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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枪械×射杀×熟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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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欧力好奇的摆弄新到手的全自动步枪,那是索尔的备用枪械。他平时把枪保养得很好,准星、枪膛螺线、撞针一切完美。我不怀疑这把枪的实用性,不过使用它的人——“大姐,我第一次拿到真枪。”他端起枪作出瞄准的动作,“我这样子帅吗?”
浪费啊——为什么我这玩枪的高手反而只能分到一只快退役的老枪?索尔一句话就打发了我:“他是我徒弟。”因为我不是他徒弟所以只能得到佣兵队长义务提供的退役产品?我一咬牙,明明他行囊里还有几把好枪,就是他腰上以防万一的手枪都比我这把好。
我正在出神,没阻止雷欧力危险的举动,不过不代表其他人无动于衷。一个大汉脸色铁青的走过来,一手握住枪管把枪口朝天,然后重拳狠狠砸过去。雷欧力及时架住叫到:“你——”碰!索尔的一个暴栗让他消音,他对大汉说:“对不起,我会负责教他基本常识。”大汉哼了声离开,索尔严肃的眼神让雷欧力心里发毛,短短一个星期,索尔出色的实力和铁血的教育政策已经赢得他打心眼里的尊敬和畏惧。
索尔面无表情的开始训话:“你犯了几个错误。第一,因为晚上有突袭才给你枪,这是真家伙,是杀人的工具,不是模型店的玩具;第二,不到攻击之前不要随便解开枪的安全锁,如果因为保养等需要解开必须先退出子弹;第三,保持枪口朝天,不要随便对准别人,枪械随时可能走火,在安全锁解开的情况下对准某人,就是想杀了他;第四,不要不懂装懂,不会用枪就抓紧时间请教,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资格有能力做你老师。”
下巴枕在枪托上,我笑道:“我真找对人了,你的教学经验很丰富。”
“我教过很多人,雷欧力是资质最差的一个。”他想了想问,“进去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压低声音:“还能怎么样,照计划切断基地的电源,毁了备用电源,然后该干麻干麻。你不也有自己的目标么?”我把食指竖在唇前,“嘘——说谎就不是朋友了哦!我不会问你,也不会告诉你我的目的。不查过去,也不问未来,至少我们此刻是单纯的朋友,请不要破坏我们的友谊。”索尔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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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气清,和风送闲,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走走怎么对得起自己。皎洁的月光下,我背绑青红,脖挂夜视镜,右手提老枪,左手拽雷欧力来到使徒基地。用隐悄悄摸到守卫背后,匕首一划解除障碍,即使带着拖油瓶也游刃有余。根据今晚的安排,我和雷欧力两个“猎人高手”做先遣队,偷偷潜入基地,切断电源。以基地门房灯灭为信号,埋伏在外的佣兵趁电子防御设施失控冲入基地。此时我们继续破坏所有备用电源,然后……作战计划要求我们除掉敌人雇用的猎人,不过我可能这么听话吗?
