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玄清凌

6、第五章

　　“漾……”我看着眼前的漾，心中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象惊喜，又象……
　　“吉吉，你见过吗？”漾看着远处的天，眼底是那么的清澈。
　　“什么？”我牵强的微笑，他身上仿佛有种圣洁的光，他是那么向往美好，让我有些自行惭愧……
　　“烟花啊！很美丽的烟花在屋顶上绽开！”漾英挺的面容注视着我，而神却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之中，忽然发现，他离我是那么的遥远。
　　“……”我无话可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也不应该问什么，因为那只是他和小耳朵的回忆！只是属于他们的东西。我，无权过问！
　　我幻想着漾的话，他和小耳朵在屋顶上，放着烟火，紧紧相依，本身就如画的人呀！现在更如陨落人间的花火，星星点点的光从天而降，漾看着小耳朵，然后大声的对她说，你愿意陪着我看星星，看烟火知道永远吗……
　　“吉吉！你看过吗？屋顶上……过节……下着雪……有花！好多好多！……有雪，不大……和烟花一起落下……好美……你见过吗？吉吉！你说话呀！”
　　我看着漾殷切的眼，知道我无法再逃避。“我……我也许没有……恩，我没有！”
　　我笑着看着漾，内心却一片酸楚……会有人愿意拉着我得手，去屋顶看花，会有人不怕严寒，带着我去看雪吗？或许是有的，但可能，一辈子我也碰不到……
　　“吉吉是骗人的吧？我明明记得我拉着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的手在房顶看花！，难道不是你吗？”
　　“可爱的女孩子不只我一个！呵呵！”还有小耳朵呢！我好想这么告诉漾，可我清楚漾的性格，没有依据，他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的！这样反而会对小耳朵不利！有些事，让漾自己去寻找结果，或许，会更好！
　　“骗人的吧……”漾看着我，目光是那么的迷惑，好象要把我看穿。我隐藏他的太多太多……
　　“其实……”而此时，却有一种想把什么事都告诉他的冲动！
　　“什么？”
　　一片雪花落在我的脸颊，凉凉的，让我一瞬间冷静下来，那感觉就好象医院里米米的手，我不排斥这种感觉，因为它给予我米米的温度。
　　“其实漾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恩？”漾被我弄糊涂了！呵呵！真好，这样他就不会继续问下去了！
　　“小……”我看见小耳朵从门那里“溜”了出去，她要去干什么？
　　“什么？”漾恐怕以为我要告诉他一些秘密吧，那么紧张的样子，天可以作证，那时那地我着实有种姐姐的感觉。那也是米米死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小野猫，很可爱！”
　　“哦！”
　　看着漾的表情，我微笑：小耳朵，别怪我心狠，不是想让你走丢，有漾在，你永远不会迷路！我知识想告诉你，漾是多么的在乎你，让我为你加油，打气！
　　“对了，吉吉！你对那个叫什么许弋的什么看法？”
　　“很帅呀！怎么了？”其实许弋也不是很帅，但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以至于我见了他第一眼就一直记得他。
　　“什么呀！他长的多颓呀！怎么能叫帅呢？”张漾以一种不理解的眼光看着我，让我突然之间很想笑。
　　“是吗？好吧，不是帅，可是你不能否认他很好看呀！或者说，耐看。”
　　“是吗？我发现你的审美观点和人不一样！”漾有些无奈。可是还是可以从骨子里看出一种叫做不服的气势。
　　“不过……”张漾没有反应，我却暗自得意：小子，还挺能挺的嘛！
　　“他没有……”张漾抬了一下眼皮，看了我一眼，又将头底下去。
　　“他没有什么？”
　　“咳咳……我不告诉你了！”我笑的狡猾。
　　“是吗？那我就不问了！”
　　“那你别后悔哦？呵呵！我想喝咖啡了！你要吗？”没人回答。
　　“你要吗？”回答我的是一片沉寂。
　　“那就是不要。”我转身回去．
　　“谁说我不要？我要一杯。”
　　“好，知道了，你去叫小耳朵吧！我也给她砌一杯！”呵呵！漾始终还是个孩子！

　　我搅拌着咖啡中未融的糖，微笑。
　　“吉吉！那个人她不见了！你知道她去哪了吗？”漾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蛮以为我会给他答案。可惜，我是个敬业的演员——
　　“什么？她不在？那她会在哪？天！这里她不熟，会迷路的！”我抓着漾的肩膀，他惊讶的看着我，然后推开门。
　　“哦，知道了。我出去走一走！”
　　我喝了一口刚砌好的咖啡：慢慢找吧！漾！一定要最先找到小耳朵！
　　不对！小耳朵，的确会迷路！我放下咖啡——我也来找吧！
　　外面继续在飘着雪，而漾已经不见踪影，傻瓜，小耳朵是不会走那么远的！所以，我决定采用就近原则，在附近找一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雪也渐渐的停了，而小耳朵却还没有找到，是不是漾已经找到她了？或者她已经回家？我报着侥幸的心里回到了家。看到的却只是赵海生在悠闲的看着电视，喝着那杯已经凉了的咖啡。
　　“只有你一个人？”
　　“诶？吉吉啊？你没和张漾和小耳朵一起出去呀？我以为你们在一起呢！”
　　我愕然，他为什么叫她小耳朵？不过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小耳朵，你在哪里？

　　“你疯了？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到处找你！”
　　是漾的声音，他找到小耳朵了！我冲出门。
　　“对不起。”
　　我停在院子里，不打算出去。听到小耳朵的对不起，我感到这个“白开水”样的女生真的纯洁到了底。她真的看不出漾对她的关心？

