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爱情（猎人同人）》Pass

34、争吵×回忆×幸福

　　云古激动的向前迈了步，锐利的目光牢牢攫住我，他说道：“唐凛小姐，为了那些受害者，请你贡献出自己的力量配出中和剂！”
　　果然是这样，在他开口之前我就猜到了他的要求。我早已相信了云古的话，他是一个热血的好人。可是我却没有同样悲天悯人的好心肠回应他。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看着他犀利的眼神，只有沉默，我用沉默给了他答案。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两人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一样。十分钟后，云古无法再忍受。他无法置信的看着我：“你不答应，为什么？”
　　我依旧没有回答，只是走到栏杆边极目眺望。两百层的高度，离地面已近千米。白云自由自在的漂浮在栏杆外，似乎伸手就能捞到。这里很静，听不到下面那个都市的喧闹。地面的人、车、房子变得比蚂蚁还细小。这一霎那，这个世界里我好远好远。来到这里已经两年了，最近我活得太投入，以至于忘了这不是我的世界。云古的一些话勾起我对那个世界的回忆，埋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个世界的人，那个世界的事。调配中和剂这件事看似举手之劳，却触及了我最不愿回想起的那个底线。我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和感伤，只能背对着他眺望天空。天，好蓝；云，好白。“我是调香师。‘不使用香氛调配香水以外的东西。’这是调香师必须恪守的最基本的信条。”
　　云古摇头：“这种信条是为了防止调香师利用掌握的香氛知识胡作非为，而你是为了救人。信条必须恪守，但是在危急关头难道就不能暂时违反信条？”
　　“这是一个调香师的矜持和操守。任何时候任何理由都不能让我违背信条！”
　　“你不像是这么死板的人！没有人会责备你违反信条，只会有被救的人和家庭感谢你。连调香师协会都答应帮助我们，只是他们力有不及。”
　　“协会答应与否根本不重要，调香师协会只是共调香师交流的地方，不像其他协会那样有强制性的权利，调香师的操守品行全在自律。如果我做了，我的心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我永远无法再以一个调香师自居。这个信条对于调香师的重要性，就像古代骑士精神对于骑士，是必须用生命捍卫的精神支柱。”
　　“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莫过于生命，那数万条生命，数万个家庭的幸福，难道不值得你违背死板的信条？如果是我，我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信念及其他一切。”
　　“可惜，我不是你。”如果这仅仅是调香师的信条，冲着杰的面子我或许会帮你。可惜，这是我和阿空的约定。在这个世界我已经不可能再见到阿空，我们最重要的三个约定中，“做家族最锋利的刀”和“变强保护最重要的家人”事实上已经失效，只剩下“不使用香氛调配香水以外的东西。”这个最后的约定。所以，我绝对绝对不会违背。数万个家庭的幸福啊！我嘴角扬起笑容，在我眼里即使是全世界的生死存亡都比不过阿空曾经的一句话。“云古先生诚如你所言，信条并不是不可违背，但是我认为这数万个家庭的幸福不值得我违背我的信条。”
　　“你说什么！”云古惊怒道。
　　我转过身，让他看见我的笑容：“我说—不—值—得——别忘了，药通过毒品的渠道传播。会碰毒品的人都是些什么人？这就不用我列举了吧。他们大多数醉生梦死，如鼻涕垃圾般活在世界上，只追求恍惚的愉悦，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更不在乎家庭的幸福。你说——我值得吗？为了这些连他们自己都不在乎的东西违背我最重要的信条！”
　　云古愕然，他急着争辩，气势却弱了几分：“他们也是生命，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数万人这样死去，而他们本该是你有足够能力拯救的人。这样看着你心安吗？”
　　“我为什么要不安！我是人又不是救世主，我没有义务背负别人的生死。能拯救一个人的只有他自己，如果人不想自救，我救了他们一次，他们第二次还是会往那条死路上走。没必要！”
　　他气得口不择言：“你又不是上帝，怎么知道这些人中没有想改过自新的人。值得，救人怎么能用值不值得来衡量！你这是虚伪，只是在用坚守信条作为借口，信条不是不能违反，而是我开出的价码不够！你这种人只要有足够的价码，别说是用香氛救人，就是用来杀人，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住——口——”云古怒气冲冲说出的话，仿佛一根尖利的针直刺我埋在内心深处的伤口，挑开了薄薄的痂，让伤口重新变得鲜血淋淋。杀意如愤怒的波涛，在胸中翻涌不停。双手不停的颤抖，我用尽全身意识才克制住将眼前的人钉死在墙上的欲望。我的表情由微笑变得狰狞，又由狰狞变得平静空洞，我强行用绝对的理智压制住感情不让它爆发。冷漠的看了云古一眼，我没再说话，拖着青红转身就走。
　　云古在背后，惊讶得看着我缓缓离开。那些话刚出口他就觉得说得太过，却怎么也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感受到了一瞬间巨大的杀气。战斗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不想生死相搏，最好不要叫住此刻离去的我。难道真的被他说对了？她曾经用香氛杀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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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缓缓地走在过道上，在旁观者眼里我是个到底的淑女，可是凝视我的眼睛就会发现会说话的黑眸蒙上了一层灰，透着茫然。幸运的是敢于直视我的人少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没人发现我的失态。
