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此生》绯色轻霜

6、第六章

　　总之不管怎样，雅典娜今天没有走，反正冥界客房不缺。
　　晚上，大概已经是半夜了吧，她还是睡不着。冥界这见鬼（确实见鬼= =）的地儿天永远是灰蒙蒙的一片，她第一次来也不熟悉，连什么时候了都分不出来。
　　贝瑟啊贝瑟，怎么就这么任性呢……跟她回去不好么？而且……
　　“帕拉斯。”
　　雅典娜回头，看到黑发的少女笑意吟吟地走进来。
　　“帕拉斯，说实话吧？”少女的手搭在她肩上，还是异于从前的冰冷。她不禁有些忧心贝瑟芬妮的身体，更加坚定了要带她回去的想法。
　　“说什么？”
　　“你到底，为什么要让我回去。”
　　好友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贝瑟芬妮才不信她会在自己捎了口信后还追到冥界来。难道要解释成农神的爱女心切？开什么玩笑，奥林帕斯从来就没有亲情这种东西。
　　所以……
　　“好吧，是□□。” 雅典娜叹了一口气，在少女清澈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他担心大地，所以命令我带你回去。”
　　“担心大地……？”这和她嫁给冥王有什么关系。
　　“贝瑟，你是春神。”智慧女神蓝色的眸子闪着别有深意的光，“春神！”
　　“春神？”她突然懂了什么，一瞬间脸色苍白，“你是说？”
　　“身为守护大地的神祗，你不能长时间离开。仅仅这一个多月人类间就出现了许多灾难，你若是再不回……”注视着少女清秀的脸庞，雅典娜有些难以出口，“恐怕，普罗米修斯想让人类生存下来的苦心，要全部付诸东流了。”
　　“你是说，我如果不回去，人类可能会灭绝？”
　　雅典娜不答。
　　她没说，可是意思也很清楚了。

　　贝瑟芬妮怔怔地回到了寝宫，坐立难安。
　　是用人类的生机来换来她的幸福，还是让她的爱情让步于人类的未来？
　　整整一晚，她没有想出一个答案。
　　“贝瑟……”哈迪斯轻轻抱住她，感觉她似乎在颤抖。
　　贝瑟芬妮茫然地看他，眼眸毫无焦距。
　　“贝瑟！”
　　轻声的呼唤，终于唤回了她的一点神智。
　　“你的打算？”
　　“我不知道，”她迷茫的喃喃自语，“我想和你在一起。”
　　“那就不管他们。”哈迪斯抱紧她，似乎是想给她更多的温暖，“不要在乎什么大地！”
　　“可是，我是春神。”贝瑟芬妮轻轻挣开他的怀抱，后退一步倚在冰冷的墙上，“我是他们的信仰……”
　　哈迪斯看着她，一时无言。
　　“是我的错。”她苦笑，“我应该好好保护他们的……”
　　我应该在爱上你之前，就选择离开……
　　哈迪斯静静坐在床边看她睡着，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他决定和雅典娜好好地、谈一谈。
　　黑色的王袍在夜风中飘舞，蓦然带出了几分冷酷的杀意。
　　既然他的冥后不能离开那片土地，就得到好了。
　　有些东西，贝瑟芬妮在乎，他——可无所谓。

　　第二天再见面，雅典娜的身后竟然是阵容齐整的大军。
　　冥界同样。
　　“帕拉斯……”贝瑟芬妮跟着哈迪斯走出，不由得心里一惊，求助似的望望雅典娜，“你们这是干什么？”
　　“哈迪斯，你的答复。”雅典娜没有看他，清湛锐利的眸子中几分冷芒，直射她身边的黑衣男子。
　　哈迪斯微微一笑，冷峻的面容仿佛也柔和了几分。他低下头，手覆上少女漆黑的长发。
　　“贝瑟……”
　　贝瑟芬妮在失去神志前，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一句：“我、爱、你……”
　　搂住软倒的少女，左手划开星河，一个个繁复的法决飞快闪现。刹那间身后已是泛着暗灰铁色的高墙。
　　眼见着贝瑟芬妮在自己还来不及反应的时间内就被封印，智慧女神震怒地握紧了手中长矛：“哈迪斯！！”
　　收敛了所有感情，冥王陛下的脸上一片冷冷傲然： “两种结果，你进入极乐净土，或是——我攻占大地！”
　　“来吧，雅典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