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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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厂的电力系统完全遭到破坏，四周没有灯光，只能依靠电筒的照明。所幸Dunkel和张靖身为异形和人类的混血儿，夜视能力继承了异形的强大。
离开饭堂进入一条漆黑的走廊，张靖感受到活人的气息，他拉住Dunkel，凑在Dunkel的耳边问：“前面有人？”
“是部队的人。”Dunkel回答。
虽然同为异形之子，但Dunkel却比张靖要继承了更多异形的基因。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他身体的各方面的素质都比张靖要好。然而张靖的身体素质如果按照精英军人来说，也是万里挑一的天才，由此可想而知Dunkel实力的强劲。
果然，走了百来米，来到通往地下的密码门前，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持枪的士兵。
那士兵叫道：“队长，这扇门已经用荆棘的最高机密的通用解锁仪打开了。”这句话有点长，张靖听得玄乎。
Dunkel点头，并不作答。士兵见状，连忙帮Dunkel把门推开。
门后是一条阴森的楼梯，一直通往地下。Dunkel和张靖一起走进去，那士兵则留在原地把风。
之后的任务也缺乏可以描述的地方。两人一进入地下的负一层，就清楚感觉到这里并没有存活的生物。但是因为荆棘的新鲜玩意儿总是层出不穷，难免会有点他们不知道的仪器存在，造成感官上的错觉。所以他们也不敢大意，照例巡视一番，确认是真的清空之后，带走了保险柜里的资料。
资料存在一个拇指大小的黑匣中，张靖把小方块用防水塑料膜包好，装在印着“A级机密”的回收袋里。
原本想着这次任务就这样子圆满结束，没想到Dunkel从负一层上来，回到地面后，就收到了严娜拉的指令：“Dunkel，马上去A区支援！”
张靖和Dunkel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疑惑。
照理来说异形并不会在有人类的地方停留太久。通常，它们猎杀人类只是为了满足食欲，更多的时候是为了捕捉基因片段帮助进化。在猎杀成功之后，异形更喜欢回到自然的空间，或者无人的废墟。
如果说遇到了危险，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严娜拉在指令中并没有透露太多的消息，其实她只是中转了请求而已，更大的可能是她对于A区的情况也一无所知。
两人来到A区地下室的入口，门口的士兵对他们报告道：“副队长正在里面，是他申请支援的。”听到这番话，张靖脑海中一闪而过吴冠平那张憨厚的脸。
听完士兵的情况报告，Dunkel上下打量着那个士兵。根据味道判断，这的确是野兽部队的人。他身上并没有过多的伤痕血迹，堪称完好无损，那么应该是负一层出了状况。
“为什么你不下去？”临走前，张靖问道。
“报告，是因为严总管命令我在这里等待队长。”虽然不知道张靖是谁，但是那名士兵依旧回答道。
张靖了然点头，跟着Dunkel下去了。
黑暗的楼梯没有一丝光亮，在经过一个拐弯之后，才看见一扇微微开启的巨型铁门。他们走的这条楼梯似乎特别长。
张靖道：“A区的负一层……似乎特别高。”
Dunkel点头：“这里是三号厂的实验室。等一会儿，小心一点。”说罢握紧了张靖的手。
伸手推开铁门，厚重的门在运行的轨道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张靖侧头看了一眼，发现即使是停电了，门上的密码锁依旧运行着。此刻密码一栏显示锁定，表示的是输入正确密码后，门处于开启状态。
其实这扇门在开启一分钟后就会自动联系警报，但是现在三号厂的系统已经全面瘫痪，自然也谈不上什么警报了。
没有打开手电筒，两人在黑暗中前行着。
这里的布置和他们之前去的F区完全不同。如果说F区的布置比较像是一间电子阅览室，那么A区这里更像是电影里面的实验室。
这一层的地下室足足有两层高，广阔的空间显得空旷。墙角陈列着几张巨大的钢床，中间则由各种各样的靶子以及吊绳组成，不难想象是用来绑着活靶子的，就是不知道用来当活靶子的是什么东西了。
Dunkel在墙壁上摸索着。一般这种实验室都会有应急电源。片刻后，他果然找到了开关。输入密码之后，应急电源打开，整间实验室在一瞬间亮堂起来。张靖不大适应地眯了眯眼睛。
