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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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各位在外稍待。”兰芳向几人说明一番不可随意靠近悠然居后，转身带着段忍离开。在步入某一地段后，二人的身影突然消失，愿意在外等待结果的几人只看得到庄严富丽却清冷无人的大门和远处隐约的宅院。
“有结界？”银狐好奇地问。
剑子仙迹一派世外高人般的甩着拂尘，在悠然居外的石桌石凳那儿坐下，“如果我是你，不会轻易作陌生危险的尝试。”其余几人都跟着剑子仙迹坐下，据说这个手术所费时间不会短。
银狐将视线移给卧江子，卧江子对他摇摇头。“哼。”银狐捡起一块不大的石子，抛了抛，对着兰芳和段忍刚刚消失的方向轻轻地扔了过去，果然石子一进入那地段便也消失不见了。“是幻阵？”银狐问。卧江子摇头，略显迟疑地说：“不能确认，看上去有些相似。”
剑子轻轻嗤笑一声：“你们将其看得太浅了。”他甩袖吸过远处地上一根长木枝，又将其抛给银狐，银狐持着木枝站在那看不见的结界前，将木枝伸过，越界之处果然不见了，银狐猛地抽回木枝，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断口光滑整齐，伸出的那段是真的不见了。
傲笑红尘皱了皱眉，道：“是否太轻率了？若是有人误闯呢？”
剑子摇头，说：“你们是从豁然之境过来的。”他指着另外一条小路，“从那边过去是龙宿的疏楼西风。不经过我们二人的宅邸是不可能到达这儿的，误闯的几率极小。况且贵主厌恶恶客，是早已写明的。”顺着剑子仙迹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隐约是结界的地方地上有一道不浅的划痕，划痕边境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石碑，“越界生死不论”六个赤红的大字历历在目。
“哈，好嚣张的口气。”银狐负气地说，到底没再做什么。
“客人说错了，不过区区自保手段罢了。”翠绿色的身影带头从结界穿出，却是竹漪，后面跟着两个端着大木盘子的侍女。竹漪先对剑子仙迹裣衽行礼，“剑子先生。”然后指挥二人将准备好的招待客人的茶水糕点放置在桌上。
金小侠拿起最上面的一块嚼了嚼，“这种糕点我没吃过欸，好好吃。”傲笑红尘望着他有点忧虑，莫非他们平时太忽略这孩子的喜好了，短了他吃食？
茶理王本来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来等等看这手术是否真的有效。但他闻到了血腥味，拭了拭鼻子，“是牛血。”果然竹漪端给他的大竹筒杯里满满的是殷红的血，茶理王连忙接过杯子吞咽了一大口，“美女大夫招待人果然够细心客气欸，不过这位穿绿衣服的美女啊，我和你说，鲜血要用透明的玻璃高脚杯装才有情调，用这个会失味诶，竹子的味道都渗进来啦。”
傲笑红尘皱着眉看了茶理王一眼，还是没多说什么，毕竟他喝的不是人血。
“当然会失味，这是用刚砍的新鲜竹筒做成的杯子。”竹漪一派淡然浅笑，好似说出这失礼于客的话之人不是她一般，“透明玻璃高脚杯都是主人的珍藏。”言下之意就是主人所爱之物当然不会拿出来招待你啦。
“我知道我知道！”金小侠积极的说，“玻璃很脆弱的，制作工艺非常难哦，一个好的玻璃杯价值千金呢！”
茶理王被噎了一口，“呃，那也不用新作这种杯子啊，瓷杯也不错啊。”
