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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四章帘外锦袍 ...
头痛欲裂,稍微动一下就立刻如针刺了般,这是我恢复了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抬了抬沉重的眼皮,艰难地睁开眼,入目的是有些发黄的白色床帷以及昏暗的屋顶。
这是哪里?
扶着头,艰难地撑起身。脑海中,依稀有些片段掠过,一闪即逝,快得令我根本无法抓住;然而直觉告诉我,那些片段对我而言非常重要。
究竟是些什么呢?捧着脑袋苦思冥想,却只觉得脑中空白一片。头似乎越发沉重了……
“呜~”一阵钝痛袭来,我不由得呻吟了一声,无力地倚靠在床头。恰在这时,门被推开了,进来的居然是一个梳着双髻的宫装少女。
还未等我看清她的长相,那少女已倒抽一口气,“咣”的一声摔掉了手里的漆盘,三步并作两步地扑到了我的床前,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呜呜呜……娘娘,您,您可醒了……”
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个陌生少女在我床前哭得梨花带雨,直到抽噎声渐小,我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这是哪里?”
闻言,少女震惊地抬头看了我片刻,接着一串清泪又涌出了眼眶:“娘娘,这里是宁素宫啊,难道您不记得了?”
我蹙眉沉思,除了感觉头胀的厉害,依然没能想出些什么。
用力摇头,驱散掉之前的胀痛感,我对那个少女微微苦笑:“抱歉,我实在想不起来了,你,”迟疑地看着她,“可以告诉我吗?”
“娘娘~”少女惊呼一声,情不自禁地退后一步。
“你……”看着自己伸出的手抓了个空,我无力地摇摇头,慢慢垂下了手。
许是见我的神情不似作伪,那少女在打量了我片刻后,又缓缓靠近了:
“娘娘。”
听到这声轻唤,我抬起头迷茫地看着她:“告诉我,我是谁?我,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脑中一片空白,未知的恐惧将我团团包围。那种感觉就好像在迷雾茫茫的海里行舟,教人辨不清方向,只感觉孤独与恐惧蔓延全身,带来毛骨悚然的冰冷寒意。
“娘娘……”少女掏出一块帕子匆匆拭过眼眶,缓缓平复了下气息道,“娘娘,这里是宁素宫,而您是大燕的灵妃娘娘。至于奴婢,则是您的贴身宫女蕙婉。”
“灵妃?”我困惑地看着她,随即得到了肯定。
“这,这都是怎么回事儿?”这样的答案不仅没让我记起什么,反而感觉更乱了。
蕙婉吃惊地看了我一眼,刚要开口,我就往里腾了腾,空出一块来,轻拍床沿道:“坐过来说话。”
“奴婢不敢!”闻言,蕙婉惊恐地一下跪在了地上。
怎么这么麻烦?我揉着发胀的脑袋,无奈地道:“叫你坐过来就坐过来,难不成还要我下床来请你?”
“奴婢不敢!”蕙婉紧张地抬眼盯了我片刻,方才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坐了过来。
看见她绷得直直的身子,我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迟疑了一下,我又补充道,“越详细越好。”
眼前的宫女显然和我的过去有着密切的关联,从她身上打听,应该不会错吧!
“是。”蕙婉低头应道,“回娘娘,奴婢从您刚一进宫时,就被派来服侍您了。”
果然如此!我振奋了一下精神,继续问道:“那你可知朝中,我都有哪些亲属?”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许多常识性的问题,我还没有忘记。比如,能进宫的,一般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如果我可以凭此找到自己的家人,也许对恢复记忆会有帮助。
“这……”蕙婉为难地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一怔,轻声问道:“怎么了?”
“娘娘,您的来历,奴婢并不清楚……”说着,蕙婉又匆匆低下了头。
我吓了一跳,忙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详情,奴婢也不知道。”蕙婉低声道,“奴婢只记得在五年前,娘娘是随着祭天归来的陛下一起入得宫。”
“祭天?”我蹙眉思索。
“是啊。”蕙婉接口,“在这之后,陛下就封了娘娘您为灵妃。”
“……”
“娘娘,您还记得吗?”蕙婉忽然不复之前的胆怯,变得兴致勃□□来,“陛下在封您时,还特地大赦了天下呢。”此时的蕙婉一脸沉醉其中的表情,“想当年,娘娘您可是艳冠六宫的主啊。那风头,如今的那些娘娘们,又有谁可以比得上?”