“人在哪里？”张靖问道。在这样经过特殊设计的环境下，声音经过回荡之后，显得特别大。
Dunkel摇头。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在个实验室里，他可以闻到吴冠平和另外一个陌生人在之前留下的味道，但是却没有办法搜索到他们现在的位置。把自己的想法和张靖说了，张靖摸了摸下巴，放轻声音回答：“或许有暗室。小说里不是经常这样子吗？往往突然间失去踪迹，都是因为躲进了什么暗室。”
说罢，张靖绕着实验室走了一圈，仔细查看着。虽然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阴森，但是对张靖这种心理素质强悍的人来说不算什么。
让他在意的是，危险究竟在哪里？
如果说吴冠平要求支援，那么一定是遇到了危险。而现在连吴冠平的人都没有见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危险也就显得更为神秘莫测。
而Dunkel则拿出仪器连接上实验室里的光脑，一边和地面上的严娜拉通话：“我连上了A区的光脑。你试着操作一下。”
耳机里传来严娜拉的声音：“好的。我用远程。你先试着打开能源运输系统，然后连接备用电源，检测损坏情况。”
张靖绕完一圈后回来，Dunkel还在光脑前忙碌着。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片刻后，检测完成，严娜拉说道：“吴冠平他们或许是在负二层。”
“这里有负二层？”Dunkel问道。荆棘里竟然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在内心里稍稍惊讶了一下，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
严娜拉沉默了一阵，回答：“这里的负二层是荆棘里某个高层要求秘密建成的，做的是人体实验。这是你来荆棘之前的事情了。不过在建成不久之后，那个高层就意外身亡，负二层也就封闭了起来。没有高层的密码和正确的开门方法是没有办法进去的。”当初这个违背人伦的实验室建成，也有她的纵容在内。后来实验室出了事情，说到底她的一份责任是逃不了的。
Dunkel打断严娜拉的话，直接问道：“那你现在能打开门么。”
“我试试。”严娜拉说道，“密码是随机生成的，程序存在荆棘的主机里面，我去问钟将军要许可。”
在等待的时候，张靖就靠着柱子站着，一言不发。Dunkel则拿出手套戴上，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根什么东西别在腰间，张靖仔细看了一下，是法依塔•利德上一次给Dunkel的光剑。
“会很危险吗？”张靖开口打破了沉默。
Dunkel大手一揽，搂着张靖的腰，头贴在他的肚子上。张靖伸出手摸着Dunkel的短发茬，有些痒痒地扎手。
半晌，Dunkel回答：“吴冠平是野兽部队里综合素质最强硬的一人。”吴冠平虽然可能在体能和爆发力方面不及其他一些队员，但是在耐力和心理上面绝对是最好的。
如果他也会求救，可能是遭到了围攻。排除异形袭击的情况——Dunkel已经事先在所有队员的身上都留下了独属的气味，其他异形闻到后并不会主动发起攻击，除非受到对方的主动攻击。
而野兽部队的教条之一，就是不要主动去攻击异形。Dunkel深信在他的教导之下，没有人敢去违背这项内容。
那么只可能是受到了来自人类的攻击。会是谁在引导异形把三号厂里所有人都杀光之后，又去围猎前来查探情况的荆棘的特种部队？
无论对方是出自于什么目的，都绝非善意。
咔哒一声响起。张靖猛地抬头，向着声源望去。那是一条悬挂在天花上的铁链，此刻正在摇晃着。紧接着，四周的墙壁也发出沉重喑哑的声响，似乎有什么机关在启动。
严娜拉松了口气，说道：“可以了。入口在中间的排血池，你们自己小心点。”
Dunkel应声，站起身道：“负二层的门打开了。跟我来。”
穿过影影绰绰的链条，他们来到实验室的中心位置。
来到这里，Dunkel才理解严娜拉所说的“排血池”的真正含义。地面上是一个漏斗形的凹陷，直径有十米长，四周有八条水渠通向这里。而在排血池的上方，有一条悬挂着铁链的轨道，实验室里所有的铁链都可以通过轨道来到这里。
浓厚的血味扑鼻而来，凹槽的四处虽然经过化学用剂的清洗，却依旧布满了血垢。
