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爱情（猎人同人）》Pass

16、知己×教训×真面目

　　通往囚室的路是一条幽暗的石道，日光灯从天花板洒下微弱惨白的灯光。石道被保护得很好，却依旧免不了留下岁月斑驳的痕迹。伊耳迷与我一前一后走着，行动间没有半点声音，仿佛两个没有实体的幽灵在飘荡。
　　“伊耳迷……”“凛……”我们同时打破了这份沉默。
　　“你先说！”（×2）真是可怕的默契。
　　“你可以叫我小伊……”伊耳迷一如既往的前进，我能看到的只有他背后漆黑的长发。刚才答应娶我，现在又要我亲昵的喊他小伊，不了解他的人还以为他真爱上我，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我保证！
　　“为什么？”我用一个词囊括了两个问题：为什么要我叫他小伊？为什么答应娶我？我相信他懂我的意思。
　　平淡的声音从前面飘过来：“你是第一个懂我的人。”
　　“小伊，”我不带任何感情的吐出这两个字，只是简单的把“小”和“伊”连在一起而已，“我的字典里没有朋友。”不是家人不是敌人，揍敌客家于我不过是可以用来给奇牙幸福的道具而已。
　　伊耳迷一阵沉默，然后突然回头：“没有朋友就做知己。”飘忽的语气里多了点不容置疑的味道。
　　有个性，我看着背对我继续前进的伊耳迷。一个杀手却把后背留给我，我该为这份无声的信任感动吗？“西索死后，你可以做我游戏的新猎物。”看冰山变成火山应该很有意思。
　　伊耳迷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不是西索，我会在游戏开始前杀了你。”
　　石道中渐渐响起鞭打的声音，伊耳迷在一扇铁门前停下，我跟着他走进去。奇牙被拇指粗的铁链吊在半空中，只穿了条短裤，全身上下布满鲜红刺目的鞭痕，猫儿眼中却还带着嚣张的笑意。
　　“大哥，你怎么带外人进囚室？”一个像猪一样的生物甩着鞭子问伊耳迷，看来他就是小鬼身上伤痕的制造者。我没有忽略他对伊耳迷的称呼，肥猪是伊耳迷和奇牙的兄弟？遗传基因的世界真是神秘。只看他一眼，我决定彻底忽视他的存在。
　　伊耳迷似乎同样不喜欢这个弟弟：“糜稽，暂停用刑。”
　　我缓缓走下门口的楼梯，注意力集中在奇牙身上。猫儿眼中的笑意在他看见伊耳迷的霎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惧怕。然后他看到了我，露出无法掩饰的意外和惊喜还有一闪而过的消沉。随着我无声的一步步走下台阶，奇牙的脸色渐渐消沉苍白。即使在受刑过程中依然红润的脸色在我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时变得苍白如纸。
　　奇牙微微颤抖，吊着他双手的锁链发出轻微的震颤声。猫儿眼死死盯着面无表情的伊耳迷，惧怕中带着阴沉的杀意：“你对那女人做了什么？”
　　小鬼被现在的我吓到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恢复记忆的我，而且还是我绝对理性的战斗状态。他记忆中的我应该是笑眯眯的，乍看狡诈又有点危险，说着狠话却对他和杰都很好的女人。当然他绝对不承认我是他姐姐。可是现在的我和伊耳迷一样面无表情，和伊耳迷一样冷漠，和伊耳迷一样像无生气的活人偶。再加上我突然出现在他家，跟着伊耳迷来到他面前，奇牙想当然地认为他大哥对我做了手脚让我变成这模样，虽然不知道念，他对伊耳迷的能力还知道一点。
　　我当然知道他的想法，却不想解释。我来这固然是为了帮他，不过我不介意给他些教训，毕竟他背叛了我。“小伊，原来你在奇牙心中的形象这么差。”
　　伊耳迷还没来得及回答，奇牙的右手却“哐”的扯断锁链垂下来，眼睛只剩下彻底的震惊：“女人，你……”他不是笨蛋，当然听出我没被操纵。令他失常扯断锁链的是我对伊耳迷亲昵的称呼，而伊耳迷也居然认可了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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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小伊邀请的客人。”我歪着脑袋问奇牙，“为什么你还能露出关心我的表情呢？在你背叛我之后。”
