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王同人）幻华》壬申白露

30、悠久之忆

　　光芒璀璨的风，
　　吹动扬起的旗帜。
　　那是属于未来的，
　　我们的故事。

　　剑势如风，剑光似雪。舒璇的身影在米迦勒大天使的身侧闪现。马尔科一惊，枪口未待对准舒璇，却见她的身影已轻轻巧巧跃上了天使的身体。
　　其余的天使纷纷举起武器，舒璇凌空一跃，一剑劈下，却听得“当”地一声，天使以一个险之又险的角度将长剑一歪，挡住了舒璇的剑锋。
　　光芒爆现，舒璇的身影陡然被弹回了地面上，少女拄着剑，半跪在地，轻轻喘着气。
　　马尔科再度推了推眼镜，道：“舒璇小姐，我劝你不要再抵抗，乖乖接受圣光的制裁。”
　　舒璇冷笑一声，不曾说话。她拄着剑从地上站了起来，轻喝一声：“沙华！”
　　“在！”
　　血红的影子陡然掠过众人的视线。下一秒，单球灵体没入幻华剑之中，那冰白长剑的身上，陡然浮现出一丝血色纹路。
　　舒璇就这样站着，眼神专注地望着眼前天使的阵势，手中长剑抬起，再度前指。
　　马尔科见她未曾将自己放在眼中，心中怒意丛生，他举起手枪，身后的同伴们亦举起了他们的武器。
　　“天使光弧，开火！”
　　枪声响起，七名天使同时扬起手中的武器，带着破风裂雷之势，冲向舒璇。危急时刻，舒璇长剑剑尖指地，一个借力，陡然跃上空中。
　　她冷冷看着天使们的攻击撞到一起，其中两柄长剑转而指上，夹杂着破风声向她劈来，当即双手握住幻华剑，狠狠往下一刺，轰地一声，空气的爆裂声响起，火花噼里啪啦地迸溅出来，光芒爆闪，如星辰般耀眼明亮。
　　舒璇借势向后一弹，手中执起长剑，舞动了半个圆弧，叮当之声不绝，挡住了其余几名天使的攻击。剑势将绝之时，她再次插剑入地面，嗡鸣声中，一个透明的白色光球将她罩住。而少女就这样站在原地，双手拄剑，傲然望向天空。
　　“米达伦，攻击！”
　　“沙利耶尔，攻击！”
　　一剑一钩陡然砸下，震动着舒璇周身的白色结界，少女依旧不动不摇，径自站在那里。紧接着，其他的天使的攻击随声而至，一声声轰然撞击之中，白色光壳渐渐出现了一丝裂痕，舒璇的嘴角边缓缓淌下一丝血迹。
　　少女闭上眼，巫力向长剑中猛地一灌，结界恢复了少许，却在七台天使的联袂攻击之下显得杯水车薪。
　　她喘着气，神色冰冷地凝立不动。一声一声，一下一下，那攻击未曾停歇，马尔科咬牙切齿地望着舒璇，可后者的结界依然未曾攻破，直到……
　　哗啦一声，像是玻璃粉碎的声音，又像是雪花凋落的样子。白色的结界在米迦勒大天使的剑下，终于零散成了纷纷碎片。
　　天使的长剑破风而至，舒璇猛地闭上了眼。
　　预想中的疼痛未曾出现，舒璇愣了愣，悄然睁开眼，眼前的样子，却令她大吃一惊。
　　麻仓叶和道莲，一者手持剑之魂，一者手持武神刀，挡在了她的面前！
　　“叶，莲，你们……”
　　“麻仓叶，道莲！”马尔科疾呼出声，“你们两个还是不知悔改吗？！”
　　麻仓叶笑着眯起了眼，“什么不知悔改呀，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而已。”
　　马尔科咬牙切齿，身边X-Laws的成员们纷纷目露冷光，望向两人。
　　“想做的事……”
　　“没错。”叶肯定地点了点头，“璇小姐没有杀过人，也没有做错过什么，我想，你们没有理由就这样对她出手吧。”
　　“她站在了那个麻仓叶王身边，这一切就足够了！”