张靖不由得有些发愣，Dunkel也微微皱眉。感受到张靖的情绪波动，他不由得侧过脸，用手揽着张靖的肩膀。
在Dunkel的认知中，三号厂只是生产枪支的地方。而现在，在这里的一切都表明，远远不止是这样。
荆棘对Dunkel而言并不是一个神秘的存在。或许在外人的眼里，荆棘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走私组织。但是有战争就会有需求，荆棘只是充当着一个供应商的角色。如果不是荆棘，照样会有别的人来充当，甚至可能比荆棘更加残暴。
相反，对于Dunkel来说，更多的时候，荆棘代表着“家”，一个可以栖息的地方。当然，在遇到张靖之前，什么地方都不是真正的家。
在荆棘里，他遇到了出逃之后第一次的真心相待。Dunkel不是一个会表达感情的人，但是面对荆棘的人的时候，他至少能够做到回答别人的问题。要知道放在以前，他是听都不会去听的。
不过，眼前的这一切似乎推翻了Dunkel的想法。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正在慢慢浮出水面，远远超出他贫瘠的想象能力。
先前排血池的中间只有一个巴掌大的排水口，此刻凹槽的内壁慢慢收拢，排水口渐渐变大，露出一个圆形的盖子，和排水道的口差不多大。原来排血池下面采用暗道，废血从两边流走，而不会进入圆盖下。
Dunkel轻松一跃，顺着凹槽的倾斜角度滑了下去。张靖留在上边看着，只见Dunkel滑到底下之后，扭开阀门把门提起，隐约能看见下面的爬梯。
张靖也跳了下去。
盖子下是一条垂直的通道，靠爬梯上下。四周的墙壁都是灌了钢的砖石制成，沙漠地下的压强很大，这也是合理的事。只是这些爬梯和砖石都显得十分老旧，联想起三号厂建成的时间，似乎不是很对。
爬下爬梯，Dunkel伸手在墙壁上一抹，放到鼻子边。刺鼻的味道隐约有些熟悉，Dunkel又舔了一下。
一瞬间，Dunkel愣在原地。
这个味道唤醒了他无数的阴冷记忆。
那些原本以为已经离他的生活远去的东西——刺眼的无影手术灯，福尔马林，激光手术刀，化学试剂，来来往往的白衣人，无数的手术，各种身体机能极限试验，似乎又一瞬间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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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nkel，你的名字是我取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眼前穿着休闲装的中年男人插着裤袋，一脸轻松地问。他是典型的北欧人相貌，却也是北欧的大众相貌，混入人群之中毫不起眼的那种。
或许没有人能猜到，长着这样一张大众脸，腆着小肚腩，应该坐在街边喝啤酒的中年男人，就是人称疯子博士的萨曼尔•伊科夫。
而此刻，他面前的Dunkel轻轻地喘了一口气。
见得不到Dunkel的回答，萨曼尔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自言自语道：“Dunkel，德语的黑暗。对于人类来说，你就是黑暗，令人恐惧的黑夜。但是他们不知道，黑暗也是孕育光明的摇篮。”说罢，他的手轻轻抚上眼前的铁链。如此轻柔，仿佛抚摸情人的脸颊的动作，却引起了Dunkel剧烈的颤抖。
一条天花上吊下来的手腕粗的巨大铁链从背后穿过Dunkel的锁骨，又由前面刺入尾部。铁链的尾端锁在地上，血液顺着铁链滴下来，在锁头处积了一小滩。
萨曼尔微微的一个动作，都能透过铁链无限放大，化为痛感传达到Dunkel的身上。而Dunkel只能保持着一个半跪的姿势一动不动，否则稍微移动，就会带来更大的痛楚。
这条铁链应该刚穿上去不久，血迹仍很新。但是异形的愈合能力是强大的，血肉很快又长出，和铁链粘结在一起，显得无比刺目而恐怖。
“这是你第十三次不顾性命危险而逃走了。为什么要逃？我们在进行的是全人类最伟大的一项事业。那些愚蠢的人不能理解就算了，为什么你也不能理解呢？”萨曼尔微微蹙眉道。他的手往铁链上轻轻一按，引来Dunkel的剧烈颤抖。但是Dunkel依旧一声不吭。
从萨曼尔的角度看过去，Dunkel宛若雕塑一般俊美刚毅的侧脸带着血痕，显得十分的性感。他叹息一声，手终于落在了Dunkel的头上。而这次Dunkel却忽然抬起头，眼神凶狠恶毒地盯着萨曼尔，仿佛想要把他撕吞下肚。他甚至不顾疼痛，想要后退避开萨曼尔的手，好像那是什么带有腐蚀性的毒药。
