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少女洗白录》__瓶子

43、Chapter 43

　　在我悠闲的浪费生命时，光阴飞逝，很快就到了8月中旬，全国大赛拉开了序幕。越前如藤井预言的一样，从美国回来了。比赛的第一轮，青学轮空，下午的第二轮比赛漂亮的杀了对方一个5:0。
　　“干嘛躲在角落啊。”准备离开时有人叫住了我。
　　“什么叫躲在角落，我只是挑了个阴凉的位置而已。”我半转过身对藤井说。
　　“这就走了？不和他打个招呼？”
　　“还是不要吧。总觉得他不想见到我呢。”我夸张的叹气。
　　藤井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两个女生喊了名字。
　　“哎呀，真受欢迎啊藤井同学，我好羡慕。”我冲她挑了挑眉。
　　藤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额前的碎发在弯起的双眼前飘荡，浅棕色的双眸里盛满了温和的笑意。我对于她的转变唏嘘不已。
　　“那我就失陪了。”她说。
　　“去吧去吧。”我催促道。望着藤井和她的朋友们一块儿离去的背影，我心酸的抽了抽鼻子。孤家寡人好凄凉啊，好想快点回到我的朋友们身边啊。

　　然后，青学就一路赢到了决赛。我虽然每场比赛都去看了，但一次都没有和正选们接触过，只偶尔和藤井、川岛、花泽姐妹们交谈过几句。
　　“夏萤姐，你真的不打算和他说话了吗？”川岛的眼神略带担忧，她摆着不赞同的表情说道。
　　“谁知道呢。”我不痛不痒的回答，“现在还不是时候吧。”
　　“决赛结束之后，好好谈谈吧？”
　　“到时候再说吧。”
　　川岛无奈的垂下肩膀，沮丧的低着头。
　　我摸摸她的头发：“谢谢你，久美子。不过有些事，是急不来的啊。”
　　有些事，是急不来的。我对自己说，然后在决赛时，也没有上前和他们打招呼。
　　越前是在第一局比赛结束后赶来的。他跟在桃城身后进了比赛场地，金色的双眸透着一股子天真——和平时有微妙的不同。内心的不安争先恐后的冒出来刷存在感，目光粘在那个熟悉的小个子身上。
　　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等我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准备朝他伸出手。
　　低头把玩网球的少年抬起头来，用拘谨的眼神望着我，略带惶恐的对我说：“那个，请问有什么事吗？”
　　手上的动作顿时僵住了。我抬手摸摸鼻子，微微咧了咧嘴，说：“没、没有……”
　　“越前失忆了。”解释状况的是乾。我望着众人清一色沉重的面容，不知该作何表情。
　　“真是遗憾呢。”
　　我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迟疑的望向说话的人。不二的脸上居然挂着讽刺意味极其露骨的笑容。
　　“这样一来，约定也许就没法完成了。真是遗憾呢，牧野。”他说这话时，面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残酷而温柔的表情。
　　否认的话语不由得脱口而出：“不是的……”也不知道是在否定什么。
　　“别这样啊不二。”菊丸不安的拉了不二一下，“这样一点也不像你。”
　　我顺着菊丸的话说：“是啊，如果连你也不在状态的话，比赛怎么办？”
　　结果不二冷笑了一声，目光尖锐得如同一根刺，深深扎进我的身体。浑身上下都感到一股巨大的寒冷，仿佛手指都无法动弹。
　　“我不是……”当我颤巍巍的吐出这几个字眼，右手被一股温暖笼住了。
　　我低下头，对上了少年满是关切的眼眸。
　　“前辈，没事吗？”他问道。
　　一阵诡异的沉默，随后桃城嚎了一声：“越前你想起来了？！”
　　“啊，不……并没有，抱歉。”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惴惴不安。
　　桃城失望的垮下脸。
　　“我没事。”我拍拍他握住我的那只手，示意他松开。可他的手指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我强笑道：“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可是前辈的表情明显很有事。”他固执的抓着我，随后望向不二，“不二前辈……对吧？请不要勉强她了。”
　　不二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最后移开了视线。

