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西周小呆

10、 认错

　　我下来到了场地外，浑身除了有的地方青了一块，可没像哥哥那么惨，我觉得步子有一点沉，昏昏迷迷的晃了一下，“你没事吧？”楼公子用扇子扶了我一下，“没事。”我清了一下嗓子，按按太阳穴，定了定神就走了。丝毫没注意楼公子。
　　哥哥看见了我说：“你倒是胆子大，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还敢骗我。”说着就来敲我的头，或许真生气了，下手有点重，我哼了一声说：“好了，我挺好的。”“是啊，我记得你一向是半死不活的时候告诉我你挺好的，然后出一点事情你就暴露了，一点也帮不上什么忙，到时给我添乱。”哥哥训我，我低着头一耸一耸肩，“算了，真是拿你没办法，别哭了，嗯？回去给你说一个故事。”哥哥抬手拂下去了我的眼泪，我靠在哥哥身上，哥哥搂着我走了。
　　楼公子拨弄着扇子，划着扇子上的花纹，一边喝茶，细细的想着心事，一会就是哥哥搂着我的影子，一会就是我绾了一下头发，楼公子久久叹了一口气，久久的笑了一下，似乎越发的深沉和让人捉摸不透了。
　　我笑着说：“哎呦喂，疼死了。”“疼？疼死你算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去了。”哥哥说，下手轻了些，缓缓地揉着我后背青的那一块，“若不是后来碰到那个楼公子，我才不会受伤呢。”我说，“好了，别生气了，楼云逸的扇子连哥哥也未必能赢得了呢。”哥哥安慰我，“你看，你看，是不是我去了，要不是我去了你就早死了，你的伤口给我看看。”我眯起眼睛，“不给。”哥哥说，目光躲躲闪闪的，“你呀，就是存心找死了。”我一口气吐出去，哥哥慢慢皱着眉说：“今天晚了，你明天再看也不迟。”“不行。”我口气坚决。
　　“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不如一刀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你这是干什么啊，你死了我怎么办，你到底想过我没有，你到底心里有我没有啊？你根本不在乎我，你不在乎就算了，我也不要你在乎了，你不杀我，我自己死去，我不要活着，我根本就没法活着了。”我哭得呼天抢地的，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
　　哥哥看着，想下去又没办法，看着我拿着刀，就往自己的脖子上面抹过去了，“拂尘，你快点。”哥哥又气又急，这头的伤口崩裂，涌着鲜血，拂尘飘过去，刀是夺下来了，脖子也被划破了，“华剑衣，你要气死我你就说，你要我死你就直接拿命走，我辛辛苦苦的养你不是叫你来我面前死的。”哥哥怒吼一句，我听了傻兮兮一笑，血流满了衣襟也不在乎，慢慢坐在椅子上，我说：“好好。”音线哆嗦着，“拂尘，叫白鲢给她上药，扶她出去，我不想看见她。”哥哥脸冲着里躺下。
　　“哥哥。”我低着头，跪在床前，“出去。”哥哥说，“小姐，走吧。”拂尘扶我，我怎么也不肯起来，“出去。”哥哥说，似乎心情不好，“小姐，先出去吧。”拂尘又说，“哥哥。”我拽着哥哥的手，使劲的摇，“出去，我心情不好。”哥哥说，“哥哥。”我觉得血流得声音很快很快，很快很快的就涌到了嗓子，很快很快的就涌到了嘴里。
　　血顺着嘴角流下去，我用袖子抹了一把，“哥哥。”我说，“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哥哥说，“哥哥。”我深知对于认错这件事情，一次性认完了，要么到时候你也不说，我也不说，最后就生疏了。“你，唉呀，长大了，自己也有主意了，哥哥也不能干些什么了，也就是留些人给你，死了至少也放心了。”哥哥说，“哥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哥哥。”我忽然觉得头一晕，终于把贮蓄已久的血洋洋洒洒的喷在哥哥愕然地脸上，微笑着，微笑着，模糊中我说：“哥哥，若是还怪我就不要原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