这次Dunkel的动作终于激起了萨曼尔的愤怒，他激动地扬起手似乎想要打他，然而拳头在落到他身上之前却停了下来。萨曼尔深吸一口气，烦躁地在狭窄阴暗的用刑室里走了两圈，最终平息了情绪，又回到Dunkel身前。他的目光充满了不舍，手抚上Dunkel的脸颊：“我不会打你的。你是我努力带来最完美的成果。”
说罢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你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摆脱我的。关于这次的逃跑，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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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么了？”
Dunkel回过神，张靖充满担忧的脸出现在面前。他忍不住大力地搂住张靖，鼻息里一下子充满了属于张靖的味道，让Dunkel激荡的心绪缓缓平静下来。
那是他最后一次被捉回萨曼尔•伊科夫的实验室。在那之后，他又再次选择了萨曼尔以为不可能的时间和地点逃出，带着满身的伤痕行走在丛林里。
或许一切只能用“巧合”来说明。出逃的Dunkel正好遇到荆棘出来执行任务的一支小分队，而那支分队的队长并不是什么穷凶恶极之徒，相反，还有一定的善心——Dunkel被他们救下，带回了荆棘。
张靖的手放在Dunkel背后，沿着脊椎上下轻轻安抚着，“哥，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抬起头，双眼明亮如星辰，专注地看着Dunkel。
Dunkel觉得自己的情绪像是忽然间爆发，以爆炸函数的形势增长着。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事实上他一直都很少控制自己，把张靖推在墙上，粗暴又不失温和地吻了过去。
是的，一切都过去了。而现在他的身边还有着张靖，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好。
什么东西仿佛在这个吻中尘埃落定。张靖相信自己的感觉。这或许不单只是亲情，信任，更是一种能让人脸红心跳的情绪。
“我爱你。”吻过后，Dunkel捧着张靖的脸说道。
或者，这就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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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通道往前走，大概二十米后，空间渐渐宽阔起来，似乎到达了主建筑群。
Dunkel不再怀疑，吴冠平确实曾经来过这里。虽然刺鼻的化学用剂几乎掩盖别的所有味道，但仅凭那一丝的味道，他也能继续追踪下去。
负二层的摆设十分简单，大多是焊在地上的铁架或者笼子，其余的则是一些化学实验仪器。Dunkel走过去，一瓶瓶拿起来辨认试剂的味道。
“生物实验。”是不是关于异形或者人类的实验还无法辨认，不过从这几种用剂和四周的布置不难看出是生物实验。
Dunkel转念一想，这里已经荒废许久，是做什么的都没有太大的联系。而当务之急是，找到吴冠平，把他带出来。于是他不再辨认四周的环境，而是直接循着味道前进。
走了百来米，就隐约能看见吴冠平的身影。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身边似乎有一个陌生人。
张靖皱眉：“那是谁？”
Dunkel回答：“或许是幸存者。他受了很重的伤，我们去看看。”
两人走进，直至离吴冠平十来米远的地方，吴冠平就感觉到他们的存在，连忙问：“是队长吗？”
“是我。”Dunkel沉声回答。
吴冠平明显松了一口气，一下子似乎全身脱力。他大声喊道：“我这里找到一个幸存者。”说罢他打开强光手电。先前不知道支援什么时候会到，所以他关上手电节约电源。
张靖和Dunkel一齐走了过去。只见吴冠平靠在墙上，极度虚弱地喘着气。他的一条手臂受了伤，自己用布条简单捆绑着。另一只手则端着枪，时刻在戒严。
