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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意料之外的遗嘱 ...

  •   天上掉下了馅饼,落在了顾水盼的手里。
      夏子丰竟然在遗嘱中把夏氏10%的股份给了她,10%?这个数字对于绵延百年的家族企业来说会有多么沉重?瞬间她便拥有了世上最可怕的两种东西:不义之财和不义之名。可想而知当杜光明宣读遗嘱的时候,夏家别墅里的每个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情。
      夏子丰的长女夏荷听到后立时夸张的大笑,她对着顾水盼说:“真是恭喜呀,你遇到了世上最慷慨的有钱人,真难以想象顾小姐只是我父亲曾经的一名助理。商姨,此时此刻我还真想听听你的感想。哈,有意思,真有意思,我老爸果然不同凡响。”
      被点到名字的商小婵正是夏子丰的现任妻子,除了一幢别墅她几乎一无所获,夏氏更是连一根毛也没向她招手,夏子丰够绝只给了年轻的妻子养老的本钱。商小婵铁青着脸,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投向顾水盼的眼光却是赤裸裸的路人皆知。
      在商小婵的身边一直低头坐着的是夏子丰的养女夏芊,没有任何预兆突然间她便大声的哭了起来,那哭声是伤心欲绝的,是欲罢不能的,这个平日里内向文静的少女终于在夏子丰死后博得了众人的一次关注,顾水盼也被她的异常表现惊住了,夏子丰生前对这个养女算得上似如己出,也许她是真的为父亲的离去感到悲伤。可是夏子丰,你是多么悲哀,就连一个人为你流下泪水都会令人产生怀疑?
      “哭什么哭,还没到你嚎伤的时候?”商小婵把怒火迁到了养女的身上,水盼清楚地看到夏芊瘦弱的手臂被养母瞬间拧红了。
      夏芊跑了出去!没有人关心她的去向,在夏家她实在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
      “杜律师,劳烦你了。家父刚刚去世,初航也莫名失踪,我们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太紧,让您见笑了。”开口的是夏家的长子夏一洛,他带着一副金边眼镜,一副斯文稳重的样子,顾水盼看着他一如继往的“演出”,这个男人真是有够累的。
      杜光明做了夏子丰二十年的律师,他的地位夏家的人都很清楚,有些事他知道的不会比在场的每个人少,夏子丰信任他胜过信任自己的妻子和儿女。杜光明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我先走了,下周的理事会上见吧。各位节哀。”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到了顾水盼,顾水盼想从他的眼中读出些什么,可惜一无所获。
      “杜律师,父亲的葬礼时新涛会到吧?”夏一洛问道。
      “他会的,他不也是夏子丰的儿子吗?”
      杜光明一行人走了,却留给了顾水盼太多的疑问。夏新涛?这个从九岁起就跟着母亲去了香港的夏子丰最陌生的儿子,几乎不存在的儿子却获得最大的利益。夏子丰到底在想什么?当所有的人都以为夏氏的继任者百分之百非夏初航莫属时,夏初航却人间蒸发了,遥远而陌生的夏新涛浮上了水面。还有自己,和夏家没有任何关系的自己竟然也被卷了进来。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顾水盼对现在的一切都找不到一丝答案。这使她感到万分的不安,就像被推到了湍急的漩涡中,她讨厌极了这种感觉,却很难一时间痛快地拔出来,因为死人无法给他答案,甚至连拒绝接受的机会都没有。
      夏荷拍手,大声的拍手。
      “哎呀,总算结束了,好没意思。行了,家也分了,人也死了,活下来的就各就各位吧。夏副总,小妹先走了。哦,还有夏夫人,再见。顾小姐,那么下次见了。”
      夏一洛瞪她,夏荷与他是一母所生,自然感情稍微近些,他走上前去小声叮咛了些什么,博得的也不过是一向叛逆行事的妹妹不耐的打发。
      这真是一场不好看的戏码!每个人都在繃着,或又都在期待着什么?
