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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湖心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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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早了,咱们也去湖心看看这难得的奇景吧!”
诣慧望望天色,刚才的脸上的阴霾一当会就一扫而空兴,致勃勃地等不及要一睹这边城奇景,静云看着她脸上忽变的神色,又是一抹轻笑,向前面的船坞走去。要去湖心观景就得到前面乘船。
前方岸边几块大石头和木板搭成的一个小小的船坞,岸边的木桩上拴着几条专供人游湖的小船,身着短衣短裤的艄公正背对岸边,正躺在其中一艘小船上打盹。
“船家,请问可以载我们到湖心去吗”?
静云走过去柔声问艄公,想是没听见,她又提高了声音问了一遍。
“船家,我们想去湖心赏景,请你载我们过去,钱不是问题”
“唉,船家…”
连问了三次,艄公都不理不睬,静云有些纳闷,她轻轻的跳上船,慢慢的向艄公挪近。
“这位客官,别费心思了,你还是回吧,今天船没了,不做生意了”,
艄公挪了挪身子,突然开口,几句话说完又打起盹来。
“哎,你…”
没船了,明明还有好些船只,静云不解,这艄公为何要说谎呢?
“船…”
她刚再想说点什么,却一把叫诣慧拉住了: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
诣慧本来就没什么耐性,看静云和艄公磨蹭了大半天,急得自己上船来了。
“师傅,船家说今天没有船,不做生意了,咱们今天可能没办法去湖心赏景了”
“怎么地,这不是有船么,有船不做生意,这是什么道理。”
诣慧眼皮一搭,一脸不悦,她飞快瞅了瞅四周,眼珠一转,嘴角扬起了些笑意
“看我的…”
冲静云摆摆手便向艄公走了去。
走近了来,她身子稍一弯,右抓住艄公的衣襟轻轻一提,抓到了眼前。
“哎,唉,痛,…”
艄公像小鸡一样被她提了起来,吃疼得大声惊呼。诣慧马上露出一副凶恶的表情,怒声呵斥说。
“这里明明有那么多船,你不载不我们是何居心哪?”
“师,师太,放手。并非小的不愿载二位,只是这些船都给人包了,没船可以载了。”
艄公哭丧着脸,双手捧着衣襟,惊惧的望着诣慧。
“哼,什么人这么霸道,包下船不让别人赏景,当这湖是他家的么,姑奶奶我偏不怕他,你只管开船便是?”
诣慧气愤,居然有人霸着湖不让别人游,她提着艄公的力道又加重些。
“哎,哎,疼,您老人家就不要为难小的啦,那游湖的可是达官贵人,小的惹不起,万一惹恼了他,小人的性命不保啊,小的上有高堂,下有……”
艄公痛得大声哀嚎着求饶。哪知他还没说完,诣慧的手移到了他的咽喉处,轻轻一捏,左手快速的上弹,黑乎乎的东西便到了艄公的嘴里,咕嘟,他还没反映过来就给咽了下去。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诣慧甩开艄公,艄公瞅着这时她正一脸的阴笑,他惊慌得连忙将食指放以嘴里,边抠边问。
“你吃我秘制的毒药,若没我独门解药,三日之后必定肠穿肚烂而死。怎么样,只要你载我们去湖心,我就给你解药,你是要是载我们去湖心还是肠穿肚烂而死”
诣慧干笑了,艄公那副模样真把她逗乐了。
“师太,要是得罪了湖上的那位贵人,小的也是死路一条,您是出家人,大慈大悲,给小的一条生路”。
艄公此刻真是欲哭无泪,跪下来,边磕头边向她肯求。
“师傅,别再为难船家了,咱们的身分不益太过张扬,若是让他知道了,只怕会咱们会…今晚还是不去了吧”
静云看不下去了,虽说诣慧只是嬉弄船家,但她若坚持要到湖上去,只怕事情会越来越大生出许多事端来,眼下确没必要节外生枝…,于是她忍不住开口劝说。
“我怕谁呀,当今皇帝出得给我三分薄面不是”
“这个你大可放心,到时我自会与他言明,是我强逼于你,不会连累你的,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的贵人如此霸道!!”