而吴冠平的一旁则坐着一个男孩子。看见他的时候，张靖猛然产生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个男孩子长得十分精致漂亮，身上套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在靠近下半身的地方却沾满了斑斑血迹。他的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似乎在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
张靖回想了片刻，惊讶地叫道：“洛乘云！”
男孩子听到自己的名字，猛地睁开眼，双目茫然地四处看了一会儿又闭上，轻声问道：“我们安全了吗？”
一旁的吴冠平听到后回答：“是的。他是我们的队长，我们安全了。”
Dunkel用眼神询问张靖：你怎么认识他？张靖抿唇微笑起来，道：“先前我在部队的时候，空余的时候看过几部电影。洛乘云演过好几部很出名的片子，还得过奖，金马奖影帝。”说罢看了洛乘云一眼。
洛乘云捂着大腿喘息了一阵，轻声回答：“……我两年前就隐退了。”
吴冠平咂嘴道：“太可惜了，你才刚二十出头呢，前途正好……”话锋一转，他道：“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讨论这个？队长，洛乘云他腿上受了重伤，先带他出去吧！”
对于洛乘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几个人并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张靖闻言自告奋勇要背着洛乘云，Dunkel自然一切满足自己的弟弟，于是便形成了Dunkel扶着吴冠平，张靖背着洛乘云的局面。
张靖虽然看上去单薄，但是身体底子还是有的，一身肌肉线条流畅，蕴藏着柔韧的力量。他们沿着原路返回，刚一离开排血池，下面的门就轰隆隆地关上了。负二层的入口又隐于黑暗之中，像是在暗中窥探着他们的巨大野兽眼睛。
不过，无论环境如何可怕，有Dunkel和张靖这非人两兄弟在这，还是很有安全感的。
回去的路程就快速了很多。他们沿原路返回，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上到地面之后，Dunkel马上让医疗人员给洛乘云和吴冠平治疗。一看才知道，原来洛乘云的大腿上有多处的新旧枪伤，之前的没有治疗，新的又立马来了，伤势十分严重。医生推断要马上回去做手术，恰好又逢任务完成，于是一行人决定马上撤退。
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回去位于西藏的荆棘城堡，而是来到了离三号厂最近的荆棘分部，乌鲁木齐郊外的一座别馆。进入市区之后，受伤的人员马上送去市内和荆棘私下有联系的医院，而其余的人则直奔别馆。
等到他们能够坐下喝杯茶休息，已经是四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Dunkel和张靖直接窝上床团在一起睡觉，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是长时间的紧张状态也消耗了他们很多的精力。而严娜拉则接通了给钟文昕的视频电话。
视频对面钟文昕的脸显得面容憔悴，看来三号厂出事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严娜拉一字不漏地报道了所有的情况，钟文昕的动作在听到后明显一顿：“洛乘云？”
“是的。”严娜拉回答，“先生，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三号厂？”
一个红得发紫的明星，在事业的巅峰期却忽然隐退，这本来就是一件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两年前洛乘云隐退的时候，媒体曾经从多方面推测原因，却依旧无果。可信度最高的一个猜测，就是疾病。也有人传闻洛乘云被富人包养，接近天价的金额，所以他才心甘情愿从演艺圈退出。
“Anyway，先治好他。”钟文昕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等他好了之后，找人去问问。”
严娜拉面无表情地回答：“是。”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