      在夏子丰的葬礼上,夏家的所有成员正式挥别了曾给予过他们无限光荣和无限希望的伟大的领导者,所有的人都非常清楚属于夏氏家族和集团的一个辉煌的时代结束了,整个家族和集团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所有人的命运都将随着这个曾经被众人爱戴过和憎恨过的人的离去而发生彻底的改变。
      当人群逐渐散去,顾水盼注视着墓碑上夏子丰的照片,她什么也没有想,只是看着,感到压抑,感到窒息,到现在她还没有完全明白一切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无法了解夏子丰,也许永远无法了解……
      “看来你并不算高兴。” 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于是她看到了一双修长有力的腿,男人有些高,顾水盼不得不略微抬着头才能清楚地看向那张脸——一张冷俊的脸,他的目光中有凛冽的风。
      “别想了,你我之前并不认识。”
      他猜对了,水盼刚刚确实在脑子里过滤对方的脸,她轻声说:“是不认识,但我看过你的照片,你也是夏先生对吗?”
      “夏先生”莞尔一笑,和那张脸不算和谐的是那笑容倒很明亮,一个地道的冬天的太阳:“太聪明会让你的美丽减分。”
      顾水盼不想再说话,她转身预备离开。
      “不想弄清楚一切吗?”
      水盼回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一个绝不活在不安和恐惧中的人。”
      水盼红唇轻扯:“你并不了解我,不要自以为是。”
      “我需要一个帮手,顾小姐有兴趣吗?”
      “初航有消息吗?”
      男人摇头。他看起来一副轻松的样子,眼前这位年轻的“夏先生”每说一句话,每一个表情与动作都和他冷俊的外表格格不入。这是一个气质矛盾的家伙,而且和他的老子一样阴晴不定。
      “你似乎并不悲伤,父亲去世,弟弟失踪,夏家的人还真是流着同样温度的血。”
      “错了,我的心口在流血,你想看看吗?”也许是夸张的形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夏先生”的嘴角不自觉地上翘。
      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水盼停顿了一会:“笑完了吗?夏先生?”
      “夏先生”笑完了。
      “那么,再见。”
      “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顾小姐。”
      “没兴趣。”
      年轻“夏先生”的轻松不见了,他突然用力地拉起顾水盼的手腕:“没兴趣?顾小姐好悠哉,没兴趣你为什么到这种鬼地方送君一别,没兴趣你为什么接受天上飞来的股份?没兴趣你为什么把夏初航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没兴趣你为什么扮貂蝉让父子俩人的关系形同水火。不服是吗?觉得我道听途说,自以为是,顾水盼你听着,别说什么清者自清,女人一旦失去名誉,她的话也跟着一文不值,你也就一凡人免不了俗。”,
      顾水盼抬头看着他如束的眼睛:“我和你父亲的死没有关系。”
      对方在冷笑:“瞧,你这么快就应了我的话,你没有免俗,被误会是杀人犯,或是妓女的感觉并不好受,你不想救赎自己的清白吗?”
      “夏新涛,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恶毒刻薄的男人。”
      “痛吗?”“夏先生”还在笑。
      水盼瞪他,不回答。
      手腕上的力量更大了,他是故意的。
      顾水盼昂起头,注视着那张脸:“怪不得夏子丰把公司交给了你,真是有乃父遗风。”
      “不要太早下判断,走吧,我送你。”夏新涛放开了这个女人。
      “不用。”
      “生气了?这不好打车,看起来很快会下雨,我不想让夏新涛深思熟虑后选择的帮手参加不了明早的重要会议。”
      顾水盼站在原地,略微歪着头看着眼前的“夏先生”。他的脑子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怎么,喜欢被我拉着走吗?虽然听说你是一个令人感到恐怖的女人,但我还是看得到漂亮的脸蛋。”
      顾水盼在那一刻下了决定,但凡她下了决定,她就一定要看到结果,无论结果是什么。
      顾水盼上了夏新涛的车,沿途的风景不断更迭,告诉她:人生只要向前,一切不堪便都可以承受。她始终这样认为,永远都不会也不想改变。
      “在想什么?”夏新涛问。
      “在想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讨厌的家伙?”
