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棋魂之关于热情》灵精风

26、第 26 章

　　家人情好战心

　　回到医院时，病房里堆一群人，忍足一家，手冢一家，桑原一家，一个没落全都在这，我真想转身就跑，可惜身后的国光一点都没有给我逃跑的机会，甚至还把我一起带进了病房。

　　在这一刻，我无比的庆幸自己是个面瘫，面对这些人时，不用做出任何反应。

　　“我们回来了。”国光向众人打招呼，我跟在后面慢腾腾地走进来，跟着国光也问了声好。

　　“中午好。”见到我们回来，他们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我身上，我应该庆幸还好有国光长得高在前面替我挡着，不然我迎接的就是一个个的眼刀子啊。

　　“国光，你们去哪儿了？”最为严谨的手冢爷爷开口了，一脸的严肃，眼里闪烁着审视，这就是当年的警察教官的威严。

　　虽然他问的不是我，可是我还是不禁咽了口唾沫，压下心底那一丝的怯意。

　　“我们出去走了走。”这个时候我都有点佩服国光，他竟然硬着头皮，回答了手冢爷爷的问题，而且还是这种似是而非的答话。

　　听到这种回答，手冢爷爷的脸色果然变差了，偷看了国光一眼，发现他这一张脸都已经练成了雷打不动的境界，一点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本来就是我央求他带我出去的，总不能让他替我背黑锅，他都这么为我掩饰了，而且我去看围棋比赛本来就很正常，没什么可心虚的，于是上前一步站到国光身前，迎接手冢爷爷锐利的眼神。

　　“我让小光带我出去看围棋比赛，今天是少年北斗杯的比赛，我去现场看比赛了。你们别怪小光，是我不让他告诉你们的，也是我让他偷偷带我出去的。”我就是怕他们担心，才想和小光自己去，现在好了被抓个现行，免不了一阵唠叨、批评什么的。

　　“麻衣，你要看比赛，我们可以给你准备网络视频，也不用非去现场啊。”父亲先开口了，手冢老先生今天抽空来看她，竟然扑了个空，谁能想到才手术没几天，这孩子就敢随便跑，胆子也太大了，也难怪手冢老先生这么担心，这里还有自家孙子当帮凶，能不生气才怪。

　　“可是我想看现场。”这种场合上绝对不能妥协，更不能弱了气势，不然会被训得更惨。我理直气壮的看向众人，理由充分的说道，“我已经错过了这场比赛，因为受伤没能参加选拔赛，这是第一届少年北斗杯的团体赛，这个赛制很有趣，是团体赛，进藤光都说他在中学时和塔矢亮在学校的团体赛中对弈过。我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类似的团体赛，我想去看看团体赛是怎样的气氛，况且还有中国和韩国的棋士。”他们见我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么多，猛然觉得这样的我才符合现在的年龄，没事闯闯祸，闹闹情绪，有自己任性的要求，和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想去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声？这样我们也不会太担心。”彩菜阿姨有些生气了，摆出了家长的姿态。

　　“阿姨，您扪心自问，我若告诉你们，你们会怎样说？”我这句话把他们稳住了，因为在他们的意识里，我只是个娇弱的女孩子，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劝说和安抚，阻止我去现场看比赛。“你们会让我好好躺在病床上，等待比赛结束的时候，拿视频来给我看，或者让我在电脑上看。而我想要的是现场，感受比赛的紧张气氛，我是一名围棋职业棋士，除了年龄限制以外，我已经算是进入了社会，职业选手的素质，我哪样都不缺。”轻叹了一口气，趁他们思考之际，乘胜追击。“我喜欢下围棋，虽然我在胜负上不是那么执着，可是围棋真的很好玩，我喜欢有人和我对弈，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是职业棋手了。”有人和我下棋证明我并不孤单，大概是因为童年时期太无聊，只有下围棋的时候爷爷才会陪着我，也只有下围棋的时候，才算是有人和我一起玩。

　　“可是你才刚刚动完手术，万一伤口裂开了怎么办？”侑士也不是很赞同我的做法，因为他在这里，感受到我不在时众人的焦急和担心。

　　“我和小光都不是鲁莽的人，我们会做那种没有把握的事情吗？”我看向侑士，发现他挡在眼镜后面的眸子透露出担忧，“你们以为经过这件事后，我就不害怕吗？我还不想死的那么早。”

　　“什么死不死的，不准瞎说。”母亲听到我后一句，立刻截住，暗自说着“童言无忌”。

　　“是我的错，不该带着小衣出去，害长辈们担心了。”国光与我不同，不像我咬着牙坚持到底，他倒好直接上来承认错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

　　“小光！？”我有点不乐意了，这不是更显出我的无理取闹了吗？

　　“先让小衣休息吧，忍足伯父，请您为小衣看看，这次我们走的有点远。”国光只是看了我一眼，让我回病床上休息，向众人又说道，“我会看着小衣，不让她再胡闹。”

