩昂，性慧敏，善文章。”

　　“原来，四爷竟是如此出色啊……”年语晗双手捧脸趴在桌上，眼中脉脉含情。

　　坏了，可别点乱了鸳鸯谱！脑袋里几个“苹果日报”“八卦周刊”的标题在心里默默飘过，什么“豪门侄女苦恋皇族表姑父”，什么“那些年，四爷错过的丈人二孙女儿”……我摇摇头，努力将那些苦情的标题甩出脑袋，艰涩地说，“二姐姐你别激动，其实，其实四爷也没那么好……”

　　“妹妹，若四爷真如你所说，便已经足够好了！”年语晗眼带桃花，神思却好似早就飞了去。

　　年芳灼总算开了口，对着我二姐年语晗姑娘打趣道，“配某人确实足够好了！”

　　年语晗娇羞道，“姑姑，讨厌了啦！”

　　什，什，什，什么情况？！

　　看看一旁安稳不动如山的年姑姑，我眼泪简直要下来了，亲姑姑，你怎么还能坐在那里看笑话呢，你怎么能拿你未来滴夫君开玩笑呢，你怎么能忽略我在为了你美满的婚姻而奋斗呢~~o(>_<)o ~~

　　我握拳，心中涌动起哀伤情怀，小宇宙瞬间爆发，“你不能喜欢四爷！”

　　年语晗被我吼得一愣，呆呆傻傻问道，“为，为什么啊？”

　　“因，因为你刚刚还在崇拜十三阿哥呢……有人告诉我，女子也需得有一心一意的心意，那才珍贵呢……所以，你若想要自己更宝贵，就只能喜欢一个人，不能花心……”十四阿哥的威胁教育果然有了成效，我居然整出这么没有说服力的理由，推人及己，我的上辈子只爱过一个人，而我也是不后悔的。

　　年语晗托腮撅嘴，“可是咱们三个的阿玛都不止喜欢一个人，我娘管我爹管得紧了，我爹还会偷吃呢，我真可怜我额娘这么从一而终……呜，李悯灌木啊#*&%@￥……”我和年芳灼同时捂住了年语晗的嘴，她那句“你们干嘛啊”便生生成了喵星语。

　　年芳灼谨慎的说，“其实……二嫂已经活得相当自在了。”嗯，我在心里默默补充，二伯还得看着二伯母的脸色过日子呢，一年到头分给两个姨娘的夜晚十个手指头就能数出来，相比那些守活寡连个孩子都没有的姨娘，二伯母儿女双全，御夫有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腰也不酸，腿也不软的，确实越活越年轻啊，而且连亲闺女都不帮二伯说话还怂恿二伯母红杏出墙了有木有啊……

　　我听着年语晗的女权主义言论，心中亦是激动，难道她也是隐藏在大清的穿越女？于是小心地试探，“你可知小年不是我真姓，我离开你太久了，同胞，但是穿越掠去滴是我滴□□，你是否认出我内心滴灵魂，穿三百年啊，梦寐不忘滴中国啊，请说咱滴暗号，手机电脑都可以啊！”

　　年语晗泪眼汪汪，“三妹我听不懂也认不出啊，咱不打暗号，说人话好不好？”

　　我点点头，“我是说，爱一个人一定比爱许多人快乐。”

　　这回年芳灼没有沉默，“那……若是所爱之人另有所爱，又如何？”

　　我道，“有一个爱着的人，总能让我们欢欣鼓舞。就像飞向火光的灰蛾，甘愿做烈焰的俘虏。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既然钟情于玫瑰，就勇敢地吐露真诚。”

　　年芳灼叹口气，“何必如此自苦？”

　　我微微一笑，“在一往情深的日子里，谁能说得清什么是甜什么是苦。我只知道，确定了就义无返顾。”

　　“三妹妹不怕付出了没有回报？”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爱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可爱太多对方反难以消受。只希望，不要输得一败涂地。”

　　“为什么是输不是赢，赢得他的青睐和他的心？！”