我彻底陷入了沉默,好半天才想起什么,复又问道:“那,后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娘娘,难道您记起来了?”闻言,蕙婉的眼睛顿时变得晶亮,毫不避讳地直直盯着我。
我一愣,缓缓摇头道:“没有。”
之所以会有此一问,也是因这殿内的布置。如此冷清简陋,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得宠的妃子该住的,倒是更像冷宫一些。
蕙婉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有些失望地叹道:“是啊,也不知后来您是怎么得罪了陛下,就被陛下贬到这宁素宫里了。”她又是一叹,“可怜您从进宫到被贬,统共不过才大半年的时间。唉……”
我默然。想不到,我竟然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
“娘娘,您还好吧?”耳边传来蕙婉关切的话语。
我睁开眼,对她勉强一笑:“那,这次我又是出了什么事儿?”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蕙婉的眼圈就立刻又红了:“娘娘,您,您尽管惩罚奴婢吧。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害了您。”说着,就起身跪在了地上。
我一惊,忙伸手去拉她:“快起来,这成什么样子了?有什么话,站起来说。”
“娘娘……”蕙婉嗫喏片刻,终于在我的生拉硬拽之下站起了身,“几日前,您忽然提出要独自出去走走,结果这一去就没回来。后来奴婢在宫里等得心急,就出去寻您,结果,”她顿了下,“结果当奴婢寻至宁素宫外的回廊上时,才发现您已倚栏昏厥过去。”
独自出去?昏厥?
“娘娘,都是奴婢不好,要是奴婢当时跟着您,您也就不会昏过去了……”
看着蕙婉哭哭啼啼的样子,我心里不由一软。这倒是个忠心的奴才,只可惜跟错了主子。
“不怪你,这是我的身体原因。你当时就是在场,我也会昏过去的。”我淡淡道。
“可是……”
我挥挥手,疲倦地道:“我累了。蕙婉,你也去休息吧。”一下接受了这么多的信息,我感觉脑子有点乱,急需整理一下。
“是。”蕙婉迟疑了一下,带上门走了。
烛火随着吹入的夜风左右摆动,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在枕畔发现了什么。拿起一看,原来是一块绣工精美的锦帕。
缓缓展开锦帕,帕子的一角绣了两个娟秀的小字“亦瑶”。
因心中多有疑惑与茫然,辗转了一宿,到五更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去。如此,竟直睡到了正午方才转醒。
蕙婉端药进来,见我正睡眼惺忪地倚在床头,不由一怔,接着轻轻将药碗放在桌上,福了福身问:“娘娘,是否现在喝药?”
“什么时辰了?”
掀被下床,一旁的蕙婉忙上前几步,张罗着要伺候我穿衣。
“回娘娘,已是巳时末了。”蕙婉一边利索地替我将衣扣扣上,一边恭敬地答道。
感到这样被人伺候着有点别扭,细想却又想不出有何别扭之处,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娘娘,是不是要用膳?”
见蕙婉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无奈地一笑:“不急,午时还没到呢。”
世情冷漠,尤其是在宫廷这样一个历来最无情、最勾心斗角之处。既然我是一个失了宠的妃子,那之前所遭受的白眼与冷遇必不会少。此时还没有到一般用膳的时候,若是让蕙婉冒然去了,不仅不能成事,反会遭那些势力小人好一顿冷嘲热讽,不若老老实实地等到用膳时间再说。
替我将衣服穿戴好,蕙婉捧起了桌上的药碗。我正欲伸手接过,外面庭院里突然起了声响,不知是什么事情。
我本有些疲懒,欲让蕙婉出去看看,谁想竟是不成,公公尖利的嗓音令得整个宫内只怕都能听到。
“宁素宫灵妃接旨!”
我心里不由一紧,也不知情况是吉是凶。
会不会与我的失忆有关?直觉告诉我,情况恐怕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简单。
圣旨是不能耽误的。虽心中忐忑,我还是推门出房,由蕙婉扶着在那捧着明黄卷轴的公公面前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灵妃班氏亦瑶,幽闲贞静,身具妇德,特升为贵妃,赐住荻枫宫,另赐玛瑙枕一个,南海夜明珠两颗,玉如意两柄,宫服三十身,古玩珍宝数十件,金银首饰无数,黄金千两,望今后更加慎言恪行,勿负皇恩,钦此。”
我已彻底懵了,感觉大脑已经瘫痪,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娘娘?娘娘?快领旨谢恩呐。”
我抬头呆呆地看着那个来宣旨的太监,半天仍无反应。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是被打入了冷宫吗?怎么在一夕之间又被升为贵妃了?太不可思议了,也太,危险了……
“贵妃娘娘?奴才理解您此刻激动的心情,只是这规矩可不能坏,您还请先接旨。”
神思渐渐清醒,我咬咬牙,捧过旨卷,谢主隆恩。
“恭喜娘娘,万岁爷已吩咐了,娘娘身子还不舒服,一切不必操心,自会有人将荻枫宫打理好,娘娘到时只管直接住过去便可。”
被蕙婉自地上缓缓地扶起,我勉强一笑:“有劳公公了。”说完,执着圣旨,我转身,径直向房内走去。
颓然坐于椅中,听着屋外蕙婉与那传旨的公公客套,然后是话别,再然后,蕙婉一脸惊喜地跑了进来: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这下,娘娘您可算是熬出头了。”
看着蕙婉满脸喜色,心里的茫然不由又多了几分。招手示意她走近,我思量再三,还是问道:“你可知,当日皇上为何突然将我打入冷宫?”
