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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Run away ...

  •   安川正在「逃亡中」。
      和新山麻美看完电影后的阿神,对于对方提出的「神君,要……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什么吧」的建议,采取了拒绝的回答。在新山这方面,整场电影看下来,都觉得阿神的心情不怎么好,虽然是笑着的,周围却散发出一种不妙的感觉,在他拒绝了提议后更知不妙,即使很不甘心,也只能先退下了。至于阿神,带着微笑的脸,脑中却是怎么把安川给大卸八块的画面,之后直奔安川家里,发生了如下对话。
      “是阿真约我看电影的吧。”笑。
      “……嗯……是的。”
      “那么,为什么我没有和阿真一起回来而是在这里遇到你呢。”笑。
      “嗯……这个……”
      “难道说,今天和我一起看电影的不是阿真。”笑。
      “……本来就不是咯。”
      “呵,是吗。”笑。
      “对对不起我有事要出门啦!回头见啊少年!”
      也许还要加点别的设定,比如说,这段对话是在安川的房间里发生的,又比如说,两人的姿势比较危险,安川抵在墙角的书橱上,阿神一手撑住墙面将安川可以逃离的路挡住,微微低下头开始质问。「干干嘛没事长这么高!都是打篮球打坏了混蛋!」、「要死了这么近!拍、拍电视剧么!」、「上次在图书馆遇到阿牧可没这么紧张啊!」安川心中响起警钟,越发觉得自己快露馅了,于是一矮身从阿神的手臂下钻了出来夺门而出。
      所以,安川正在「逃亡中」。

      一定是出了什么错吧,居然才发现身边的少年也是好少年。如果早一些发现的话,直接拿下,也不用到如今才开始烦恼。阿神的人气从初中开始增长,每个学期被告白的次数就和他的身高一样与日增长,什么时候他已经这么高了呢,什么时候他已经被这么多女生喜欢了呢?过去明明是女生都讨厌的柔弱型,长得像小姑娘,又白又净,现在却能够在篮球场上挥洒象征男人的汗水了。
      在家附近的公交站跳上巴士,一路耸拉着脸坐到山百合游戏厅,一口气兑换五十个游戏币直奔抓娃娃机开始奋战。

      小的时候,有一次和阿神来游戏厅玩,两个人比赛谁抓得娃娃多,那个时候安川信心满满,事前向别人学习过技巧,想要赢阿神赢个痛快,谁知实践和理论的差距,安川一个都没有抓到,倒是阿神抓起OZ国历险记中的铁樵夫一只。那时毕竟是小孩子,输了就哭,阿神看安川泪津津的脸,只好把铁樵夫送给安川。
      “左左……右,好了就是这里,下手!哈哈哈!得手……咦?!”
      将游戏币耗得只剩九枚,本以后终于等得手了,却被身后一人一撞而没了准头,夹子中的兔宝宝再次落下,安川气愤地回头去看。
      “谁啊!害我没有成功!”
      “呃?小妹妹,是你动作太大了撞到我们大哥了呀。”
      居然是不良少年们,三个人手插口袋痞痞地将安川围在娃娃机和他们之中,不良少年甲替看似头头的高个少年挑衅开口。
      “喂喂!这里很多人的啊,我要叫了!”
      “本来就是来找乐子的地方是吧,没人会管的。”
      难道要像电视里一样被划花脸什么的吗?安川的坏习惯之一是在各种场合进行不靠谱的联想,不过大概也应为这点,遇到坏场合时她反而能够控制住,她举起一只手。
      “报告!老大!既然这是找乐子的地方,小的有一个提议!”
      “哦?说来听听。”
      “大哥,这个妞的个性不错啊,虽然脸不怎么漂亮。”
      什么?!居然说本小姐不漂亮,你们完了哼。
      哼哼,虽然抓娃娃机不行,但是别的可在行了。
      “来个比赛吧!用游戏机决胜负!三局两胜!我是女生,各位让让我,我来选项目行吧?街霸,恐龙快打和……”
      “等等,都你选怎么可以,最后个项目选投篮机吧。”
      ……完了,忘记了还有这个,这下只能靠前两个了。
      “没问题,我赢了你们就放过我……没赢的话,时间不早了我请你们吃饭怎么样!”
      “大哥,不错诶,正好我们手头都没钱了晚饭没着落了,宰一顿啊!”
      “唔……可以,成交!”

