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爱情（猎人同人）》Pass

17、会谈×感情×追击

　　我走出囚室，发觉麻哈就站在门边。我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您好。您在等我吗？”
　　麻哈没回答，只是冷冷的盯着我，看了很久才开口：“丫头你真能杀得了揍敌客全家么？”他释放出庞大的杀气，冰冷的眼神看得我背脊发凉。
　　随着他杀气我的笑容越来越夸张，眼睛眯成两条弧线：“您认为呢？您说能就能，不能就不能。我们没必要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担忧，不是吗？”
　　麻哈冷哼，怒容一闪而过：“丫头，我倒是看走眼了。”
　　“您没有，那个我和这个我都是真实的我，我有一个绰号——‘双子’。”我笑得很淑女，“我能否给您个建议？杀气除了震慑比自己弱小的可怜虫之外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同级的对手提升警觉而已，所以收回您的杀气好吗？”
　　麻哈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得为我带路。相似的石道和灯光，却不是我来时的那条路。从石道的长度和规模来看，枯枯戮山的山腹似乎被整个挖空了，揍敌客家好大的手笔。看似平坦的石道内布满各类陷阱，一路走过我就发现了七八种。当外敌入侵这些机关真正开启时，石道会成为大部分敌人的坟墓。
　　麻哈把我带到一扇大门前离开了，我推开门，里面只有席巴一个。空旷阴暗的房间正中是一张软榻，席巴斜躺在榻上抚摸着宠物的脑袋，一只成年黑豹卧在榻前。“坐。”他指了指面前的板凳。
　　我优雅的坐下，取下背上的青红平放在大腿上：“谢谢伯父。”这里应该是揍敌客家真正的核心，家长席巴会见家族成员的地方。我一个外人能进入这里，看来揍敌客家对我的印象真不错。
　　与板着脸的麻哈相比，席巴显得更轻松，而且更可怕。刚见面时我就发觉他是揍敌客家最厉害的人，实力在他父亲之上。他悠闲的说：“我以为我已经对你的实力有充分估计，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我曾经和亚特鲁交手，不分上下。不论你用什么方法，能杀了他的人，我不能把你简单的当后辈对待。直说吧，你究竟为了什么到这来！”
　　我抚摸着青红的花纹，缓缓说：“见到伯父前我也低估您，我还在奇怪以奇牙和小伊的程度揍敌客如何能成为第一杀手家族，看见您后我就不奇怪了。我是为了干涉揍敌客家而来！”
　　“哦？”席巴抚摸黑豹的手没有半点停顿，“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说的人。不知我的家族有什么值得你挂心？”
　　好深的城府！这个世界除了猎人会长尼特罗，他是第二个引起我戒心的人。西索和伊耳迷在他们面前不会比初生的婴儿更有威胁。我流露出真心的笑意，和同等级的人交谈是令人愉快的事。“只是想对您的教育手段提出些见解，请您容许我说下去，您无法否认我比您所有的孩子优秀的多。之前的那个我是您梦想中完美的黑暗傀儡，毫无感情的连杀气都没有的杀手。我曾经想过许多手段去改变您，现在我只想讲一个故事，属于我的故事。您想听吗？”
　　“如果代价不是死亡的话……”席巴眼底有太多的了然。
　　他果然也看透了部分的我。我笑着回答：“那样我就没必要讲这个故事。不过我只想让您一个人知道！”
　　“说吧。”席巴说完，一直笼罩着房间的圆消失了。他表面上对父亲恭恭敬敬，其实在这个家里有绝对的权力。这点恐怕基裘也没看透。
　　我看着腿上的青红，用特定的节奏抚摸上面的花纹：“故事其实很简单。我是妈妈领养的第七个孩子，也是家族里最小最笨的一个。从二岁到九岁这七年，除了教我们必要的防身术，她一直无微不至的默默照料我们。对孤儿的我来说，她曾是生命中最美好最温暖的阳光。九岁那年她惨死在我们面前，临死前拼命嘱咐我们不要报仇。我们违背了她的遗言坠入黑暗，凭着我们远超常人的智商和从小练武的身体，四年后我们杀了所有仇人。即使现在我也不后悔当时的选择，不后悔为了妈妈放弃原本的人生梦想，我依旧以家族为荣。”
　　我们之间一阵沉默，呼吸犹如打鼾的寂静。“一个是偶然七个却不是偶然，很有深意的故事。”席巴一针见血的指出故事中最重要的一点。
　　我们也是长大后才明白，妈妈收养七个天才儿童并教导“防身术”决不是偶然。她早知道她会死在仇人之手，也早算准我们一定会为她报仇。她以无私的母爱为丝线操纵我们的意志和选择，让我们心甘情愿并终身不悔。我笑得如阳光般灿烂：“感情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
