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宠物·郁结（改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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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首，眨眼，指甲下涂抹着浓厚色料的脸颊被轻易勾划出伤痕，不深，仅仅是可以渗出血丝的程度。
（谁呢？手里这只衣着艳丽，发型夸张的如同被雷击的小家伙儿。）
眼波回转中低头轻嗅，舔舐。
（这个气味我有记得哟～。）
尾鳍摇曳，带起水波无数。
（呵呵～～，这不就是那个提供待遇之差堪称境界的２７号饲主嘛！）
师父说过：报复——即指对自身所遭受的不合理待遇，所表现出的，正当的情绪宣泄行为。并在讲解时不止一次的复述道：当遭遇不幸时却不报复的只有弱者或白痴！
十指微勾，轻抚而过，水嫩的肌肤便又添瑰丽。
（亲爱的主人吖……本鱼觉得，自己因为您的关系经受了极其不幸的遭遇，相信你也是会同意的吧？）
伸手，将其环抱于臂膀之间，吮吻渗出血腥的伤痕。
（呐～，呐～，准备好了吗？虽然不曾研习过，但本人对自己的学习成绩向来很有信心，定然不会师父和你觉得失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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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洋洋地爬在水池边沿，乖觉地张口，连同２７细白的指尖一起，和着看不出是什么的植物吞进嘴里，当然不会真的把手指咬碎吃下，至多也就是多几圈渗血的牙印子罢了。
眨眼，视线随着伤口游移，昨天是左手，前天是小腿，大前天是前额……啊啊～，原来已经１５天了吗，从再次回归到２７身边以来。不过，这小鬼果然非常适合那些贴在他身上的ＯＫ绷呢～。
“西索～～，西索！”有点可惜的看着小鬼飞快离去的身影，牛奶色的肌肤渗着丝丝血迹的样子真的很能引起我的食欲，每次看着他用餐的时候连草根的味道也不像平时那么的难以下咽了。
说起来，那孩子该不是被骗了吧，竟然会认为他的家人是在做一种被称为‘马戏团’的家族职业。
（要知道每次听到那孩子在我面前说：“我长大以后也会和爸爸一样，成为团里最伟大的魔术师！”时，都会忍不住在内心感叹，光看我现在受到待遇就可以预见他这个理想应该不怎么光明，为了我的将来你还是早点改掉志向比较好哦。如果你还不想卸任的话，最好还是不要把从小丑到魔术师当成你一生的理想来惯彻，我可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为了改善生活而故意制造可以让你卸任的机会哦。）
以我被近七十年的饲养的经历来看，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吧。在他嘴里被介绍为人偶师的爷爷，空中飞人的母亲，以及那个被当成最高偶像来崇拜的的父亲，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和戏子同一等级的马戏团艺人啊。即使隐藏的很深，我还是可以感觉到他们身上那类于师父身上气场的东西，让我束手就擒的危险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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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的奔走转移，我已经彻底放弃思考这家人到底是什么背景，或是说对我到底抱有什么样的打算。毕竟以我全长３米的体型被限制在１．５平方的水桶里足足３月不能动弹，已经是相当于一种刑罚的折磨了。而且每三天只能得到十几根水草为食，所在的马车不但是封闭的空间且空气极其浑浊不净，能够健康的活着只能说是我的生命力比较强悍吧。（其实如果有人认真观察的话，应该会发觉我的身型已经小了一圈不至，不单是因为瘦的关系，连鱼尾的长度也有一定程度的缩水。）
老实讲，这三个月里自己有种回到师父身边学习做人的那段时光的感觉，在狠狠的打个冷颤后，我开始说服自己忍耐下去，毕竟做宠物比当学生要舒服的多了。
所以，当车队再一次暂停休息并将我从三个月未换过的水桶里移到一处天然池塘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有种再世为鱼的感觉了。
完全感觉不到大人们戒备的神色，这里唯一被称为孩子的家伙似乎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疲劳，刚一下车就精神弈弈地跳到池塘里来缠我了，虽然不想承认，但自己似乎是被当成了可以在水下游戏的玩具。
我有预感，下一次的争夺战即将开始。毕竟，在旅行的途中车队的人员越来越少，而留下来的，除了小鬼的母亲和爷爷就只剩下强壮的男丁。前进的方向也越来越偏僻，目前全队人数加上小鬼也只不过７人而已。
越来越多的成人离开了暂时休酣的营地，潜在水中扯着我一缕发丝的孩子毫无所觉，嬉戏着捕捉池中肥美的鱼儿，当然在被他捉住以前必定会成为我腹中美食。
待到夕阳西下，营地的留守者终于只剩下那位拥有火焰色长发的母亲和她的孩子。
飘浮在水面上的我对她亲切的微笑。因为啊，我听到了噢，那逐渐接近的，整齐有序的隐匿在风中的步伐声，嘻嘻～你会怎么选择呢？
那女人解开所有的马匹，怀抱着被她打晕的２７号陡然跳上树枝，几个纵跃就已不见身影，而我则因为她离去前让小鬼喂我的迷药发作，迅速的沉入池塘昏睡。
啊～，果然呢，我才是被留下的那一个。原来还有人类和其它物种一样嘛，至少对于这位雌性来说，孩子才是首要的吗？
等到药效退却而醒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余下的就只有池塘四周散落的明显被野兽啃咬过的腐尸残骸，以及我的胃部因极度空虚而产生的嗡鸣之声。
再之后，我被独自留在这个池塘１个月，以完全自已自足的方式。小小的水池里根本不可能产生足够的食物，而周围的野兽也已经不会有谁接近这里了。
也因此，在１０天后的现在，仅仅只是因为空气中淡淡传来的血腥味，也让我有种近乎神经错乱的亢奋。
咔喳～咔喳，略略的有些精神恍惚地用力咀嚼着池塘底部生长的藻类，潜藏在池底的身体颤动着，昂首瞪着水面上模糊不清的人影，大脑里重复回响着同样的话语：好想吃啊～，好想吃！那么多～，那么多～～美味的食物。
无意识地吞咽着唾液，我几乎可以想像出只有在新鲜血液滑过喉管的瞬间才能品尝到的极至甘美，那浓郁的引人食欲的新鲜血肉的气味。
干涩的喉咙上下滑动，坚韧的十指纠缠着陷入泥土，巨大的鱼尾激烈拍打着水面，我的五脏六腑在叫嚣着饥饿，叫嚣想要吃掉那沾染了同类鲜血的人类啊。
哎～～，自从跟了２７以后自己还真是被饿的够久的呢。师父要是知道自己那被他称为无底洞的食欲，竟然也可以自我压制到这种地步，一定会觉得非常高兴吧。用他的话来说应该是：他终于可以不必为了负责我的伙食费而那么辛苦了吧？
用力摇动脑袋，甩动尾鳍游向岸边那个呼唤自己的人类。心里面再次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真的咬下去，比起饿肚子我更不想接受师父所谓的惩罚。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宠物·郁结（改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