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军如昔之遗憾的爱》端砚悠然

76、D番外：有你相伴 一生幸福已足矣

　　再次从繁忙工作中抽身，已经是两个月后，除了其间的三句话的那个打给Z的电话，我什么都没能对她交代。

　　国内国外局势的骤然紧张，边境动荡，恐怖活动猖獗，太平洋局势严峻，少数民族地区不稳，连环的任务出动，大型的军演活动，排山倒海一般来临，国内国外的飞奔，令人分身乏术。很多时候一天只吃一顿饭，彻夜不眠或者是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连想起她都是奢侈的一件事。

　　从国外飞回的专班上，直到飞进国境，接到整个驻地休整四天的消息，所有人才放松精神，沉睡了两个小时。回到驻地，草草跟留守的老杨做了交代，就被他赶去休息。我笑了笑，摇了摇头，拎起桌上的电脑，驱车趁着夜色超市区开去，有家的人了，还是想回家。

　　凌晨五点踏进家门，Z正在沉睡，一脸安详，床边是合拢的手提电脑。我打开出衣柜拿了换洗的衣物，冲了澡，就一头扎在床上，全身放松地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周围还是漆黑，我揉了揉眼睛，抬起手腕上的表，竟然已经是晚上十点，睡了17个小时，这次真是困狠了，脑力消耗太大，体力消耗也太大了。

　　推开卧室的门，看到Z正在客厅里敲打着电脑，以为不会被她发现，却对上了她突然抬起来的双眸，但见她朝着我一笑，朝我做了个刷牙的动作，我笑了笑，走近洗漱间开始洗漱。

　　再进到客厅里，茶几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饭，Z打开了电视，正在泡茶，看我出来，向我招了招手，“还不吃饭呢，睡神！”

　　“这么勤快。”我笑了笑坐下来开始吃饭，一天没有进食，加上两个月的忙碌，确实很饿了，我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却被Z给制止。

　　“先喝粥，对胃好。”她笑着递过来一碗瘦肉粥，满眼的心疼与纵容，“看来你一辈子不用减肥了，只会瘦。”

　　“大家都这样。”我接过碗，几口喝完，Z又重新乘上放在旁边。我开始放慢速度吃饭，彩色很丰盛，荤素搭配，温度微热，正合适入口。

　　吃完饭打算收拾，却被Z制止，她直接塞给我一只梨子，把我按在沙发里，自己进了厨房，开始洗盘碗。

　　我舒适滴靠在沙发上，脑子里梳理着马上要起草的报告，直到肩上落上一只小手，不轻不重地开始捏着我的肩膀。

　　“可惜我不是你的队员，不能帮你打资料，不过休息一会儿不为过，别把自己当超人了。”Z的声音不高不低，吹散了我眉宇间的皱痕。

　　没有抱怨，没有琐事，只有善解人意，这样的女子，让我夫复何求，我握住肩上的一只手，“放假四天，不着急写资料，两个月没消息，没生气？”

　　“你不是告诉我有事，数月不归，不要挂念吗？我有什么好抱怨的。保家卫国，没有国何来家，你平安回来就好。”她的声音里还是露出了她没有察觉的担忧，只是她以为掩饰的够好。

　　“对不起，家里这两个月有什么为难的吗？钱够花吗？”我抬手抚了抚她的满头青丝，把她搂在身侧，新婚几抛家两个月，不是愧疚，不是不歉意，只是这是一个军人的职责，先国后家。

　　“你工资卡在我这里啊，养家糊口略有盈余，不过你两个月没回来，我可省了给你钱包里放钱了。”她俏皮地抬头看看我，笑了笑，一副占了便宜的样子。

　　“上次给我放钱了？”我抬了抬眉毛，急忙离家，又一只忙碌，都还没来得及看钱夹，这小气鬼还舍得放钱呢！

　　“看来你没动钱呢，这个月又不用放了。”Z笑了笑，伸展了一下腰身，拎起旁边的电脑包塞给我，“咱们各自看开工，我写小说，你写总结，互不干涉，和平共处。”

