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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   关于他的医术如何,我也是不大清楚的,我们在这一晃过了三年,他也只是给左邻右舍的,十公里内的村民们医治医治,他们大抵都是些风寒咳嗽,吃几帖药也就好了,着实看不出他的医术。

      这三年我们的日子过得很是拮据,他的医铺很少有人光顾,村民们基本上都不富裕,若不是真病痛得没办法,他们也是不肯就医吃药的,而他的医铺,也就是我们的屋子,也根本没有名贵的药材,这也是我们生活拮据的一种,那些便宜的草药,是基本上赚不到什么钱的。

      所以我们实在没钱时,我就去镇上偷,偷一些有钱人的钱袋,不过也不贪心,也就是拿个一两二两的。我把钱给他时,他也不骂我,也不夸我,只是不接我的钱,我就去买米买菜,洗好再给他时,他也就切切剁剁的下锅炒了,而这时候,我通常都在勤快的塞柴火。

      我不会做饭,他有很好的厨艺。

      三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他跟周遭的邻居关系还不错,但是邻居们不喜欢我,因为有一回算命的李瞎子看到我在镇上偷钱,他在村里宣扬了一遍,大家就知道,沈大夫家的小徒弟是个三只手。从此他们都不乐意我去他们家串门了,就算我去了,也盯着我看半晌,像是要看出个窟窿,我就只好汕汕的溜回我们的破院子。

      沈庭在这事上从来不多说什么,每次我讪讪的回来他也只瞄我一眼就不做声,依旧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医书,我也就躺在他旁边那把摇椅上看书。

      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这样过,他躺在摇椅上看神农本草经时,我躺在旁边一张椅子上看本草纲目;他看四部医典时,我看本草纲目;他看千金方时,我看本草纲目。

      我觉得我许是没学医的天赋的,学了三年,白芷跟白薇的药性还是分不清。

      正当我晒着太阳翻书,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哈欠时,院门处闪现一个绿衣影子,我们院子从来不关门,反正家徒四壁,就算有贼也会哭着回去,以至于当那位绿衣姑娘闪身进来时,我俩都没发现,她施施然的抽走了沈庭的书,张着红口白牙说:“沈大夫,我两天喉咙痛得紧,你可有空给我瞧瞧?”

      这姑娘我认识,她是李瞎子的大女儿兰秀,已经来来回回在我们家看过不下几十次病了,大大小小的病痛不断,我就怀疑她肚子里的肠子是不是也都是烂的。

      沈庭当然有空,不然他也不会在这捧着书装深沉。

      然后他们到旁边一处案上号脉,沈庭号得很认真,相比较之下,那姑娘就十分的不安份了,眼睛眨得我真怕她一个翻不好背过气去,然而我的担扰总是多余的,她不停的送着秋波,对着沈庭永远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其实说起来她也是个美女,虽然我一点都不喜欢。

      我撑着下巴看沈庭视若无睹,看她不依不饶。

      最后沈庭给她开了几方药,送她走时说:“下次再哪里痛直接吃这两副也是一样可用的。”我一个没忍住喷了一脸的茶水,那姑娘不满意我的反应,瞪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很开心,拍拍手去洗菜,催促着沈庭做饭。这天是腊八,我们就熬粥吃。

      除夕这天我们院子里来了个陌生人,她是十公里外的顾客,她来时颇有些羞涩,说是自己身子不济许久了,听闻沈大夫医术了得,有妙手回春之效,特地前来请沈大夫瞧一瞧。

      我听不惯文绉绉的客套话,一挥手就打断了,不过这姑娘长得挺好看,我就把我的那把摇椅让给她,告诉她沈庭买菜去了,让她等一等。

      沈庭回来时并没有对这姑娘的出现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讶,他的手指间握着的是菜篮子,颇一副家庭主妇的样子,我以为他会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事实证明,他脸皮比我想象的厚,他只点了点头,极自然的将篮子放到厨房,再到院子里来给这姑娘号脉。

      我不晓得这姑娘是有什么大病,但我看到沈庭的脸色变了变,然后低头写方子,写了好久才将方子写好,交给那姑娘时叮嘱了句什么,我突然很有兴致,恶毒的想,要是个很难治的大病就好了,其实我也不是恶毒,而只是单纯的想看看沈庭到底有没有大本事罢了,当然了,他有没有大本事我也只能跟着他。

      这姑娘却没什么反应,低低的谢过两声就走了,我的目光跟随她出了院子,才啧啧出了声,这才是淑女,兰秀那样的用一个词叫什么,哦对,叫东施效颦!

      这个年并没有因为那姑娘的到来有任何改变,我依旧穿着旧衣裳搓着手坐在桌边上望眼欲穿,沈庭居然买了条鱼,香味飘了好久才上桌。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沈庭早早的起来象征性的开了开门,我还赖在被窝里不起床,躺了一会儿听见外面“啪啪”的炮竹声,一片连着一片,很有些热闹的样子。

      我就爬下来,踢哒踢哒的穿着鞋子往外走。

      刚到大门口,我就看见兰秀站在院门外,脸上红红的,递着个帕子给沈庭,嘴里还嘀咕着说什么,我听不清,沈庭也没接她的帕子,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我想了想,从抽屉里掏出个在河边捡的鹅卵石,瞄准兰秀的头就扔了过去。

      靶子一无所知,我的手法很准,兰秀当即哎哟了一声,头上就一直冒血。沈庭回头瞪了我一眼,赶忙把她丢到地上的手帕捡起来捂住了她出血的头,然后带她入屋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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