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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书信 ...

  •   巫然借口要为全派弟子做出尊老爱老的典范,硬是将盒子塞给时白要他亲自给百平师伯送去。巫然显然对于盒子和时白不是很放心,叫来早就扣留下的石染,吩咐道:“你和小白一同前往,帮他拿拿盒子啊,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不要被他私吞,做做这种事就好。”

      “派人监视这种不信任的举动真让人伤心。”时白唉声叹气道,“石染,既然巫然长老这么看重你,你就自己去好了,师尊我要继续晒太阳去了。”

      时白说罢,把盒子往桌上一扔,果然要走。巫然一把扯他回来,拿起盒子重新塞进他怀里:“别偷懒,快点去,百平师伯要是看到徒弟没去,同辈弟子也没去,只去了个徒孙辈的小跑腿,一定会伤心的。”

      “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个徒孙只要盼到我死就可以当长老了,未来长老给百平师伯送药,也是逍遥津一如既往重视他这个等死的长辈的表现。”时白轻飘飘瞥一眼石染。

      石染的脸色似乎好几天都没晴朗过了。

      “少说废话。”巫然将时白扫地出门,“这些药我炼制了半年,别耍花样,否则以后吃东西小心里头混毒药,你的手这辈子就这么残废着。”

      太凶残了。时白无奈,说到底,根本就是找个由头随便折腾我,以报给你乱送书的仇嘛。唉,自家师兄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要在搬家呢。

      百平并不住在属于逍遥津地产的首山,而是挑了个距离不算近也不算很远的谷罗山隐居。石染带时白御剑而行,去往百平居住的浅霞居的路上,时白无聊打开盒子,见里面有两个瓶子和一封书信,信手将瓶子收在袖中,拿出书信来打算拆开来看。

      “师尊,你要做什么?”石染自然看得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含蓄的提醒他这么做是不应该的。

      “问我在做什么,你瞎了吗?”时白哼道,已经将信封撕掉任它随风逝去。

      石染夺下这封信,皱眉道:“若是被巫然师伯知道,恐怕不好。”

      “哦,已经改口叫‘师伯’了,我记得你以前是管巫然叫‘师叔’的,哎呀,你好像很早对我也改口叫‘师尊’了,对你的新地位,接受的还真是神速。”时白讥讽道,“不过做了我的徒弟又怎么样,你是徒弟我是师父,我叫你闭嘴少管闲事还是闭嘴赶紧去死,你都要尊师重道的好好做好。别又是那张茄子色的脸,我又没有真的叫你赶紧去死,不过‘闭嘴’这一项我还是很需要你做到。喂,别光是闭嘴而已,把信还给我。”

      石染将信收在怀里,咬紧牙关假装刚才那些话他没放在心上。

      见他没反应,时白顺手用盒子扔过去:“真是无聊的人。”

      石染侧身躲过,连带脚下的剑一晃,时白不防备,身子一歪栽下剑去。石染一惊,马上驱剑追下去,伸手捞起时白的时候,时白道:“我要是你,就往上飞飞,假装没人掉下去过,就像你打妖怪假装没看见我那次一样。”

      石染脸色再变,手上紧了几分,时白挪揄道:“哟,又想把我捏死了?”

      来到浅霞居,满头白发,面貌却仍如青年的百平正在摆弄屋前的花草,几只麻雀飞过,他抬头看见时白和石染,露出不解之色,继而淡然一笑,迎上前来:“我的徒弟云源终于也不耐跑腿了吗。”

      以逍遥津的修行之法,延年益寿很是平常,但一旦修行之人生出满头白发,也就是寿命将近,尽快准备后事的征兆。

      “还好吧,他玩符咒不小心,把自己炸了而已。”时白道。

      百平笑笑:“原来如此。”然后手一伸,向时白讨要。时白一愣:“就算是过年打赏,也该是师伯给我,怎么冲我伸手。”

      “呵呵,你是只来跑腿报消息的?没带其他东西来?”百平笑道。

      此时石染将信件交出给百平:“这是巫然长老带给师祖的信,还有两瓶药在师尊手中。”

      时白只好把药瓶交出来。百平将药瓶拿到屋中,顺便邀他们二人进屋喝茶。百平与时白落座,石染站在时白身后,百平看了看石染,倒茶笑道:“时白,你终于也收徒弟了。”

      “这种徒弟啊……”时白想了想,拿起茶杯来,“没有好像更安全。”他喝一口,呸一声放下茶杯,“真苦……”

      “我看他倒是个根骨不错的孩子,根基也不错,作为徒弟,应该很好。”百平饮茶含笑道。

      “要是心地有根骨的十分之一好,我就要每天偷笑了。”时白道。

      石染咬咬牙,别开脸去。

      百平看出两人之间不是很对,转口道:“我来看看巫然捎来一封什么样的信。”他展开信来,看过一眼,反手折好收入袖中,叹了口气,无奈摇头,“转告巫然:‘毫不知情,爱莫能助’。”