静云的态度让她不好气恼,想她身分是什么,难不成会她会怕了秦逸甫不成,她故意高声对艄公吩咐。
“好吧,二位请上船”
艄公无奈,他心里忌惮诣慧的“毒药”,只好乞盼湖中的人不要这样蛮不讲理,心不甘情不愿的解开小船的绳子…。
开船后,艄公似乎唯恐毒性发作,一直非常卖力的划船,不多时就来到了湖心。明月已经快要当空了,湖心中的雾气已经迷漫,幽蓝,冰凉的湖水被轻烟笼罩着显得更优雅沉静。透过薄雾,远处的湖面闪却是灿灿发着金色的粼光。
“真是太美了,月漉烟波不愧是边城奇景”
诣慧站在船头,不禁大加赞赏。
“二位师太,不要再过去了吧,你们瞧,那是官爷的船”
艄公一边摇浆,一面忧心忡忡的盯着不远处的豪华画舫。
“是啊,师傅,咱们的身份不宜暴露,还是别过去了”
前面的画航约有数十丈长,华丽精致,在这边城何人有这样气派,除了…,不能再靠过去了。
“怕什么,我偏要过去瞧瞧,什么人这么大架子?船家靠过去”
诣慧隔着薄雾伸长了脖子,已不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画舫上究竟是何许人。
“唉,师太,惹恼了他,小人有性命之忧”
“少费话,你是想毒发身亡吗”?。
艄公不得不继续向前划去。
大约离画舫还有一丈处,艄公停下船来,诣慧纵身一跃,轻灵的跳上了约几丈高的船头。
“哎,师太,我的解药”
艄公见她跳上大船,急得大叫。
“船家,我师傅给你吃的不是什么毒药,是她随身带的养颜的药丸对身体没有害处,你不用怕,这是船资,你拿着回去吧”
静云在后,随手摸出几两碎银给了艄公。紧随其后跃上了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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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见长公主千岁…”
静云刚一上船便听到船上众人高呼,循声望去,只见男男女女数十人之多,全跪了一地。这湖上的人何以识得诣慧,难不成她们已经暴露了?静云顿时慌了起来,对方有数十人之多,而她和诣慧两人要想脱身…。
她勉强自己镇静下来,稍稍走近到诣慧身边。
诣慧显得很高兴,她亲热的拉着身着锦袍,气质高贵、头戴儒生方巾的年轻男子,脸上闪现孩童般雀跃的笑容。
“晔儿,真是自家人不认识了,我当是谁要霸着这湖不让人游来着,原来是你这小子”。
“皇姑奶奶,你这是说哪的话,您这不是来了么”
男子闻言的一脸喜色,嘴角扬起轻笑起来。
他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轮廓分明,两道剑眉刚利,双目炯炯有神,挺鼻薄唇。此时作书生打扮显得儒雅俊俏,倘若穿上战袍想必也是英武摄人心魄。听他对诣慧的称呼,静云稍放下心来,她已猜得出男子的身份,他正是皇三子,名讳晁晔。
想自己当年还曾见过他,转眼十数年的岁月过去,小男孩已长成挺拔的男子…
“皇姑奶奶,好久不见了,您老人家可安好”。
“好啊,我云游四方,好不快活。晔儿,你父皇可好?几年不见,可是听说你精明能干,辅佐皇上,功勋着著。没想到不到你还是这般的风流潇洒”
“父皇一切安好,时常垫记着皇姑奶奶。还请皇姑奶奶时常回宫走走”
“我三十年前便已入佛门,脱离皇族,现在只是一介出家人,云游四方好不快活,才不想回宫去看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那皇姑奶奶,就当是回家去看看亲人,父皇虽为天子,但他也是血肉这躯,仍是需要亲情的”
…
静云回过神来时,却见他二人相谈甚欢,诣慧爽朗的笑声不断。
“皇姑奶奶,咱们里边聊吧,侄孙儿还有好多事想请皇姑奶奶请教了”
“好,好”
诣慧更是笑得快合不扰嘴了,由晁晔扶着向船舱里走去。
“大家都起来吧,起来吧”
只顾自己高兴了,诣慧这才想起满船跪着的人。
“呵,你小子真是聪明灵俐,很会说话,难怪你深得你父皇宠爱,怕你那太子大哥和几个兄弟也不如你吧!你父皇把你当作左膀右臂,这此派你来这,可不是为了迎你未来嫂子这么简单吧?”
