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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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王宫的觐见，怒气冲冲回到自家古堡的祈月毫不犹豫地委派双子少女去搜集尽可能多的蓝莓，然后附上纸条统统打包，拉开脖子上吊坠具现出的大门，祈月直接把一大包蓝莓丢到了邻国的光明圣殿里。反正没人有那个胆子去私吞标明了给太阳骑士的东西，她也乐得把东西随手一丢，在被人发现前先偷溜了回来。
至于怎么处理么……反正有他家的寒冰骑士在，不需要她来操这个心就是了。
解决掉了太阳骑士诡异的要求后，祈月开始闭门制作魔药。经过了大约十天左右之后，她带着制造好的魔药，一脚踏回了原来的世界。
幸村精市的复健还没有开始，因此她也算回来的正是时候。把十来小瓶魔药往少年的床头柜上一放，祈月一一仔细讲解清楚每种药的效用和服用时间，然后就帮着幸村将这些瓶瓶罐罐统统藏起来，准备等到复健正式开始再配合使用。
完成这件事后，自认为没事可做的祈月放松下来，想要稍微过一段平和点的日子。但没过多久，麻烦就自动找上了门来。
叮咚——
极其少见的，祈月住所的门铃声在黄昏时分响起。正坐在客厅里的年少主人诧异地抬头看了眼时钟，现在早就过了月子他们放学的时间，但又还没到晚饭时间，应该正是学生努力做作业的时候。这种时候，会是谁来访呢？
诧异地将手中书本放下，祈月穿过走廊和玄关，打开了大门。她家庭院的铁门外站着两个人；因为逆光的关系，只能看出是一男一女，面容则模糊在了一片微妙的灰色阴影中。
走近了几步，祈月总算是看清了来人的面孔。左边站着的是一名身着藏青色套装、头发花白的妇人，面上带着笑容，两手交叠放在身前；而站在她旁边的男人按了一下帽子，稍稍抬起了点头。
只是，他的面孔让祈月吓了一跳。
浅金色的发丝，枣红色的眼眸，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吸引异性的荷尔蒙的闪亮笑容……
鉴定完毕，这货是名取周一无误！
……我去！问题不在这里吧！为什么这种大明星会出现在自己家门口啊？！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背后跟着的那是啥啊！！！
在祈月的眼中，可以清楚地看到背景光芒万丈的青年身后正站着一个沉默的身影。看起来应该是女性，穿着藏青色的和服，身背长刀，整张脸都被独眼和双角的面具给遮盖掉了。
那是妖怪，是被人类收为式神使用的妖怪。
从站的位置来看，她的主人是名取周一？
发现了这一点后，祈月皱起了眉头，原本想要开门的手也停止了动作：“下午好，请问有什么事？”
“有宫川小姐？”将头上帽子拿起一点，名取周一朝祈月颔首致意，顺便附赠上一个闪亮加倍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似乎没有产生任何作用，因为接收对象只是冷淡地点了下头表示肯定，连语气都没有改变分毫。
“我是。到底有什么事？”
……连客气用的敬语都省了。
这一次，讲话的是那名妇人：“我们是来与您商讨有关羽衣狐的事情的。”
祈月闻言，斜睨了对方一眼。那妇人两手依旧置于身前，面上笑容一成不变，但就是让她觉得不怎么舒服。无论是眯着眼睛的笑容，还是故作恭谨的语调，都透露出一种别有深意、故意为之的意味。
让人摸不透深浅的女人。
心里嘁了一声，祈月再怎么不情愿也不能让二人继续在门外站着，只得打开了大门让他们进来。等二人在客厅落座之后，她沉默地倒了三杯茶，放到了二人一妖面前。
这些事做完，祈月利落地转身，直接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交叠起双腿，两手交握置于膝盖上，身体往后靠在了椅背上，略略歪着头以一种审视的眼光打量着两位人类。