竹漪仍是一脸淡笑地解释：“居里的青花瓷杯、白玉杯、紫砂杯等等，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品。”
除了剑子仙迹一脸无谓的端着自己专用的青花瓷茶杯品茗，其余人忽然都觉得手里本来轻飘飘的茶杯重了好多。剑子仙迹决定为了锻炼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不告诉他们第一次知道手中杯子价值之时他手一颤差点将其摔了，习惯啊，习惯了就好，不过小眉对茶理王的整治就只有让他喝渗了竹子味的血水吗？太轻松了吧。
剑子仙迹所料不错，在茶理王乖乖低头喝血不再作声之时，毕竟有血喝就不错了，竹漪开口道：“听主人说，茶理王是嗜血族里一等一的高手？”
“嘿嘿，美女大夫真有眼力，不错，本教父是嗜血族里有名的高手，西蒙算什么，想当年本教父纵横风云之时他还在穿开裆裤呢。”茶理王摸着下巴故作帅气的抬眼甩头，虽然这个动作在他现在那侏儒身材做起来只有滑稽的效果。
剑子仙迹在心里捂脸，茶理王，好走啊，不是我没提醒，是你自己踏入的陷阱啊。
“那么正好，主人说，为了提高手术成功率，需进一步了解嗜血族，非常需要高阶嗜血者的血液做研究，”竹漪拍了拍手，一个侍女拿着针筒倏地冒出来，“所以请教父献一点血吧。”
“你、你、你！”茶理王指着竹漪的手抖啊抖啊抖，哪有那么大的针筒啊，筒管直径比那侍女的手臂还粗，那哪是抽一点血啊，会死人哦不、是死嗜血者的。手抖着抖着，茶理王眼珠溜溜地转，打算趁对方不注意走为上计。
竹漪轻轻地扫了剑子仙迹一眼，剑子非常乖觉地站起来，锁住了所有茶理王可能逃走的路线。
“教父，你就献一点血吧，可以救剑君叔叔欸。”这是金小侠。
茶理王环顾四周，不好，陷入敌营重重包围啦，“你们、你们这是要逼死人哦不，是逼死嗜血者啊，这一针下去光抽血没有补充我就没命啦！”
“这好办，”竹漪一拍手，又是三个侍女突然冒出来，手中的木盘子上都有三四杯血，“鸡鸭猪牛羊血都有，或者教父喜欢什么特殊口味，我们允许点餐，抽多少补多少，保准管够。”
抽多少补多少抽多少补多少抽多少补多少……茶理王脑中循环着这六个字，天啊，他们到底打算抽多少。
剑子扭头，看看天，又望望地，今天天气真好啊，这地上的花儿也开得不错。
“啊啊啊~~~！！！”
一阵凄厉的哀嚎之声绵延不绝，所幸悠然居地处偏僻，不会影响到太多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豁然之境。
简陋的茅屋之外，任飞扬和尘道少在闲聊，杜一苇和素续缘交头接耳就剑君的病情交换意见。
杜一苇忧虑的道：“如今只能期待苍白奇子的手术圆满成功。”
素续缘安慰道：“天无绝人之路，前辈安心，剑君和苍白奇子一定会安全无事的。”
“唉，希望如此吧。”杜一苇叹气。
素续缘也不知该再说什么，便掀帘进屋去看看剑君情况如何，为了让剑君有独自思考的空间，他们特地避开出来，但素续缘还是不太放心剑君的身体状况。旋即，他从屋内冲出，焦虑地喊道：“遭了，剑君不见人影！”
“什么！”
“这件事必须马上通知所有人！”还是杜一苇当机立断，四人立即往刚刚其他人走的方向跑去。
早在刚醒后须臾不久，剑君就下定了决心。
武者，就该死得其所站立在激烈的战场上，而不是虚弱的躺着了度余生。
正好众人听说苍白奇子之事走了大半，剑君已经开始异化的身体敛息竟瞒过了屋外武力不高的四人，就此逃脱。
悠然居石碑结界外，本来气氛忧愁的众人，被茶理王每次一针下去惨嚎无比的滑稽之态逗得不由浅笑。然而这短暂的轻松氛围轻易地打破了。
“不好啦！”
傲笑红尘提剑站起来，发现来者是本来在豁然之境照顾剑君的四人，忙声问道：“发生何事！”其余人也放下手中杯盏，察觉事态有变。