　　“哼，凭什么麻衣要你看着。”侑士听到这话不舒服了，明明他才是亲哥哥，却被人鸠占鹊巢。不对，等一下，手冢国光看着麻衣的眼神可不像是兄妹的，难道这小子打的是那种主意？他转头看了眼祖父和父亲，当然还有外公，他们竟然没发现这小子的目的。

　　“……”国光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了侑士一眼，便转向另一边手冢彩菜的方向。“母亲，不要责怪小衣，她是个职业棋士，她有自己想做的事。”

　　这句话让所有人瞬间明白，手冢国光所强调的‘职业’，之所以想看现场，是因为麻衣是职业棋手，而刚刚麻衣强调的也是‘职业’两个字。

　　“爷爷，您认识韩国选手高永夏吗？”换了衣服看向爷爷，趟到病床上问着。

　　“高永夏？这次韩国队的主将？”虽然有些疑惑我为什么会突然提到他，但只要是我想要的信息，他都会如实告诉我。

　　“他说本因坊秀策是过去式，若他还活着不一定赢得过现代人。”应该是这个意思，虽然之前是误会，可是高永夏却把误会坐实了。不管是祖先本因坊秀策还是佐为，他们都是我尊重的人，这种轻辱是我接受不了的。

　　“哼哼，果然是年少轻狂。”爷爷冷哼一声，显然他也生气了，年少轻狂的后一句是‘不知天高地厚’。

　　“所以我跟进藤光打了声招呼，网络上约战高永夏。”说到这里我靠在病床上，拿起床头的棋谱，翻开正在看的那页。

　　其他人看到我的状态，纷纷静默，都眼巴巴的看着我。不过都知道我现在有些累了，他们很自觉的纷纷起身告辞。

　　“对了，我约战的时间未定，等定下来后会告诉你们，到时候不要来探病了，恕不招待。”我放下书，看着众人定格的状态，勾起嘴角浅浅一笑道，“如今我人已经回来了，保证不再乱跑，众位家长可以退散了吗？”我可是难得的开起玩笑话。

　　第一次看到我当着家人的面笑，其实在学校也这样笑过，可惜他们作为家长却难见到一次。看到我故意使坏，国光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更多的却是心疼，只是一个浅笑就能让这些家长惊叹，那么我大笑的时候岂不得让他们震撼。

　　在第二轮北斗杯赛的时候，进藤光对上了高永夏，他们都很奇怪进藤光对本因坊秀策的执着，为什么他会这般维护秀策，而在进藤光输给高永夏后，被逼问未说完的那句话，为什么开始下围棋。回忆起佐为曾经的出现，与佐为一起生活的时光，泪水流淌下来，‘为了连接遥远的过去和遥远的未来’。

　　进藤光开始下围棋是因为佐为，如果没有佐为的出现，进藤会怎样谁都说不好。没有了佐为进藤光还是进藤光，佐为没有了进藤光，那佐为还剩下什么呢？

　　今日之后《棋魂》的剧情彻底结束，在棋魂的世界里，我想怎样都无所谓了吧，已经不受剧情的控制，我可以放开手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这样想着盯着手中的棋谱，思考着未来的打算。

　　进藤光在赛后的傍晚来到医院，并告诉我约战的具体时间。他私下通过洪秀英跟高永夏在网络上约战，并且告诉了高永夏我是因为住院无法到场，而高永夏开始并没有答应，但进藤光说我是秀策的传人，若他能赢过我，他想怎么说秀策都行，这倒是引起了高永夏的兴趣，算是答应了约战。

　　“明天下午三点开始吗？”听到我问话，进藤光点点头，表示确定。

　　“桑原，能赢吗？”他小心的问着，生怕我生气。

　　“不好说，他和你的那盘棋我看过，你算是超水准发挥，再说他比我大很多，肯定也比我学围棋的时间长，种种因素综合起来，很有挑战性。”我没有把话说得太满，要知道我的棋力在同龄孩子中算是不错，但跟老一辈的比起来还差一截。

　　“加油桑原，一定要打败他。”进藤光盲目的信任，让我的压力很大，这要是输了可是砸了佐为的招牌。

　　“你就不能不给我压力？”白了他一眼，他傻兮兮的一笑带过。

　　“呵呵，好啦。”嬉笑过后便是一阵沉默，他怀念的靠在椅背上，有些忧伤的说道，“桑原，你说佐为去了哪里呢？”

　　“大概成了棋神，跟前任棋神下棋呢吧。”我如此臆想着，因为谁都不知到佐为最后去了哪里，他为什么会消失，这些都是谜。

　　“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淡淡的悲伤被冲淡，我和他相视一笑，也只有我们两人在怀念着佐为，也只有我们两人才知道佐为，这种默契估计就连国光都无法跟进藤光相比。