　　“呀咧呀咧，还真是认真的家伙啊。”麻仓叶无奈地单手挠了挠头。
　　一旁的莲青筋迸起，栗子头陡然拔高了少许，“喂，你这家伙，现在怎么还这么悠闲！”
　　“如果可以不打架就解决的话，那不是最好的嘛……”
　　“所以说，难道对面长得很像是说说话就能解决的吗？”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啦……”
　　……
　　一派严肃之中，两个人吵得有声有色，有来有回，舒璇愣了片刻，无声地笑了起来。她的手中，幻华神剑的光泽依旧如冰如雾。她从地面上拔起剑，来到两人身边，叶见状笑了出来。
　　他转头望向马尔科，道：“我和你们向来说不太清楚话，可是马尔科，贞德小姐，难道真的要如之前一样，对所有她认定的恶进行制裁吗？”
　　马尔科冷着脸道：“上一次，你劈散了叶王的精灵之火，夏马修的灵魂被吐了出来，贞德大人以为，这世间悲苦太多，而叶王犹在，除恶务尽，即使她实力不及叶王，也依然会拼尽全力去阻止他的野心，所以——”
　　“所以……”叶摆正了刀，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们就要对没有做错什么的璇小姐下手。”
　　“麻仓叶！她是叶王那边的人！”
　　麻仓叶不说话。刀尖微微向下，遥遥指着断岩之上的马尔科。
　　“啊，是啊，我知道。”
　　“你知道的话，为什么还……”
　　“可是，”叶打断了他的话，“知道归知道，璇小姐曾与我们相处得很好，我不认为她与叶王的那些部下是一样的人，马尔科，当初你们，不是一样也邀请过我这个叶王的弟弟吗？”
　　“麻仓叶，你——”马尔科一时语塞，他的身边，那些同伴们左右互视了一番。
　　那早已不是曾经的X-Laws，牺牲了如此之多的成员，即使有新人加入，马尔科也早已失去了当初相交甚笃，生死之谊的战友。可如今梅登贞德还在，夏马修和天使都还在，他们的战斗就依然还可以继续下去。
　　战场之上，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直至一声轻笑响起。
　　“叶君，不用多说了。”舒璇握紧了手中长剑，“如果对方持有同样坚定的信念，不妨，还是以手中的剑做出决断吧。”
　　“璇小姐……”
　　“我与麻仓叶王在一起，本也不是为了别的事，只因我答应过他，替他做一件事，在这个约定完成之前，他再也不对我的朋友们出手，为此，无论是被追杀或是被针对……我都接受，这一切可能。”
　　叶猛地一惊，“朋友们——”
　　舒璇微笑了起来，她的视线温柔地落在叶的身上，莲的身上，掠过了被放在湖岸边的夏夜，随即飘向了远处，那个温暖热闹的民宿炎中。
　　她的眼神在虚晃中逐渐凝实，最终落到了马尔科身上。幻华剑被抬起，遥遥指向了断岩上的对手。
　　“来吧！如果，你们一定要杀我的话。”
　　光华自剑上亮起，一刹那间，那光芒溢出剑身，化作巨大的光弧，横在三人身前。
　　“剑仪·光焰！”
　　马尔科推了推眼镜，轻哼了一声。
　　“舒瑾卿么……”
　　他低喃着，手中的枪再度抬起。
　　“如你所愿。”他说道。
　　砰地一声，枪声再度响起，米迦勒大天使的长剑破开罡风，狠狠斩在了光弧之上。
　　战斗再次开始了。六台天使的武器同时袭来，加百列的子弹，米达伦的长剑，拉斐尔的长枪……
　　一柄蓝色的光剑哗然一横，将这些攻击纷纷荡开。