她表现出的态度自信而且自然，没有丝毫尴尬或者不适的表现。在名取周一的式神看来，这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失礼的表现了。
“那么，关于羽衣狐，你们想和我商讨些什么？如果我没记错，京都是花开院家的管辖地段，不是其他人可以置喙的吧？”
听到祈月犀利的言辞，妇人半藏在镜片后的眼内闪过暗光；但在表面上，她仍旧维持着连嘴角弧度都没有半分改变的笑容。
“我们正是接收到了花开院家的委托，才来与您商讨这件事的。为了对抗羽衣狐的百鬼夜行，花开院家已经牺牲了两位阴阳师。”
对抗“羽衣狐的百鬼夜行”，而不是对抗“羽衣狐”吗……挑了下眉梢，祈月心里因为对方话里有话暗示花开院家已没落的举动而暗哼一声，不耐烦地挪动了下放置在膝盖上的手指。坐在对面的名取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这个动作，面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开了口，语调轻松自如：“羽衣狐毕竟是几百年的大妖怪，光靠花开院的力量应该也很难保证整个京都的安危，所以才向除妖师联盟提出了委托。”
除妖师三个字一出，祈月觉得自己的心情又恶劣了几分。
比起好歹还知道一点药维护阴阳两边势力平衡的阴阳师来，几乎见妖即斩的除妖师更加令妖怪厌恶。而作为与妖怪过从甚密的人类，祈月自然也并不喜欢除妖师这个职业。
两手松开，祈月用右手手肘架在沙发的副手上，手背托着脸颊，歪着脑袋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有什么好和我说的？奴良组前往京都的话，我自然也会去。比起和你们合作，我更喜欢和奴良组一起行动。”
这已经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然而即使祈月这么说，妇人也没有动怒的样子。她温和地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用劝说的口吻道：“我们可以理解您的心情，但希望您能够与我们共同行动，这也是花开院家的建议。”
“和你们一起行动的话，要我做什么？”
对祈月的问题报以微笑，对方很快做出了解答：“希望您能够带领除妖师前往花开院家指定的结界地点。”
祈月的眉头蹙了起来，表示她并不满意这个含糊而笼统的答案。
“要对付羽衣狐，怎么可能只布下一个结界？进了京都肯定要分头行动，到时候要我护送哪一队？”毫不客气地将“带领”换成了更直接的“护送”，祈月随即又抛出了更加尖锐的问题，“羽衣狐真正的部下都会去打破结界，在路上游荡的不过是抛弃的卒子罢了。连这种角色都无法自行解决，还需要人护送，他们是去帮忙的还是去拖后腿的？”
视线悄悄打量了一下名取周一，祈月的嘴角撇了撇。看看看看，除妖师都还做明星，说他们不是四体不勤她自己都不相信啊！
“需要带领的只有一队罢了。”权当做没听到祈月尖刻的问题，妇人回话说，“希望您带领名取先生和的场家率领的除妖师前往花开院家。至于其他人，您不必在意。”
没用的卒子抛弃掉就好……吗？
够狠的家伙。
颇有兴味地挑了下眉，祈月耸了耸肩。
“随便吧…既然是花开院家的意思，就听他们一回好了……”
虽然可以肯定羽衣狐多半也和自己有着某些方面的关联，但目前为止还对这些事一无所知的祈月觉得还是听从一下专家的意见会比较好。至于奴良组的方面，她对于对方保持的信心可谓比天高比海深，唯一可虑的就是陆生的特训问题了。
虽然谈话的气氛相当微妙，但既然达成了大体的一致，来访者们也就没有理由再逗留了。礼貌地向年少的主人道别后，二人与一致保持着沉默的式神走出了祈月家的院子。
看着着对方的背影，祈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叫住了走在后面的青年。
“名取先生，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手按着帽子的青年转过头来，脸上的笑容中似乎有种“终于开口了”的意味。
