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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只摩擦、不起火 ...

  •   18、只摩擦、不起火

      直到沈措掉头而去的当刻,我才如梦方醒:交往这些日子,这个姓邱的女人把我送她的那些贵重礼物全换成了赝品,因为主持人的薪水还不足以满足她吸毒成瘾后的高昂花销。我俩娱乐圈的朋友均不少,可惜我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对此毫无察觉,可沈措却在与她相见的第一面,就发现女人修长脖子上那条价值数百万的珠宝项链却是件巧夺天工几可乱真的赝品,他“请”她进卧室二人独处,只为在更近距离地确认自己的怀疑前,顾全我的面子。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甩头去追。

      “谭帅!”她大声叫着我的名字,试图阻止我的离去。咬着嘴唇看着驻足回头的我,含泪的模样在迷蒙灯光下愈加显得楚楚可怜,任再坚不可摧的铁石心肠此刻也得化为绕指柔肠。邱琪歌小声而又小心地辩解,“很多已经嫁为人妇的女星都有吸毒的经历,这真的不算什么……你也是中戏毕业的,不该为此大动肝火……”

      “刚才,就是刚才。”我看了她不少会儿,忽然笑了,“我突然发现你吸毒与否、戒没戒掉其实我并不太在意。真正让我大动肝火的,是我居然为你这样的女人而与自己最好的哥们翻脸。”

      “那么……那么……我们还结婚吗?”

      “结婚?”这女人看来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在她朝沈措泼出红酒的刹那,哪怕她从未染指过毒品、哪怕她是个一尘不染的天仙圣女也无法阻止我和她分道扬镳的决心。掉头前,吼出一声,“结个屁婚!”

      不出意料的,沈措在洗手间的镜台前。两手扶着池台,眼睫低垂,稍稍前倾而站。我这才注意到,他手指的骨节处有一些十分可疑的已然结痂的伤痕,仿似为尖锐玻璃划伤,苍白皮肤上一道道令人不忍卒睹的暗红。我反手将门关上,而他依然面向镜子,只是朝进门的我微微抬起瞟过眼眸,眼神淡漠、生疏而略显戒心。

      应该是洗了一把脸,额发悉被打湿,有水珠顺着他俊削的侧颊和高挺的鼻尖滑落下来。

      和当初“逼迫”他结婚一样,我以同样的姿势跪于他的面前,以同样的角度仰视他的眼睛。奇怪的是我们明明身高相同可以保持彼此间的平视状态,可这却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注视他的方式。分外认真地开口,“因为你,我也许错过了今生唯一一次身着礼服手牵新娘的机会。”

      沈措俯下眼眸,以那种不同以往的冷淡眼神注视着我的眼睛良久,漂亮薄唇终于淡淡掀起一抹弧度,“不胜荣幸。”

      白云苍狗抹不除的那些往事,像一片浑白潮湿的雾幔。天知道,我是多愿意长跪不起来换得这段友谊的雨过天青,云开月明。感动得险些抛泪,一点儿不算矫情。

      “其实吧,如果你不想让我结婚,可以使个更直接明了的法子。”

      “比如?”

      “比如你说你爱我,不舍得见我变为‘人夫’,”我仰起脸,大咧咧露出满口白牙,朝他没皮没脸地灿烂一笑。“我二话不说,立马光棍到死。”

      既不慎重地掂量思索,也不拿腔拿调故作煽情,当下干脆利落地脱口而出,“我爱你。”

      “切。”撇嘴,“一点诚意都没有。”

      笑容更显了,“要求还挺高。”

      垂头丧气地囔了一句,“名字叫邱什么歌的,都他妈是坑爹货。”他则大笑一下,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穿我的吧。出入这儿的,有头有脸的熟人不少,一贯衣冠楚楚风流倜傥的沈总要是被人发现胸口溅上了斑斑酒渍,一准要惊脱别人的眼眶。”说着我就脱掉了身上那件桃红粉蓝相间、骚包得可以的纯棉衬衣,光着膀子将衣服递给了他——可这小子不知领情,竟然颇见鄙夷地置其于鼻下嗅了嗅。

      “嘿!什么意思?嫌弃我呐!”

