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西周小呆

32、 仇氏

　　我跟着哥哥回到小山村，哥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我说：“哥哥你看这个小山庄是不是很好？”哥哥点头，“唉，太久没回来了，我都觉得似乎过去了好几个世纪。轮回了好几次。”我说，哥哥也点头。
　　我买了很多的供品给娘上坟，哥哥一身白色的衣裳，我也是白色的衣裳去上坟，我摆好了供品，哥哥先叩头，没等起身，就听马蹄乱响。我和哥哥抬头，看不远处灰尘滚滚的。
　　哥哥说：“你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也配问夫人。”那个奴才没等把马鞭挥过来，哥哥就已经将帘子掀开了，一个半老的夫人说：“你是何人？来人把供品全都给我掀了，把坟挖了，这个贱人死这么久还有人来拜？”我听了一蹙眉，哥哥早已经握紧了拳头说：“你敢。”我看哥哥青筋暴露，我悄悄推他一把说：“哥哥让他们挖吧，挖的差不多了，我就把娘的尸首运回去，还不用找人花钱了。”哥哥听了咬紧了下唇闪开身。
　　我小心的把供品收起来说：“挖吧。”那个妇人得意的命人挖，我见挖的差不多了说：“不用再挖了，再挖就不好了，再挖就破坏棺材了，还得重新找棺材，娘还不一定住得习惯。”夫人正得意间，猛听得这一句话半天没笑出来，许久说一句：“这贱人的孩子竟然还活着。”“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不能活着了？这天大地大的，到哪里不能找饭吃？”我笑了，其实是生气了。
　　夫人听哥哥一五一十的对我说了，我说：“不就这么一回事么？”“就是这么一回事。”哥哥说，“那你也不用着急，我娘的尸体也碍不了多久的事，我就准备迁坟了。”我说，笑的如一朵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绽放了，只是绽放的时候会伤害了你。
　　仇氏的祠堂我看了看，我说：“怎么？你就是我爹？”那个书生点头，“真是愧对死我哥哥了，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是你生的？也真是羞死我了，我怎么就是你的孩子呢？”我说，“凤儿，还不快见过你妹妹和哥哥？”书生厉声呵斥，凤儿小心翼翼的叩了头，“姐姐？当初若你不是被他抢去的话，你也不是现在的样子。”我说，很怜惜，命人将姐姐安排了，几日回到未央去，未等说完，书生说：“慢着，她是有婚约的。”“姐姐你想嫁么？不怕，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我说，“不想。”姐姐半天说出两个字，轻轻的寒冷，哥哥抱着这个自小失散的妹妹，姐姐只是有个凤儿的小名，我说：“姐姐不想嫁，聘礼就不好用。”书生还想说什么，姐姐就坐在车上去了。
　　我看着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变的父亲，我说：“仇氏，真是一个好名，真是适合用来报仇的命。”书生苍白了嘴唇，哥哥站在我身后，拂尘站在哥哥身后。
　　我说过一句话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像哥哥那么爱我，也没有一个人能像娘一样生出来许许多多的我，娘只生出我一个，那么就行了。我就是娘的孩子，不是任何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