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梦中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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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火族人的确善饮，虽然昨夜个个都醉态可掬，倒头昏睡，第二日一早却完全没有事情，全部精神抖擞的整装待发。
舒陵因为昨夜与阮宁山的谈话，回帐后，翻来覆去的直到天色发亮才又迷瞪了一小会儿。头晕眼花的被九瑶叫起，一直到准备上马启程，还是迷迷糊糊的。
川玉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的扶住舒陵坐在马上东摇西晃的身子。昨夜，当舒陵钻出营帐四处找水喝的时候，他就醒了。后来，因为担心舒陵一个人在外面有危险，所以他一直跟在后面，直到舒陵爬上城墙，和阮宁山说话。但是他并没有离去，倒不是他爱听墙根，只是有些不放心舒陵和阮宁山在一起又起冲突。
想必，这丫头回去后也没睡好，才有现在这样一副可怜的样子。于是，他不着痕迹的将她轻轻拉近靠在自己的身上，小心的用双臂将她护住，不紧不慢的跟在大队人马后面。
也许是真的太困，又或是川玉的胸膛实在舒适，总之，在川玉平稳悠长的气息陪伴下，舒陵很快放松身体，头侧倚在川玉的左臂上方，进入梦乡。
“陵儿，陵儿。”舒陵觉得有人在叫她，她很痛苦的勉强睁开眼睛，怎么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努力透过层层雾气，舒陵终于看清前面有一个人在向她招手，看身形怎么那么像川玉。她急忙追上去，“川玉，你怎么在这儿？”
“陵儿，我是来向你告别的。”川玉的脸笼罩在雾气中，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可以看得清。
“告别，为什么？我们还要一起修补裂土镜，你怎么能够离开。”舒陵非常着急，“不，我不让你走。”
雾中的川玉没有说话，只是那一双饱含深情却又深邃难懂的眼睛，直直的看入舒陵的心里。
“真的非走不可吗？”舒陵似乎看懂了那双眼睛传达的意思，她的心好痛，像是被人挖走什么东西似的。
“我就不能留下你吗，我什么都不会问的，你的过去，你不想说的话，我也可以不知道，我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雾中的人影好像依然摇了摇头，做了个要转身的动作。
舒陵一惊，急忙冲上去，一把抓住川玉的衣袖，“再等等，如果你一定……一定要走，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真的喜欢我吗？喜欢我哪里呢？”舒陵的声音不禁有些哽咽。
雾中的身影一顿，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陵儿，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我喜欢你的原因？傻丫头，和你喜欢我的原因一样呀。”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浓浓的云雾中，独独留下，泪流满面的舒陵。
“舒陵，舒陵。”舒陵感觉有人摇晃她，她一下惊醒，身子一挺，张口叫出：“川玉！”
“我在这儿呢，怎么了，做恶梦了，别怕。”川玉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舒陵仿佛不能确定似的，她急忙回过身，礼教规矩早丢到九霄云外（不过，有阮女士那样的妈妈，这些八股的事情也没学过很多），一把搂住川玉窄窄的腰身，将头紧紧侧靠在川玉的胸膛上，“别走。”
只是这样低低的一声请求，却震得川玉心神乱跳。“你……你说什么？”川玉有些不稳的回问。
舒陵扬起头，梦中的泪痕尤挂脸庞，“别走，川玉，别离开我。”
舒陵的心还在疼痛，她分不清那是真实的梦境，还是梦中的真实。她只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不能离开川玉，她的心已经彻底沦落，再也收不回了。
川玉细细的打量着怀里的舒陵，他有满腹千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何尝不是掉入爱情的漩涡，难以自拔。
以前不懂情爱，伤害了别人，如今他也尝到痛入骨髓的滋味，报应呀。
不离开吗？也许一开始，他还可以放下一切，拍拍屁股走人，但是现在……川玉望着舒陵盈盈而动的双眸，如何让他开口再伤害这样一个姑娘。
他真的后悔了，什么狗屁愿望，自己到底都作了什么！他以为感情是这样可以报答的吗？世上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谁也不是另一个人的替代品，即使她们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川玉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在情感方面是个不折不扣地笨蛋。
舒陵等了许久，只是从川玉的眼睛里看到他不停变化的心思，却不甚明白，川玉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很想张口问，但是不知是直觉还是什么，她感到如果有些事情问出口，也许连现在的幸福都保不住。
她的确出身不凡，品格坚强，但是，她也是一个十四岁的天真少女，她对美好的爱情无限憧憬，如今这一切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你让她理智的为将来打算而放弃？无异于痴人说梦，神仙也做不到吧。
舒陵眷恋此时川玉怀抱的安全，她无法放弃令人心动的触碰，如果要因为什么，而从现在开始就失去这一切，她宁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想到这儿，舒陵对川玉说：“我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就让我好好拥有现在吧。”
川玉不忍，刚要开口，舒陵突然用手捂在川玉的嘴上，“别说，什么也别说。我不想知道，一切随缘好了。”
川玉无语，他垂下眼睑，将舒陵盖在嘴唇上的手稍稍拿开一段距离，头颈微动，深情地在上面印上一吻……
荒凉的戈壁，遥远的路途，但是，总有到达目的地的那一天，至于那一天的事情，川玉心中叹气，就到那一天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梦中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