诣慧坐定,端起下人新奉的茶喝了两口,高深的对晁晔笑道。
“姑奶奶您虽不在宫中,但心系社稷,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想必您老来此的目地也跟晔儿差不多吧”
“我就说你小子精呢?这些年来你暗中派人大张旗鼓的弄个什么青悦栈,难道你真想做生意怎么的,现在居然还来套我老大婆的话”
诣慧笑得更灿烂。
“真是什么都瞒不了皇姑奶奶,镇北王天性多疑,在边城耳目众多,要想暗中监视他谈何容易,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久而久之他也就不会对客栈有那么在意了”
原来,朝廷已对经对镇北王有所防备,静云暗觉不妙,既然朝廷已动悉秦逸甫的野心,为何还要与他结为姻亲,难不成想叫筝儿当人质好牵制这边…,这个想法把静云吓得身冷汗,她禀气凝神,仔细听起二人谈话来。
“那你打探到什么?”
“镇北王这两年在边关大有作为,他暗中在十二城中安插了人手,控制了各城的官员,另外他还暗中讯练了大批死士,据说这些死士中有四个统领,分别是赤日、银月、蓝星、青云,谁也没见过这四人,不知其虚实如何。我想也许他们最近会有图谋。但这都不足以为惧…”
晁晔停了下来,表情变凝重,他顿了下又断续道:
“最让人捉摸不透的是,他为何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去皇宫,难道他不怕他一有所图谋会累及女儿么?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那根本就不是女儿,是赤、银、蓝、青中的一个,借着进宫的机会图谋不轨。”
“不,筝儿,不会是杀手”
静云大呼,不会的,她实不敢相信所听到的,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自己女儿是杀手,但内心深处,她也怕他说的是真的,离开她时,她才只有八岁,八年的时间,很多事都能改变…。
诣慧和晁晔被她一吼都愣住了,犹其是晁晔,他狐疑之色越来越明显,精锐的目光把静云打量了个遍,接着缓缓开口。
“这位师太是?”
静云不敢看他,这样锐利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非常窘迫,她只得向诣慧投去求救的目光。
“你在胡说些什么?”
“哦,这是我徒儿,法号静云。她早年命运坎坷,心志受损,时常会说胡话,晔儿,不必放在心上”
诣慧明白过来,她先是佯装斥责她,但立即又替她掩饰。
晁晔仍不放心的紧盯着她看了好久,所幸没再问什么,但却不复刚才的话题,不着痕迹的与诣慧闲聊起来…。
不知不觉,月亮已当空,湖心的雾气渐渐开始变薄转而向湖对岸方向聚集。
“禀殿下,有一艘小船正向湖心驶来,看不清船上是何人”
诣慧与晁晔等人聊得正欢时,下人前来报告。
“呵呵,看来今天有人跟咱们一样有如此雅兴,不知是何人,倒是去瞧瞧,不妨请他上船来一叙”
诣慧听闻兴奋起来,对来人也颇有兴趣,迫不及待的要看看来者是何人。
“皇姑奶奶还是小心为妙,此人可能并非善类,待打探清楚了再请不迟”
晁晔起身拦阻,复后又吩咐身边的人继续打探。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又禀报说有一青衣人乘着小船过来,在几丈外…。