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军如昔之遗憾的爱》端砚悠然

7、A,以为只是我单恋你（二）

　　也记得，他说他不喜欢别人把他看透，觉得没安全感。当时我就记恨他高三的时候说我写的留言能看懂人，那在我这里，他不是很没安全感？但是当初，我也就心里不舒服着，忍着，没问，也没抱怨。
　　也记得，他喜欢说’经历‘这个词，而这个词曾连续十年在我的人生词汇中，被我歧视，因为我觉得它太风尘味。
　　也还记得，他说他的人生目标是：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让自己过的舒服一些。这句话我现在还记得，因为当时我特别反感这话，就说他可以娶个首长的女儿，那样更舒服。他就笑说他说的舒服，就是自己不难为自己，让心舒服。
　　后来他发给过我一个配乐文件，就是我放在这篇文开始的那个《人的一生中最重要的四个人》
　　也还记得，看完后，我很生气，我说’爱情就是彼此相爱，这样的婚姻才是幸福‘
　　他说’人生不可能事事如意，说爱情经不得时间和空间的考验。‘
　　这句话，我记得很清晰。因为我当时直接反驳’有爱情，时间空间，算的了什么’
　　而他相信这句话，为此，我心情很不好，耿耿于怀了好几天。因为我和他，有时间还有空间间隔。而他不相信爱情经得住这些，那代表我们没戏。
　　后来一个跟我一起进校的同事，趁我去上课的时候，动了我的□□跟他聊天了，我心里吃了苍蝇一样。同事说跟我说他是个不错的人，问是不是喜欢这个人，还跟我说他不错，谈吐学识还，有给人的感觉，都很出色。
　　我第一次说话不带笑地对同事说‘以后别动我□□了，看到对话框，直接关掉就可以。’后来，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都把□□头像拖到一个固定位置，这个同事又动过我一次□□。
　　我问了她动我Q专门跟他聊天，是什么意思？同事说只是关心我，帮我问问而已。说替我告诉了他说我喜欢他，还帮我说了一堆好话。还说他只是笑着，没有回复。
　　那天，我和同事闹的很不愉快，我的最大隐私被曝光在办公室同事们面前，我无地自容。
　　当时，对桌的一个老大姐对我一直不错，问我看中的是谁，我说是同学。老大姐问对方跟我说喜欢我了吗。我说我们才重逢不到一个月，怎么可能说喜欢。大姐告诫我说男生和女生不一样，男生喜欢一个女生，是会追求，是会表白的。大姐还说，男生喜欢暧昧，提醒我我长个心眼，别把感情陷进去。
　　我说他很忙，但是，他都每周陪我聊天的，但是，想到B追我的表现，我心里很低落，难道我于他而言，只是同学而已？只是我早在多年前就陷了进去，在发觉前，就爱上了这个人。
　　那个同事都用我得□□跟他聊天，说是我的同事，还告诉他我喜欢他，他却还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我的心里也开始怀疑，怀疑自己不过是自作多情，而这是我无法承受的，我的自尊，我的骄傲受不了。可以不爱我，我们从此天涯，但是不可以知道我爱着，却还这样暧昧着。
　　再次遇到他的时候，我的心情很烦，因为那些事情，因为那些话，觉得自己很傻瓜，很笨蛋。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懂得调节自己的心情，更不懂得保护自己的感情不暴露，在意就在意的要死，不安就不安的没有安置。就想跑出去发泄一下心里的恐惧和焦躁，想找人掐架，正想找个聊天室去欺负人出气。
　　他就在那个时候，突然出现，给我发过一行字，打算开始聊天。我舍不得跟他发脾气，我直接说我今天心情不好，打算去聊天室欺负人，改天再跟他聊。
　　他说，心情不好，跟他说说，想欺负人，欺负他就可以。我那么喜欢他，在生气，也舍不得欺负他，但是我那个时候，无法面对他，怕自己会忍不住问他喜不喜欢自己。
　　我说，我想骂人，所以，今天别招惹我，改天再聊。他说那骂他吧。我永远不肯舍得骂他，我就是这么个性子，放到心里了，就拿不出来，就舍不得，就心疼。
　　当时，我是真的烦了，烦了这种暧昧，我怕我是暧昧的对象，也怕我只是一个同学而已。但是，我还是舍不得他担心，还是跟他天南地北地聊，好像跟他说话了，就会心情转好些，但是，心里还是很不安，因为问题并没有解决。
　　后来，老天为我做了选择，我又一次经历了生命里的更大的失去，一夕之间失去所有，甚至于健康。
　　因为当时发生的那天家破人亡的再次打击，跌倒在屋子里的地板上，动都不能动，心脏超负荷低高压都大大超标，医生警告不可大喜不可大悲，说年纪还这么小，必须注意情绪。
　　那时候，我的身体和精神都撑到了极限，睡不着，饭吃不下，体重一下减少二十多斤，精神恍惚，几度崩溃，却不得不撑起家，不能倒下。
　　那个时候，我心里也打鼓，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突然死掉，心脏的事说不定的，要是没人看到我摔倒，结果如何，我不知道。
　　死亡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更接近我的生命，而失去让我不再坚强，还有身上又压了一层的重担，太多的责任，我不能只为自己活，我的生命不属于我，我的预防我突然离世，可能丢下的摊子，趁着还能撑，打算一下我要是走了，依靠我的人的生活。我知道，我和A，到了再见的时候。
