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深夜遇袭一箭定情（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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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爷出去后，帐篷里没一个人出声儿。
哥哥面无表情地走到帐门的布帘前，掀开一条细缝看了一阵，才走回来，“子鹃，你去门外守着，有动静的话支会声儿。让阿木尔的人在营帐附近巡逻，严防再有人靠近此处。”子鹃对哥哥点了下头，便出去了。
待子鹃出去后，哥哥才对松了口气我说：“还好我听了爹爹的话后担心着，及时来了。不然今晚这场大戏怕是就成了妹妹的独角戏了。”
方才之所以让太子他们进来，倒不是十三爷的面子大，而是目光越过他们的身后见到哥哥远远地走了过来，且对自己做了个军营里的暗号，意思是一切已经妥帖，让他们进来见到十四爷，大哥也会来和自己做场戏。
不过仍然有些失望地叹气道：“估计十三爷还是将信将疑的。”
哥哥清笑了两声，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床边坐着的十四爷，转头对我说：“若跳到黄河也洗不清，还洗他干嘛？米成了粥，喝掉便是。”
没想到平时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的哥哥此时竟在十四爷面前奚落我，嘟着嘴哼了他一声儿。
“好啦！哥哥不阻你和十四阿哥郎情妾意了。”哥哥说完立刻笑着转身快步走出了营帐。
正欲追，听见身后十四爷柔声说道：“既然世子都成全了，为何你还不过来？想去哪？”他这样说，自己更不想过去了，正要逆他的意，听见十四爷轻轻的呻吟了一声儿。
心里一紧，转身走过去，见他脸色不太好，轻声问：“怎么了？疼吗？”
十四爷皱着眉有些辛苦的说：“没事儿。”但看得出他现在很难受，原来刚才他是一直硬撑着的。
有些心疼但嘴上却埋怨他：“既然那么疼，刚才为何还扮得若无其事的？”轻轻扶着将他侧靠在床头的位置。
十四爷皱着眉笑了一下，低声说道：“你这丫头平时聪明得跟个人精儿似的，此时怎么糊涂了？”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满带疑惑地看着他。
十四爷温柔地看着自己，轻声地说：“伤得太重不是惹太子怀疑？若伤轻点，他自是不会怀疑到是箭伤，可能还以为我只是擦挂了而已。”
想来他也是当时不确定爹爹那里是否已经安顿好，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放太子进来是已经心里有数，看来还是了解太少，默契不够。十四爷果然是心思慎密的人，只是平时油嘴滑舌又喜欢胡闹，自己才将他当成一介武夫了，想着笑了一下。
他见我笑，问我：“你又想到什么在那儿自个儿偷着乐啊？说来给爷听听。”
自己刚才是在笑他，自然是不会说给他听的，不答他的话，反而问：“你刚才为何对你十三哥撒谎啊？”
十四爷脸上又浮现出邪恶的笑容，“难道你想我承认我和你有私情？早知你有这心思，适才就直截了当的说了，还省事儿了。你不会真有这心思吧？”发现他只要有机会就会在自己面前讨便宜，决定不再给他好脸色了。
“婉婷。”自己正要变脸，听见他很温柔的叫了我一声儿，看向他时发现十四爷的眼里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深邃，不觉心跳漏掉一拍。
“你刚才如此问，是否是答应我了？是否是告诉我，你真的愿意接受我了？”原来之前他仍是在和自己闹着玩，很不习惯十四爷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说话，感觉帐篷里的空气都和自己的心一样凝固了。
忙换了俏皮的样子说：“你不是说，你我都这样了，没人敢要我了吗？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得接受你了。”想着转身躲开这令人局促的场景。
十四爷伸手拉住我，语气从来没象现在这般认真过，“别躲，转身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不准你再逃避我的问题。”
为何自己还想逃避？不是说好要自己面对的吗？难道逃避也会养成习惯？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身看着他此时认真的眼睛，“对，我决定了！”
“婉婷，我要你很认真的告诉我。为何你的态度转变得如此快？因为我今晚为你挡这一箭？我要你的真心，要的是你的一份纯净的感情，不参杂任何其他的因素，包括报恩！不想你因为这个原因才对我好，这不是我想要的。”知道他是要一个真实的答案，他从来都不会在我面前这样的严肃。
点点头，也很郑重地回答他：“不因为今晚你救我。其实那晚在草原，你转身以后，已经很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你的，没有任何其他的因素，即便今天没发生这件事情，结果也是一样的。今晚过去找你，其实就是要告诉你，我决定好了，要和你在一起。”
十四爷看了我很久，确定自己没有对他说谎，“好，我信你。”他说话的语气很笃定。
奇怪的问：“你之前不是一直都相信我是喜欢你的吗？为何好似现在才真的信了。”