作战开始的十分顺利,使徒想不到晚上有大批敌人入侵,佣兵突袭成功,我也成功毁了所有的备用电源。“走,雷欧力。”我拉他窜入一条走道。
“大姐方向错了,乔是警备部队负责人一定在战斗前线,我们该往回走。”
我拖着他边走边说:“我们的目标不是使徒这个组织,而是撒切尔夫人和研究资料。必须在他们杀光研究人员,销毁所有资料之前控制牢房和研究所。”
“可是佣兵那边……”
“相信索尔的能力!”我顿了顿,还是决定说出真相,“从一开始起我就在利用佣兵,他们只是吸引使徒注意力的工具和炮灰,无论索尔是否在他们身边我都会这么做。这场战斗中,我们的力量有限,不可能兼顾所有人,所以只能取舍,照顾自己关心的人。”
雷欧力主动加快步伐:“我知道了。如果达到目标后战斗还没结束,一定要去帮佣兵。”
牢房占地不小,踏入其间,我还以为自己到了疯人院。疯狂的笑声、哭声、哀号声此起彼伏热闹得很。我眯起眼,他们把使用“海拉”的幸存者都关在这里了。雷欧力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脸色苍白得紧紧握住步枪。我们一个挨一个找过去,连我的脸色都变得雪白。眼睛蒙上一层雾气,终于在某个牢房前忍不住抬起枪,枪声过后,张牙舞爪的男子倒在血泊中。
“大姐!”雷欧力惊呼。
“他们已经没用了,即使有解药也无法让他们恢复原状,这样解脱也是他们真正希望的吧。”我经过一个又一个牢门,手中的老枪不停点射,弹夹换了一个又一个。沉思过后,雷欧力露出坚定的神情,生疏的抬起枪,生疏的扣动扳机。随着我们前行,吵闹的牢房越来越安静,浓浓的血腥味在狭小的空间内飘散开来。我们身后,鲜红的血液从门底渗出,铺成一条被染红的道路。
无辜的灵魂,安息吧,阿门——
再长的路都有尽头,何况是小小的牢房。我站在一个牢门前,最后一个,撒切尔夫人不在这里。最后一个牢房有些特别,不同于其他老房两三人共一间的情况,里面只有一个人。他被沉重的镣铐吊在墙上,凄惨的悲鸣,肌肉不住抽搐。很明显,他刚注射“海拉”没多久,药性还没过去。
“结束了。”雷欧力轻声说,麻木的抬起枪。一路走来,生疏的枪技已经变得熟练。砰——那人突然甩动脑袋,子弹擦着他脸颊划过。
他是——瞳孔骤然收缩,我劈手夺下雷欧力的枪。纠结的黑色长发甩开,露出半张惨白的脸,一脸痛苦,居然、居然是伊耳迷。“小伊——”喉咙艰难的发出声音,一拳打飞牢门冲到他眼前。丝绸般的黑发失去光彩,面瘫的脸上清楚地写满痛苦,眉峰皱成山峦,猫儿眼紧闭。没看错,真的是伊耳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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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检查了一遍,难掩心中的惊讶。谁!居然敢动揍敌客家的人!!伊耳迷的肌肉在我的指尖颤抖,因为剧烈的挣扎,手腕早磨破了,黑色的镣铐上留下半干血迹。手心湿漉漉的,全是冷汗。如果他没有躲过雷欧力的枪……我想到就后怕。揍敌客家可是大麻烦,虽然不怕也没必要无端结仇。
我翻起他的眼皮,满眼的血丝中一些毛细血管已经在破裂的边缘,药效已经接近末尾。我陷入两难的抉择之中。救他不难,可是必须动用我的一种特殊能力——心灵之种。矛盾的是,即使是最浅层次的力量,侵入他人精神必定带来自身精神力量的损耗,影响我的精神集中力,继而影响实力发挥。在不清楚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危险的情况下,任何一分实力都极其宝贵,说不定就差这么一点,我们会输掉原本该赢的战斗甚至丢掉性命。可是他是奇牙的哥哥,如果我见死不救,将来我和雷欧力又怎么面对奇牙。还有我和揍敌客家的关系,如果因为这件事交恶,奇牙被夹在朋友和家人中间,他该怎样选择。难道让那个好不容易出现生气的孩子,重新回到只有杀戮的黑暗吗?
犹豫的时候,雷欧力远远站在牢房门口,他想起猎人考试伊耳迷劝奇牙回家的一幕,又想到刚才他举起枪差点杀了那个人,害怕的颤抖着问我:“他,怎么样了?”
我看他一眼,心中总算有了决定。我果断的命令:“随便说一个数字,快,三秒之内。”
“15!”雷欧力脱口而出,然后不解的问我,“数字有什么用啊?”
“决定救不救他,奇数救,偶数不救。”
雷欧力怪叫一声瞪大眼睛指着我:“如果我说了偶数你不救他吗?”