　　“爱一个人又怎么在乎输赢，给予的一定不期望回报。如果他是湖水，我乐意是堤岸环绕；如果他是山岭，我乐意是装点姿容的青草。如果付出就是为了有一天索取，那么爱将变得十分渺小。爱从不凸显自己的付出和伟大，却可以成全爱人的愿望。”

　　“仰首是春，俯首是秋，月圆是画，月缺是诗……这就是爱吗，它可真美啊，三妹妹……若我是男子，一定只娶你一个！抵得过成千上百个！”

　　“阿弥陀佛，我到庆幸你幸好不是男子！我听你对我说这话起码也有三百遍，再加上我亲耳听到你对别的姑娘说的”，年芳灼掐指一算笑道，“啧啧，你若生为男子，起码有五个福晋，十个妾氏！”

　　“哎呀，姑姑你竟取笑我！”

　　姑娘们的欢声笑语很快将那个关于爱的，质朴而厚实的话题掩盖，而经久不息的，却是四阿哥心中如同海浪般翻涌的情绪。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年家小姐们在前却也有年府众长辈同四阿哥在后，他是特意被年遐龄请来认识、了解她们，并在选秀时为诸位年家秀女提供扶持甚至婚姻的年府的靠山，更是年遐龄所希望的，女儿年芳灼一辈子的庇护和幸福所托。

　　年希尧眯眼看着静静听完姑娘们谈话，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一般，毫无反应表情言语的四阿哥及四阿哥身边亦是不置一词的阿玛年遐龄，心中苦笑。

　　他想，老爷子还是偏疼芳灼的，因此刻意将唯一能与之媲美的，好强而又稳重的年语晴支走，只留自家这个连自个儿老子都埋汰的傻丫头年语晗，和一个外柔内刚心气儿极高的年溯洄。四阿哥这回来得突然，而看芳灼的反应，明显是早就从老爷子那里得到消息的，丫头好灵活的手腕，不显山不露水的让四阿哥把三个人的性情想法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此时，怕是四阿哥心中已有了盘算，自家的傻丫头年语晗说话没轻重自然是没戏，正衬得她年芳灼稳重大气，处事不惊，压得住场面。而三弟家的溯洄嘛，忽略最为出众的外表，倒是有些意思，可四阿哥早就妻妾儿女成群的人了，哪里会想要跟她玩什么“一心一意”的游戏？男人嘛，哪个不爱新鲜？

　　年芳灼虽不说什么，却让四阿哥看明白了，年溯洄即使在样貌上胜她年芳灼几分，却奢求太多四阿哥给不起的东西。年溯洄不求回报的付出永远换不回四阿哥独一份儿的爱，他的爱必然要分成好多份给许多的女人。到那时，年溯洄难免不由爱生怨，由爱生恨。年芳灼赌的正是她从父亲哥哥处得来的，对四阿哥的了解和分析。

　　将四阿哥送走，年希尧向父亲拱手，“阿玛实在是好谋略，这四爷府上的侧福晋一席非咱家芳灼莫属啊！”语气中几多敬佩，几多恭维。

　　不想，年遐龄却一路叹气摇头径直回了书房，“你阿玛我啊，竟是越来越看不懂四阿哥了！”

　　年希尧闻后大惊。

　　康熙四十六年十月初一，十三阿哥胤祥生辰，年遐龄道贺，四阿哥亲自为他引荐纳兰明珠之次子纳兰揆叙、三子纳兰揆方，即年溯洄亲外祖父纳兰性德之二弟、三弟。年氏同纳兰氏借四阿哥之盛情，重修两族姻亲之纽带。

　　次日，年遐龄携孙女儿年溯洄探访卧病在床的叶赫那拉氏-纳兰明珠。明珠得见长子唯一血脉，悲恸异常，后与年遐龄书房独处一个时辰。

　　三日后，纳兰瞻岱，即纳兰明珠为纳兰性德过继之子之长子，年溯洄之从兄向年家大小姐年语晴提亲。年遐龄应允，年府与纳兰府一十五年后再结秦晋之好。

　　康熙四十六年十月十五，原汉军镶黄旗正二品湖广巡抚年遐龄之二女年芳灼，现汉军镶黄旗正二品四川巡抚年羹尧之长女年溯洄，均上报批复为待选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