“自然。小姐想问什么呢？”
因为小姐这个称呼而想到了些什么，祈月微微笑了一笑。但是很快，她又沉下脸，眼睛注视着对方面部的表情。
“让你们来找我的，真的是花开院家吗？或者说，有没有除了他们以外的人建议你们这么做？”
按着帽子顶端的手挪到了帽檐，青年将帽檐往下拉了拉，枣红色的眼睛中闪动着笑意。
“没错，就像小姐你想的那样。”
在听到这个回答的刹那，祈月的瞳孔有瞬间的紧缩。她放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声音却还是非常平静。
“是谁？”
静静凝视了少女一会儿，名取转过了身去。
“小姐，你知道鸢尾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是‘相信者的幸福’。”
半垂下眼帘，祈月的视线落到了一旁的地面上。她没有对离去的青年再说些什么，，只是兀自靠在花园大门上思索着。
鸢尾花…是那个家伙……
找够了其他人的麻烦，终于找上她了吗……
虽然并不畏惧，但多少觉得麻烦。深刻地觉得今后的日子必定多灾多难的祈月叹了口气，正准备返回屋中的同时，熟悉的妖气让她停下了脚步。快速地调转身体转向气息传来的方向，她微微眯起眼辨别着妖气与畏的集合体。
是奴良组的妖怪。而且从规模上来判断，是接近于百鬼夜行的庞大妖怪团体。
明明还没有到晚上，却迫不及待地跑出来了吗？对奴良组的家伙们来说真是难得……
这么想着，祈月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即在心底推翻了先前的想法。
虽说还没到夜晚，但现在也的确是可以用“逢魔时刻”来形容的了。是如同字面意思一样，就算遇到鬼怪也不足为奇的时刻。
只是，这么大规模的百鬼夜行，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没等祈月想明白，某个从百鬼夜行的队伍里脱出、直接往她这里来的妖气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奴良组鸦天狗的女儿竹竹美。
转身到庭院中不引人注目的角落等待着，祈月没多久就看到了张着一对黑色翅膀的身影在庭院中落下，朝自己鞠了个躬。
“您好，有宫川大人。”
来者的声音相当平静，此刻正推着自己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收了翅膀的身影依旧算不上正常，因为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根等人高的锡杖。
这个留着一头中长发，面容冷静的女性，正如祈月记忆中那样，是鸦天狗的三女——竹竹美。
“怎么了，竹竹美？”祈月向女性妖怪询问道，同时循着妖气的方向往浮世绘町望了过去，“和这次的百鬼夜行有关吗？”
以一种仿佛职业女性般的稳重姿态点了点头，竹竹美握着的锡杖上的圆环轻轻晃动，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花开院家的阴阳师抵达了浮世绘町，总大将希望您也一起前去。”
哦了一声，祈月挑起了一边的眉梢，脸上的表情半是兴味盎然，半是意兴阑珊：“除妖师的讨厌家伙刚走，他们就来了？动作很快嘛……不对，应该说反过来才是吧……”
自言自语地低声咕哝了这么一句后，祈月并没有去管竹竹美的表现。事实上，在最后一个音落下的瞬间，她的身体就已经轻盈地漂浮了起来，做出了全然无视重力的举动。如果被别人看到的话，恐怕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之与“人类”这个种族联想到一起去吧？在女性鸦天狗的陪同下，自在地在空中行动的少女身影，看起来同样像是属于百鬼夜行队伍的妖怪。
顺着奴良组妖怪们的畏而往浮世绘町去，祈月与百鬼们一同在某座建筑的废墟中落了下来。在阴暗的残垣断壁中，妖怪化的奴良陆生银色的头发灿灿闪光，首无手上的红色绳子则毫不容情地缠在花开院家一位少年阴阳师的手腕上。在确认了这些后，祈月的视线落到了在场除了自己外的三位人类身上。