　　左脚、右脚、左脚、右脚……一步一步，我的注意力集中在走路上，却完全没注意走在哪里，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云古是个感觉敏锐犀利的人，毫不留情的把我不希望想起的记忆从脑袋的某个角落里挖出来。有多久没想起那些事了呢？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一辈子都无法忘怀，化作记忆中沉重的包袱，直到生命尽头才能放下。追逐梦想的路上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曾经背弃过，背叛者的烙印一旦烙下就无法消除。
　　小时候，从我在妈妈抽屉里找到第一瓶香水的时候，我就渴望能自己制作香水成为一名调香师，于是如饥似渴的吸收香氛的知识。后来为了帮妈妈报仇，为了混进杀害妈妈的组织，我违背了实现梦想最重要的信条，凭借对香氛的了解我成为组织的一名药剂师。其实我早不配被称为调香师，掩在袖子里的双拳紧握不住的颤抖，我这双“能干”的手调配出的毒药比香水更出色，也远远多于香水。这双手从未用香氛杀过人，但却有数不清的人倒在这双手调出的毒药上：从立竿见影的剧毒、无法戒除的毒品到让人变成听话木偶的神经性毒药。
　　我曾经把报仇作为人生的唯一目标，可是成功后才知道我的复仇是妈妈临死前布下的局。我把妈妈当成生命中的太阳，我对于妈妈却只是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那是无法形容的绝望和寒冷，我的世界在那瞬间粉碎，倒转青红的尖刃，无法忍受的我把它刺入了自己的心脏。然而我活了下来，阿空用他举世无双的医术救了我。我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床沿的他，那天，阿空哭着抱住我，恳求我为了他活下去。一直坚强的他，被我视为不倒的高峰依赖的他，永远如天使般微笑着的他，哭着求我不要抛弃他，我第一次了解原来他也是脆弱的。
　　我就这样活了下来，把过去当成一场噩梦。在阿空的鼓励下我重拾儿时的梦想，发誓“不使用香氛调配香水以外的东西”。云古，对我来说这是个绝对无法违背的誓言，所以对那些人的痛苦我无能为力。
　　“哟，回来啦~~”西索上扬的语调把我惊醒。我愕然四顾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居然走回了西索的房间。他抱着鸦鸦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是堆了一半的金字塔：“回来就好，没有你的房间很冷清呢~~小苹果~~”
　　“真的在等我吗？”我抛了个媚眼，“还是在等我汇报杰的伤势？”
　　西索本来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嘿嘿怪笑道：“现在的小苹果怎么对自己的魅力没有信心了呢？我可是一直在想着你呢~~”
　　“我好高兴！”我俯身挑起他的下巴，给他脸上的星星加盖了个红色唇印，“既然你不关心，杰的消息我就不说了。”不理睬他愕然的眼神，我花蝴蝶一般转身飘离他身边，走向客厅的另一边。反正客厅很大，我们俩也没什么客人，所以我毫不客气地占了一半做为工作室，没几天就堆满各种调香器械。
　　背对着西索，我摊开工作笔记假装思考，脸上的笑容却冷下来。居然下意识的回到他的房间，我可是越陷越深了呢。很想把心事告诉他，可是理智警告我决不能这么做。哭泣示弱只能偶尔为之，太频繁就失去原本的效力了。西索喜欢的是那个复杂难懂和他针锋相对的唐凛，如果我变成依赖他的恋爱中的小女人，我就会永远失去他的爱情。
　　悄然转过脑袋，偷偷凝视西索的侧脸。他正认真的堆金字塔，半低着脑袋，手臂肌肉精准的控制双手每一个动作，一个小小的颤抖都会毁了整个金字塔。很多人都知道西索喜欢堆金字塔，却很少有人看出这奇怪的爱好是他训练自己的方式之一。
　　六层了，西索拿起最后两张牌缓缓靠近金字塔尖。这时，盘曲在他腿上睡觉的鸦鸦突然打了个喷嚏，即将完成的金字塔应声而倒。西索颓然放下高举的手，整张脸变成馒头，郁闷的看看金字塔的残骸，又看看睡得吹泡泡的鸦鸦。
　　我扑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他也有这种可爱的表情，赚到了。西索听到声音转过头，正面看到他呆呆的样子我笑得更欢。
　　“小苹果偷窥被抓包了~~”西索迅速恢复正常，“哎呀~~何必偷窥呢！你若想看，我可以脱光衣服让你看个够哟~~你喜欢什么样的造型？”
　　我趴在椅背上笑着说：“断臂的维纳斯，你演吗？”
　　“那是什么？”
　　“一尊断了双臂的雕像，被认为是美的及至。”
　　“听上去有些难度呢~~”西索用扑克牌刮着下巴，思考了一阵说，“以后再演吧！”
　　“我记下了，不准赖账。”好奇妙的感觉，不过几句没营养的闲聊，心情却蓦然轻松起来。沉重的心仿佛霎那间甩掉了包袱，轻巧的跳着舞在空中飞翔。这是爱情的魔力，不需要言语的安慰，只要看着他的脸，就会变得快乐。
　　西索站起来，走近我：“小苹果~~要不要先近距离体验一下我的身体？”
　　“不要——”我笑着瞪他一眼，“现在我要工——作——晚上会把你喂饱的。”上次给西索的香水不过是初版，这段时间我又多了好多加工的灵感。我要把它做成配得上西索的最独特的香水，然后送给他。
　　半夜十二点，激情过后，西索玩着我的一屡黑发。我看着天花板，总有种忘了什么的感觉。想着想着我猛地坐起身，忘了头发还在西索手里，头皮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想起来了，我答应奇牙很快回杰房间。哎——都怪云古把我气昏头，下次不知要什么才能平息那小鬼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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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最近很郁闷，超级郁闷，所以更新慢了。前几天PP去参加了高中同学的葬礼……白血病。他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检查出白血病不能上学，去年做了骨髓移植却又复发。文章中写了很多死亡和杀人，但PP总以为死亡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头一次感觉到死亡这么近，很糟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