      好在遇上的不良少年也不是特别坏的那种,安川和他们开始了大决战,其实她自己兜里钱也不多,但是请他们吃顿乌冬面还是够的,这么想着就放松了神经,在拿下街霸之后,在恐龙快打上输给了对方。
      安川摸了摸口袋……不对……如果请吃饭的话……好像没有余钱坐车回家了……他们肯定会花光我口袋里的钱吧……这里离家有十站呢……于是站在篮球机前的安川有些脸挂黑线了。
      周围不知不觉站了好多人,悉悉索索地交谈着,安川看向不良少年头头,对方正笑得一脸猥琐,眼睛好像变成了日元符号……
      “老大,打个商量……到时候你们借我个钱回家成么……”
      “我们管你啊,快开始快开始!都饿了!”
      少年们迫不及待地,从安川手中抢走游戏币替她丢入机器。
      “等等,我替她投。”
      有人从围观的人之间挤进来,站到安川身边,手自然地敷上她一边的肩。
      “阿神!太好了呢,你帮我!他们敲诈我!”安川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也顾不上自己正处于逃跑中。
      “什么?小妹妹不能乱说话呀!明明是你自己提出来要比赛的呢!你这算什么?请外援吗?怎么可以……”
      “就是!太不像话……”
      不良少年甲和乙冲过来想要揪起安川的领子,被阿神挡在身前,顿时觉得自己矮了一大截。
      “这样吧,”阿神伸手像掸开灰尘一样掸开不良少年甲和乙的手,对着不良少年头头继续说话,“如果我不能赢你们二十个以上,仍旧算输,怎么样?”并附赠腹黑微笑一枚。
      结果不言而喻了,不良少年头头甲和乙怎么会敌得过每天附加三分球练习五百次的阿神,想要闹事也因为忌于阿神近一米九的身高而退缩。
      站在游戏厅的门口,安川摸着剩余的一枚游戏币,上面的雕刻在手中有真实的触感。
      “今天谢谢阿神啦……”
      “要谢的话,就解释下为什么安排我和别人看电影。”阿神不吃安川这套,直接点出问题。
      “呃……不要这么严肃嘛,只是想给你牵红线嘛……”安川别过头,心想总不能告诉他是因为想要扼杀自己的念头而希望促成他和别人吗?
      “我的事不要你管。”
      阿神吐出一句话,也不再笑。她怎么就不明白呢,一直以为近水楼台总能的月,却发现这月亮呆得可以,一直留恋于没水的楼台也就算了,还总来自己面前显摆。好不容易跟牧绅一的事情告一段落,居然又搞出红娘事件。阿神真是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被用光了。

      阿神好像是说了「不要你管」吧。居然这么说了,也不想想为什么要去管的他的事!安川想到这里气焰也好,尴尬也好,焦虑也好,都没有了,心底却有一股酸酸的感觉升起,很快就霸占了喉咙。还不如不要发现自己的心意就好了,一直以来在阿神面前的行为,在他面前提起自己喜欢别的男生,每次代人转交情书时的自豪感,国中里被人叫到体育馆时被问及凭什么和阿神关系好时,流利地说出关于阿神的档案,甚至连阿神直到国小三年级都尿床的丑事也知道。确实因为对方在自己的生活里占了太多太多。如果不察觉到就好了,继续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就好了,什么近水楼台,如果月亮不愿意的话会比被远处的路人拒绝更要伤心啊。
      “还不是为了你好……”
      其实只是自私吧,因为不想自己难过。安川想到这里忍不住红了眼眶,更加用力地摩挲手中的游戏币,希望能够以力抵力将眼泪逼回去。
      “阿真……”
      阿神看到女生这个样子,回想这是多久没有看到对方露出想要哭的表情了?即使是五月份的1500米失利时都不曾到这个程度。伸手出去,刚刚为她挡下攻击的手,能否为她带去安慰呢?
      安川因为泪水而模糊的眼睛,看不清阿神的动作,只看到一只手朝自己伸过来。这又算什么?并不需要他的安慰啊,若是从前,即使是扑到怀里大哭一场都不会觉得奇怪,而是最自然而然的状态,如今,一点点接触也变成甜蜜的诱惑,怎能像被蛇所诱惑的夏娃!安川向后退一步期望躲开阿神的温柔对待,一脚踩空,落在低一阶的马路上——崴了。
      这次是真哭了,一瞬间实在觉得疼,之后就是酸麻感,但眼泪被呛出来就收不住。
      “……都怪你!”
      只得把原因推给对方。
      却不知这是最亲密的撒娇。

      “呼。我该说阿真你什么好呢。”见到这种情形,阿神只能叹气,暗想安川实在是能破坏气氛,“没事吧?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下马上出来。”
      说完就转身再次走进游戏厅,兑换了十个游戏币,顺利抓出兔宝宝,就像许多年前一样,将它给了安川。随后在呆愣住的女生面前蹲下,将坚实的背面向她。
      “上来吧,是我的错行了吧。”
      过去他还没有她高,只能送娃娃给她,但现在能做更多。
      期望她能发现真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6 Run a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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