“前辈，剑君私下离开了！”素续缘道。
“唉，怎会如此，”傲笑红尘眉峰一皱，“众人快分头找寻！”又将等待苍白奇子手术结果一事托给剑子仙迹，和其余人商议如何分头寻找剑君踪影。最终商议任飞扬和尘道少负责南方，素续缘和屈世途负责北边，卧江子和银狐是西边，傲笑红尘和杜一苇则是东边。其中卧江子和银狐半途上遇上回转的四口组，本来在抱怨四分之三冷冰冰没人情的秦假仙一听说剑君不见了，立马带着自己的小弟加入了寻人大军。
五路人将中原地界快犁了一遍，遍寻不到剑君踪迹。
“剑君呀、剑君呀！”荫屍人跟着秦假仙大喊：“剑君呀，你若是有听到就应一声。”
另一路，任飞扬不解的问：“道少，你说他为什麼不说一声就走呢？”
尘道少望着茫茫前路回答：“也许他自知自己的状况，算了，猜测再多无用，找人要紧。”
“这样无头绪的找下去不行，我们必须先想清楚剑君到底想去干什么。”杜一苇道。
“中原这边都找遍了，嗯，”傲笑红尘沉吟道，“难道——”
“叶口月人！”
而此时，中原群侠遍寻不到的剑君，口吟十二恨，缓步前进间，拦路的叶口月人一一丧命，从叶口月人与中原边界线突破，一力杀上玄空岛。
“十一恨未逢敌手！”
“十二恨，十二恨是什么？”
“十二恨是什么，剑又是什么？”
“你们回答我，剑是什么？”
稽咸、虎帅和洺双、褎权等叶口月人高手尽被惊动，联手围杀。而随着嗜血者毒素蔓延，过往一切在剑君脑中急旋、历历在目，心却是异常平静，剑随影动，剑君尽情挥洒生平所学，剑锋所指，所向披靡，竟将虎帅击飞。
江湖一变情仇端，十二恨指玄空劫。
本来不将剑君一人看在眼里的稽咸等人，恐惧地发现剑君剑意越攀越高，渐渐无法抵挡，终于联手布下邪月之阵，一抗武痴绝学。武痴绝学与邪帝之招交映，映照乱卷风云、山河变色，光影、剑影之中，剑、折断，人、重伤。
稽咸把握机会一招逼命，却被重伤的剑君旋身指剑一指爆头。
剑君双手流血不止，精神却愈发振奋：“再来！”
只见剑君将手指流出的鲜血倒吸，形成一支血红的无形之巨剑，挣扎生死边缘，剑君剑意再度升华，肃杀之气充斥天地之间。“看到了吗，这也是我的剑！”
恐惧，身经百战，面临众多强敌从不变色的两大执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恐惧，眼前此人赫然便是剑的化身、剑的意志。
“回答我，什麼是剑？”
此时九幽与邱霍蛉叶及时赶到，见玄空岛上一片狼藉死伤惨重，不由大怒，亦出手欲将剑君毙命。
玄空岛外，四口组歪打误中发觉玄空岛的变动。
不远处，心系剑君安危，傲笑红尘破云急急御剑而来而来，一见边境驻兵更重，心急如焚，红尘剑式由天而降，“谁敢拦吾，喝，烽火红尘路！”
“十二恨天下无敌！”
最後的领悟、最简单的一招，剑意再度提升，剑招如同穿越无时间与无空间的界限袭向九幽众人。
“剑君呐~！！！”
傲笑红尘突破重重重兵，赫然发现自己还是迟了一步，剑君已经没有了呼吸。抢过剑君尸体，傲笑红尘不理叶口月人大军包围，便欲离去。
“傲笑红尘，过了分界线你还想逞英雄吗？”九幽冷哼道，一挥手，大军围上，“过界者死无怨言，这是当初的约定。”
傲笑红尘只看她一眼便继续走离开：“我会再回来，到时再一决生死。”
“哼！”就在九幽欲出手之际，剑子仙迹和季小眉联袂来到，“嗯？是你们！”
剑子仙迹潇洒的一甩拂尘，并不多语，看着季小眉跟在傲笑红尘身后远去。
九幽不满道：“剑子仙迹，你也想插手此事吗！”
“哈，吾等前来不过为收尸而已，幽皇何必咄咄逼人？”紧盯着在场人的行迹，一刻后剑子仙迹飘然从容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