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爱情（猎人同人）》Pass

51、白裙×怄气×怒火

　　明天是妈妈的忌日。
　　十六年前的明天，梦幻般幸福的童年随着鲜血破碎。从那之后幸福就像那水中月，清晰的就在眼前，伸出手，却永远都够不到。染黑了翅膀的堕落天使无法再次在阳光下自由飞翔，我的心口早已烙下鲜血、暴力和蔑视生命的印记。
　　镜子里的女子白蝴蝶结，白衣白裙，白袜白鞋，连脸也是白的。食指一寸寸靠近镜子，镜子里女子同样伸出食指缓缓靠近，最后指尖相抵。白色的她，凛冽出尘，飘然若仙，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黑色的我，口蜜腹剑，妩媚如魔，貌似多情实则无情。我喜欢黑色，黑色能掩盖一切鲜血和罪恶。而白色过于纯洁了，但是白色也是祭奠的颜色，所以每年这个时候，我会穿上一身白色。就这一件了，我满意的一笑，白色的她也笑了，就像冰天雪地中的白梅，好刺眼。
　　我没有白色衣服，所以才在忌日前夜跑来逛街，一口气从内到外全部换成白色，这条白裙是最后一件。总算完了，我推开试衣间的门走出去。营业员是个年龄相近的女子，看到我的一瞬有些呆滞，随后惊艳赞叹之词若滔滔江水将我狠狠淹没。
　　展柜间人突然多了很多，我明明挑了人最少的店，不过换条裙子的时间店里就多了七八个人，四个女的。中间一个粉色头发的小女孩，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被人如众星拱月般守护着，一见就知是那种被宠坏的千金小姐。她身后两个侍女装扮的女子提了好多大大小小的包裹。还有一个女的是念能力者，应该是女孩的保镖。
　　这女孩看似家世真不错，可惜那么多保镖中竟没一个强者。这也不奇怪，强者可能是赏金猎人，可能是冒险猎人，可能是遗迹猎人，甚至可能是美食猎人，但独独不可能是雇佣猎人。强者不可能被圈养，也不可能放下尊严向雇主摇尾乞怜。索尔是少见的例外，他应该也有什么特殊原因吧。这样想着，我随意的吩咐营业员：“这件裙子我买下了。”滔滔江水嘎然而止，谄媚的笑脸只差滴下感动得泪水，她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我的金卡。
　　“我也要一件那样的裙子！”女孩冲着招待她的营业员命令，食指不雅的指着我下半身，我心里闪过一阵不悦。
　　营业员翻了阵空手而回，尴尬的说：“抱歉小姐，没有适合您的码了，刚才那位小姐买走了最后一件……”
　　她立刻撅起嘴：“我不管我不管，妮翁就是要那条裙子……”
　　“小姐，你只是看那位小姐穿得漂亮，其实风格不一定是和您，我给您推荐另外几款……”
　　“我、不、要，我就要那条，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给我弄来……买不到我今天就坐在这儿不走……”她气鼓鼓的坐下，又一次没教养的指我，“实在不行你去让她把裙子脱下来给我……”
　　“小姐，她也是我们的客户，不能……”
　　难得我不想惹麻烦还有麻烦主动惹上我，这女孩的家教真是……我转身离开，虽然心里不快，但还没到为这些鸡毛蒜皮的是动手的地步。
　　“达佐孽，我要那条裙子！”“是，大小姐。”
　　一个黑衣大汉立刻堵住大门：“大小姐喜欢您身上的裙子，希望你能割爱。”其他保镖训练有素的站成一圈围住了我。
　　女孩出声的那刻我停下脚步，我完全有能力在他堵住门之前离开。就算现在他堵在门口，如果我想走，他一样拦不住。可我偏偏就不想走了，我倒想看看，如果我不脱，谁能把裙子从我身上扒下来！“哼，买东西总有个先来后到吧。即使我还没决定买，我先看上的东西也有优先购买权，更何况我已经买下付了钱，凭什么让给你？哼，就你家小姐是‘大小姐’，我难道又是路边任人践踏的野花！”