　　“比军区领导还领导啊！”我斜睨了她一眼，伸手任她拽我起身，随后和她各自拎着自己的电脑，回到卧室。看她忙紧忙忙出滴又端了水果，面包和水杯水壶放到桌旁，我揉了揉她的头发，这熬夜鬼，想的真周到。随后，我书房，她床头，各自开始忙碌了起来。

　　一边沉思，一边敲打着键盘，我很快沉浸在工作中，太多的资料要写，太多的总结要做，不禁是为了上交，也为了对新的工作作出安排和调整。

　　写到腰酸背痛的时候，抬头发现床头的灯已经熄灭，她已经入睡，我看了看旁边的面包，摸摸有点扁的肚子，开始边吃边写，继续忙碌工作。

　　后来她过来了几次，送过来简单入口的饭菜—软软的摊饼，肉夹馍，温热的八宝瘦肉粥，温温的牛奶，和其他一些吃食，被我在不知不觉中吃下去。

　　终于把写的东西告一段落，我伸展着僵硬的身子，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竟然又过去了两天，已是上午十多点钟。我洗了把脸，从卧室探头发现她在客厅沙发里一边啃水果一边码字，粉红色的吊带裙，光着脚丫，抱着凉席抱枕，正自得其乐滴写着。

　　我躺靠在床上，抬头看着空调上一闪一闪的字，开始再次思索需要补充的资料，却不小心打了个长盹，醒来时竟然已经是日落西山，客厅里传来一阵饭菜香味。

　　“出山了，大师！”Z正在拖地，身上的小围裙，映得她的脸色一阵粉嫩，说完继续低头，推着拖把。

　　“是饿出来的。”我伸手接过拖把，把剩下的拖完，看她喘着气窝在沙发上喝着酸梅汤，还能有气无力地指着给我的那杯，一副地主老财的享受样。

　　吃完饭，被Z拖着在小区公园里散了散步，才发觉拿到这套房子多年，竟然不曾逛过这里的花花草草，不是半年不来，就是匆匆离去，还不如她这个只在此三个月的人。这次倒是托她的福，对居住环境做了实地考察，对周边的设施也进行了初步了解。

　　第四天拎上Z准备的一堆食品和果品以及饮品，我很是不适应，还真没担任过这种快递员的角色，幸亏有豆子帮忙，不用那群小子冲进来瓜分，而是去袭击到了豆子宿舍。

　　把资料列印出来，安排了晚上的会议和议题，我想起Z提到的钱包，翻出来，打开一看，除了十张钞票，还有一张信用卡和密码条。这丫头，管账倒是一把好手，还知道灵活调度给我带钱，还有应付万一的信用卡，算是有心了。

　　唯一没想到的是Z这次的善心快递，带来的后果是此后我休假回家，身后经常拖着几只跟屁虫蹭饭，好处是帮我分担工作的人多了，我回家的频率上升了，缺点是这群吃货很能吃，还越吃越上瘾了，每次回家比我还积极滴催促。

　　婚后的日子，仍然是岁月静好，人生安然。我虽然大部分的时间仍在部队，但不出任务，不战备的时候，会更经常地打电话回去，听Z说说最近在忙的琐事，新做的食谱；跟她打趣几句人生哲学，谈谈下一个节日的安排。

　　偶尔半天一天的休假，我会帮她做家务做饭，陪她一起在附近的地方散步，谈起一些曾经的梦想，说起我曾经的过往。难得两三天假期的时候，我们也会飞去她喜欢的风景地，一起拍摄风景，一起谈论亘古的历史；偶尔忙碌的时候，她会来驻地住上一周，替我收拾房间，整理被褥衣服，打理生活，还有写她的小说。

　　Z的生活很简单，她的时间好像一直围绕着我的时间转，我空闲的时候她休息，我在家的时候她休息，我在单位的时间她就沉浸在她的小说世界里，偶尔和她的朋友们逛逛街。

　　没听她抱怨过一句，即使是我抽空浏览的她的文集，字里行间也是对生活的感恩和幸福的感触，这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女人。我们的生活在她的笔下，如童话故事般幸福平顺。