他脸上恢复了一贯的笑容，解释道：“本来从第一次在书房见你因为他们的题字在我面前惊慌失措后，亲了你，那时的感觉，我是很确定你喜欢我了。”
又露出无奈的表情说：“可是那晚你露出那么绝望的神情，又好似说得那段记忆对你如此重要，难免会想科尔沁是否有你更喜欢的人在等着你，所以你才抗拒承认你喜欢自己。”
没想自己惹出的误会会让他伤成那样，歉意地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十四爷伸手拉着我在他身边坐下，问我：“真的没人等你回去？还是你现在喜欢我更多一些？”
见他此时又开始不正经了，虽然心里很不服气，但是想着别再弄出误会来，对他摇了摇头，“你这些日子都去哪了？我为何总也寻你不到？”问完就后悔了，这不是提起他的伤心事了吗？只怕都是为了躲我才逃避的吧？
十四爷伸手拨弄了一下我眼前的几缕发丝，有些忧伤得看着我，“这些日子在彷徨，因为你想回科尔沁，不想和我一起，你思念着别人而感到绝望，这些令我很心痛。每天和他们去围猎回来，都一个人去草原里无人的地方发泄下心里的郁闷，这样晚上就不会想你想到睡不着了。”
他的话令我很难受，他会因为想我睡不着，那天的语调让他很伤心吧？可是那是他误会了我本来的意思。
“婉婷，”十四爷伸手托起自己低着的头，“今儿对十三哥也算是说谎了。我知道你很难做，近日还是瞒着他比较好。”
没想他这时还替十三爷想，好奇的问：“为何？”
他脸上浮出不高兴的神色，反问我：“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无情无义吗？他怎么说都是我十三哥，从他十三岁起就日日和我在一起，总不至于一点情义都不讲吧？”想起他一直都挺有义气，倒真的是自己小看了他的胸襟了。
十四爷面带狐疑得问我：“为何太子在搜捕刺客？”他应是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没好气地说：“你总不会呆到真以为我是刺客吧？我去刺杀谁啊？你皇阿玛还是你太子哥哥啊？对我有何好处？要杀也先考虑杀你这总是使坏的家伙！哼！”
他见我生气，忙辩解说：“我不是怀疑你是刺客，如果你都能当刺客的话，那我们大营里的侍卫岂不是都成了酒囊饭袋了？再说，你要做刺客的话，又何须自己亲自动手？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太子一定要你命？再说你不是刚解释了你过去是为了找我吗？怎会怀疑？”
眼见十四爷不问出个究竟来不会就此罢休的，也惟有真假参半的说了。黄蓉不是说过吗？谎言得一半真一半假，才会有人信，“这几日等不到你的消息，你又不肯见我。今日也命了子鹃去过你营帐几次了，想着还是自己去找你才有诚意。”十四爷想了下，点点头。
“不想那么晚惊动皇上，便从营地外面绕过去，不小心撞到营地外面放草料的木车，弄出了声响。”见他此刻全神贯注的样子，很关心，心里也很感动，“又听见太子的声音问谁。你也知上次在宫里的事情，他一直记恨着我的，而且又是晚上，荒郊野外地害怕起上来就匆匆的往回走。”
十四爷面色有些难看，问我：“可知他那么晚在营地外做什么？”
摇摇头，接着说：“后来听到后面有人追来，就惊慌失措地想跑回科尔沁大营。他定是以为我是刺客，所以才要追杀我。早知如此，不跑便是。”
十四爷听完细想了很一会儿，“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难道他是说我没老实的交代？
心想：我的爷啊，你就别那么精明了好不？
他停了一下，又对我说道：“你若不跑估计反而更危险，定是你今晚路过时，他正在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以为你听了去，所以要杀你灭口。”
十四爷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难怪刚才我见他那阵势完全是撕破脸不留活口的。”
又十分揪心的看着我，“如若今晚我不是正好在草丛里，恐怕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真是好险啊！”
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发现很舒服，很有安全感，低声问他：“你今日救我之时可想过，万一这箭要了你的命怎办？”
十四爷伸手环住我的腰，温柔的笑了笑，“没想过，那么紧急的情况，想了你还有命活着？真是个蠢问题。”他的话虽然带着几分奚落的味道，但听在心里却是很受用的。
十四爷到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居然敢说我的问题蠢？好半天才从甜蜜中反应过来，不过自己想想也是的，以为拍电影吗？又来慢镜头？自己也不觉笑了起来。
“不过，”十四爷又在我耳边说道：“还好当时正巧心情不好，把自己藏在草丛里想事情。听见附近响起嘈杂的声音，站起来就看见你往我的方向跑来，看到太子的人拿出弓欲射杀你，什么没想就很自然的那么做了。现在想来是挺冲动的，当时是该好好想想，干嘛连命都不要去救一个对自己没心没肺的坏女人？”
最后几句赌气的话，听了却有甜蜜的味道，知是他故意气我，嘟囔着说：“我才不是女人呢，还未出阁呢！”
十四爷放声大笑了起来，一脸邪气地说：“只怕是日子不远了吧！”
心里气着他的坏，但却发现他对我是如此的信任，便问他：“你不怀疑我说的话？”
十四爷温柔地转头看着我，“为什么要怀疑？十年了，我还不了解你吗？”
