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殇》颜兮泠

9、第 9 章

　　这些天，少陵没有来，黑夜常盯着账目发呆。
　　这些天也没看到凡洛。那天之后，我不知道面对他该说什么话，还是不要见到比较好，这张脸会让他难过。
　　“夜，这两天，凡洛生病了，我一直在那边有照顾他。”
　　“韩少陵！放心不下你的小情人，就不要过来，来这边做什么，这里不是茶馆，你爱来就来，爱走就走！”
　　“夜，你就那么别捏，从来没信我。这次若不是他真的病的很厉害，我也不会呆那么久。你也知道的，凡洛的心思在你干爹上。你啊，干嘛老把我跟他撤在一起。大夫说了，现在是暂时压制住了，还缺一乏药。那是心病，不好治。”
　　“那，他现在怎么样？”
　　“还躺着呢。我说，你干爹也真是的，把他折腾的。”
　　“那也不能怪干爹，他还爱着倪儿。那个人很可怜的。你不知道，这些年干爹是怎么试着活着的。不说这个了，凡洛少那味药”
　　“那大夫说是，蓝田玉。”
　　“要是唐泠在这就好了，这东西他一定有。”

　　我记得，某次救下人，那人留下蓝田玉。
　　我推门进去，“少陵，这个给你。”
　　“这是？”
　　“蓝田玉。好了不要问哪来的，你快去吧。”
　　少陵愣了下，“那我先去了。”

　　“离，你这个哪里来的，那可是很难找的。”夜一脸疑问。
　　“那个啊，某个友人赠的，说什么我体寒，有那个可以御寒的作用。也不知道，凡洛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我们的谈话你听到了？”
　　“恩，其实凡洛和叔叔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也不用瞒我的。”
　　“离，那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这个。”
　　“那，黑夜，你告诉我，倪儿到底是谁？凡洛说，他跟我很像。”
　　沉默
　　“夜······”
　　黑夜叹了口气，皱了下眉头，望着我，“既然，你问了，我想也该让你知道了。他是你哥哥。”
　　“什么？我哥？”我哥不是好好的在京城？
　　“其实，离，你不是莫家的孩子。”
　　“什么？”我睁大眼睛，活了二十年的家，在一起二十年的家人，竟然都不是我的。
　　“当年，姨娘带着二公子回乡探亲，不想，那年洪涝，逃灾中，二公子与姨娘离散，我们找不到二公子。姨娘丢了孩子很伤心，当时干爹收留了两个孩子，于是把你作为二公子送给姨娘养，还有个就是你哥哥，留在干爹身边。那时候，我才六岁，知道的就那么多。你也知道，姨娘以前每年来扬州，其实，一方面来看这边的行情，一方面来找二公子的。”
　　原来如此，原来自己的娘不是自己的娘，自己的哥哥不是自己的哥哥。轻轻叹了气，但是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何必有什么其他的念头。笑。“那我哥哥叫什么名字呢？”
　　“跟干爹姓，叫尚倪。离，你没事吧？”
　　“没啊，终于知道了。谢谢。”
　　“离······”
　　“什么？”
　　“没······”
　　倪儿，哥哥么？
　　“那，黑夜，你知道哥哥，就是倪儿，怎么死的么？”
　　“我不知道。”
　　“是么？”

　　原来以为在扬州的日子里，我可以平平静静的。没想到，让我知道这些事情。很想知道倪儿是怎么死的，还有他跟叔叔的事情。
　　“离儿，虽然你常来寒落寺我是很开心，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问倪儿的事情。”叔叔将香插在龛上，背对着我。
　　“可是，我想知道，毕竟，他也是我哥哥。”
　　“我已是个出家人，对于前尘往事不再有什么关系。既然你已经知道你自己的身世，你该好好想以后的事情。”拜托，不要顶着跟倪儿一样的脸询问他的过去。
　　“那么大师是不愿意透露了？”
　　“恕我不能。”
　　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我只是想帮他解开结，凡洛很可怜。
　　“那我走了，还有一事，凡洛的病好了些，大夫说是心病。我看他精神不振，跟个布偶似的，大师如果有空去看看他吧。解铃还须系铃人。”
　　“出家人怎可出入烟花之地。”
　　“那我先告辞。”
　　斜阳照着河岸的柳树，斑斑点点，洋洋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