      “信上写的什么?”时白好奇。

      “回去一问巫然吧。”百平笑笑,继续饮茶。

      哈,有秘密。时白突然兴致十足起来,起身道,“石染,走了。”

      “这就要走?”百平一愣,继而笑道,“也好,做长老的不容易,当初我做长老的时候,真是操心的要命,东西我已收到,不好多浪费你的时间。”

      “是啊,是啊。”时白上前拍拍他的袖子,“师伯,别再喝那么苦的茶了,会短命的。”

      时白和百平并没多熟络,这样亲昵的动作让百平有些茫然。时白倒是十分欢畅的摆摆手就走,百平自觉是不是自己想太多,或许时白就是个自来熟的人,一摸袖子,惊觉里面的信不见了。

      那边,时白得手趁百平一脸茫然的时候催着石染带他快走,石染刚刚带着时白御剑而升,突然一道凌厉的剑气袭来,石染御剑落地躲过,将剑拿在手里防身。

      展着老大的凤凰羽翼的昂九霄自空中落下,凛然收剑,双翼消失,睥睨万物的一双眼定定盯着时白,开口就是傲然的质问:“谁准你离开?”

      “腿长在本大爷身上,什么时候本大爷的腿要走路,需要经过本大爷这个主人之外的你来准许了。”时白道。

      此时,发现丢了东西的百平从屋中追出来,意外见到昂九霄,顿了一顿,迟疑道:“阁下是?”

      昂九霄完全不予理会,冷眼瞥视时白:“你刚才说什么?”

      石染见是老熟人,收剑入鞘。

      “……”又是这种态度,真是个脾气很差的笨鸟啊。时白愁苦怎么刚才没有一到手就把信看了,现在两头被堵,真是可怜,又好想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如果回去问巫然,他肯定装神秘不肯讲,唉……时白脑袋里想的全是不相干的事,等的昂九霄实在不耐烦,清清嗓子示意这边还有活物。时白叹了口气,无奈一指石染,“以咱们两人的交情来讲,其实我也不想不告而别,是他——”时白抬手一指石染,“是他说你下手凶残、为人凶狠、喜怒无常,和你一个屋檐下太危险,绑架我一定要我回逍遥津。”

      被赤果果诬赖的石染惊愕。

      昂九霄终于将视线从时白身上挪开,冷视石染。石染手心不觉冷汗,手暗暗靠近背上的佩剑。

      时白两厢瞅了瞅,摆摆手告辞:“你们两个慢慢解决,我先去买根糖葫芦,你们慢慢不用急。”

      时白想要就这样不负责任的脱逃,被昂九霄挡住去路。时白笑一声:“别紧张,我就是去买根糖葫芦……我不会那么没天良的帮我的徒弟回去请援兵来阻止你们大好的单挑。”

      徒弟这个词让昂九霄莫名,虽然知道他指的是石染,但是不解为何几日不见师侄就会变成徒弟。昂九霄想不通,也暂时不去理会,伸出手来,手心之中化出一条光亮的细丝,细丝漂浮,飞快将时白捆成个粽子,昂九霄上前将他扛在肩头,冷冷一言展翅而去:“此人我昂九霄再次收下了。”

      “喂,我是待抢的新嫁娘吗。”时白抗议道。

      昂九霄扯下一截袖子塞在他嘴里。时白蠕•动舌头,把布吐出来:“喂,你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抢压寨夫人的寨主了吗,本大爷可是……”

      话没说出多半截,昂九霄不耐烦的将他敲晕。

      时白醒来,揉揉脖子,不是很疼,再看床边,立着那血目苍白的十四,不觉道:“你从来不照镜子所以没有自知之明吗,站在刚刚睡醒的人的床前吓人,会让人一个月都做噩梦。”

      十四已经知道了时白特意给他看的是什么书,对此暗蓄怒火,无奈因为素来说话费劲而很少说话练就了一身笨嘴,此时想反驳却一时想不出话来。

      “五感渐失让你那本来就不灵光的嗓子彻底废掉了?”时白兴致勃勃的下了床,“笨鸟呢,敢对本大爷动手动脚,小心本大爷的夺命十三脚。”

      “小心你的什么?”昂九霄自门外道,手里拿着俩馒头,递给时白。

      “馒头里下毒了?”时白讶异,还从来没见过这家伙投喂过猛兽以外的东西,自己可是人,不想和野兽化为同等。

      “……”昂九霄敛眉,“你现在是个会饿死的凡人,如果不想饿死就吃掉。”

      时白一手一个的捏捏这两个馒头,惹得昂九霄和十四都是皱眉,大概是想去什么奇怪的方向了。时白无知无觉道:“想要庆祝我再次需要吃喝,不是应该大摆筵席胡吃海塞?就两个馒头,太寒酸了。”

      “……你是个修仙的道士。”昂九霄道。

      “我呸,本大爷废得都差不多了,还享受不到正常人的待遇吗!”时白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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