“何来十几年？”想着第一次进宫自己只呆了两个月不到，此次也一年都不到。
他轻声在我耳边说：“你一直在我心里，从未离开过，你说过的每句话，在心里不停的重复，因此觉得自己是了解你的。”
还未等自己有什么反应，他用呢喃地声调耳语道：“不过我倒是对十三哥在科尔沁对你说那句话的原因感兴趣。”楞了下，想起当时是为了藏匿十四爷送的怀表，才令十三爷说出那样的话，心里象做了贼一样的忐忑。
十四爷又开怀地笑了起来说：“我明白了。你这模样，定是和我有关。你这丫头做了什么亏心事让十三哥给发现了？偷偷想我？”白了他一眼不理他了。
过了会见我不答，也没继续追问，只是笑着低声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会等你的，等你明白自己。虽然偶尔也会因为你倔强地不肯承认自己对我的感情发脾气，拂袖离去，也会一时沮丧和逃避。不过以后你一定要记得，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决不会真的放弃的。”
他的眼神中透出深深地眷恋，“不仅从前等过你，如今也在等，这样都不够的话就在将来等着，今生等不到，来世也愿意，只想等着和你在一起。”
脑里似乎一道闪电划破墨色长空，十四爷在说什么？瞪大眼睛转头望着他。见我表情怪异，他也楞了，问我：“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失神地凝视着他俊美的容颜，脑子里空白一片。“你刚才说什么？”
“哈！你个坏丫头，我说了半天你居然又神游太虚？我在说：我会在过去、现在和将来，无论何时一直等着你，等到你……”
第一次主动地吻了他的唇，虽然只是浅浅的一吻，但很甜很甜，他甚至都没有回应自己，只是自己轻轻的在他温热的唇瓣上烙印下自己的温存，真的相信了有来生……
十四爷表情呆滞地看着我好一会了，从刚才主动吻过他以后。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被自己刺激得智力出现了问题，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深深的感到刚才的一吻是天大的罪过。
半宿他茫然地说：“等到你看清楚你心里的那个人是我为止。”
帐里传来我的一阵尖笑声，这小子果然是脑袋出现了问题！十四爷猛地将我揽到他怀里坏坏地说：“你笑什么？小心爷今晚惩治了你。你居然敢引诱我！”
推开他跑到一边儿，见他又吃痛的样子，远远地幸灾乐祸地笑着。他坐在那，摁住胸口说：“我说你这个坏丫头，有没有良心的？我的伤口还在疼呢！那么用力推我？还笑？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见他真的好像很痛的样子，才走过去，担心的问：“真的弄疼你啦？”
十四爷抬头，眼里闪着泪光低吼道：“是啊！”赶紧让他转过身，看看是不是伤口崩开了。他却又抓住我，把我一下拉到他腿上坐着。
我恼火的说：“有你这样玩人的吗？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还演技那么好，泛着泪花来骗我？”
这次换他哈哈的大笑了，“我不这样，你能自己乖乖的过来吗？还有，演技是什么？”说到这，自己眼里却含着眼泪了，刚才他叫疼，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居然是骗我的。
见我快哭了，他立马很心疼地说：“刚才是真的很疼来着，真的没骗你，你见过男人会扮哭骗人的吗？眼泪是真的。只是见你那么关心我，走过来的样子，又忍不住想抱着你，其实真的很疼的！”
他着急的样子倒好像真的假不了了。算了，看在他为我受伤的份上放过他了，“你以后得保证不可以这样骗我。”
十四爷很严肃的应到：“嗻。”破涕而笑，总算让他给了个承诺，免得下次又胆战心惊的。
“合着你是在骗我的承诺是吧？”好吧，又被自己狡黠的表情出卖了。
门外子鹃说道：“格格，十四爷的人来了。”
从他怀里站起来，抖抖衣服，才应道：“进来吧。”
十四爷帐里的几个侍从进来以后请过安，忙向十四爷解释：“爷，太子爷刚才搜查了好几次营地所以耽搁了，来晚了。”太子居然还没放弃。
十四爷挥了挥手，“没事儿。正高兴着呢。再晚点儿来更好！”生气得瞪了他一眼。
侍从帮他套上一件刚拿过来的干净衣服，准备服侍他们主子回去。十四爷没看我，但故意阴阳怪气儿地说：“看来明儿我是不能陪皇阿玛去围猎了，只怕之后一时半会儿也去不了了，好生无聊啊！不知是谁累的，记得早点来伺候着，不然有你好看的。”
子鹃在旁边噗呲一下笑了出来，十四爷身边的侍从不知发生什么事儿，面面相觑地互相暗自传递着信息。
“子鹃，咱这屋里有人在说话吗？我咋听不见呢？”
十四爷听了也不火，忍着笑说：“咱骑驴看唱本儿吧。”他那几个小厮才知道他们爷是在和我说话，都偷笑了起来。
十四爷走后，子鹃在我帐篷里收拾着东西，“我什么时候改口叫十四福晋呢？”
她忽然的一句将正在想事情的自己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十四福晋？”
忽然想起她话里的意思，站起身和她在帐篷里胡闹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深夜遇袭一箭定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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