三个人的打扮都相当显眼。无论是身披黑色斗篷的少年，还是穿着白色服装的少女，都是一副与妖怪们非常相似的、好像时代错乱一样的古风和式装扮，微妙地契合他们那花开院家所属阴阳师的身份。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并不像是进行过什么和平对话的样子。相反的，衣服上满是裂痕、灰头土脸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经过了一场对战。
只是，在看到如此众多的妖怪们出现后，再怎么对自己的身手有自信，应该也会考虑考虑再选择要不要动手吧？
这么想着，祈月与众多的妖怪们一样，全然无声地落到了地面上。
“百鬼夜行？！别开玩笑了！要是真的话，这中间会有……”
既暴躁又惊讶的黑发少年不善地扭过脸，正对上被黑田坊、毛娼·妓等妖怪围在最中央的奴良陆生。看到这个景象，他的眉头皱的更加厉害，表情也显得愈发凶恶。
“你…到底是谁？！”
这句充满了凶恶的质问话语，只是赢得了祈月的愕然与目瞪口呆。
连对方是谁都没搞清楚就打了起来，花开院家的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就在祈月干瞪眼的时候，另外一个浅色头发的少年挣开了首无的绳子，酝酿着法术的左手直接穿过众多妖怪，探向了陆生的额头。太过突然的猛烈举动让众妖怪大吃一惊，就连反应也慢了一拍。
□□的冲击声在下一秒响起，伴随着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因为少年快速移动而带起的风声戛然而止。青田坊与黑田坊一左一右架住了意图攻击的少年，黑衣斗笠的僧人手中的锡杖跟不上主人的动作，在短暂地停留了一秒后，才一个接一个地落下，发出无规律的哐啷声。而即使是这些声音，也无法掩盖另外一道鸣动声。
优美的刀身散发出带着浅幽蓝色的银白色光芒，由武骸所形成的利器具有金属所特有的冰冷感，伴随着锋锐感一同传入感官，让人忍不住产生靠近就会被切断的错觉。
左手持刀挡在陆生前面，祈月的右手握着双刀中的另一柄。看到被架住的少年用不似人类的眼神回往青田坊与黑田坊，祈月收回左手的同时顺势一挥，少年的脚前便出现了一道足有一掌来深的裂痕。
“快停下！魔魅流！”一挥黑色的斗篷，另外一个少年大吼了起来，“不要做什么傻事！”
“正确的判断。”
瞥了对方一眼，祈月吐出这么一句话。而此时，似乎终于想起她是谁的陆生露出一个不羁的笑容，全不把眼前的紧张对峙放在眼里地朝她抬起了一手。
“哟，祈。”
“不是说‘哟’什么的时候吧？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连几个普通的阴阳师都打不过吗？话说完，祈月附送不爽的白眼一个。
“哦，那个啊，有很多原因啦。”
“很多原因你个头！”祈月气到磨牙，干脆把这份怒火转而发泄到了一边的阴阳师们头上，“我说你们，到底是不是来传递消息的？那些讨人厌的除妖师都已经捷足先登了，你们还在这里磨磨蹭蹭些什么？！”
被祈月抢先指责了一番，花开院龙二心情极其不爽地啧了一声。他将手中原本是陆生的退魔刀弥弥切丸一下挥到陆生面前，随即抱起胳膊转向自己的妹妹柚罗。
“柚罗，秀尔和是人死了。那些家伙行动了了。”
在妹妹惊愕地瞪大眼睛的同时，龙二竖起了两根手指。
“那些家伙趁花开院家在京都张开八个结界的时候，破坏了两个。家主花开院秀元把魔魅流纳入本家，连在修行中的你也叫来了。我说的你都明白了？事情…正朝比预想更坏的方向发展。柚罗，给我回京都来……”
一口气说完要传达的话，龙二就将媲美实质的眼刀投向了陆生。
“对了，如果见到了滑头鬼，我家老爷子要我这样转达：‘你不要再来我家混饭了，我家没有你的饭。’”
噗～～祈月闻言，忍不住嗤笑出声。所谓的滑头鬼，原本就是古代的客人神，是领取神桌上的贡品、接受招待后保护家人的存在；但到了现代，却完全变成了骗吃骗喝的妖怪。只是，沦落到要被阴阳师特意这样叮嘱，奴良滑瓢从前到底干了些什么呀？