我点头道:“你守在门口,给我十分钟。”我没有告诉他,在这种分秒必争的情况下,耽搁十分钟,撒切尔夫人可能因此而死。打从看到伊耳迷·揍敌客那一刻起,洁西卡·撒切尔的生死已经被排除在今天的任务之外了。人生而平等,每条人命的价钱和重要程度却不一样。
平心静气,我把额头贴到他的额头上,然后身体巨震。两个灵魂赤裸裸的接触,感觉与人体赤裸的相互接触很像,不过这种“触感”更鲜明,更生动,更刺激。
精神力的比拼没有技巧,只有纯粹的强弱,弱者的思维、记忆和目前的思想活动都可以被强者控制。我做的只是最浅层次的接触,既无意于窥探伊耳迷的隐私,又不想分享此刻他精神上的巨大痛苦,我关闭了对他精神的感知,只是在自己脑海中反复想象平静的画面和印象,用我的平静感染他,让他被药物激起的情绪平静下来恢复意识。
画面的视线比平常低,双手环绕膝盖蜷缩成一团坐着,凌乱的床单延伸到床边。一架普通的竖式钢琴,一张普通的靠背椅,一个白色的背影坐在那儿,金色的发丝柔顺的垂在肩膀上,肩膀不住的晃动,偶尔可以看见翻飞的十指,似乎在弹奏音乐。思维停滞而茫然,似乎正看着眼前的情景,却又什么都没看进眼里。美妙的乐声在耳边流过,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就这样一直坐着,一直看着,一直弹着,时光仿佛在这一霎那停顿。
渐渐的注意到室内光线的变化,透过钢琴边的窗户,有时是白亮刺眼的光,有时是金黄色的光,有时是神秘美丽的银光。渐渐的意识到时光没有停顿,只是白色的背影一直在重复同一件事情——弹奏。缓缓的,音乐走近,每一个音符越来越清晰,串联成熟悉的曲调,平静而美丽,就像沐浴在月光下行走。慢慢的,曲调中出现一两个不和谐的音符,像混进白米里的黑米,让人不舒服。偶然的一瞥,注意到了,翻飞的十指尖,一点点猩红——!!那是——血!!!
伊耳迷的身体重重一震,我惊醒过来,松开相互紧贴的额头,微微一个踉跄。没多久,黑色的猫儿眼缓缓睁开。没有情感波动的黑耀石映出我的影像:面色苍白如纸,短短几分钟,鲜艳的红唇失去了颜色。我用青红削断镣铐,扶着他沿壁坐下。
伊耳迷似乎茫然的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个画面是什么?”
“我真可怜哪——花那么大力气救你,你不但没感谢我,反而追问我!”
伊耳迷很干脆的回答:“我没拜托你救。刚才我脑子里的那个画面是什么?”
“若不是雷欧力碰巧说对奇数我才不救你。那个画面你最好忘了,忘不了就深深埋在心底,不要再追问我,也不要汇报揍敌客家也不要告诉西索或其他任何人。”
“10万戒尼。”
“啊??!”
“封口费。”
我狠狠瞪他:“我为了救你才让你知道的!你在开玩笑,是吗?”
伊耳迷缓缓摇头道:“我没要求你救我,你却要求我保密,所以要封口费。”
我抬起青红,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死要钱的财迷,我现在杀了你,连半戒尼都不用给。”
他眨巴眨巴眼睛说:“1戒尼,最低价。”
混账!他居然把我的威胁当成讨价还价!我气愤地从口袋里掏出5戒尼硬币丢给他:“找我4戒尼!”
“出去后我会把找零划到你帐上。”
混蛋,我还想说他两句,这时雷欧力探脑袋问道:“大姐,十分钟到,伊耳迷救活没有?”
“没有!”我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黑失去平衡,幸好及时扶助了墙。
伊耳迷迅速站起来扶我,雷欧力则吓得惊叫:“你没事吧,怎么脸色和伊耳迷一样苍白?”
我只用了几秒就缓过神来,甩开伊耳迷的手表示我还在生气,率先走出牢房:“没事,一点后遗症而已。快走吧,我们没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