　　奇牙身体陡然僵硬，瞳孔剧烈收缩，苍白的脸色更上一层楼，嘴唇微微张合着却无法发出声音。
　　我看着他激动的眼神缓缓平复，瞳孔逐渐放大，狡黠高傲的灵动眼神被黑暗空洞侵蚀，变得如伊耳迷一样毫无神采，被伊耳迷逼迫选择时的他应该就是这个模样吧。我竟然亲手将他逼入这境地，被逼到角落的感情大声叫嚷着要我住手。我一向喜欢用言词将人逼入绝境，冷漠的欣赏那种崩溃前的疯狂。可这一次还没正式开始，胸口就隐隐作痛。感情一阵阵反抗理智的压迫，我知道绝对理智的状态很快就会解开。我才不要这么没骨气的心疼原谅奇牙！在我忍不住原谅他前一定要给他教训，让他永远东不敢背叛我第二次。
　　“这就是揍敌客家的继承人？”我故意转头看伊耳迷，“心理这么脆弱连普通杀手都不够格，我很为你家的未来担心。”
　　“哐”奇牙左手的锁链断了。下一刻他出现在我身前，空洞的眼神下锋利的指甲变长，狰狞的右手对准我的心脏。
　　我清楚地看着他靠近，有无数机会躲闪却最终没动。奇牙到底会不会杀我？我很好奇所以留下，我有自信在他指尖触及皮肤的刹那躲开攻击。
　　奇牙的指甲在距我心脏一寸的地方停下，他无神的双眼里什么都没有，可是我面前的那只手却在几乎不可察觉的颤抖。我心里极度满意测试结果，嘴里却说这完全相反的话：“连杀人都要犹豫吗？”
　　停顿的手猛然前伸，目标消失了。奇牙调动全部感官寻找，一只手却在这时无声无息的搭上他的肩膀。他猛一个激灵，显然完全没察觉到对方。
　　“杀人，你还差远了。”我低头在他耳边说，双手按着他的肩，离脖子很近很近。
　　没有杀气，诡异的他丝毫没察觉的行动，如果我有意杀他，他早就死了。冷汗一颗一颗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流下，奇牙不住的颤抖。最终在三十秒后跪坐在地。他终于明白，我和伊耳迷是同等级的人，不是他能反抗的人。从小的杀手教育将一句话深深刻入他脑海：不与比自己强的人为敌。所以他放弃了抵抗，就像猎人考试面对哥哥时一样。
　　至此我以无力维持绝对理性的状态，无机质的眼睛回复温度，看着奇牙浮现出浓浓的不忍和心痛。可是我的目标还未达成！我释放出强烈的杀气克制自己抱住奇牙的冲动。
　　奇牙感受到我可怕的杀气颤抖得更加剧烈，双手撑着地面张大嘴像缺水的金鱼一样努力呼吸。伊耳迷一直在边上静静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感受到我的杀气，手里马上多了几枚钉子。
　　我感应到他的动作把注意力移向他，随即备受打击。又出现了，伊耳迷的微笑！和庭院那次一样几乎不可察觉的微笑！我知道此刻矛盾的表情成了他的笑料：明明心疼奇牙那么不舍的看着他，又逼出强烈的杀气吓唬他。我狠狠瞪了伊耳迷一眼收回注意力，小鬼啊——凛姐姐为了你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解除绝对理性状态的我话明显增多：“我从昏迷中醒来恢复记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们四个。可是你已经不在，我从他们口中知道你放弃对我和杰的感情还有我们的生命，只因你不想和小伊交手。如果不是西索的维护，我短暂的昏迷就成了永远的长眠。这就是你对我感情的回报，我曾经把你当成亲弟弟一样疼爱，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呢，奇牙？”在我杀气的压迫下他当然不能给我答案。“你知道当时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奇牙，我有一条原则：背叛者必须用鲜血洗刷自己的耻辱。”
　　我的杀气越来越强，在这个密闭空间内犹如实质，奇牙的手却在这种绝不可能动弹的压力下动了。这一次锋利的指甲对准的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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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耳迷飞快的射出念钉，却被我挡住了。我从后面抓住奇牙的手，紧紧搂住了他。够了，从他的举动中我清楚的知道我在他心中的分量。“臭小鬼，这次我原谅你，被我吓到了吧。”我恢复正常的语气。