      夏新涛到是不介意她的冷嘲热讽,还配合地打了声口哨:“怎么你连义正言辞时的声音都不像是个好女人发出来的。”
      “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懒得理会他的挖苦,顾水盼切入正题。
      夏新涛拉下了车窗:“我对我的父亲并没有什么感情,你可能也知道九岁的时候他和我母亲离了婚,之后我去了香港,这么多年来除了例行公事的寒暄以外,我和他几乎没有情感上的交流,可出乎我和所有人的预料,他生前竟然立下了遗嘱,把夏氏集团交给我来管理,这并不是一个好差事,我对于继承别人的东西没有丝毫兴趣,可是他的死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我的确是夏子丰的儿子。他死得有些不明不白,在和女人疯狂的□□后几乎赤裸着死在冰凉的床上,我没有看到当时的情景,但可以想象,他死得毫无尊严。给我血液的人竟然用这种方式离开世界,我不得不难过。说实话,我对他缺乏了解,对夏家的人更是知之甚少,对于集团内部的人脉毫无根基可言,这个乱摊子是他这辈子送给我唯一的礼物,而我居然收下了。”
      “所以你想转移注意力,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事隔两年顾水盼重返夏氏,她的野心昭然若市。从中你可以大做文章,得到喘息找到漏洞,建立党羽,排除异己,确定属于夏新涛的权力与威望。是吗?”
      夏新涛大笑:“你把我说得像一个封建遗老,顾水盼,你小瞧了我也高估了自己。可我知道你还是会来,因为你想还自己一个清白,而且你也希望证明夏初航和谋杀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我们彼此都需要一个伙伴,而我是你最合适的选择。”
      “夏初航不会杀人,他是一个地道的好人,善良忠诚宽容。”
      夏新涛没有回应。对于他不了解的人与事,他从不发表意见。
      “麻烦下一个路口停车。”
      夏新涛看了她一眼:“怎么,不想让我知道你住在哪?”
      “也许你已经知道了。”
      “真不可爱。”她说得对,夏新涛把车停在了她希望的位置。
      水盼打开车门——
      夏新涛拉住了她的手,水盼反射性的闪开。
      “SORRY,我只是想再次确定一下明天的时间,早上九点,顶层会议厅,请不要迟到。”
      “你不是胸有成竹,也需要确定吗?”
      夏新涛还是无所谓的一笑,水盼看到他左耳上闪闪发光的耳钉,穿正装戴这种东西,还真是会“秀”。
      “喂,顾水盼,他是谁啊?”莫名出现的叫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顾水盼回头,看到秦关走了过来。
      “你不是明天晚上回来吗?”水盼问。
      “你是谁呀?”秦关一脸的不悦,望向夏新涛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顾小姐,明天见。”夏新涛没有兴趣回答问题,他关上车门,快速地离去。
      “他是谁呀?看起来就不像个好人。”
      顾水盼无奈的叹息:“走吧,在你眼里这世上哪里有好人。”
      秦关撇撇嘴,没好气地说:“难道不是吗?你遇到过好人吗?别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这辈子没有享男人福的命,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我和明天过吧。”
      水盼淡淡一笑,对他的碎碎念早已习惯,突然想到了什么,歪着头问:“对了,你什么时候认识了个女警察?”
      “什么女警察,你别转移话题,我不认识。”
      上次来调查案情的小张她后来想起来了,好像有一次无意当中见到过她和秦关在一起,只是他们并没有看到她。
      “秦关,你还没学会对我说谎呢。认真点,你也应该享受恋爱了。我举双手双脚同意。”
      “姐——”
      水盼笑了,打断了他想说的话:“你一叫我姐,准没好事,小张告诉你了对吗?她的性情还真不适合做刑警,不要问,我没事。还有,和她解释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秦关,你不能总和我住在一起,夏新涛有一句话说得对任谁都不能免俗。”
      “夏新涛是谁?是刚刚那个男人吗?你认识他多久就被洗脑了——”
      “停,你又来了。我更想听你说说和那位美女警官的事,今天我可爱的弟弟可是跑不掉喽。”、、
      秦关送给顾水盼一个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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