　　“哈哈哈哈——”席巴爽朗的笑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回响，“值得一听的故事，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好好对待奇牙。”
　　奇牙，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摆脱的命运。出生在这个家，他就无法摆脱黑暗的宿命。我，或者伊耳迷，或者杰，或者世界上的任一个人都无法解救他。我能做的只有让他心甘情愿的幸福的接受这个宿命，即使只是表面的痛苦的幸福也好过为了追求光明粉身碎骨。
　　==========
　　“伯母腰带缠太紧了——”我双手平举，宽大的和服袖子像蝴蝶翅膀一样垂下。纯黑的底色下粉红的樱花显得格外绚烂。
　　“缠紧点才好看。”基裘把腰带绕了几圈后狠狠一收，勒得我呼吸困难，熟练的打了个蝴蝶结。“哈哈哈哈，小凛真是个美人，太漂亮了。柯特，你觉得呢？”
　　隔着黑色的电子镜我依然能感受到毛骨悚然的目光。那天离开席巴的房间后我在走廊上碰到基裘，她恐怖的尖叫声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舒服。接下的一天多时间内她半步不离的缠着我，要我穿她做的衣服。
　　门边比奇牙矮一点的黑发男孩露出半个脸与红色和服的，秀气的脸怎么看都不像男孩。他是奇牙的弟弟柯特，长大后一定和伊耳迷一样是个绝色美人。他怯生生地看着我说：“是的，母亲。”
　　基裘又是一阵尖笑，席巴那么出色的人怎么找这种老婆，莫非她绷带下得脸真是天姿国色不成？看伊耳迷和柯特的样子很有可能。她刺耳的笑声突然停顿，护目镜上的圆点变了颜色。“小凛，除了你奇牙还有朋友吗？三个自称是我们家奇牙朋友的人找上门。”
　　三个？那就是杰他们，总算来了，他们速度可真慢。“有啊，伯母。他们应该是杰，酷拉皮卡和雷欧力。”
　　基裘兴奋得抓住我：“真的？真的？那他们像你一样可爱吗？”
　　“伯母你抓疼我了。”我拉开基裘的手，“有两个很可爱，不过他们不是伯母喜欢的类型。”
　　基裘尖锐的反驳：“怎么可能，只要是可爱的孩子我都喜欢。”
　　“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阳光下光明的孩子。”
　　她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变：“什么！光明的孩子，天哪我的奇牙怎么能有这种朋友，他们会带坏我可爱的儿子……”
　　我打断她的唠叨：“伯母，我想让奇牙欣赏我的新打扮，能失陪会儿吗？他们三个的事伯父会妥善处置，您不用担心。”
　　总算摆脱疯狂的基裘，我心情愉悦的在石道内走着。木屐踏上石头发出清脆有节奏的喀喀声在石道内不断回响。这声音告诉揍敌客的人我靠近，不想让我知道的东西赶快藏起来。我可不像莫名其妙的撞到秘密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闯进囚室的我把正在打瞌睡的奇牙吵醒了，糜稽正在行刑，可是他的力量对奇牙实在没什么用。我越下平台张开手在他面前转了一整圈：“我漂亮吗，伯母替我做的新衣服。”
　　奇牙笑着回答：“丑死了。”生动的表情令我想起可爱的小猫。
　　哼，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当我是瞎子看不到他一闪而过的惊艳目光么。“好消息哟，我听伯母说杰他们三个找你来了，目前正在大门口。”
　　“杰来了！”奇牙绽开大大的笑脸，连糜稽加重的两边子都未察觉。“女人，还不去接他们，我要向杰道歉。”三秒后他终于发现我没在笑，马上意识到问题：“老爸会不会对杰做什么，他那么弱——”
　　我找了张椅子坐下：“不必担心，但是他们必须向伯父展现应有的实力才能见到你，应该还有段时间。这段时间我可以教你很多有用的杀人技巧，要学吗？”
　　奇牙嘴唇微动，他说得很轻，我还是听到了：“我不想杀人，我想和杰开心地在一起，不想杀人。”
　　不可能，揍敌客绝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我想这样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却说不出口。这种话对一个怀着希望的孩子来说太残忍。我换了个角度回答：“做杀手跟与杰在一起并不矛盾，你为什么不想杀人？”
　　糜稽听了狠狠的说：“你不想杀人？说什么笑话——”鞭子高高地扬起却没有在落下。
