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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章 ...
春秋时期,伤及□□性命的刑法有五种,为“墨、劓、剕、宫、大辟”,统称“五刑”,其中墨刑和劓刑是最轻的刑法,大辟乃是剥夺性命的极刑,这杀身可不是后世砍头那般简单,往往还包括暴尸于众、车裂等残酷手段。祝映台对春秋时期的刑罚并不了解,但当看到行刑人将“梁杉柏”摁在地上,试图往他的手足和脑袋分别拴上牛筋并绑在五架马车上时马上就明白过来,这是车裂之刑!
那个瞬间,愤怒轻易就吞没了祝映台,罗睺阴剑锵然出鞘!
来到这个时代以后,这还是祝映台第一次使用他的罗睺剑,剑身出鞘那一瞬的光芒之盛,令到周围的人不由得都掩起了眼睛。
罗睺剑红色的光华就如同水瀑满溢,自祝映台手中辐射向四面八方,甚至盖过了清晨日光的灿烂。在人们的惊呼声中,祝映台清瘦的身形飘然跃起,如同一羽赤鹤冲天,红光闪过的一刹,他已割断捆缚在“梁杉柏”身上的五道绳索,将他带出了行刑人的包围。
围观人群静了片刻,跟着像被捅了的马蜂窝一样炸开,四散奔逃。守卫士兵抽了刀剑杀上前来,祝映台一手护着“梁杉柏”,一手举剑对战,以一敌众却并不占下风。他果断踢飞了一个挥戈的兵卒,又回身打晕了另一个挥刀砍来的,跟着跳开三个人的合围,一个起落便带着梁杉柏扑向别处。
罗睺本就无坚不摧,更不用说对付些许凡世金铁,但祝映台并不想杀人,因此只以减少对方战力为策略。但是因为有人回去禀报了官府,包围祝映台两人的人便越来越多,周围很快形成了铁桶合围之势!
“跟紧我。”祝映台对身旁的“梁杉柏”低声说,“我说开始,你就往我的反方向跑,别回头,跑得越远越好!”
祝映台说话的时候并没看“梁杉柏”一眼,饶是这样,也必须拼了力才能强自按捺住那重逢的激荡情绪。知道此时突围不伤到人已不可能,他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平举手中阴剑。罗睺剑身顿时剧烈颤动起来,散发出不同以往的光芒,红光璀璨中有种近于失控的兴奋!
祝映台却并未发现这一点,此时站在“梁杉柏”身前,面对他的敌人,他只想着要为这个失而复得的人做些什么。想要保护他!想要为他解决一切威胁!想要让他不再受到一丁点伤害!他们俩人历经灾劫和分离,如今,祝映台的脑中只剩下了这唯一的渴望!
他深深地、缓缓地、吊起了一口气,跟着身形猛地向下一矮,如一道疾光飞射而出!红光冲入人群之中,登时引发现场一片混乱,羽箭刀光有如落雨滂沱而下,人们却纷纷发出惨叫,祝映台在刀光剑影中辗转自如,抬手一挥,灵力顿时激射而出。想他来此之前,范青山曾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到了前世务必小心再小心,不可擅自改动历史任意一环,此时哪里还顾得上!
铁桶般的包围圈随祝映台的攻击轰然坍塌一角,他稳稳落下身形,大喊一声:“跑!”
浑身血污的男人只愣了短短一歇,立刻发足飞奔。有人想要阻拦他的去路,祝映台便飞身而上,他将追击“梁杉柏”之人尽数挡在自己身后,像是一尊无坚不摧的保护神,要护着那人安全逃走。
祝映台接连击垮了数个意图合围自己的人,又撂倒了好几个追捕“梁杉柏”的人,估算着“梁杉柏”应该已经跑远,便猛地踩塌几人脊背,身体向上高高拔起,意欲脱身,然而,就在此时,空中冷不防一声啸响,一道夹带着锋锐灵气的金光便携带凛冽之声,从祝映台侧方凌厉地射了过来!祝映台大惊之下,在空中用力旋身让出,那金光就堪堪擦着他的脸颊而过,稳稳钉入他身后丈余外的城墙之内,竟是一支金羽箭。
祝映台被这箭逼着往一侧偏了方向,落地后迅疾转过身来,要看看那袭击自己的是何方神圣,这一看却不由得又是一惊,因为那身着华服,手执金色□□男子,不是上官烈又是谁?