　　这是一个寂静晚上。
　　或许说，是一个孤寂的夜。
　　我爬上了小耳朵的床，紧紧的抱住了她。我感觉到她的体温，好暖……像曾几何时的米米，让我留恋。
　　“吉吉……你？”
　　“嘘……”我轻声冲着小耳朵说，“你看，外面的星星多美，它们都有伙伴的，每一颗都是不寂寞的，你愿意当我星星的伙伴吗？我好怕迷路哦……”米米，我亲爱的米米……
　　“你是说，你怕？”小耳朵，我的米米小心翼翼的问我，声音是那么的小。
　　“是的，我怕……”我将头埋在她的发间，有熏伊草的味道，好香。
　　“小耳朵，你想知道张漾的事吗？”
　　“漾？你会告诉我吗？”
　　她真的好象米米，那么纯真，可爱……
　　“当然，只要你想知道。”我微笑。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呢？”我慢慢松开手，她转过身，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长长的睫毛扫在我的脸上，痒痒的。
　　“手机呀，漾的手机……呵呵！他每天做梦都叫着你的名字，我看到他的手机里有你，就给你打电话了。”
　　“你和漾第一次见面你就救了他？”
　　小耳朵问题还真多！
　　“不，他以前买过我的画，我就认识了。”
　　“哦……”
　　……

　　诸如此类的问题很多，我也乐此不疲的为她一一解答，到了最后，我们也都累了，乏了。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吉吉，我想去看吧啦！”
　　“好，你介意我一起去吗？”吧啦！吧啦呵！我想见你！
　　“……，好呀。”
　　“很为难吗？”我不喜欢强求与别人。
　　“没，只是，你应该不认识她吧？”
　　“恩，我不认识。我只是想看看漾第一个爱上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定很美吧？”我开始幻想，她一定是个绝美的人。
　　不，或许，她很干净，因为小耳朵就是这样的人。会什么样呢？也许眼睛很大，唇很薄，一张瓜子脸……呵……和我的米米多象！
　　……

　　“吉吉！看啊！雪越下越多了！好美呀！你在哪？”是漾，我真的不想动，在小耳朵的床上好温暖，可是我要告诉张漾一个好消息！吧啦……
　　“漾，我有点事跟你说，那个……”
　　“嘿！吉吉，起好早呀！外面都是雪，你看到了吗？”
　　我从小耳朵的房间出来，刚要和漾说吧啦的事，却被赵海生打断，吧啦的事要不要让他知道呀？对了……他还有个秘密呢……
　　“吉吉，你和他先坐吧，我去做饭。”

　　“赵叔叔……”
　　“恩？什么？”他还是有以前的习惯……无论何时，穿的衣装革履，随时随地准备走人，看报纸也不例外……
　　“哪个秘……”
　　“饭好象好了，去吃饭吧！有什么问题吃完饭谈，人是铁，饭是钢啊！”
　　“好。”他冲我绅士的一笑，我虽然不能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在搪塞我……

　　在饭桌上，我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在我的意料之中，漾同意了，当然，他是主角之一，也要去。然而，在我的意料之外，赵海生他也要去，虽然不知道什么目的，可是，知觉告诉我，会对我们有帮助……

　　临出发前，我找过赵海生，问过他关于那个“秘密”，他却说：
　　“什么呀？那是逗你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相信，那时他的表情是那么认真，怎么可能是玩笑？

　　在去南山公墓的车上，人可谓少的可怜，毕竟不是上坟的时节……
　　小耳朵表情一直很凝重……一直看着窗外的或山或树，那晴晴暗暗的绿色，仿佛她能从中看到吧啦的影子……
　　后来小耳朵告诉了我吧啦同漾的故事，很凄美而神圣……当她说吧啦涂着绿色的眼影时，我就知道吧啦的样子了，因为我见过，不是现实中，而是在漾所描述的画里……
　　记得那幅画经我的手画出来是那么的模糊……但是小耳朵的纯洁以及吧啦恒久不变的绿色的青春，谁也带不走……

　　我回忆着，而画中人的样子在我脑海中也明朗了起来——我们到了这个城市。
　　这里很小，却很干净，让人的心灵也一尘不染，如果说我的海边可以洗刷人的灵魂，那这里就可以让人的精神恢复古朴……
　　我们在去旅店的路上，小耳朵却一直在发呆，或许她想送点什么东西给吧啦……

　　电视上是一些无聊的泡沫剧，让人看了头疼，没有一点教育意义还不如去看天！
　　“吉吉，你喜欢宝石还是水晶？”小耳朵冷不防的来了一句，吓了我一跳，当反应过来时，第一念头竟是小耳朵要送我？随后就被我否了，怎么可能呢？
　　我关掉电视，开始慎重的考虑，水晶，还是宝石？水晶固然很美丽，可是我更偏爱宝石的质朴，虽然没有水晶般通透，但是却让人感到安静，而且……还能买个好价钱！
　　“恩……宝石吧！很大，很亮，最主要的是它比水晶朴实，却比水晶的价值还要高。怎么了？”我咧开嘴笑，把“好价钱”这几个字硬是逼了回去，不过我真的很想看看小耳朵听了后，是什么反应！
　　“不！没什么！你会幸福的！一定。”
　　会……靠谱吗？为什么她的话总让人摸不到头脑，来看吧啦时也是，忽然就这么说，让人接受不了，不过挺可爱的！看。现在还脸红了呢！

　　小耳朵出门了，不知道为什么，而我继承了她的职业，看窗外。当穿的象北极熊一样可爱的小耳朵出现在楼下时，我终于按耐不住，象神经质一般————我要跟踪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