　　尖锐的言辞让达佐孽皱起眉，这女子气质态度不像普通人，拍卖会就在眼前，此刻友克鑫可是龙蛇混杂之地，随便碰上个人可能就是老板惹不起的人物。但是依大小姐的脾气，看上的东西不到手怎么甘心。她也不是特别喜欢这件裙子，只不过无法买到手怄气罢了，难啊……
　　他补行了个礼道：“小姐，诺斯特拉家族决不小气，我们愿以十倍价格买下您的裙子，看在我们大小姐特别喜欢的分上，请您行个方便。”诺斯特拉家或许不怎样，可是诺斯特拉的大小姐拥有能预言未来的天使的自动笔记在□□高层极为出名，她可是十老头亲自下令不准得罪的人。如果她听懂了，自然会顺台阶下来；如果听不懂，说明她也不是什么有深厚背景的人……达佐孽低垂的眼睛里闪过狠厉的精光。
　　我怎会忽视他的杀气，看他态度，诺斯特拉也只是个中等家族，十老头我都敢惹又怎么可能把他放在眼里。“抱歉，我不缺钱！”
　　话音刚落，达佐孽向左右一个眼色。杀气腾腾的保镖正准备冲过来，我露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妩媚笑容。庞大的念力带着杀意散布开去，瞬间充满整个店，橱窗的玻璃立刻发出哐啷哐啷的震动声。三个营业员和两个侍女马上昏倒在地，妮翁没晕但也脸色铁青呼吸不畅的跌倒，保镖们的念被死死压制在体内，身体因为我的杀意不由自主地颤抖。
　　达佐孽脸色变了，担心大小姐安慰想要过去，无奈腿像灌了铅一样丝毫动弹不得。我故意一步一步挪向妮翁，欣慰的看到他的神色变得越来越焦急。“不要……伤……害……大小……姐……”
　　“呵呵，你说什么呢，断断续续我听不懂哟！嚣张的样子哪儿去了，刚才你作主，现在轮到我作主了。”
　　外面的保镖听见玻璃不正常的响动冲进来：“boss出什么事了……”
　　我看到来人愣住了，满室的念和杀意融化消失。即使戴了黑色的隐形眼镜，金色的头发和特别的服装还是让我一眼认出了他。酷拉皮卡，真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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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显然也看到了我，一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凛姐……”短暂的失神后他迅速冷静下来，很快看清店内的形势，迅速和冲进来的其他保镖一起组成防线拦在妮翁前面。
　　达佐孽铁青着脸问道：“酷拉皮卡，你认识她？”
　　“唐凛，和我同期通过猎人考试的猎人，我在考试中认识了她。”酷拉皮卡全神贯注的盯着我，双脚前后开列，双手架在胸前，右手的锁链出来轻微的颤抖声。
　　他的话和动作像一盆冰水狠狠泼熄了我的惊喜，伸出去准备拥抱的手不着痕迹改成双手抱胸，用戏谑的语调掩藏起失落的情绪：“真是冷淡的相逢呢，酷拉皮卡你好无情，半年前还亲热得拉着我的手叫姐姐，现在吝啬的连一个笑容都欠奉。”
　　“我受雇于诺斯特拉家族做boss的保镖，现在是工作时间。”
　　“哎——你呀，做什么都太认真了。你叫达佐孽是吧，看在酷拉皮卡份上，今天的事我不追究，现在让你的属下送我一程可以吗？”
　　捅到马蜂窝的达佐孽巴不得我这个危险离妮翁越远越好：“当然可以，酷拉皮卡不用赶回来，今晚陪你朋友好好逛逛。”今天丢的面子总有一天会找回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以大小姐的预言为悬赏，不愁没人收拾她，哼，还有那个小子也不能放过。
　　我和酷拉皮卡在街心公园找了张椅子坐下，我不开口，他也保持沉默，只有对面的喷水池呼啦呼拉的喷水声。酷拉皮卡不是个容易亲近的人，因为过去的经历，总不自觉地与人保持距离，我对他也不像对其他三人那样有很多肢体接触。这是门琪死亡的那场宴会不欢而散后我们第一次见面，欣喜过后一肚子思念不知该怎么开口。“雷欧力也来了友克鑫。”这是最安全的话题。