“上官烈……”祝映台忍不住轻呼出声。
后世之时,祝映台在上归村虽未亲眼所见,却也大致知道上官烈已经死于昭之手。这个男子性情外冷内热,并非一个不忠不义的奸邪之辈,只可惜因为愚孝,终至于走上与他们不同之路。祝映台还以为,他们与上官烈从此将后会无期,却想不到,当他穿越数千年,来到春秋时期,竟然能再度与上官烈,或者该说上官烈的前世不期而遇。
“上官烈?”锦衣男子一如后世的风度翩翩,但比起后世的冷漠疏离却显然要温和一些,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贵胄子弟方有的文雅风范。男子虽然面上带笑,却并未将手中强弓放下,他对祝映台道:“兄台想是认错人了,在下吕子烈。”
祝映台顿时心下了然,齐国吕氏,自然是王族子弟,只是不知道吕子烈是齐昭公的什么人,又是为何出现在此地。祝映台打量四周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军,心想幸好“梁杉柏”走得早,然而他还未完全放下心来,却看到“梁杉柏”不知从何处竟然又钻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柄钢刀,急匆匆跑回他身边。
“你……”祝映台傻眼了。
“恩公莫怕,一人做事一人当,小人不会连累你!”“梁杉柏”沉声道,他遍体鳞伤,连嗓音都是沙哑的,却还要回来充英雄。
祝映台一时都不知是该气该恼还是该感动,五味杂陈之中更有一种恍惚,一种难以名状的悸动,他已经有快两年没有好好听过“梁杉柏”的声音了,哪怕是一声心跳,一个呼吸……
“我的事与这位恩公无关,要做什么都冲着我来!”梁杉柏大喊了一声,似乎想要将手中钢刀放下投降,却被祝映台中途拦住。
“我要带他走。”祝映台站到梁杉柏身前,目光看着吕子烈,“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祝映台这话说得有些托大,其实他心里并没有把握,这在场的所有兵士他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唯独吕子烈不同。刚才惊鸿一瞥,他已知道吕子烈是天生带有灵力的人,就如同后世的上官烈一样,而且按照后世金英岛得到的情报来看,此时的齐国王族尚保留着一件至尊宝物打神鞭,虽然这个时期已经是被封印起来不能用了,但难保他的出现不会给这既定的历史带来一些偏差。
那边的吕子烈也在同样打量祝映台,谨慎判断他的实力,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祝映台手中的阴剑,很快得出结论。剑,是自己毕生未见的利器;人,也是自己毕生未见的强敌。于是吕子烈心里有了别的主意,他要留下祝映台,这个人对他有用!
“我知道了。”吕子烈想了想,将手中的弓箭缓缓放下,这是一个友好的表示,“你看,我没有恶意,所以,我们能否换个方式解决此事?”
祝映台微微皱起眉头,揣摩着吕子烈的意思。
“我承认这桩案子有点蹊跷……”吕子烈的话顿时引发了那些胆大路人的哗然之声,人们窃窃私语,却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尽管吕子烈不受宠,他毕竟是公子子烈,是国君齐昭公的亲儿子。
“蹊跷?”祝映台低低重复了一句,这让吕子烈微微动了一下眉毛。吕子烈原本以为祝映台是这个凶犯的朋友,听闻了连斐案后专程为救他而来,此时看来,这眼前美得超越常识的男子却似乎对连斐案并不怎么了解,再回想刚刚那个车夫也是叫他恩公,两人看来并不很熟悉。那么,他是为了什么原因要救这小小的车夫?若不是为了友情,就是受人所托,是受谁所托呢?
吕子烈越过祝映台的肩头,看向他身后。背在祝映台身上的人由于被拘囚和拷打,现在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容貌,头发也乱得够可以,只有一双掩映在乱发中的眼睛却炯炯有神,黑得发亮。吕子烈觉得,若是看那一双眼睛,还真是惹人起疑,因为一个小小的车夫哪里会有如此坚毅的眼神?
“公子……”负责监斩的官员觉得很难做,不得不出声提醒,吕子烈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留下胆大围观者们在一旁指指戳戳,为这难得的新鲜变故兴奋异常。
“我只要带他走,其他没什么可谈的。”祝映台说,他从周围人的称呼中基本猜出了吕子烈的身份。
吕子烈为难了,他看到祝映台的罗睺剑又在放射红光,他猜,那是这男子即将行动的前兆。
“就算你逃出临淄又能如何?齐国上下都会知道有你们这么一双逃犯,你们走到哪里都逃不过被围攻的命运。”
祝映台没有回答,脸上却明显写着“那又如何”,他再次举起了罗睺剑。别说这个人只是可能是上官烈的前世,就算是他认识的上官烈拦在眼前,与梁杉柏的前世相比,谁重谁轻也根本不用考虑!
拦路者,杀!
“等等!”吕子烈突然喊道。
那头有个人忽然骑着马一路朝他们飞驰而来,穿过人群,停在吕子烈跟前。车上的人飞快下马行了一礼后贴近吕子烈身边说话,吕子烈听了一阵脸色大变:“什么?国氏的次子桀也死了,死状与连大夫如出一辙?”