　　第一局输了，第二局也输了，第三局比分落后，气氛瞬间沉重起来。如果这局也输了的话……我坐在越前身边，双拳越握越紧。
　　“我和前辈有过约定是吗？”越前突然说，“赢得冠军之类的？”
　　“啊……嗯。”我低低的应道。
　　“我会努力的。”他认真的说，“努力恢复记忆，然后完成那个约定。”
　　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他腼腆的笑了：“这样的话，前辈就会高兴了吧。”
　　鼻子一酸，好想就这样哭出声来。越前居然是这么想的吗？
　　“说得好，越前！”桃城站到越前的跟前，嗓门一如既往的大，“就由桃前辈我来帮你一把！”
　　“拜托了！”越前刷的站了起来。随后他在会场外的练习场地里经受了车轮战的洗礼。这个方法无疑非常有效，越前的双眼熠熠生辉，等他走出场地时，已经变成了真正的越前龙马。看他一步一步走近，我忽然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眼睁睁看他走到我跟前。
　　“得了，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一点也不适合前辈。”越前抬头望过来的目光挑衅，自信的笑容无比耀眼。
　　“你会原谅我吗？”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不，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他干脆的说道。
　　意料之中的答案。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会亲手送你回去。所以，要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啊。”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任由他越过我走向他的比赛场地。
　　“明明是前辈，却被后辈纵容了呢。”

　　场上总比分2:2，胜负将在第五局决出。单打一，立海大幸村精市对青学越前龙马。
　　赛前越前对对方部长放了垃圾话，不过对方完全不上套，以前辈的姿态撂下一句“眼神不错”的夸奖，优雅的转身。
　　一开局越前就用了拿手的外旋发球，后接抽击球A、Cool截击，都被逐一还击回去。虽然第一球被对方拿下，不过优雅的部长君的外套从肩上掉了下来。真是嚣张得一塌糊涂的一年生。然而这之后，情况急转直下，越前被完全压制住了，无论使出什么大招，都被幸村一一破解。除此之外，他的体力消耗也很大。而在比分0:4落后时，越前的状态变得奇怪了。
　　“你似乎，失去了触觉呢。”那个优雅得如同贵族一般的少年吐字冰冷。
　　接下去的发展却更加糟糕，越前的视觉和听觉也被一一剥夺了。看着少年茫然的在场地无目的走动的样子，我死死抓着栏杆，狠狠的咬住嘴唇。
　　感官和意识被缓慢地从身体中抽离。这种经历，我也有过。虽然脑中的记忆很模糊，但是身体已经牢牢记住了那种感觉。那个时候，我被一双毫无感情的紫色瞳孔注视着。在逐渐被黑暗侵蚀的视野中，无血色的薄唇微微开合。在世界完全陷入死寂之前，我听见了那句话。
　　——“成君所愿。”
　　眼中印着少年狼狈的模样，耳边还有劝他放弃的不忍的声音，我动了动嘴唇，说了一个词。
　　“这个时候，你想的人还是自己吗？”
　　“怎么可能啊，你以为我真的没有良心吗？”我反问道。
　　“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为了谁、为了什么而坚持真的重要吗？我希望他能赢，也不全是因为我想要回去。赢的话，大家都会开心不是吗？”我低声的碎碎念着，我知道他听得见，“我知道由我来说教很不合适，但是，就算你怨恨我也好，一辈子都不原谅我也好，现在的话，最应该做的事不是让他听见我们的声音吗？”
　　“不二，现在的他需要一束光。” 我毫不避讳的直视不二的双眼，诚挚的说，“所以，成为他的光吧。”
　　不二的眼神几经变化，最终定格在平素的温和上。他低头笑了一声，语气微微透着一丝懊恼，撒娇一般的说道：“都是你，害我变得不像自己了。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嗯，没问题。”我微微笑了起来，“拜托你了。”
　　他面朝场内，卯足劲儿大喊了一句：“越前！加油！”
　　周围一阵诡异的沉默。我接着他的话也大喊道：“越前！加油！”
　　接着，桃城和菊丸从惊愕中缓过了神，也将那句话大喊出来。
　　“越前！加油！”大家竭尽全力这么喊道。
　　呐，越前，你听见了吗？
　　我们，有成为你的光吗？
　　场中央的少年垂着头停下了动作，须臾，他抬起了脸，转向这边，金色的双眸恢复了清明。
　　“谢啦。”他这么说道。
　　然后他就像开了外挂一般逆袭了幸村，将比分定格在6:4，也将青学送上了冠军的宝座。
　　“前辈，”越前举着红色的球拍遥遥指着看台上的我，笑容张扬，“约定，我完成了。”
　　我重重的点头。
　　“恭喜，全国大赛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