　　金色的巨大身影立起，道莲站在武神之上，长刀如雷霆震怒般轰然砸向天使之间。
　　“超，黄金中华斩舞！”
　　碰撞之声不绝。三台天使转身回防，帮助同伴挡住了攻击，剩余的三台，伺机开始寻找叶与莲的缝隙进行夹攻。
　　在战场的正中，米迦勒与光弧依旧相持不下。
　　马尔科与舒璇两人均未说话，只是就这么僵持着，舒璇单手持着幻华剑，汗珠自她脸上落下，她咬着牙勉力支撑着，幻华的光弧带着些微的颤抖，她人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维持着这巨大的光弧。
　　“舒瑾卿，你若愿加入我们这边，贞德大人将会赐予你力量。”
　　光芒之中，马尔科出声道。
　　舒璇轻笑了一下，喘着气，光弧陡然抬高了一分。
　　“力量？你指的何种力量？”
　　“巫力，体力，你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的一切，就是完成我对叶王的承诺，以及，保护我的朋友们！”
　　“执迷不悟！”
　　马尔科大喝一声，天使米迦勒再次一剑斩下。
　　舒璇不言，她陡然松开了手，幻华剑凝立在空中，蓦地旋转起来，剑尖没入了光弧之中。光弧变得更加凝实，米迦勒的长剑斩到了幻华的剑尖上，发出了惊人的震响声。
　　“嗡”……
　　光弧陡然一变，化作圆环，环绕在舒璇的身边，而幻华剑如同指针，就这样静静地顶住了天使的长剑，孤悬不动。
　　米迦勒的长剑再度袭来，光弧抬高了一分，嗡鸣着主动撞上了那长剑，金铁交鸣的响动之中，舒璇的衣衫长发被烈风吹动，她蓦地瞪圆双眼，笔直地望向那剑与光弧交接之处。
　　“沙华！”
　　光弧忽然流淌起来，纷纷淌入幻华剑中，舒璇抬起手，遥遥虚握。
　　剑身再次旋转了起来，随着光流的汇聚，这长剑乍然亮起晨星般耀目的光华！
　　舒璇虚手一引，随即狠狠往前一撞，只听得轰隆巨响，猝然炸裂，空气随之爆鸣开来，那光芒淹没了天使的身影，也将幻华剑没入其中。
　　断岩之上，马尔科脸色铁青，望着残损的米迦勒，视线蓦地掠向舒璇。
　　少女大口喘着气，双眼遥遥望来，纵使被劲风扬尘波及的身形略显狼狈，亦不掩她脸上的笑意。
　　她站直了身体，幻华剑越过米迦勒的身影，再次遥指X-Laws，“你已经失去战斗力了，如何？”
　　马尔科不由得冷笑了起来。他推了推眼镜道：“舒瑾卿，你说，要保护你的朋友们？”
　　舒璇心中遽然一跳，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她看着马尔科的视线移向战场的另一边，两道陷入苦战的身影映入眼帘。
　　“叶，莲！”
　　两相夹击之下，叶与莲难以抵挡数目众多的天使，两人跌落到地上，天使们的长剑陡然临身。
　　“如何，舒瑾卿。”马尔科笑了笑，“倘若你接受制裁，我就放他们离开。”
　　舒璇脸色变得铁青，她挥手一召，幻华剑回到了手中，一双眼却紧紧盯着叶和莲，她听见那素来悠闲的少年无奈地笑了起来，“对不起啊，璇小姐，拖你的后腿了。”
　　“没有的事！”舒璇陡然大叫出声，她转过头，愤怒地盯着马尔科。
　　一时间，战场陷入静默。扬尘纷纷落下，在舒璇的身边纷纷被幻华剑淡淡的白光弹开，少女满面怒意，长剑垂地，冷冷注视着断岩之上身着白衣的人们。
　　忽而，一道光芒自天空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