　　我抓住了鞭梢：“你先出去。”作为苍蝇他太吵了。糜稽本想反驳，我一个眼神就让他乖乖离开。百分之百的可能他会把奇牙不想杀人的事告诉席巴。
　　奇牙有些失落：“我不喜欢杀人的感觉。”
　　除了疯子没有人喜欢杀人的感觉。我叹了口气：“我一直把杀手看作一个普通的职业，和教师、医生、工程师等一样的职业。这个世界太复杂，很多时候人们没有权力选择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有研究表明，百分之八十的人做着自己并不喜欢的工作。工作和喜欢的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
　　“可是我不想让杰看到我杀人时的样子。”奇牙认真地盯着我。
　　我温柔的看着他，有些话还是无法避免：“你考虑过家人的反映没？他们会把你不杀人归咎于杰，然后得出结论：杀了他就能让你恢复成以前那个奇牙。你用什么对抗家族？你的坚持只会给自己和朋友带来灭顶之灾。”
　　奇牙眼中认真的光芒逐渐暗淡，他沉默下去。
　　话题越来越沉重了呢。我轻按额角，必须给他打打气，太沮丧可不行：“答应我，至少在你足够强大之前不要反抗你父亲。”
　　奇牙身上冒出丝丝杀气：“喂，我很认真地和你谈事情，把人打到谷底再捞上来很好玩吗？这是第二次了。”
　　我才没有专门打击他。我承认上次是故意的，可是这次完全是无心之过。他反应未免太大，连杀气都出来了。想要解释，奇牙眼里分明写着不信二字，我苦叹教育过头，经过那一次的打击我的信用已降为负数。
　　奇牙更生气了，在他眼里不说话就表示默认。他的语气更不客气：“女人，怎样的能力才算强大能反抗老爸？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真不可爱，他们四个中还是杰最乖。我气呼呼的回答：“你家老头子早已成精，身为杀手和家族掌舵者的能力都达到巅峰。他的武力很强可心智更厉害，简单的身手变厉害根本没用，他修的是杀手的境界。”奇牙明显越听越糊涂，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缓缓解释：“身为杀手的境界有很多种，被身体的欲望压制理性而杀人是最低的境界，接着是你现在的境界冷静的杀人。小伊说的杀手不需要感情是第三境界，放弃感情的纤绊用绝对的理性计算杀人，我上次吓唬你就是用这个境界，小伊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在上去就是伯父代表的杀手最高境界，关键是感情的回归。人是由感性和理性组成的生物，用纯粹的理性进行判断常常会产生致命误差，因为感性能驱使人做违反常理的事。杀手只有懂得感情才能讲感情纳入理性计算的范畴，从而完美地掌握追杀对象的行动。现在清楚你和伯父之间的差距了？”
　　奇牙想一阵说：“我懂了，你应该也达到最高境界，有什么诀窍？”
　　我耸肩道：“不好意思我和小伊处在同一级别，准确地说我在三四两个境界之间，一旦我想杀人就会不由自主地变成毫无感情的状态。”
　　奇牙翘起嘴：“切，原来你也做不到啊，亏你上次还说杀我全家带我出去，你到底有几句话是真的……”
　　汗，我的信用彻底破产了。小鬼误会我的意思，不过他误会也好，不到万不得已我可不想和揍敌客家对上。我装出被识破的表情无辜的说：“你别灰心，其实我略微努力就能达到最高境界，可是我不能努力……”奇牙脸上明明白白的摆出我不信的表情。“这次是大实话，”我解开青红的机关，“看到没，这是我的武器青红。长兵器讲求正面突击和力量，严格来说我不是纯粹的杀手而是突击手。做为家族最前最锋利的矛，一往无前的气势比缜密完美的思考更重要。战斗中我只需要最基本的判断和本能，过多的思考会折损自身的锋芒。”我收声，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下去：完美的计算一向是阿空的任务，他指挥我的行动替我做出判断，从未失手。我的过去中阿空的分量太重，无论做什么总会碰触到关于他的记忆。
　　门口突来的敲门声打断我的惆怅，伊耳迷带着血腥味走进来。他看到我奇怪的眼神，破天荒的主动解释：“我刚结束任务回来。”
　　“怪不得这两天没见你，”我笑着起身，“急着找我有事？”
　　他面无表情的点头：“西索来了，他进院子后才通知我。”
　　他终于追来了，我这两天没白等。我嘴角浮现暧昧的微笑：“小鬼不好意思，不能继续陪你，我要和情人双宿双飞去了。你要乖乖在这里接受惩罚等杰他们哟——”
　　小鬼的猫脸呆滞，然后不屑地说：“花痴！要走就走，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