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西周小呆

7、 玩笑

　　哥哥最怕的就是我去，一到哪里就拖人家后腿。
　　我当然是有备而来，哥哥看着我窈窕的姿影说：“不用躲了，我知道你肯定跟来。”我实在不好意思，红着脸说：“哥哥真是的。”哥哥笑着说：“省着你躲来躲去的，太辛苦。不知道还以为我带了暗卫，很窈窕的一位小娘子，到时人家该说我不怜香惜玉了。”“你从来没有对我好的时候，还说什么怜香惜玉，我才不相信你会怜惜人家。”我说，都没过一炷香的时间，哥哥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我的前瞻性。
　　女人之所以敢如此放浪的靠在哥哥身上是因为我的缘故，揾上一张粉脸，我实在忍不住就笑了，如一个石榴初绽破了皮。哥哥看着就微微的笑着，拿过酒来喝。我看见那个女人的指甲一弹指间就弹进去了一些粉末，酒光流转间，粉早就融化了，连一丝影也寻不见了。
　　哥哥诧异地看着我夺过去酒杯，我说：“不要喝酒，什么好东西似的。”女人恨恨的看着我，我笑着。
　　等候是漫长的，女人本分的做着一切娼妓该做的，勾引，调笑，但是没有反应，我忍不住说：“当初我出去的时候，你怎么就有兴致跟一个女人在窗口调笑的呢？”我说完，哥哥抬头说：“你还记着呢？”“废话。”我说，微微的怒意。“当时，记不得的了。”哥哥搔了一下头，甚是无辜。我忍不住说：“你，变色龙。”
　　我的心胸向来不是很宽大。哥哥觉得。
　　女人又来看我的脸色，我说：“哥，我累了。”一闭眼就睡着了，哥哥这头抱着我，这头喝着茶水。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招人烦的话，就是威胁过我的人，杀了吧，哥哥肯定是会怪我的，不杀吧，看着还闹心。
　　我轻轻地弹了一点粉在水里，递给哥哥说：“你喝喝看，好不好喝。”哥哥看没什么就喝了，喝完说：“什么东西？”“蛊粉。”我说，“哦，有些苦。”哥哥说，“毒液不苦怎么能是毒呢。”我说，“可是也有不苦的。”哥哥说。
　　“你信？”我问，“不信。”“不信你还一本正经的演什么戏。”我怒道，“你会生气的。”哥哥有些心虚地说，“我？现在更生气。”狠狠打了哥哥一下，哥哥陪着笑说：“棉花怎么忍心下毒给哥哥呢？”“那我就告诉你，我刚才下的是苦瓜粉，外加一点巴豆，既然你身子健壮，想是多去几趟茅厕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一来减一减肚子的肥肉，二来呢锻炼一下肌肉。”我说。
　　哥哥终于正色说：“巴豆？你还真下了？”“下了。”我看着哥哥的脸色，瑰丽的很，“一会要比武，不晓得你知道没有。”哥哥说，“不知道，你尽管去厕所，我帮你打一架就是了。”我满不在乎地说，“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皮，倒是不害羞，要光了上身，你也要替哥哥么？”哥哥笑着问我，“为什么？”“就怕你这种女扮男装，滥竽充数。”哥哥说，“我武功比你高，什么叫做滥竽充数，反正，反正你打不了架。”我说。
　　“这么半天了，你到底下错药没有？”哥哥问，“没有。”我说，“怕下错了，只记得下苦瓜粉了，忘了加巴豆了。”哥哥说，“你记着，此仇不报非君子。”我说，“那你是当不成了，君子是男的。”哥哥笑着抱起我，“谁说君子一定要是男的，我是一个女君子，你是一个男小人。”我说，“倒没听说。”哥哥想了一会，“你没听说的多了，你听没听说老虎吃人之前要说话？”我压下嗓子问，“没有。”哥哥说，“那你想不想听？”我问，“说来听听。”哥哥说。
　　“从前，我听人说老虎吃人之前都要说我吃你实在是迫于无奈，但是你也实在是晦气，我看你也挺像好人的，所以你就先打我一拳。”我打了哥哥一拳，“为了平衡，你再打我一拳。”我又打哥哥一拳，“你在我一拳。”我又打哥哥一拳，“你这哪里是老虎说话，纯粹就是报复来了。”哥哥笼住我的拳头，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得意说：“这就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哈哈一笑，全失了女儿应有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