　　再次坐到电脑跟前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后，我知道，是我跟他告别的时候，我这辈子都爱不起、更拥有不起这个人。爱情，于我太过奢侈。如果有来生，我只能期待来生了。
　　突然间，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以前，还能笑着发写的情诗给他看；还能笑着说我喜欢一个男孩子，然后听他在那边说，喜欢就去争取感动对方；那个时候，我还问他，感动能成就爱情吗？他说不知道；我问他，那你能被感动到爱情里去吗？他说不能；我说那个男生也不能被感动到爱情里去，感动不是爱。
　　但是，现在，对着电脑，我甚至不敢看，更不敢期待他上线，因为上线就是离别。
　　那次相见是晚自习后，办公室就我一个人。他问我怎么这么久没上线，我告诉了他家里的事，
　　后面我说了什么，他又说了什么，我记不清了，那天我的思维很乱，只记得我打字很快，没用思考一样。
　　大概是，我说以后我们不聊天了，没时间。他说，那就不忙的时候聊。我说，我的意思是删掉□□号。他很吃惊问我为什么。我说不要问我原因，我不想说，我们以后不见，不聊了。
　　后来，我又抽风，我又说，今天当告别，最后一次聊天，当个纪念。也不记得他说了什么
　　当时，我好像突然觉得委屈，觉得凭什么我喜欢他十年，他却不知道；凭什么我这么痛苦，他却不知道；突然的，想伤害他，想让他比我更痛，那样自己就不会那么痛。
　　于是，我没有再逃避，也没给他机会说什么，我就不停不停地打字给他：
　　记得好像当时，我说‘你想知道原因，是吗？’他说是想知道。
　　我说‘好，我告诉你，然后，从此，我们一辈子不见。’
　　然后没等他说话，我就打出一行字‘我说的那个男生就是你’
　　这辈子的勇气，都用在了说出那句话，那句以为一辈子都不会，也不敢说的话。终究是自私了，终究是对他狠心了，说了出来。
　　然后，我盯着电脑，我心里渴望看到的是‘我也喜欢你’。我知道我不该期盼，我该直接离开，可是，我就是期盼着，期盼着这句话来救赎我。那是我曾经的梦，总觉得老天爷让我失去那么多，可不可以给我一份爱情，让我能坚持走下去。
　　但是等来的话让我崩溃，我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怎么就崩溃了。但是就是崩溃了，彻底崩溃了。因为那不是我等待的话，我鄙视我自己，我后悔告诉他自己喜欢他，让子这么无助地等待被伤害。
　　因为他说‘你真的喜欢我吗？’这句话，一直一直印在我脑海里，因为这是他对我暗恋多年的一个质疑，是我这些年来所得到的。虽然他没有责任和义务一定要爱我，但是，我以为我只要说出来，您没有遗憾，也就知足了，但是我忘记了人性的贪婪，忘记了我也是女人，一个爱他爱的那么无力的女人，所以，即使心里预演过多次，还是崩溃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当时不回他一句‘真的喜欢你’，而却像似疾风暴雨一样的发作，根本不看他的任何回复，只一派的恼羞成怒。
　　我说‘你竟然问我这句话？我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你，就像一场笑话，我自己想象都好笑；我告诉你，莫名其妙喜欢上你，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一件事，如果能够忘记喜欢你，我宁愿出车祸的是我。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喜欢你。喜欢你不由我，但是，我可以做到忘记你，哪怕用余生来忘记。我都愿意。
　　后来，看到他说‘我春节回去，我回去后我们见面谈。’
　　我不知道，我如此激动，如此崩溃的时候，他却还如此淡定，就这么一句，我又算什么？我的笑话还轮不到他来看。于是，我说‘我说过，告诉你原因了，我和你，这辈子就不见了，到死不见。’他说‘我们总还是同学吧。’我说‘不是。我们是陌路人，不，我们什么都不是。’
　　然后我又给他打了一堆字，只大概记得：
　　忘记需要两个人的努力：我的遗忘和你的成全，如果还记得我们相识一场，请成全我的忘记；不要打扰我的生活，让我能够珍惜眼前人，我想放下，我做梦都想放下，我这些年真的够了，也累了，请以后不要搭理我，即使我在发疯，给你留言，也不要搭理我，当成全我的忘记。
　　他说‘你放下了，我却要从此放不下了。’
　　我记得，我当时就笑着看着他的这句话，然后打下一行字‘那是你的事，从此，与我无关。我朋友说过，要想放下一个人，要先走近一个人，现在我走近你了，我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我还说了一些什么话，我是再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最后我说’我不会上这个□□了，我走了。‘
　　然后，我就对着电脑泪如雨下，然后一个人走在空落落的学院路上，一路失声痛哭，一路告诉自己，这次再也不用等不用盼，可以死心了，挑起自己肩上的责任，好好去努力活着。这样即使在他之前离开这个世界，他也不会伤心，否则，相处久了，到时候听到消息，总会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