　　进藤光走后，我开始努力摆起谱，晚上饱饱的睡上一觉。第二天吃好午饭后，在地上闲逛了一会，前田小姐下午两点的时候离开。我就在她离开的那一刻立即打开电脑，进入网络申请一个房间，就等着高永夏到来。

　　下午两点五十三分钟的时候，一个网名叫做夏的进入了房间，这个房间是有密码的，知道密码的也只有进藤光而已，当然观看还是随意的。

　　三点整开始，设时三小时的对弈，互先猜子，对方拿了黑子，而我则是白子。

　　古老的定式让电脑前的高永夏微微一愣，只要是知道本因坊秀策的，都会摆他的棋谱，而这种古老的定式就是秀策风，古朴而淳厚，感觉对方是一位秀策风的棋手。怪不得进藤光会如此推崇这个‘sai壹’，还挺有意思的，他可不怕什么古老定式，这种定式现在虽然很少有人用了，但是现今之下也不是没有，在探究对方实力的同时，也要建立自己的地盘。

　　试探来试探去，他只觉得自己好似面对的是日本武士，那种气势是老一辈职业棋手才能拥有的，这种实力，难道电脑对面的是职业棋士？那会是谁？除了塔矢老师，他不记得还有如此厉害的职业棋手。

　　他被这种气势压制得喘不过气，不行，他不能处在被动位置，除了防守就只有进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他下一子定在了粘上，绝不能让对方吓倒，面对塔矢老师都没有怯懦，今天更不行。

　　看到高永夏奋起反抗，我的嘴角微微勾起，佐为在陪伴进藤光的时候，棋风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很多，我从小摆秀策的棋谱，很清楚秀策的棋风，所以在跟佐为下棋的时候就会感觉到，佐为也在与时俱进，被现代学术同化了，他的棋风渐渐有了现代人的影子，不再维持古老的定式，有时他的第一手会下在小角以外的地方。

　　不予理会他近似于挑衅的反击，向右上角的空地进军扩地，这种小打小闹的我就当是余兴节目。在快到中盘的时候，他的一子占据了要地，这一子有可能会置我于死地，看着这一子我陷入一阵长考。

　　如何制约这一子成为我下一步的目标，可是我不能因为这一子而失去更多的地，那么不理会这一子我将在收官时吃亏，若在中后盘里，还与高永夏不分胜负的话，加上让子我将会输掉半目。

　　我陷入思维的死角，盯着电脑屏幕，一手拄着头，一手点着桌子。

　　高永夏的实力不错，跟塔矢亮差不多，可是塔矢亮都能输给我，那么我也能赢他，这盘棋从开始布局到现在，我都是在稳扎稳打，展现秀策的棋风，这完全属于模仿，那么若是我自己呢，会如何掌控这盘棋局？

　　这盘棋我不能输，为了证明佐为的存在，我不能让‘Sai’这个名字打上‘败者’的称号，我不允许输，只有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败。

　　分析着棋路，肯定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只是我没发现而已，在哪里快点找出来。开始的时候明明就是我领先，就算我跟他的棋力相当，但总会占点优势，一定要找到。突然发现右下角的地方有一个活口，就是这里了，只要高永夏上当，我就能反败为胜。

　　那一子看似是逃跑，可是暗有玄机，高永夏在左边做劫，我这一子稳稳的占据那里，他果然没有理会这一子，继续他的侵略圈地行为。见此我扯开嘴角，十手之后我的这枚看似逃跑的棋子，占据了全盘生死要位，这盘棋我赢定了。

　　秀策棋风属于厚积而薄发，布局的时候他没能及早发现，我的大局可是相当的厚实，在收官时我可以把他杀得片甲不留。

　　就快两个小时的时候，高永夏认输了，看着屏幕上的‘YOU WIN !’，我靠在床上松了口气。这一局还挺艰辛的，虽然以前用‘sai壹’的名字在网上对弈时也有输过，但输过之后我会检讨自己有哪里不足，有时会求助于爷爷。但今天我有必须赢的理由，现在终于赢了，却有一种失落感，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好想再下一次这样的棋，下很多这样的棋局，这比往常所下的围棋更加好玩。

　　关掉电脑后，我没有再去看那盘棋局，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浮现着这局棋的走势，不知不觉微微勾起嘴角，叹息的自言自语道：“佐为，这盘棋我没有给你丢脸吧。”明知道不会有人回答，但是我仍然说出了声，不一会的功夫便高兴地睡着了。

　　高永夏盯着电脑屏幕迟迟不能移开，这个人到底是谁？在日本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无名人物，不行他要问问进藤光。他起身正要出门，洪秀英就冲了进来，他是来找高永夏一起去问问进藤光，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