　　“我知道，他电话里说你和西索一起来这里。”
　　“他去旅团报道了，我本想跟去，可惜不行。”说这话的时候我看着他的脸，冷静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睛被黑色隐形镜片遮住看不出他是否红眼。
　　“这是我的事，你们别管！”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尽管他极力克制还是被我发觉了。
　　我摇头道：“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旅团很强，我见过几个团员，每个都有和西索相近的实力。”
　　“我有我的方法。”酷拉皮卡猛地站起来，“如果没其他事，我走了。”
　　我连忙叫道：“还有一件事，尽早离开诺斯特拉家族，离开的时候不要忘了通知我，这是我的电话。”我写了张字条塞给他。
　　低头盯着字条看了很久，他狠狠地把字条撕碎，仰天一洒。纸张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公园里极度刺耳，细小的碎片晃晃悠悠落地，黑色的泥土地面上白色的碎屑那么刺眼。“你说过不追究今天的事，为什么又反悔？我离开诺斯特拉家族的时候，就是你出手对付他们的时候……虽然诺斯特拉家族不是好人，可是为了一条小小裙子就要毁灭一个家族……你怎么下得了这个狠心！！！”
　　“天真！□□有□□的规则，无论理由多么可笑，结怨就是结怨，诺斯特拉不可能甘心受我如此羞辱，难道我还光挨打不还手不成？你抱怨我心狠手辣，说不定明天我就上了他们悬赏的榜单。你最好也赶快换东家，他们奈何不了我很可能迁怒于你。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
　　“这一切只是你的猜测！”
　　“不是猜测，是经验，我多年在□□打滚的经验！”
　　酷拉皮卡认真地看着我的脸，郑重的说：“我要和你绝交，无论怎么样我都无法认同你的观念。凛姐你变了，恢复及以后的你不再是一开始那个温柔热心的人。又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你，可以因为爱情的赌约逼死深爱你的人，也会为了一条裙子毁了一个家族，能够毫不留情的除掉无辜的人只要他们可能给你带来危险。一次又一次，我总是在你身上看到幻影旅团的影子……为了裙子就要毁掉诺斯特拉家族的你和为了绯红眼灭了窟鲁塔族的蜘蛛有什么区别！！”
　　说到后面，过于激动的他不停颤抖，金发随着脑袋不住的晃动不住起伏，长长的刘海后面伪装成黑色的眼睛流露出深深的厌恶……奇迹啊，我居然还能这么冷静的观察他的行动。厌恶的目光像匕首割裂我的神经，心应该在滴血，却不觉得痛。一腔好意却换来这种结果，就像被母亲背叛时的感觉。
　　激动的酷拉皮卡还再说个不停：“……谢谢你一直以来关心我……你的关心我承受不起……我们绝交了你就可以不用顾忌我随时对诺斯特拉家族出手……随时消灭可能的危险……”他的嘴唇不断开合，一向冷静的他居然为族人和蜘蛛之外的事激动地说了这么一大段话，难为他了呢……
　　淑□□雅的笑脸就像一张厚实的面具，感谢以往的训练，这张完美的面具此刻半点瑕疵都没有的戴在我脸上。“西索是旅团的成员，我很多地方又和西索很投缘，见过的几名团员也不反感，也许我真的和蜘蛛很像呢……不过还是有不同……我只像我自己……酷拉皮卡……再见！”想绝交就绝交吧，难道还要我哭着挽留他，诉说背地里为他报仇做了多少事么，我的高傲绝不容许这么做。
　　糟糕的忌日前夜，明天也将是个糟糕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