　　Z怀孕的消息我不是第一个知道，也不是第二个，有次在外组织特训一个月，忙碌的间隙，点了她的文集，发现了一个新的文集《宝贝》，当时我的心情，无法言表，恨不得立刻冲回去看看她，却无法脱身，破例滴在执行任务期间打了电话给母亲，托她去照顾Z。

　　特训任务完成的当夜，我就乘机赶回了驻地，然后一路飞车赶回了家，推开门看到母亲和Z吃惊的样子，我笑了笑，打量着Z的身形，满心欢喜，逗得她们直笑。

　　虽然我总想陪Z去做产检，却总是难如愿，怀胎十月，只陪了一次，还没有陪到检查完就被召回了军区开会，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衷心希望是一个如Z般可爱的女儿，可以娇宠，可以溺爱，可以替我更多地陪在她的身边，让她少一些烦心，多一些慰藉。

　　我以为我的工作会让我错过女儿的出生，万分庆幸，我没有错失这个机会，赶在了Z在产房的时候返回，一下飞机，飞车冲进医院，不到五分钟就迎来了女儿的出生。小小肉团子一样的女儿，如珍如宝地躺在我的臂弯，那一刻，我觉得此生已经无憾。

　　女儿宝贝的出生，让家里彻底热闹了起来，岳母和母亲轮流来帮忙带孩子，Z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比宝贝还受娇宠，特别是在岳母跟前，都要缩小到和宝贝一样大了，会撒娇，会使性子，会缠人；慢慢把这一套也转移到了我身上，令我很是惊喜，也很是享受被撒娇的乐趣。

　　宝贝每天都会创造很多她自己的惊喜，这些都被Z写进了宝贝的专集里，一个个俏皮故事，是我在见不到女儿的日子里，最好安慰。几乎会每天都打电话回去，听听宝贝吹泡泡的声音，打喷嚏的声音，还有那不知所云的外星语。起初老杨还笑我模范老爸，后来见过宝贝后，这个干爸比我这老爸还积极，热衷于给宝贝拍照。

　　Z没三个月会带着宝贝来驻地住上几天，一方面重温一下和老朋友们的相聚，一方面也让宝贝熟悉驻地的生活。没有想到的是却因此养出了个小霸王。本想娇养的小公主，被那群小子，丢来传去，上蹿下跳的折腾，从会说话，就吵吵着飞，高，这样的字眼。

　　在家里见到我的车子，都闹着要跟着来驻地，每次那几个小子跟着去家里，更是恨不得缠在他们身上不下来，每次分开都像十八相送，难分难舍。

　　听到Z指着宝贝的鼻子，说小心这么调皮被宝儿嫌弃，我一脸震惊，追问下才知道我的宝贝竟然被Z许给了S的儿子宝儿，这两个女人啊，真是折腾，孩子这么小就盘算得这么远，想到我的宝贝终有一天要被抢走，真是心里很不是滋味。

　　岁月渐行，慢慢地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四人行，一家三口或者四口，在相聚的日子，一起散步出行，在Z的文字或者摄影里，留下我们幸福灿烂的笑容，留下我们的无数故事。

　　现在宝贝三岁了，我和Z还是一如当年，像亲人，像朋友，像知己，分享彼此的心情心事，谈论家长里短人生琐事，同游风景胜地，长话文学历史。我从来没说过爱，Z也从来没说过爱，但是我知道我们是牵手一生，是陪彼此走到最后的那个人。

　　也许我比Z更幸运，因为我在她的文字的字里行间阅读着她的心情，体会着她文字背后的爱与幸福；会在她梦里碎语中，听到我的名字，还有她一脸的柔情笑意。我会落一个轻吻在她额间，然后握住她的手，陪她一起入睡，让她知道我会一直在她身边，陪她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