“娘娘。”蕙婉脸上的喜色稍减, “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那晚您独自去了玉清殿求见皇上,结果回来后便接到了被贬的圣旨。”
闻言,心中的疑虑不由更多。显然我当初一定是得罪了皇上,所以才会被打入冷宫。只是为何在我失忆后,就立刻被放了出来?莫非与我失忆前的独自外出有关?那么,我又是因何失忆的呢?……
头渐渐昏沉,感到脑内乱哄哄的,我不禁伸臂将头抱紧。
“娘娘!娘娘!”头正胀得难受,就听耳边传来哭音,“您怎么了?您可别吓奴婢啊。”
强撑起头,我沉声问:“你可知本朝的后宫典制?”
如今看来已暂时无法恢复记忆了,多想只会令头更疼。眼下最关键的便是将这宫内的情况摸熟,我可不想无意中着了某些人的道儿。
蕙婉诧异地看着我,迟疑片刻,方道:“后宫自皇后以下,设贵妃、淑妃各一人,妃四人,昭仪、昭容、昭媛各五人,再往下有婕妤、才人、宝林、采女,则人数不限。”
心里又是一紧,头更痛了。
我缓缓坐直身体,一股疲惫感莫名地袭上了身……
第二日,我就从宁素宫搬入了荻枫宫。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我在一夕之间成为贵妃的消息很快就震惊了整个后宫。一时间,心存好奇者有之,攀附亲近者有之,使得荻枫宫整日如同衙门一样热闹,也充分证明了宫人们的虚伪与薄凉。
说不上为什么,潜意识里,我似乎就对这个宫廷充满了厌恶与恐惧。只是,再如何的憎恶,我也深谙其中的一些处世之道并付诸于行动。比如,我心底对那些络绎不绝的访客甚为厌恶,但本着不得罪人的原则,我还是耐着性子与她们虚应。因为,往往就是那些躲在暗处的小人,才令你防不胜防。
后宫没有皇后,至少自濮阳皇后被废以后,中宫就一直后位虚悬。而这,让宫内的某些人为之虎视眈眈。比如,坐于我对面,正摇着团扇的柳妃。
摇了摇手中的团扇,柳妃浅笑道:“沈婕妤的眼光未免有失偏颇了吧,我可是怎么看,贵妃姐姐都是一副女儿家的模样呢。”
我笑着没答话,抬头看看立于桌旁的沈婕妤有些发白的脸,又移过了眼。
说来也奇怪,紧随着柳妃其后而来的这个沈婕妤,刚一见着我就激动地脱口道出“先生”二字,直唬了我一跳。尽管她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可这又如何能被柳妃轻易放过?
宫中生活多单调,于是乎,一些小道消息就一直为宫人们所津津乐道。听蕙婉讲,这个柳妃一直都颇得宠,只是近来她的风头被这个刚进宫不久的沈婕妤抢去了不少,再加上我一朝晋升,难免令她为之愤愤。只是我现在的地位要比她高,她虽然心怀嫉恨,却也不敢奈我何,只能将矛头对准了地位比她低的沈婕妤。
像这种浅薄的女人,不足为惧!而我真正需要提防的,另有其人……
“沈婕妤应该只是口误而已。”淡笑着,我打了个圆场。
“口误?”柳妃冷笑一下,“本宫倒是觉得这是规矩问题。”
我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婕妤眼中一闪即逝的恨意。恰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太监的高喊:
“皇上驾到。”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了下,接着柳妃猛一起身,开始整理自己的衣饰。而我也随之站起身,只是心中难免惴惴。
皇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个时候,他不应该是在御书房批奏折吗?想着即要见到这个“素未谋面”的帝王,心里的不安在扩大……
本章标题出自王昌龄《春宫怨》“帘外春寒赐锦袍”一句,想必已有聪明的亲猜到了其中的深意。
PS:我认为所谓失忆只是忘记了过去的一些事,而不是连性格也变了。所以小鹤虽然失忆了,但她身上的那些特质犹在,而不是像一些文里写得那样,不仅失去了记忆,甚至连性格也变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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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章帘外锦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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