　　奇牙没作声，凉凉的液体滴在我的手背上。我把他弄哭了！我慌张地把他转过身，奇牙的神情依旧那么空洞，无神的眼睛里泪水像珍珠一样一串串滴落。我的心一阵慌乱，用衣袖胡乱抹着他的脸，可是泪水还是不停的掉下来。我狠狠捏住奇牙的两颊，恶狠狠的说：“臭小鬼你装什么可怜！本小姐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你现在有多难过，我当时就有多难过。现在我们扯平了。”
　　奇牙的眼睛恢复神采，他拍开我在他脸上肆虐的手，凶狠的眼神就像要把我吃掉：“你这个臭女人，我要杀了你。”
　　“小鬼，乱挥爪子很危险诶。”我一边抱怨一边从容的逃到伊耳迷身后，“小伊，你弟弟欺负我。”
　　伊耳迷背后的两个钉子突然弹出射向我的脸。距离太近来不及躲闪，我反射性的侧身抓住钉子，随即手上一阵疼痛，没想到他居然用上了念。“你也欺负我！”我鼓起腮帮子瞪他，若不是我的念特殊，就要吃苦头了。
　　“没有下次。”伊耳迷看了我一眼，示意肥猪和他一起离开囚室。
　　囚室只剩下奇牙和我两个。“还在生气？”我想摸奇牙的银发，他却躲开了。“我都已经原谅你，你还气什么。”
　　“……”奇牙撇开头。他怄气的样子才让人察觉他真的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孩。我十二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研制出毒药hero，熬过精神崩溃的极限获得心灵之种的力量；不知收敛自己的光芒与美貌，害得阿空从此染上洗不去血腥味；还有第一次杀人……那段承载着无数痛苦的记忆。属于黑暗的人，不论我还是奇牙，都不会有幸福快乐的童年。曾经拥有的美好越多，失去的霎那越痛苦。
　　又想起了阿空，第一次杀人后他轻轻搂着我，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纯洁无瑕的天使。对不起，我无力守护你。”其实比起天使，我更远和他一起堕落成恶魔的使徒。不能再想他了，我握紧双拳，这里是没有阿空的世界。
　　“女人，我背叛了你们，为什么还来找我？”
　　我强打起笑脸：“我说了你是我弟弟不是吗？奇牙，我刚才说‘背叛者必须用鲜血洗刷自己的耻辱。’并不是玩笑，你是第一个背叛我却活下来的人。你是我的家人，我想保护的人，所以无论你背叛我多少次我都会原谅你。但是原谅不代表我不心痛不伤心，好好记住刚才的痛苦，当你想要背弃某个人时，刚才的痛苦就会出现在那个人心里。”
　　“哼！这次便宜你了。”奇牙撇开眼，“你和我大哥是同一级别的人？”
　　我把刘海撩到耳朵后：“不是，我比揍敌客家任何一个人都强，一对一我绝不可能输。”
　　“那你能不能带我去找杰？”奇牙用希冀的眼神看着我，“我想向他道歉。”他低下头，耳朵泛出可疑的红晕。
　　我摇头：“不能。我从小失去父母，很羡慕你有关心你的父母。因为在大家族中长大，我同样理解他们对你的所作的……”
　　奇牙抱怨：“说到底你和他们是一伙。”
　　我突然收起笑脸严肃的说：“带你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不想受到揍敌客家追杀。杀了揍敌客全家我就带你走，你不要问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只要说自己想不想。”
　　奇牙完全不信的挥手：“别开玩笑了，杀我全家是不可能的。”
　　“你只要回答想不想！如果你想我真的会杀了他们。”
　　“我……”奇牙张口，却怎么都说不出“想”字。“何必杀他们，我爷爷老爸老哥通缉奖金都很高，把他们绑去换奖金不是更好……”
　　我认真盯住他的眼道：“在你的印象里他们太强，你从没想过他们会死，对吧。”
　　“我才不会舍不得……”奇牙看着我严肃的脸，最终吞了下半句话。
　　我长抒一口气：“他们始终是你的家人，即使不喜欢，你也不想他们死。”幸亏他不忍心，不然我就要头疼怎么杀揍敌客全家了。一想到这我就头皮发麻。“好好珍惜家人吧，不要像我这样等到失去才后悔。”
　　“切，我家那群怪人才不用我珍惜。”奇牙别扭的扭头，“女人，你刚才不是说我们是你的家人吗，现在珍惜也来得及。以后多给我些零花钱吧。”
　　“你想得美——”我毫不留情的捏住他的两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