      “没有。”笑着解开了自己溅上酒液的白衬衣,“你的香水味道,我不喜欢。”

      厕所的灯光打得很柔和,很情调,仿似在教唆人们“及时行乐,勿负良辰”。沈措的衬衣里还有一件细棉的白色短袖T恤,而我已是赤[]裸上身,完完全全露出了那结实迷人的性感胸肌。趁他脱衣的空隙双手无暇,玩性顿起,将手探入他的T恤,揽抚上他无一丝赘肉的腹壁腰身,埋脸于他的颈项喉骨轻轻舔吻,“但是我的男人味道,你一定喜欢——”

      突然门口有人咳嗽了一声。一打扮挺潮的小年青不知何时拧开了洗手间的门,正目瞪口呆地瞅着我俩——外人哪里能理解我们这些年“只摩擦、不起火”的高深玩笑,定是立马怎么下流怎么思想。听他喉咙干涩似鲠地笑出一声,“那个……请继续。”

      居然撒腿就跑了。

      沈措经商这些年,逢场作戏的露水情缘不少,但都长不过翌日天明,对于妻子秦藻还算保持了基本的尊重。我喜欢男人,也享受女人的柔软身体,甚至会任自己为此短暂的神魂颠倒以及茶饭不思。可这小子全然与我不同。声称“宿娼只是一种社交手段”,对美丽女人的喜好似乎更多来自生理需要,就像一个邮局工作者必须在每一张美丽的明信片上大力盖上邮戳,却未必是为那些油墨未干的暮春仲夏深深吸引。我依然觉得他骨子里应该是个gay,只是苦于无法找到足以匹配他的完美男人。

      “哟!”环视一眼周遭的环绿拥翠以及一应俱全的豪宅设施,笑说,“看来最近捞钱捞得挺溜啊,你这坐拥山景的独栋别墅怎么也得八千万了吧。”

      “和开发商很熟,买价还不到市值的一半。”

      沈措只穿了一条紧身泳裤,躺于泳池旁的躺椅上晒日光浴。阳光迎面,光晕一圈一圈地笼罩在他的头上,脸上,乃至全身上下。一身光洁鉴人的白皙皮肤,墨镜遮去了那双长睫华丽的忧郁眼睛,面颊的轮廓依然无比英俊。泳池中一个漂亮女孩正在戏水,和初开的花蕾一样新鲜、俏丽,而且令人着迷。一张小巧精致的圆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咧嘴一笑便展出两颗圆圆的兔牙,一脸齁死人的甜腻。可惜到底是个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脸蛋再漂亮可人也修饰不了那根本就未发育完全的纤弱小身板,比起前[]凸后翘玲珑有致的秦藻简直天壤之别。

      正面而立,挡在他的身前,“你晒黑可未必好看。”

      躺椅上的人摘下墨镜,花哨眼眸投来一笑,“真能晒黑倒好了。”

      “这丫头是谁?你亲戚?”

      “白玮的妹妹。”又笑,“对你谭大帅哥仰慕已久,特地约来见见。”

      当年白玮替林南音顶罪入狱英年早逝,他爸自此一蹶不振一病不起。担负巨额赔款又倒了顶梁柱的白家实是愁云惨淡,已入绝境。直到今日我才知道,这十年来沈措每个月都会按时寄一笔数额不小的生活费给那家人,说是资助白玮同父异母的妹妹白未果上学。

      白玮的名字和我们那二十岁的霉馊青春息息相关,如同久未发酵的面团置于墙角,一旦膨胀起来便是充梁盈栋,不留余地地惹人窒息。两厢沉默少顷,池中的漂亮女孩冲我们回眸甜笑,向我身旁的男人撅起丰润红唇,送来一只情意绵绵的飞吻。俩人年龄相差十九岁,当闺女都是绰然有余。

      “我再下半身动物,连想都未想过把魔爪伸向未成年少女,你小子也真奇了怪了,”朝他挑眉一笑,“二十岁的时候喜欢五十岁的女人,如今三十好几了,怎么反倒对小萝莉情有独钟了?”

      “我不是慈善机构,也不是清心寡欲的修道者。”那小子重又戴上墨镜,正对向那个于晃晃碧波中俨然如出水芙蓉的漂亮女孩。唇角以一个妖娆弧度上倾,露出一个十足衣冠禽兽的笑容,对于自己的辣手摧花似乎还觉得挺天理昭彰,“没理由一个漂亮女孩要宽衣相报,我却将她推出门外。”

      “话说,你跟秦藻结婚三年多了也没见再要一个。”尽量避免触及那个夫妻二人间也只字不提的“秘密”,只说,“儿女成双,那多美。”

      “我们初识那天她值一个亿,尔妃出生后尚存下五千万。商人么,利字当先。”沈措以食指蹭了蹭下颌,似真似假地浅浅一笑,“再生一个,没准我就亏了。”继而朝白未果扬起声音,说,“上来吧,这可是你想结识的‘更帅更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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