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女圣君》庚黄

69、礼物

　　舞会上，穿着女装的斯坦路王刚刚出场，就引起了一阵喧闹。

　　虽然还是短发，虽然只是略施粉黛，然而今日的国王看起来与往日大不相同。

　　大臣们毫不掩饰地对国王发出赞叹。

　　然后，露辛达就这样站在那里直到舞会结束，虽然总有人上前向她大献溢美之词，但没有一个人邀她共舞。卡利尔也从始至终没有出现。

　　舞会结束，露辛达多少带点败兴地回到了寝宫。

　　刚一进居室大门，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她脱口而出：“卡利尔！”

　　“是胡克。”那人纠正着她转过身来，那张原本完美的脸上显现着两道深红色的伤痕，十足触目惊心。

　　“胡克，你这是怎么了？”露辛达疾步上前，差点伸出手去触摸那两道伤，却在走到他面前时又把手放了下来。

　　“只是小伤，并非不可复原。虽然受了点皮肉之苦，不过能把这样东西取来给你，也算物有所值。”他说着从扣眼上解下一朵花。

　　那花和他的衣服颜色接近，再加上只顾看他脸上的疤，露辛达起初并没有注意到。当它被举到她面前时，她看到那浓艳欲滴的色彩，仿佛有种魔力让人不能错开视线。

　　“这花……名叫维纳斯。我想你也该听说过，只要是由心怀真爱的人采下，就永远不会凋谢。”

　　“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种稀奇宝物，自然是生长在人迹罕至的秘境，更要经过不少艰险才可摘到。不过是被护花的荆条划了两道口子，再有几天的时间就能愈合。”

　　“笨蛋……”露辛达神色黯然，“只不过是一朵花，哪值得你……”

　　“什……什么只不过是一朵花，你是国王，什么金银珠宝、珍馐美馔自然都不会放在眼里，要讨你的欢心，不是这种稀世奇珍怎么行？我费了那么多的力气采回来，你好歹也该多看上几眼，夸上几句！”卡利尔的口吻忽然变得有些任性，就像一个在向大人讨要奖赏的小孩子。

　　“你这傻瓜，它再漂亮，再常开不败，也只是一朵花。如果就为了采这朵花，却让什么人受伤甚或付出生命的代价，我怎么能释怀？”

　　“你是在担心什么人？还是……在担心我？”卡利尔眼里立刻充满了笑意。

　　露辛达却偏看不得他这么得意：“谁都一样……你的那些侍卫里，有没有因此伤亡的？”

　　卡利尔轻哼一声：“虽然路上他们确实也为了保护我打过几场小仗，有几个人受点轻伤，不过采下这朵花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完成。如果不是由心存真爱的人采下，这朵花很快枯萎就失去意义了。”

　　“也对。”露辛达若有所思，“除了你，恐怕也没人会为我做这种蠢事。”

　　“当然，一个强大国家的国王，要想得到你的爱得经历多少困难，就算得到之后又会有多少非议和压力。除了我这个早就情根深种的傻瓜，谁也不会轻易挑战这么高的难度。就像今天的舞会，虽然你站在那里的样子那么美丽，却连一个有勇气邀你共舞的人都没有出现。”

　　“你去了？那你为什么不现身？”

　　“我刚回来就赶上这舞会，连准备的时间也没有。若是这个样子出现，你一定忍不住问我出了什么事，到时我们说话的神情态度很可能让人看出些端倪。我不愿意这么快就让人发现我们的秘密，你刚刚公布身为女性的事实，如果我们表现出些许不一般，可能会让人猜测我们在此之前就是秘密情＊人，那对你的声誉和地位都很不利。”

　　“呸，什么秘密情＊人？”露辛达虽是嗔怪着，暗暗却又因他的心思缜密颇为感动。

　　跟着她接过那朵维纳斯，将它放置在窗台上的花瓶中。

　　卡利尔从背后抱住她：“一朵美丽的爱情之花，能否换来一夜缠绵呢？”

　　“不行，说到就要做到……得先让我爱上你才行。”

　　“现在还没有一点爱上我的感觉吗？”

　　“我才不告诉你……”露辛达回过头，冲他吐了吐舌头。

　　卡利尔迅速叼住她还未来得及缩回去的舌。

　　只是说不能做那种事，没说过不能接吻，所以露辛达顺从地接受，甚至迎合着他。

　　然而嘴巴还未完全分开，他就开始解她那件正式礼服裙的纽扣。

　　“不行，你不能……”露辛达推挡着他的手。

　　可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卡利尔！”露辛达厉声大喝。

　　仿佛吃了一惊，卡利尔终于住了手。

　　“不，胡克。”意识到自己刚才多少有些严厉，露辛达又让声音缓和了一些，“你总不能一直对我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我真的接受了你，每一次是否要做那种事，你也该尊重我的意见对不对？如果没有平等和尊重，怎么能称得上真正的爱呢？”

　　两个人对视着，安静持续了很久。而后，前所未有地，卡利尔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似的，在露辛达面前垂下眼帘：“对不起，你说得对。只是……就算跟你接个吻，也会让我欲＊火中烧，而我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露辛达也并未咄咄逼人：“没关系，这么长时间你大概习惯了屈服于欲＊望，可是真爱，一定是要建立在平等尊重的基础之上。至少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你要改变以前那种动不动就对我用强的习惯。你能做到吗？”

　　“我会努力……不，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可以给你平等尊重的真爱，也能从你那里赢得真爱。”

　　露辛达给他一个笑脸。

　　卡利尔静静站着，许久之后才说道：“那么，我今晚先回去了。”

　　露辛达还是微笑着点点头。

　　而后卡利尔以接近于仆人的恭顺姿态退出了她的房间。

　　确认他已走了，露辛达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终于，现在是由她说了算，他们的关系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卡利尔也会经常来见露辛达。不过不再是深夜到访寝宫，而是正大光明地约见、散步、喝茶。露辛达以前倒还没有发现，他也算是个博学之士，知道那么多的天文地理、历史故事、魔法知识以及趣闻乐事，每次和他的见面总是轻松愉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分别的时间。渐渐地，不止是卡利尔会在告别时表现出依依不舍，连露辛达的不舍之情也日渐浓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