听到祈月的嗤笑声，少年用前所未有的、不爽到了极点的阴郁神情瞪了她一眼，随即猛地一个转身离去。
“以上，这把刀…要好好珍惜啊。”
……这算是临走了还要耍帅？
看到对方斗篷发出哗啦一声，在身后划出一个完整的半圆来，祈月就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但是就算心里这么想，她还是把那些因为龙二的高傲态度而心情不悦的妖怪拦了下来。
然后，她的举动很快就被证明了正确性。
“‘狂言’，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伴随着这么一句话，残垣断壁间立刻涌起了黑色的液体，好像有生命一般自动跟随着龙二的脚步。而这些奇异东西的主人则阻止了魔魅流想要继续追击的想法，连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我不会认同你这种灰色的存在”后，就干脆地离去了。
但是离去的只有两名少年，花开院柚罗还是站在原地没动。看了看已经走的没影儿的龙二和魔魅流，又看了下留在原地的柚罗，奴良陆生抬手捻了捻下巴，随即努努下巴示意妖怪们把她一起带回奴良本家。
听到后面被妖怪包围的少女发出各种夹杂了惊慌意味的喊声，祈月发出了呀咧呀咧的感叹声，然后直接当做没听见，迈上两步和陆生一起假装眼不见为净。
回到奴良本家，陆生原本是想让鸩来治疗一下柚罗的伤势，但对方坚持不要，并且强烈表示自己只是皮外伤，因此只能拜托雪女冰丽来帮她进行简单的包扎。
可尽管如此，这一人一妖依然争执不断，吵闹的让整个奴良家都鸡飞狗跳。
“真是…未免太热闹了一点吧……”
正坐在奴良家那棵垂樱树枝上的少女哎哎地摇头叹气。她一手撑着旁边的主干，抬起头来看向坐在不远处另外一根树枝上的奴良陆生。
“我说你啊，是故意这么安排的吗？”
“怎么可能？”正欣赏着月色的俊美少年抽了口烟，将烟杆稍稍往下扣了扣，转过那对瑰丽的红色眼瞳，似笑非笑地看着祈月。而对于他这种看好戏一般的举动，祈月的回答是一个白眼兼撇了撇嘴。
看到对方这样的表现，妖化的陆生低低地笑出了声。不同于同年龄少年的清朗声音里带着点儿邪气，完全符合滑头鬼家一脉相传的形象，可以说非常的有魅力。只可惜，对于祈月这个看过了太多水准以上的美人的人来说，吸引力打了不止一点儿的折扣。
“呐，祈。”
略微压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祈月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来。坐在比她高一点地方的妖怪少年低下头来，银色的头发在月光照耀下发出耀眼的银光，面孔虽然逆光。红色的眼眸却因此而更加鲜艳。看到少年严肃的神情，祈月挑了下眉梢，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金属的烟杆在树枝上扣了一下，发出闷闷的响声。少年探出来的脸上，神情既有严肃，又好像夹杂了一点漫不经心。
“花开院家的家伙们说的是谁…你知道吗？”
“知道啊。”祈月回答的毫不犹豫。
听到这样的答复，陆生像是有点郁闷，又有点不爽。
“为什么你会知道啊？之前说的什么除妖师告诉你的吗？”
两手用力，祈月撑起身体，变成了单膝半跪在树枝上的姿势，然后一口气站了起来。她没有扶着树干，但身体连晃都没晃就轻易找到了平衡；一手半揽住树干，她也朝前探出了身子。
“不～是～哦～～”身子一来一回来回晃荡，祈月用另外一只手竖起食指摇了摇，“光有力量还不够，对周围情报的搜集和分析也是首领应该要做的事情。如果能进行出色的情报分析的话，也就能够提前做出很多准备了。”
看到陆生露出既不甘又沮丧的神色，祈月微微一笑。她手一推树干，轻盈地跃下了枝头。
“想知道些什么的话，就去问你的爷爷吧！当然，也要他愿意回答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