他这话说得很轻,只有近旁的几个官差听得到,围观的人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公子子烈和周围官差的脸色皆是大变,而祝映台因为耳力好的缘故,也听到了吕子烈的话。与连斐的死如出一辙,这就是说,在“梁杉柏”被囚禁的时间里,发生了新的凶案,凶手作案手法与连斐那起一模一样,但显然不可能是“梁杉柏”动的手。
吕子烈目光闪烁看了祝映台两人一眼,快速拿了主意,他一面嘱咐那些监斩官吏回去等待,一面翻身跃上手下牵来的骏马,调转马头,居高临下地看向祝映台。
“发生了新案子,他的刑期,我可以做主暂时推后,但是需要把他重新关回牢中,你也要跟官差回去交代一下才是。”
“既然发生了与连斐同样的案情,他的嫌疑就应该洗清了。”祝映台却丝毫不肯松口。
吕子烈没料到这个男人这么固执:“这也可能是他的同党趁此时机作案,故布疑阵。”
“如果真有这样的同党,为何不早些动手?”祝映台问,“若不是我出手相救,他刚刚已经死了。”
吕子烈马鞭一指:“所以你也是他一伙的。”
“梁杉柏”上前一步,沉声道:“公子,我并不认识这位恩公,我与他素昧平生!”
吕子烈唇角微扬:“自然也可以装作不认识的。”
祝映台决定废话少说,靠武力救人,却被“梁杉柏”很自然地抓住手压了一压。明明是略有些凉的体温,但当肌肤相触的那一刻,祝映台依然觉得手背像是被烫了一下。“梁杉柏”有体温这件事,就能让祝映台一下子怔住,哪怕他明知眼前这个并不是自己认识的恋人。
“公子,”“梁杉柏”谨慎地说道,“我愿意跟你回去,你也可以给我带上镣铐,但是,我想亲眼去看一下国大人的案发现场。”
吕子烈很意外:“哦?你想去那里做什么?”
“我想弄清楚国大人的死和连大人一家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子烈有些玩味地看着这个落魄潦倒的囚犯,这个人的态度不卑不亢,倒是很令他赞赏。吕子烈这次上临淄城的一个重要原因就与连斐有关,所以事先自然了解过案情,他刚刚那句话也不是随口胡扯,他说案情“蹊跷”就是确实有“蹊跷”的地方。
“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带你这么一个嫌犯去国府呢?如果国上卿问起,我可是很难交代的。”
国、高二氏都是齐国监国重臣,位居上卿,可不是普通官吏能比,就连齐国的国君对他们也要礼让三分。
“梁杉柏”迅速思考了一下,过了一会,下了决定,他说:“连大人灭门案中有个细节,只有我知道,我想看看国桀国大人案件中是否也有。”
“是什么细节?”
“梁杉柏”顿了顿,凑到吕子烈身边。周围的差役拔出刀剑,生恐他要对吕子烈不利,吕子烈却制止了他们的行动,他俯下身来,听“梁杉柏”在他耳边说了句话,脸上顿时露出个惊讶的表情。
吕子烈眯起眼睛,过了会,点点头:“一起来吧!”
片刻后,三人便一同奔驰在赶往国府的街道上,吕子烈单骑一匹马,祝映台则与“梁杉柏”同乘,“梁杉柏”坐在前方驭马。
“抓紧我。”“梁杉柏”说,重新带上了镣铐的双手灵活地驾驭着马匹在街道上飞奔。
前世的“梁杉柏”似乎是个十分擅长驭马的人,吕子烈给他们两人的马当然及不上他自己的,但是在“梁杉柏”的驭使下,却跑得飞快,并且能和吕子烈并驾齐驱。祝映台则有些拘谨地坐在马上,不知道该把手往哪里放。如果换做其他人,同乘一匹马,他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犹豫,偏偏前面的人可能是“梁杉柏”的前世。
前世,是一个微妙的存在,这个人和“梁杉柏”有一样的容貌,也有同一个灵魂,但他们不是一个人,对祝映台来说,这就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人,何况这个“梁杉柏”的身上此时还有不少拷打留下的伤痕,让人不敢触碰。
马匹突然跃过一处水洼,祝映台被颠了一下,险些就要滑下去。一只温暖的手从前方适时地伸过来,捞住了祝映台的手臂,极其自然地环到自己腰上。
“恩公,请忍耐一下,很快就到了。”那人用“梁杉柏”的嗓音说着话,他以为祝映台是嫌弃他身份卑微、身上脏污,故而请求祝映台忍耐,这让祝映台一下子觉得很难受,他马上伸手圈住了“梁杉柏”的腰。前方的身体因为祝映台这个举动微微僵硬了一下,但马上便又舒展开来。
“很快就到了!”“梁杉柏”又重复了一遍。
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新年行大运哟!新的一年也请继续支持我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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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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